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獵人 第二卷 刺秦 第五節 秦軍鐵騎(二)
    莫風一見擒賊先擒王這招沒用,手上一加力,先擰斷那個秦軍的脖子,殺得一人後莫風更不停歇,越過兩個劍戈齊下的秦兵,向陣勢中心躍去。

    莫風曾在書裡看過,要破這種雁行古陣,最重要是將「V」字型陣勢兩條「翅膀」中間的連接部分擊破,使得左右翼得敵人無法互相呼應援救。莫風腳下連點四五匹戰馬,借力越過數名秦軍頭頂,對著兩翼中間那個士兵當頭一掌,先殺一人,然後左右開弓,在幾匹馬上縱橫竄躍,轉眼連殺四人。

    此時,秦兵的第二陣弩箭也已經射完,可是陣中心卻被莫風一人搗了個稀爛。轉眼間那些趙國騎兵已經殺至陣前。陣中秦兵高聲呼喊,各自拔劍的拔劍,舉戈的舉戈,分出五六人向中間靠攏殺向莫風外,其餘的挺戈向前,凝神以待。說時遲那時快,趙兵呼嘯著撞進雁行陣中來。由於中間被莫風牽制住了,所以錐形出擊的趙人得以順利的用錐尖將三十幾個秦兵分割開來,以多打少,斬瓜切菜般轉眼放倒了幾十個。

    本來秦軍們是在巡哨的時候碰上了這群出城查探的趙人小隊,雖然人數不如趙人為多,但是秦軍鐵騎本來就能以一當十,他們裝備精良,戰術合理。如果沒有莫風的插手,至少可以射出三陣弩箭,殺傷多人,然後用雁行陣輕鬆包圍趙人,用鐵製兵器殺死趙國騎兵。

    可是沒想到碰上了莫風這群人。轉眼間一個雁行陣被沖得七零八落。趙人衝到陣中,將雁行陣兩翼分割,每部分趙兵都是集中優勢兵力圍住了敵人。雖然有武器上的優勢,但怎經得起腹背受敵,左右夾攻。慘嚎之聲此起彼伏,轉眼間,四十二名鐵騎兵只剩下十來人,而趙人明顯損傷不多。秦兵一看這仗打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大聲呼哨一聲,十幾騎馬分著三個方向撞出包圍,打馬就逃。

    莫風最害怕得事情發生了。大秦鐵騎真是名不虛傳。單是這份應變能力就十分驚人。一打不過,就保留有生力量,試圖逃出去帶兵來報仇。莫風拔腿就追,口中大喊道:「一個也不能讓他跑掉!」說著,衝著三個扎堆跑出幾十米的秦兵就追。那邊趙人也盯著自己的目標,打馬追了上去。

    這邊莫風追上三人,閃電般就解決掉了,得空回身一望,連聲叫苦。原來秦兵一旦跟趙人在馬上拉開了距離,趙人就吃了大虧。原來掌弩這東西,用單手也能發射,而且不影響奔跑速度。這些秦兵一看跟趙人拉開了幾個馬身,有便宜可撿,急忙裝上箭抬手就射。立刻有兩個趙人被射中面門,落下馬來;剩下的趙人怕也被射中,速度立時慢了下來,再跑里許,有幾個秦人早分成幾路,跑得無影無蹤了。

    莫風一聲長歎,頹然垂手,畢竟還是讓他們跑了。這時那些趙人個個驅馬來到那群趙女面前,先下馬來給貴女小嬋行禮,為首得將官說道:「那個俊偉的年青人是誰?多虧了他,不然我們非被秦軍全殲了不可。」說著,看見莫風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那人連忙施禮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援。我叫元容,乃趙國……」

    莫風大聲打斷道:「各位的腦子莫非是泥做的!還在此敘禮。逃出那麼多個活口,秦軍大隊轉眼便至!若是大隊鐵騎兵殺來,這裡誰能活命!」此言一出,人人都是面如土色。

    小嬋頓足道:「糟了!我那些好朋友已經去得遠了,這時候也叫不回來了。」

    莫風看了她一眼,暗暗好笑,心說那些野獸對付幾十個秦兵還可以,要是來了大隊秦軍鐵騎,剛才那些野獸只怕會成為秦營加餐的野味吧!

    元容在一旁急道:「先生!該當如何,請發號施令吧!此處人人皆聽你調度!」

    莫風點點頭,大聲道:「所有未負傷的戰士立刻將死亡秦兵的馬匹牽來;各位趙國村女,你們會騎馬的快快上馬;不會騎的請找一名戰士同乘;元容將軍,請速快馬奔回邯鄲城下,讓城上做好開城準備!各位,速速上馬,戰死的勇士的屍體都要帶上,休要遺棄;傷者請相互扶持,我們快走啊!」

    莫風隨口指揮,井井有條,光明獵人自來統帥黑白兩道群豪,今天指揮這麼幾個古人也是游刃有餘。一陣忙亂中,眾人紛紛上馬。趙國是牧業發達的地區,大多村女都會騎馬,轉眼各人都有了馬匹。莫風挑了一匹好馬,然後翻身上去,卻看見所有人都在馬上了,只有小嬋還站在地上,青衫如花,衣袂隨風。

    莫風心中一熱,輕磕馬腹,向地上的小嬋伸出手去,美人笑若春花,欣然上馬。

    美人在抱,溫香軟玉,莫風止住心搖神馳,緊一緊韁繩,大聲喝道:「邯鄲只在眼前!就要到家了!大家衝啊!不要停!走得一個是一個!」一縱韁繩,那馬快似離弦之箭,飛奔而出。眾人一起策馬,往邯鄲方向跑去。

    剛剛跑不過四五里路,突然聽見天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小嬋嚇得在莫風懷裡摀住了耳朵,一邊驚呼道:「什麼聲音?打雷嗎?」莫風抬頭看了看天,漫天晴日,哪有雷雨。倒是西邊天際似乎有塵沙揚起,目力極佳的莫風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漫天黃沙中簇動的無數白羽。莫風咬牙應道:「別怕,別怕!不是打雷!」

    再跑片刻,趙國眾人也看見了,扯地連天,烏雲蔽日般捲來的秦軍,不知道有幾千幾萬,挾著轟雷般的馬蹄頓地之聲,像海嘯般的湧來。

    「是……秦軍鐵騎!是秦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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