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門被悄然無聲地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散落在地上的衣褲、襪子,以及貼身的內衣。
散亂的衣物一路延伸到臥房,淫聲浪語的喘息聲,也是從臥房裡傳出來的。
此刻臥房的大床上,兩具糾纏的身子打得正火熱,絲毫沒發現,一抹曼妙的身影不動聲色地往臥房走來。
來人往床上瞧了一眼,並不訝異,也懶得當觀眾,對她而言,就像是路邊遇見發情的公狗正在上著母狗,沒什麼好看的。
她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拿回她不小心遺留在這房間裡的活頁夾。
放在哪裡呢?
她四處看了看,開始尋找,對一旁正上演的高難度姿勢,完全無動於衷。
床上的男人正盡情地沖刺,身下的女人也配合著呻吟,直到終於發現房間裡有另一個人在,女子的呻吟聲轉成了驚恐的尖叫,反射性地一腳踢開男人,躲進被子裡。
男人正想大罵搞什麼東西?卻在瞧見房中有第三人在場時,瞬間全身一僵。
羅琴若無其事地翻找著東西,對床上那一對驚恐的男女揮揮手。「你們繼續,我只是來拿東西的。」
她記得離開前,把活頁夾遺留在這裡的,裡頭有她收集的資料,可不能丟呀。
但不管她怎麼翻找,就是沒看到,為了節省時間,她還是問一下男友好了。
「有沒有看到我的活頁夾?」
床上被嚇傻的男人,正是她的男友,他相貌英俊,體格壯碩,一小時前,才和女友羅琴在這裡談情說愛,他以為女友已經下中部出差跑新聞去了,才敢大膽地把劈腿的對象帶回家,翻雲覆雨一番,料不到女友去而復返,還當場人贓俱獲,他的腦袋瓜早就不知該如何運作了,只是張著嘴,一臉呆愕地看著她。
「就是黑色的活頁夾,裡頭有剪報的,放在哪裡?」羅琴語氣平淡的敘述,就像平常那樣,絲毫不見情緒波瀾,反倒是找活頁夾才是她比較在意的。
男子緩緩舉起手,指著另一頭的櫃子上,仍然是一臉受驚的模樣,他的下半身,早就軟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羅琴目光一亮,原來擺在哪裡呀!她走過去拿起來,將黑色活頁夾收進袋子裡,然後回過頭,對兩位笑笑。
「打擾了。」說完後,又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床上的男人這才大夢初醒,趕緊跳下床追出去。
「等等,羅琴。」他一邊從地上撿起褲子穿上,一邊急著追上女友向她解釋。「妳聽我說,這只是我一時沖動,我愛的是妳。」
床上的女人聽了,也跟著跳下來,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裸體,追出房間,氣得大罵。
「你明明說你愛的是我!吃干抹淨想賴帳嗎?」
羅琴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們,冷靜的態度就像在看別人演的一出戲似的,她先對男的說:「你放心,我不會怪你,婚前人人都有選擇的機會,談戀愛時的對象,只是參考用的。」
然後她看向女人,再對她說:「這個男人讓給妳,他雖然長得帥,但頭腦是豆腐做的,我只認識他一個禮拜,本打算出差完就甩了他,現在正好給妳接收,省了我不少麻煩。」
最後她向兩位一鞠躬。「祝你們幸福,請回床上繼續做,我走了,不必送。」在兩人呆愕的目光下,她優雅地轉身走人,拍拍屁股離去。
她看了下手表,為了這個遺留的活頁夾,害她耽擱了一個小時,此刻的心思全在工作上,不理會後頭門內傳來的爭吵聲,那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她,羅琴,是個大美人。
走在路上,有招蜂引蝶的功力,坐在椅上,有電人吸睛的能力。
從一頭飄逸長發到一雙修長的美腿,無一不迷人。
她不講話時,文雅嫻淑如畫中的美人,一旦開口,一針見血的言詞可以殺死好多人。
外表看起來靈秀美麗的她,卻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
當有小強出沒時,別的女人是花容失色加驚聲尖叫,她卻是飛快出腳踩死小強的狠角色。
要追她,男人除了要有膽子,心也不能太脆弱,因為她外表美麗,不代表她很溫柔,她看起來很淑女,不代表她沒個性。
身為報社記者的她,思想很理性,說話很犀利。
她追求者眾,但是被她三振出局的也很多,不是因為她太挑,而是她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一發現對方不適合,她不會拖泥帶水,該結束就結束。
也或許因為她是個理智重於感情的女人,所以她似乎很少有失戀後的情緒問題。
她做事講求效率,交往一個禮拜的前男友,被她很干脆地三振出局。
走出大樓後,她來到停車場要發動車子,說也奇怪,平常從不故障的車子,卻在這時候無法發動。
「該死!搞什麼呀。」她咒罵著,看見男友和別的女人上床,她無動於衷,但是車子發不動,妨礙她跑新聞,可會讓她抓狂。
「拜托,別選在這時候。」引擎轟轟嘶啞的聲音,回蕩在這偌大的停車場,越發不動,她越著急,明明三天前才保養過,怎麼會給她出這種事?
她正在煩惱無法發動引擎之際,不由得一愣,因為在她的車子前頭,站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長相非常俊美的男人,金發藍眼的英國紳士,唇邊那一抹微揚的笑,有著魅惑女人心的好本事。
她見過這個老外,他的名字叫傑森,三天前在一家Pub 裡跟她搭訕,還跟她要電話,但她沒給。
她倒是沒想到,會碰巧在這裡遇到他。
羅琴搖下窗戶,看著那男人來到她的車窗旁,一手放在她的車頂上,俊美的面孔朝她移近。
「需要幫忙嗎?」而且,還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車子發不動。」
「妳看起來很急,不如我載妳吧。」
這個建議,對任何一個趕時間的女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個帥到沒天理的男人,他的主動邀請和殷勤,明白展現出對她的好感。
羅琴不是一個會受美貌迷惑的女人,而且她才剛剛甩了英俊的前男友,滿腦子工作的她,對這個大好機會似乎不怎麼心動,因為她在這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險味。
並不是說怕他對她不利或是傷害她什麼的,事實上,她一點也不認為對方會傷害她,但她就是覺得這男人很危險,也說不上什麼原因,大概出自於女人的直覺和記者的敏銳吧。
「不用了。」她沒有猶豫地拒絕他的好意,背起袋子,開了車門走出來,將車門鎖上後,便要快速走人,但是她的路剛好被這男人擋住,她要走出去必須先越過他。
她直直看進那對迷人的藍眸。「對不起,請借過。」
望著這張絲毫沒有半分欣喜以及羞澀的容顏,傑森對她更加感興趣了。
「妳下台中需要車,不如我今天充當妳的司機。」
她不由得擰眉。「你怎麼知道我要下台中?」
「我猜的。」
猜得可真准!她一臉狐疑,他的提議很吸引人,她確實需要一台車,但是這台車不會是他的。
「謝謝你的提議,不用了。」她想走,但他依然擋住她的路,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羅琴雙手交橫在胸前,不客氣地直視他。「我就明白跟你說了,我對外國男人沒興趣,別以為每個東方女人都喜歡交外國男朋友,省省功夫吧。」她硬是越過他,不加以理會。
「妳東西掉了。」
原本往前走的她,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沒想太多便回過身來,才一回頭,剛好迎上他的目光,下一秒,她像掉入了深淵,整個人呆住,身子動彈不得。
像深海一般的藍光,緊緊鎖住她的眼,也鎖住了她的思緒,傑森一雙藍眸閃著詭譎美麗的光澤,如藍寶石一般,映照在她眼瞳裡。
他緩緩伸出大掌,撫上這張嫩白的瓜子臉,摩搓著她光滑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面容。
這雙美麗的黑眸失了焦距,處在被他催眠的狀態中,現在的她,可任由他處置了。
托著下巴的大掌,指甲緩緩變長,而他的藍眸也轉成了紅色,欺近的臉龐聞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她的味道很香,可以想見她的血一定也很美味。
打從見到這個東方美人兒後,他就無時無刻地盯住她。
這女人很有意思,親眼目睹男友跟別的女人上床,竟然還能保持理智,瀟灑的說再見,更有意思的是,這女人對他心跳加速,卻不是因為被他的魅力所迷惑,她心跳之所以加速,是來自於對他的防備。
這女人像是可以聞出他身上的危險味似的,警戒地保持距離。
她的車子發不動,是他的傑作,他展現好意,她卻拒絕他。
實在很有意思。
利爪又緩緩回復成正常的指甲,他是憐香惜玉的人,捨不得在這東方美女漂亮的脖子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而且,他也是很有格調的吸血鬼。
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已有先進的科技可以儲藏血液,不缺食物,所以他對她,純粹是男人對女人的喜好。
只不過她身上的香味,還是會讓他興奮得指甲變長、虎牙發癢、眼神閃過一抹紅。
幸好他才剛吃過「晚餐」,沒貧血。
他輕而易舉地催眠了她,大掌輕輕執起她的手,薄唇在這香香的手背上印下紳士之吻,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盯住她。
「來,跟我走。」
她乖巧地點頭,沒有抗拒,服從他的命令,任他牽往一旁的跑車。
傑森打開車門,優雅地讓開。「請上座。」
羅琴依令坐上了駕駛座旁的位置,傑森將車門關上後,繞到另一頭坐進了駕駛座。
他發動跑車,載著她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夜晚的星光,正亮著。
直到車子行駛在大馬路上,思緒處於飄忽的羅琴,突然醒過來。
咦?她在哪裡?
羅琴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傑森的車上,像是作了一場夢,但是她完全不曉得夢到什麼。她左右張望,發現車子已經開在大馬路上,而她只記得自己本來是在停車場的,怎麼會上了人家的車?
她震驚地瞪著傑森,傑森則是老神在在地開著車,回望她一臉的驚訝。
「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為什麼會在車上?」
「當然是妳自己上車的呀。」他失笑,表現出很自然的樣子。「妳後來改變主意,給我當妳司機的機會,妳忘了?」
有嗎?她不太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但自己確實坐在傑森的車上呀,實在太奇怪了!而且聽他這麼一說,她又覺得似乎有點印象,好像是自己走到他車子旁,然後坐進來的。
羅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下意識的摸著,她甚至好像記得傑森親吻她的手,會嗎?是錯覺吧?她怎麼可能讓他親自己的手?
但是那影像又似有若無地閃過腦海裡,而她的手背上,似乎還留存他親吻時所帶來的麻癢……
「怎麼了?」
傑森的問話,拉回了她的思緒,抬起的美眸,剛好與那一雙湛藍的眼眸對上。
「在發什麼呆?」他溫柔地問,唇角還勾著迷人的淺笑,眸光裡透著深邃難測的柔情。
她感受到一股很強的電力,這男人正在對她放電,但是她不會像個害羞的女人那樣躲開視線,而是無畏地迎視他。
既然她已經坐上他的車,也沒必要浪費時間拒絕他的好意,但是她必須明白地警告他——
「我不會跟你搞一夜情。」
傑森揚著眉。「什麼?」
「少裝蒜了,裝蒜的中文你懂嗎?就是不要假裝,我知道你想泡我。」
「妳說話一向這麼直接嗎?」
「是的,我很務實,不喜歡拐彎抹角,先把話講清楚,省得浪費時間,如果你以為當我的司機,就有機會跟我上床的話,勸你別浪費時間,我不玩愛情游戲,也沒興趣。」
「妳對男人都這麼有敵意嗎?」
「那要看對象是誰,我知道你這種人,身上充滿花花公子的危險味,長得帥、條件好、眼光高,把美女當獵物。」
「原來妳把我看透了。」他一點也不否認,還很欣賞她的判斷力,他喜歡聰明的女人。
「而且我還看得出來,越是難追的女人,你越想挑戰。」她調整了下坐姿,將手肘放在椅背上,撐著自己的臉龐,打量他俊美立體的五官,繼續說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把我當獵物,我又怎麼會白白上當呢?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想怎麼泡我?」
傑森將車子駛到路邊停下,學她一樣,調整側姿,將手臂放到椅背上,撐著半張臉。
「聽妳這麼說,我的確傷腦筋,妳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很難想象,妳才二十五歲,口氣卻已經像是見過世面的老女人了。」
「你也不過大我幾歲而已,別用老男人的口吻。」她輕哼。
事實上,他三百多歲了,但能夠被她當成年輕小伙子數落,有種莫名的快意,這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我喜歡妳的坦白,也坦白跟妳說,我本來是想泡妳,但是現在發現,『泡』這個字,實在不適合像妳這麼聰明的女人,應該用追求才對,我想追求妳。」
她聳聳肩。「我沒興趣。」
「沒關系,追求要花時間的,得靠努力和誠意,妳現在對我沒興趣,是因為妳還沒看到我的努力和誠意。」
她一副意興闌珊的表情。「這話我聽多了,沒興趣。」
他可以催眠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但是若這麼做,就失去了追求的樂趣,而且這女人很有個性。
傑森故作思考狀,然後望著她,一臉認真地建議。
「不然這麼說如何?婚前人人都有選擇的機會,談戀愛的對象只是參考用的,妳何必讓自己少掉一次選擇的機會?」
羅琴怔住了,眼中有著不可思議,料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這番話,直讓她心中感到一股神奇。
是碰巧嗎?
「如何?」他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原本想拒絕到底的,但他剛才說的話,讓她改變了主意,或許這金發藍眼的男人,也並非空有其表,說不定他會有讓她意想不到的表現,她對他產生了好奇心。
「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我看看,你用什麼誠意來打動我?」
傑森露出一抹俊朗的微笑。「就這麼說定了,妳不會失望的。」他重新發動車子,駛離路邊,載著她,一路飆上高速公路。
*
傑森,這個英俊又幽默的男人,跟他交往,的確是一件愉快的事。
這男人紳士有禮、幽默大方,不但會討她開心,還會收買她所有親朋好友的心。
每個人一聊起她這個男朋友,都會舉起大拇指,說她這個外國男朋友實在太優秀了,英俊多金、才華洋溢,凡事女士優先,簡直就是每個女人企求的完美情人。
他不只嘴巴甜,伺候得她心更甜,一開始羅琴還會抱持著打分數的心態,對他多方質疑,但隨著相處時間一久,她的心漸漸被傑森攻陷。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例如有一天,當她拖著筋疲力盡的腳步回來,他已經為她准備好洗澡水;當她三餐不正常,常常為了寫新聞稿忘記吃飯時,他會適時地送上餐盒來;當她因為工作煩悶,想一人獨處時,他會自動走開,給她一個不受打擾的私人空間。
而當她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話解悶時,他又會適時地出現在她家樓下;甚至在她疲累時,他會幫她按摩,為她送茶水。他的貼心程度,讓人覺得他就像是一個了解女人的知己一般。
有時候,她會覺得傑森很不可思議,彷佛她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
這男人幾乎挑不出缺點,只除了有一點讓她感到奇怪,她發現傑森幾乎都在晚上出現,白天根本連絡不到他,照他的說法是,他白天很忙,連假日也一樣,關於這一點,他請她多包涵。
她是無所謂啦,她不是一個愛計較的女人,也不是喜歡黏著男朋友的女人,加上她自己本身也很忙,有時候記者的工作一天超過十六個小時,傑森不在乎她以工作為重,作息不正常,她當然也不會跟他計較。
她不得不承認,傑森真是一個完美的好情人,跟他在一起很快樂,她自認是個很理智的人,卻也隨著每一次的相處,漸漸對他日久生情。
愛上這男人很危險,盡管理智這麼告訴她,但她還是無法抵擋他所給予的浪漫和調情。
他除了很會逗人開心,吻功更是了得,每一次,她都被他吻得暈暈然,在他循序漸進的攻勢下,她為他寬衣解帶,與他享受激情美好的夜晚。
羅琴躺在他懷裡,身上的汗水交織,試圖平復起伏太過激烈的呼吸。
這個男朋友,簡直無可挑剔,可說是每個女人夢想中的情人。
她喜歡躺在他寬闊有力的臂膀內,享受激情過後的平靜,與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聽著他的輕聲細語在耳邊廝磨,惹得她麻癢輕笑。
她倦懶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將他的胸膛當成了枕頭,而他的大掌是她最棒的梳子,五指插入她的發間,溫柔地為她梳順一頭長發。
沒多久,她的呼吸平穩,看似沉沉地睡著了。
幽深的藍眸瞧了懷中的人兒一眼,可人兒此刻睡得正香甜,他抬眼望向窗外,黎明就要到了。
他動作很輕地將胸膛上的人兒悄悄往旁移去,好讓自己可以下床,但人尚未站起身,腰間就被一雙細嫩的手臂給環住。
「你去哪?」
傑森怔了怔,回過頭看向一雙睜得雪亮的眼睛。「妳沒睡?」
「本來快睡著了。」
唇角逸出一抹性感的笑。「那是我吵醒妳了,抱歉。」
羅琴爬起來,像個孩子跨坐到他身上,命令道:「不准走。」
「我沒說要走。」
「少來,我每次睡醒,你都不在了,平常你拿工作當理由,我還可以接受,但是明天放假,你也要工作?這可說不過去了。」
「我的確是為了工作身不由己呀。」
「是喔,有這麼急?天還沒亮就要離開了?這太奇怪了!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到天亮,不可以趁我睡著時偷溜走。」
她將他推倒,躺回床上去,而她則坐在他身上,笑得嫵媚得意。
「我就坐在你身上,看你怎麼溜走。」
「琴,我真的非走不可,我有重要的事要辦。」
「喔?什麼事?」
「工作。」
「為什麼這麼緊急?」
「我是法醫,為了案情,我必須保密。」
她哼了哼。「少來,我也認識一些法醫,他們就沒像你這麼忙,你今天要是不說出一個好理由,我不放你走。」
她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這麼做,她柔軟飽滿的胸脯也摩擦著他胸膛的肌膚,故意挑逗他,果然瞧見他漂亮的藍眸轉成了幽深。
大掌覆蓋住她纖細的腰,撫摸這迷人的曲線,滑過這似水的肌膚。
「妳不是嫌我要的太多?卻又故意挑逗我?」
「沒辦法,為了留下你,只好使出苦肉計了。」兩片嫣紅的唇瓣吻住他,滑入的嫩舌存心糾纏,想要撩撥他的熱情。
其實她不必這麼費心,當她主動跨坐在他身上,故意扭動迷人的俏臀時,就讓他下半身蘇醒了。
他翻身壓住這個迷人的小東西,想再次溫存她的唇、她的身子,以及她的熱情,但是黎明即將來臨的那股逼迫感,卻也在提醒他的虛弱。
吸血鬼的安眠一直襲來,那可不是喝了十罐蠻牛或馬力夯就可以壓住的,一旦天亮,他蒼白如死人的臉色勢必嚇壞了她。
逼不得已,他只好再故技重施,他停止了吻,隔開一點距離,一雙藍眸緊緊盯住她。
羅琴正感到奇怪他為何突然停止。「傑……」她也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整個人便呆住了,像是突然掉進了黑不見底的宇宙。
大掌撫上她的臉,磁性沙啞的嗓音像是在哄著嬰兒一般地對她溫柔低語。
「睡吧,閉上眼睛。」
美麗的黑眸也真的就乖乖閉上,聽從他的命令。
「妳會作一個美夢,然後一覺睡到天亮,乖。」他低下臉,憐愛地在她小嘴上親吻後,便離開了臥房。
在黎明出現第一道曙光之前,回到他休憩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