詹若琳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在差點砸了人家的店後,接著進了警局,嚴偉平臉上掛彩,嚴昊風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在警局裡她坐立難安,尤其是警員在聽到他們堂兄弟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後,都露出好笑又調侃的神情,彷彿她是什麼狐狸精、水性楊花的女人。
雖然店家在聽到嚴昊風提出的賠償金後轉怒為喜,決定和解,但筆錄是作業程序,所以他們還是在警局耗了一些時間才離開。
真是糟透的一天,而且現在還只是早上而已。
坐進車子裡後,詹若琳怒道:“你一定要把事情鬧成這樣才甘心嗎?”
嚴昊風冷冷地瞥她一眼。“如果不是你們偷偷見面……”
“你別想把過錯推到我身上。”她火大道,“你明知道他只是在說傻話,為什麼要跟他計較?”
他譏誚的撇撇嘴,“他在說傻話嗎?我剛剛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從另一個角度看可是深情款款,他還握著你的手。”
他冷怒的眼神,嘲諷的口氣讓她皺眉。“你在懷疑什麼?”
“我不該懷疑嗎?是誰說想多睡一會兒的,我前腳才走,你後腳就跑來這裡跟他卿卿我我,你要我怎麼想?”如果不是正巧有事到這附近,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背著他偷偷見面。
“難道我只要跟男人出去,你就要這樣疑神疑鬼嗎?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信任,還是我在你眼中就是沒有節操的女人,只要你一轉過身,我就會跟男人胡搞,這就是你想的嗎?”
他眼中的一抹遲疑,印證她所想的,詹若琳難過得幾乎要掉下淚,她沒有辦法再跟他說下去了。
原來董事長說的都是真的,他根本不信任女人……
見她打開車門要下車,嚴昊風及時攫住她的手。“等等。”
她背著身不看他。“我要辭職。”
“辭職?” 他愣了下。
“對。”她盡可能平靜地說。
“你在胡扯什麼……”
“當初你要我當你的特助,是希望我協助你查出公司帳目上的問題,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所以我想……”
“你這是在借題發揮嗎?”他生氣地轉過她的身子,訝異地發現她眼眶泛紅。
“隨你怎麼想。”她深吸口氣,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接著呢,你跟我提分手,然後跟嚴偉平在一起嗎?”他憤聲質問。
“你……”她痛心地看著他,“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人?”她氣得拿起皮包打他。
“若琳……”他抓住她的手。
她怒目而視,一滴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就如你所願,我們分手吧。”
暴怒之火幾乎要由嚴昊風眼中噴出,他咆哮地說了兩個字——
“休想!”
詹若琳從來沒想到地雷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將兩人的關系炸得粉碎,明明兩人昨天還那麼高興,結果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出現一道鴻溝。
開車回家的路上,詹若琳都沒說話,一反常態的安靜。她提出分手後,他咆哮地拒絕,兩人開始爭吵,直到她母親打電話來,才終止了這段爭吵。
母親說父親高血壓的毛病又犯了,要她回家開車帶父親去看醫生。這通電話讓她與嚴昊風冷靜不少,送她到家後,他說晚一點會打電話給她,他們兩個先暫時冷靜一下。他走後,她難過得在樓下哭泣,幾分鍾後才打起精神上樓,她不能讓父母擔心。
載雙親到醫院掛號看病時,她刻意不讓自己去想嚴昊風,心裡煩惱著嚴偉平的事該怎麼解決。
原本是想找嚴昊風商量的,如今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或許她應該直接找洪佑琪談談,但是洪佑琪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呢?
不對,她得回到最源頭,嚴偉平怕的是什麼?甘願受威脅的原因又是什麼,只要能去除這因素……
詹若琳靈光一閃,拿起手機撥號。
嚴昊風的壞脾氣讓員工們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深怕不小心掃到台風尾。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生氣,她的態度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他不講理,她跟嚴偉平兩個人在餐廳裡雙手緊握,竟還敢跟他談信任?!
想到她落淚的模樣,他就煩躁起來。可惡!氣死他了,他為她破了多少例,她卻一副飽受委屈的表情。
還說要跟他分手!
休想,他絕不可能讓她稱心如意的。
中午時他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她沒接,他火大地掛上電話,煩躁地踱步。當他發現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坐立難安時,彷若一桶冷水澆了下來,讓他頓時冷靜了些。
他早發過誓不再讓女人主宰他的情感,沒想到竟又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是個大麻煩,卻還是為了她回到嚴家,如果時光能倒轉,他絕不會聽從自己的沖動——
這想法一冒出來,便立刻讓他否定。他何須自欺欺人呢?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為她而來;明明她就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為何他會對她如此著迷?
想到她一會兒巧笑倩兮、一會兒橫眉豎眼的模樣,讓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發脾氣而他還能容忍的。
他明明受不了女人無理取鬧,卻每每對她據理力爭的模樣著迷,他喜歡她的勇氣,喜歡她的壞脾氣,更喜歡她害羞的模樣。
下班前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她就是不接,這女人……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搖晃她。
她真以為避得了他嗎?
正想著下班後去找她當面說清楚,卻意外接到嚴泰良的電話。
“什麼事?”他沒好氣地開口。
“你這是什麼口氣!”嚴泰良怒聲道,“你以為我愛打電話給你嗎?我是要告訴你剛剛若琳打電話給我,跟我口頭上請辭,我已經答應她了。”
“什麼?”他生氣地拍了下桌面。
“她要辭職有什麼不對?”嚴秦良冷聲道:“你有自己的秘書,她辭職對工作不會有太大影響。說好了當初她只是協助你一段時間罷了,現在公司的問題已經解決,你也該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這件事我會跟她談……”
“就是因為你惡意刁難,她才會打電話給我。”
“她跟你說了什麼?”他不悅道。
“除了辭職外,她也決定跟你分手,辦公室的私人物品過一段時間,她會來清走……”
“開什麼玩笑!”他怒吼,“你對她說了什麼!”
“當然是恭喜她,說她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相對於孫子的暴怒,嚴泰良則是心情大好。
“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說了我什麼?”嚴昊風怒聲質問,“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我絕對不會饒你!”
“別講笑話了。”嚴泰良冷哼。“別把自己的失敗怪到別人頭上,我早說了你們不適合。”
“放你的狗屁!”嚴昊風火大地掛上電話,拿起西裝外套,氣沖沖地便往外走。
嚴泰良皺起眉頭,這渾小子,竟敢掛他電話,他話都還沒說完。雖是這麼說,但他那張老臉露出一抹笑容,再次按下了電話。
走進飯店附設的Lounge Bar,Bossa Nova慵懶舒緩的音樂迎面而來,昏黃的燈光讓詹若琳花了點時間找人,一會兒才看到洪佑琪側身斜靠在沙發上,紅色緊身露肩小禮服將她的曲線完美呈現,她身旁坐著個矮胖的男人,兩人有說有笑的。
一瞧見她,洪佑琪朝她招手,詹若琳冷靜地走過去。洪佑琪傾身對男子說了幾句話後,男子起身走開。
“沒想到你會打電話找我。”洪佑琪微笑地喝口酒。“想喝什麼盡管點,我請客。”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想來跟我說嚴偉平的事吧?”洪佑琪吃著雞尾酒上的櫻桃。
“我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洪佑琪笑著打斷她的話,“沒想到嚴偉平這麼孬啊,找你來談判。”
“你拿照片勒索是犯法的——”
“我不需要你來跟我上法律課。”洪佑琪再次打斷她的話,一副無聊的表情。“如果你只是來跟我道德訓話,很抱歉,這種話我聽多了,也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我來是告訴你,你的計謀不會成功的。”
洪佑琪故意打個呵欠。
詹若琳不理她,繼續說:“嚴偉平擔心董事長知道後會取消給他們兄弟創業的錢,你利用的無非就是這一點,說穿了,不過就是人性的弱點,而這項危機已經被我解除了。”
洪佑琪一愣,慵懶的表情已經不見。“什麼意思?”
“雖然嚴偉平不想讓董事長知道,但我還是告訴董事長了。”詹若琳瞄了眼手表。“就在半個多小時前,之後我才約你見面的。”
“你……”洪佑琪冷下臉。“別以為這種三腳貓的招數會讓我上當。”
詹若琳逕自從皮包內拿出錄音筆。
洪佑琪笑了出來,“怎麼,還用這種偷錄的招數啊,我們剛剛可沒說到什麼重點,我什麼都沒承認。”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招,所以說話一直很小心。
“你錯了,這不是錄我們兩個說的話。”詹若琳按下撥放鍵。
洪佑琪蹙起眉頭,幾秒後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佑琪,你讓我太傷心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設計我那個沒出息的孫子,枉費我跟你父親好友一場,你竟這樣陷害偉平……”
洪佑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詹若琳按下停止鍵,冷靜地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了,你的威脅已經沒有用了。”
“你……”洪佑琪憤怒地站起身。
“我話說到這兒。”詹若琳將錄音筆收進皮包,面無表情地起身。她跟洪佑琪沒什麼好說的,再坐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給她上道德課。
見她要走,洪佑琪不假思索地抓住她,揚手就給她一巴掌。這動作來得突然,詹若琳根本沒有防備,那力道大得讓她整個人晃了下,還沒站穩,洪佑琪緊接著把酒潑向她的臉。
詹若琳整個被激怒,正想還擊時,一個人比她更快。
“住手!”
暴怒又熟悉的聲音讓詹若琳一愣,才抹去臉上的酒液,就看見洪佑琪拿著酒杯的右手讓人握住。
“再敢動她,我會把你大卸大塊。”嚴昊風抓緊洪佑琪的手,怒吼道:
“聽到沒有!”
洪佑琪疼得說不出話來,手上的酒杯握不住,鏘地一聲碎裂在地上。
“好了,放開她。”詹若琳連忙推了下他,“別把事情鬧大。”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在別人店裡起沖突了。“我可不想再進警察局。”
嚴昊風甩開洪佑琪,她狼狽地跌坐在沙發上,察覺周遭好奇詫異的眼光,她不甘示弱地說:“怎麼,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粗很威風嗎?”
見店長要走過來,詹若琳又推了下嚴昊風。“走吧。”
嚴昊風瞪著洪佑琪,冷聲道:“我對你的耐心已經耗盡,你如果再來惹我,我會讓你提早破產。”
“你說什麼!”洪佑琪激動道。
“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嚴昊風警告地看她一眼,而後拉著詹若琳離開。
詹若琳回頭看了洪佑琪一眼,就見她生氣地將沙發上的抱枕丟到地上。她歎口氣,擦去臉上殘余的酒漬,低頭瞄了眼身上的白襯衫,上頭染著一大片粉紅色。
“沒事吧?”嚴昊風瞄了眼她的臉。
“沒事。”雖然臉頰還熱辣辣的痛,但是總算把事情搞定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她冷漠地退開一步,嚴昊風才退去的怒火一下又冒了上來。
“老頭告訴我的。”
詹若琳訝異地看著他,但沒說什麼,想必是董事長放心不下,才叫他過來的吧。
“我回去了。”她轉過身。
他生氣地抓住她的肩。“你別想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離開。”
“那你要什麼,吵架嗎?”她怒道,“你要的話我奉陪,但是請預約明天,我已經累了,想回家休息。”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質問。
她轉開臉。 “我覺得我們彼此最好冷靜一下。”
“冷靜個鬼!” 他怒斥,拉著她到櫃台訂了一間房間。
她有些驚訝。“你干嘛訂房?”
“你的衣服髒了……”
“我無所謂,我現在只想回家。”
見他不聽,拿了鑰匙要上樓,她怒聲道:“我不要跟你進房……”
嚴昊風不理會她,逕自拉著她走進電梯。
“放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是嗎,我想干嘛?”他故意問。
她漲紅臉。“你……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上床的,你聽到了沒,你敢強迫我,我不會饒你的。”
“沒想到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電梯門開後,他拉著她走出去,在一扇門前停下。
“我要回家,你聽到沒有!”她怒聲道。
他打開門,將她拉進去後鎖上門。
“放我出去!”她生氣地捶打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跟我嘔氣。”
“我沒嘔氣,你滾開……”
“我是不會跟你分手的,你聽見沒有!”他火道。
詹若琳生氣地瞪著他,眼眶因激動而泛紅。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發紅的左臉。“那個該死的女人,我絕對會給她好看。”
她揮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真的要惹火我是不是?”
當他低頭要親吻她時,她立刻轉開臉,一股怒火竄上嚴昊風的心頭,他蠻橫地扣緊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嘴。
她下意識地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咬緊牙關,不讓他的舌頭滑入,但他熟悉的氣味盈滿她的檀口,她喘著氣,死命想推開他,無奈他卻不動如山。
他一面吸吮她的嘴唇,一面愛撫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他的膝蓋順勢擠進她雙腿中,引起她一陣驚慌。
“你不能……強迫我……”她喘息著說。
他的雙瞳黑如子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我分手?”
“沒錯。”她堅定地點頭。
嚴昊風隨即低下頭來,吮住她小巧的耳垂,她反射地顫抖,熟悉的快感竄過背脊。
“不要……”
不顧她的抗議,他的手掌在她敏感的腰臀間游移,一股熟悉的戰慄在體內升起,詹若琳推打他的肩膀。
“你不可以這樣……”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用性來讓她改變主意。
她的話未說完,他的頭已經壓下,舌頭滑入她半啟的雙唇,她再度捶打著他。“不……”
他不喜歡她的抗拒,微微抬起頭,熱燙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怎麼,真的不讓我碰你了嗎?”
“我們分手了。”她怒道。
“那是你單方面的決定。”
“你……”
她還來不及說話,嚴昊風又繼續說:“昨天晚上你還在我身下哭喊扭動,現在卻翻臉不認人,轉變得還真快。”
她的雙頰染上一層艷紅。“別說了。”她的語氣轉為憤怒。
“為什麼不說,我的背上還留著你的抓痕。”他的大掌滑到她圓潤的臀部,用力將她壓向自己。
“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她怒叫。“我不要跟一個不信任我的人在一起,你滾開!”
“你真的會把我逼瘋!”嚴昊風搖晃著她的肩,“我如果不相信你,我還會碰你嗎?”
詹若琳愣了下,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這什麼謬論?”
“過來。”他拉著她到床上坐下,她別扭地想掙脫,他卻不退讓,硬是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我氣你鬼鬼祟祟地跟嚴偉平見面——”
“我什麼時候鬼鬼祟祟!”
“可惡的女人!”他用力咬了下她的耳垂。“聽我把話說完。”
“好痛。”她生氣地推了他一下。
“你們握著手……”
“是他握我的事了,我掙脫不開。” 她氣怒道,“你為什麼不乾脆說你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周圍還飄著象征愛情的心,五彩繽紛,全餐廳的人都可以作證,你滿意嗎?”
“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嚴昊風又好氣又好笑。“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話?”
她氣憤地瞪著他。
“好,我可能是有點反應過度,但你要我怎麼想?昨天晚上嚴偉平才說他會等你,今天早上我就撞見你們兩個握著手在餐廳說話……”
“你可以問,而不是跟他打起來。”她到現在還是很生氣。“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傷人,好像抓奸在床,你根本沒有信任我。”
“我有,我只是生氣——”
“你不要騙我了,董事長說你根本對女人沒信心,因為你的初戀情人背叛你。”
“那個該死的臭老頭,他到底要挑撥到什麼時候!”嚴昊風整個人氣得都要冒煙了。
她愣了下。“不是真的嗎?”
他忍著氣道:“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瞄他一眼。“哪一部分?”
“初戀情人劈腿的事是真的,但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才沒有因為這樣而不相信女人。”
詹若琳不以為然地哼了幾聲。
他生氣地咬了下她的嘴唇,但沒有弄痛她。
“你做什麼!”她推他,臉兒紅潤。
見她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氣了,他立刻道:“你對我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一直跟你這樣說嗎?我的占有欲是強了一點,但我沒有不相信你,如果我真的認定你跟嚴偉平有什麼曖昧,我立刻就跟你分手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
他又親她一下,溫柔地說:“我只是不喜歡你跟嚴偉平獨處。”
“我們沒有獨處……”她的態度也趨於軟化。“那是公眾場合。”
“我知道,但我就是生氣。”
詹若琳瞄他一眼,而後恍然大悟。莫非他是醋勁大,而不是不信任她?
“我跟他見面,是因為他出了—點狀況……”
“我知道,老頭跟我說了。”他冷哼了一聲,“要我說,那裸照應該公布出來,讓他丟臉。”
“你怎麼這樣!”她瞪他,“他很懊惱,他是被陷害的。”
“如果不是他,我們會吵架嗎?”他反問。
“你不要把錯都推到他身上。”她皺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的話很傷我的心,是不是我以後只要跟男人說話,你就疑神疑鬼?”
“我沒這麼神經質……”
“我不信。”她搖頭。
嚴昊風歎了口氣。“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因為嚴偉平的關系,這是個案,他明明對你有意思,教我怎麼放心讓你們兩個獨處?”
“我對他根本沒意思……”
“我知道,但我就是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他霸道的話語讓她不悅。“我才不是你的東西。”
“你當然是我的。”
他再次覆上她的嘴。像是擁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不斷地誘哄她張嘴。
可她不一樣,她的聲音不是一般人所說的娃娃音,而是帶著一點慵懶,剛起床時還會有點沙啞,就像一杯醉人的醇酒。
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想將她占為已有,雖然他曾抗拒過這誘惑,但想得到她的欲念實在太強了,因此他還是屈服了。
“等……等一下,我還沒跟你說完話……”詹若琳試圖並攏雙腿,他卻以蠻力架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腰間。
“等一下再說。”他吮吻她腫脹的嘴。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神經質……”她盯著他的臉,“如果你沒辦法信任我,我們怎麼走得久呢?”
他皺起眉,“我說了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嚴偉平。”
“你的意思是,以後如果看到我們兩個又在餐廳見面,你又要發神經地沖進來揍人嗎?”她瞪他。
“我承認我今天是沖動了點。”
“信任是情侶之間最基本的基礎,如果你老是懷疑我,我沒辦法跟你成天這樣鬧、這樣吵……”
“你把我說得像無理取鬧的人。”
“你本來就是。”
“你知道有多少人不看好我們,想在我們背後搞鬼嗎?”他皺著眉頭,提醒她,“那個臭老頭就是其中一個,你如果不多點戒心……”
“我覺得董事長那些小動作……”她輕蹙眉心道:“我不知道,也太明顯了吧,他明知道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他是無聊透頂,沒事可做。”嚴昊風冷哼一聲。
詹若琳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董事長看似破壞的行為其實是在撮合他們兩人,否則他干嘛叫昊風過來幫她?
而且昊風的個性喜歡唱反調,董事長越是想破壞,昊風就更加不願放開她?
“好了,不要提那個糟老頭了。”他開始解她的鈕扣。
“等一下,我們還沒討論……”
他歎口氣。“你還要討論什麼?”
“我要你信任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她嬌嗔地瞪著他。
她可愛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好,我會努力學習。”
“真的嗎?”她眨了下眼。
“當然。”他親吻她的嘴。“我也是可以溝通的好嗎?別老把我想成暴君一樣。”
她在他唇下笑了,用力抱緊他。兩人熱烈地交纏著,她輕撫他的肩膀、他的背。
嚴昊風抱著她,溫柔地撫摸她的身體,充滿愛意的吻著她腫脹的唇,她輕聲歎息,在他懷中安歇。
兩人深情地看著彼此,唇角掛著幸福的笑意。
嚴泰良微笑地晃動著搖椅,對於自己策畫的一切非常滿意。打從昊風一回來,他就知道這孩子喜歡若琳,不過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更不能表現出想撮合他們兩人的打算,否則會壞了一切。
他微笑地看著窗外的藍天,就當這是他對兒子及兒媳的補償吧,總算這一切都圓滿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