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瓔珞三人剛要敲門的時候,房門就已經被推開,出來的是看不清面色的顧郗彥以及戴著冰冷面具的姬玉冉,兩人注視到三人,目光不明,瓔珞看氣氛怪異,先擺出了笑臉,望向玉冉,問道:〞將軍,你與師父相見,可需要冷血飯菜,留他住宿?〞
姬玉冉看了看顧郗彥,又看了看瓔珞,似乎是拿不定主意,顧郗彥了然一笑,對著瓔珞擺了擺手,〞不需要煩惱,我只是來看看,順便商量一下事情」。
一挑眉,「何事需要顧大人親自從玄暨趕路來此,是很難辦的事情嗎?」這算是試探了,畢竟不知道這顧郗彥究竟有什麼目的,姬玉冉這個人又那麼好騙,實在不放心。
顧郗彥一歎氣,柳葉眼在三人身上轉了轉,便道:「最近這地界都有些不太平。」愁眉深鎖,緩步踏出房門。
伏殤金色的眸子微亮,抬頭看了看天,長長的絲隨風輕輕晃動,抬手按住飛揚的絲,黑色的繁華長袍更襯出了他一身的氣質,華美至極,「這天……似乎要變了。」
天?瓔珞仰頭看看,只見上方烏雲滾滾,一道閃電滑過天際,風中潮濕的氣味也截止民明顯了起來。「快下雨了。」轉頭看向顧郗彥,「今天顧大人還是在這裡留宿吧,這晚上風大雨大,恐怕是走不了了。」
顧郗彥沉思半晌,點了點頭,唇瓣輕輕抿起,「看來今天是去不了皇宮了。」
「皇宮?難不成皇上也會管這件事情?」伏殤精緻的面容浮現訝然之色,隨後又是一笑,「顧大人據說的一太平,莫不是就指的這件事嗎?」
雨點已經撲簌簌地打了下來,幾人趕緊進了房屋避雨,丫鬟們也把熱茶端了上來,各自落座。瓔珞手捧著暖茶,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手中也回暖起來,耳邊迴響的則是方才顧郗彥的回答:「這地界已經要快大水了,若不做好防治,恐怕……」
現在雖然是一場碩士,但是應該還沒有到大水的程度啊,而伏殤和顧郗彥似乎都很明白這件事情,難道真的有什麼大事要生了,和……大水有關?瓔珞一邊思考,一邊望向窗外,天色已經完成變黑,如同濃黑的幕布一下子拉下,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到了陰間之中,昏黃的燭光輕輕搖曳,投射出一片剪影,瓔珞三地現空氣中潮濕度有些不太正常,這場雨……實在是很詭異。
伏殤和顧郗彥的對話不是猶如打啞謎一般,使眾人心中的疑惑越深了。
「這件事情很難辦成,尤其是去找皇帝,完全是白費精力。」伏殤一手撫摸杯沿,另一手撐著額頭,那雙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瞧著顧郗彥,唇角一絲笑意,有些諷刺的意味。
顧郗彥柳葉眼微彎,擋住了眼中的神色,卻似對伏殤的話渾然不在意,「這皇帝陛下還是要找的,一馬當先匯報一下也是我的職責,更何況不止是玄暨國境內,現在連?箜都……皇帝派我前來,還是想讓兩國共同商討一下,如何解決這次大事。」
瓔珞看向兩人,皺著眉問道:「這件事究竟是什麼?仁德這麼興師動眾?」
伏殤意味不明地看著窗外的大雨,又轉頭注視著瓔珞湖藍色的眸子,「瓔珞,這恐怕是妖物作祟。」
「妖物?」瓔珞心裡一驚,手中一掐指訣,放出神思觀察這週遭的一切,輕輕咬著粉色唇瓣,這黑暗的天空猶如一個黑洞,近乎要吞進一切,狂風咆哮著,雨水也漸漸漲了起來,窗戶有些不堪負荷地出吱嘎的聲響,「這難道是有水怪?」
雖然瓔珞他們也是妖精,但畢竟也與尋常的妖不同,他們不害人並且也不可能攪亂天下,而現在,這場雨絕對是妖物所謂,並且聽顧郗彥這麼說,似乎也不止一個妖,要說什麼妖物作出,看來還是真的了。
顧郗彥看著幾人,目光灼灼,「既然你們也已知曉,那麼,不去幫忙麼?」背靠在檀木椅上,只那麼一顧盼,那眸子收羅了萬千的星子,令人不敢直視。
瓔珞地眼神望向姬玉冉,他一點頭,烏黑的絲垂下,看向瓔珞的眼神有著點點欣喜,「我終於,知道,妖精了。」
瓔珞無奈地一撫額,現在這傢伙知道了,又有什麼好開心的?並且……瓔珞偷偷瞥了一眼顧郗彥,她親口對頭姬玉冉承認自己是妖精,現在誰知會遇上那個神秘的顧大人,若是知道他們是妖精,別說是收水妖,恐怕得先收了他們才是。
瓔珞咳嗽了上場,重重瞪了一眼姬玉冉,「你要去滅妖?」
姬玉冉眼神透出擔憂,坐到了瓔珞身邊,手指輕抬起瓔珞的小巧下巴,「瓔珞,你可無事?」
瓔珞一扭頭,手指對著姬玉冉腰間的軟肉就是這麼兀,能有什麼事情,倒是你,難道越要和那些人去滅妖?」知道姬玉冉方才是為她擔心,但對他越大膽的行為舉動還是十分不滿,要好好治治才是。
姬玉冉眼神都沒有改變,只是握住瓔珞的手往下,那雙漂亮的眸子滿眼只照進瓔珞一人,「你說去,我便去。」
瓔珞自知與他說不進去什麼話,便看向其他人,卻見另外三人目光閃爍,有些晦暗不明,瓔珞尷尬地一笑,「那麼大家就都去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妖精這麼厲害,能將這兩個國家都攪合攪合呢。」
顧郗彥先點了點頭,「那我們明日先去看看河堤。想必這了今晚,這水也要大漲了。」
幾人商量了下事宜,這妖物作祟的事情暫時也就不再提起。瓔珞按了按太陽穴,借口有些不舒服,便要先回屋,伏殤和琅繯自然也是同時告辭。不過姬玉冉卻親自在院中打著傘,將瓔珞捲入了房間。這鐵血將軍的改變,倒真是讓不少人都吃驚了一回。
顧郗彥眼中有些戲謔,對著姬玉冉道:「我與你十幾日不見,沒想到你自己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
姬玉冉身上的冰寒似乎全然消散,對著顧郗彥就是深深的一鞠躬,「若不是當日師父救了我。我也不會活下去。並且,謝師父,讓瓔珞,嫁給我。」
顧郗彥一蹙眉,哼了一聲,「瓔珞可沒有嫁給你,嫁給你的是七公主才是。」
姬玉冉略微了呆愣了一下,直到顧郗彥尋了另一間屋子住下才輕輕答了聲,「我知道。」
瓔珞回屋坐下,被這淅淅瀝瀝的雨聲弄得心神不寧,有些感慨地長歎一聲,似乎滅妖總沒有什麼好事生,上一次碰到的是狼妖,這一次又有多少妖呢?並且水妖又有什麼來擾亂人界,在人類的地界上,妖精還是克制一些的為好。
牆壁響起輕叩的聲音,瓔珞湊過去,聽見琅繯在另一邊問道:「姐姐,你是否還是睡不著?」
伏殤和琅繯的房間都是在瓔珞隔壁,尤其是床的位置都擺放一樣,只要另一邊有什麼聲響,都會聽得見。瓔珞剛要點頭,一想對面的琅繯看不到,便答道:「你呢,還不休息?」
「有,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牆壁另一面的琅繯聲音有些低沉,帶著點點心疼,慢慢化開,流淌在兩人之中。
瓔珞一笑,眼中卻是濃愁,聲音依舊是清脆甜美,「你在想什麼呢,我不是每日都睡得很晚才起來的吧?倒是你,似乎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啊。」弟弟的身體虛弱,她知道,每當要詢問的時候,琅繯卻總說洞,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面容,都讓她放心不下。
「姐姐,你……」半晌一場歎息聲幽幽地傳了過來,「我很久沒有和姐姐一起休息過了。」
瓔珞聽著心中緊,琅繯還是個三的孩子啊,自從長大之後,兩人就很少像小時候那般親密了,每日的煩悶都壓在自己的心頭,雖然抑鬱,也不想別人擔心。但這樣做,終究是傷了弟弟吧,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呢?兩人的心情此刻都是如此清晰的學生,瓔珞心中一痛,似乎弟弟也是這麼痛的吧,張開了口,「琅繯,你過來吧。」
琅繯輕快地應了一聲,只聽見隔壁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著房門輕輕推開,身上有些濕漉漉的琅繯已經進了房間,瓔珞趕緊走過去關上了門,走到琅繯面前,踮起腳尖對著琅繯的額頭用手指一點,「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看看,衣服都濕了。」
琅繯卻靜靜地看著瓔珞笑了,這個笑容溫馨滿足,他走上前抱住了瓔珞,「姐姐,你的痛苦我可以分擔,所以,不要傷心,有我陪著你。」
瓔珞微微一愣,繼而臉色有些紅,連弟弟都安慰自己了,實在是自己太沒有用了,憋回眼中的淚水,心中碑的空寂憂傷似乎也都不見了,也緊緊抱住了弟弟:「好弟弟,是姐姐錯了,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是我只顧著渲染在自己的世界裡,卻忘了還有你。」
琅繯的明亮如晝,白色的絲出銀色的光暈,桃紅色的唇邊是靜靜展開的笑容,這等笑容,幾乎可以讓天地也為這失色,臉埋在瓔珞的頸窩,蹭了蹭,「姐姐,你只要知道,有我就好。」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瓔珞背著兔弟跑過那無邊的草原,在那溫暖的兔窩之中,有著迷糊的兔媽和柔情的兔爸,還有待在一邊,言語雖對琅繯頗有知音,卻眼神投射出羨慕的紅爍,瓔珞拉上他,三隻兔兒自由地在草地上奔跑。
瓔珞曾經問過他們,自己的願望是什麼。
記得當時的琅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對著好說:「和姐姐一輩子不分開,就是我的心願。」
紅爍在一邊不屑地撇嘴,口中對琅繯說著:「長不大的小娃娃,就會對姐姐撒嬌,沒用極了!」
卻在瓔珞看向他的時候微微窘怕地轉過了頭,抓了抓自己身上的灰紅色的毛,才緩緩答道:「我希望自己變得更,更好一些。力量也更大一些。」
瓔珞疑惑地看著他,「紅爍為什麼要變強大呢?」
紅爍抖了抖長長的兩耳,琥珀色的眼珠一轉,飛跑到了另一邊,「為,我想要讓你……」後面的話吹散在風中,再也聽不到。
瓔珞在回憶之中清醒過來,這才現還抱著自家的弟弟,趕緊鬆了手囁嚅了一聲,「你呀,趕緊換了衣服,這濕淋淋的樣子真是看得不舒心。」
琅繯瞇起了眼,剔透的紅眸在瓔珞身上轉了轉,轉身便褪下自己的外衫,「姐姐,這裡可有衣物,能讓我換換?」
瓔珞援著,「沒有男子的衣服。」視線瞟到自己碑的衣服因為和琅繯的擁抱都,不禁失笑,「我且先把濕衣服放著,用法術弄乾再說,我去換下衣物。」
走進內室,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出來,拿出了一件換上,因為要休息,也沒有多穿,單單的一件也便夠了。
走出來,才現自己的弟弟是把衣服脫了,並且只是掛在一邊,還滴答著雨水,透明的一層白衫攏在身上,勾勒出弟弟欣長的身姿,聽到腳步聲,回頭便對著瓔珞展開笑容rshǚ.net,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姐姐,裡面的也濕了,是不是要一起脫了?」
瓔珞瞪眼,何時看到長得這麼大的弟弟還這麼沒常識,臉色又紅了起來,雖然是自家弟弟,但長得這麼禍水,身材又這麼好,還是有些不自在的。胡亂點了點頭,躺到床上,「把濕的都脫了,不要光腳踩在地面,趕緊拿被子睡覺。」
琅繯的聲音有些喜悅的跳動,笑嘻嘻地應道:「是,姐姐。」衣服的簌簌聲響起,琅繯踮著腳走到了床邊,一下子鑽了進去。
瓔珞感到一陣寒氣,身上不由打個哆嗦,知道這琅繯一定是沒有聽話自己拿被子,「你怎麼也這麼頑皮了,還不出來,悶在裡面幹什麼?」
被中原先的寒氣一下子散了,隨之暖意浮上,琅繯輕輕摟住了瓔珞的腰,腦袋放在姐姐的肩上,「姐姐,現在不冷了吧。」
瓔珞看向身後的弟弟,他的雙眼明明白白全然都是笑意,伸手向手一推,觸手竟然是滑順的肌膚,琅繯竟然一件衣服都沒有穿!瓔珞趕緊往床裡面一縮,「你怎麼連衣服被子不拿就鑽上來了,都這麼大人了,連穿衣都不會了?」
琅繯眨眨眼睛,滿臉的無辜,「姐姐,是你說把濕衣服都脫了,我的衣服已經全濕了。」
看看弟弟委屈的神色,自己又不能多加責備,只是感覺面紅耳赤,這小子,難道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小孩子,不穿衣服都沒關係嗎?當即對著琅繯瞪了一眼,「你現在可是大人了,哪有這樣光著身子和姐姐的睡的道理,趕緊去拿褲子,睡到另一邊去。」
琅繯立刻扭過了頭,眼中朦朧有些濕意,「姐姐,你不要我了……」
「沒有。」瓔珞立刻搖頭,看著自家弟弟那惹人憐愛的模樣,實在是無奈,只得一歎氣,「罷了,你若是想在這裡休息,那便變成碑的小兔兒吧,免得我抱著不習慣。」
琅繯喜滋滋地點點頭,一扭身子,已經變成了一隻身形較大的雪白毛的兔子,瓔珞抱住他,琅繯靠著瓔珞,又是蹭了幾下,瓔珞便像以前那般,為著琅繯順順毛,直到他闔上雙目,才輕輕放下他,睡到一邊。
琅繯的耳朵動了動,一滾身子,又到了瓔珞懷裡,瓔珞只好摟著他,入了眠。
這一夜,沒有像往常那樣睡不著,在睡夢之中似乎被一個滾滾的胸膛抱著,讓瓔珞感到安心與依賴,唇邊的笑容沒有放下,而精神已經自然地放鬆起來,睡了一次真正的好覺。
翌日本來,現自家的弟弟還是兔子的樣子躺在自己的懷裡,輕輕搖晃著他,把他叫醒了,自己趕緊去內室穿衣服了,現在看著弟弟都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琅繯的衣物放了一夜,因為空氣中混音太大,並沒有乾透,瓔珞只能在掌心用暖風輕輕將它烘乾,遞給被褥之中光著身子的琅繯,背對著他,等他換完衣服便走了出去。
天色沒有放晴,還是暗沉沉的一片,雨水也沒有小下來,伏殤也已起身,站在瓔珞門前,沒有動靜,只是這麼靜靜地站著,瓔珞突然感到他身上清冷的寒意,趕緊走了上前,輕輕一拍他的肩,「伏殤,怎麼了?」
伏殤碑的冷意在見到瓔珞的時候又消失不見,展開一個淡淡的笑容,望向屋內,「你的房間裡還有人?」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瓔珞點點頭,「是弟弟。」
伏殤闔上雙目,唇角已然沒了笑意,「你的弟弟很關心你啊。」
瓔珞自然回答道:「那是當然了,他是我弟弟啊,不關心我這個姐姐,還關心誰?」
伏殤聽此,睜開眼睛,已經恢復了原先平日的笑容,暖暖地目光看著瓔珞,輕輕握著她有些冰冷的雙手,為她捂了起來,「是啊,弟弟自然關心姐姐了。」看向瓔珞身後臉色有些沉悶的琅繯,心情也不禁大好。
瓔珞回頭,一看弟弟站在一邊瑟瑟抖,關切地詢問,「琅繯,怎麼了?是不是天氣冷,低微好,還是多休息休息。」
琅繯氣悶地哼了一聲,小聲呢喃道:「我才沒有事情,姐姐你不需要擔心。」
瓔珞板起面孔,走到琅繯身邊。為他將頭上的血玉簪簪好,「你若是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那不是讓我放心不下嗎?要知道,我可不希望你出事。」說到後面,證據也帶了絲絲悲意。
琅繯一聽,立刻對著瓔珞搖了援著,「姐姐,我會好好的,你真的不需要太擔心的,相信我。」眼神堅定地看著瓔珞,那等清澈的目光讓瓔珞也柔和了臉色。
「好了。」伏殤走過來,擋住了琅繯的目光,轉身牽起瓔珞,「瓔珞,這個時候顧大人和將軍可在等著我們,還是快些去的好。」
瓔珞愣愣地點點頭,對著站在原地的琅繯招招手,「弟弟,你還是在家多休息休息,不要出去了,這天氣不好,你若是想讓我放心,那就好好待在屋子裡,聽到了沒?」
只聽到身後的人悶悶地應了一聲,「是,姐姐。」
伏殤滿面笑容地和瓔珞走進姬玉冉的屋子,不出所料,顧郗彥和姬玉冉正坐在那裡,看樣子也是等著他們,姬玉冉的視線瞟過伏殤與瓔珞相握的雙手,冷冷的金屬聲線響了起來,「你們來了。」
瓔珞點了點頭,看看兩人,和伏殤一同站著,「我們該去哪裡?那些妖物又是什麼?」
顧郗彥搖頭道:「那些妖物是什麼暫時還不知,此番去探查,也是想看看能有什麼法子治治,並且,妖物怎會突然作祟,其中也必有蹊蹺。」視線在瓔珞的面目轉了幾轉,「我們若是沒有辦法,那也只得找道士來了。瓔珞,你與伏殤都是身懷絕技之人,應該有辦法對付妖物吧。」
瓔珞扯著嘴,乾笑幾聲,「或許吧,我的法術低微,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切勿妄自菲薄啊。」顧郗彥一聲長歎,站起身拂了拂有些褶皺的長衫,舉步走了出去,「到底怎樣,看看便知了。」
瓔珞點頭,被伏殤牽著又走了出去,姬玉冉跟在幾人身後,身上冰冷的寒意一直沒有回溫。
瓔珞、伏殤和顧郗彥身上都有著淡淡的一層白膜,隔絕了空中滴下的雨滴,瓔珞有些驚奇地看了顧郗彥一眼,「沒想到你也會使用結界,果然不是凡人。」
顧郗彥只是舒緩一笑,「我只是一俗人罷了。」說著手中一揮,將直直走入雨霧之中的蔬玉冉加了一層隔絕的結界。
姬玉冉烏黑的絲已經沾了雨水,搭在銀製的面具之上,蜿蜒著,讓面具的冷光都柔了一些,他一鞠躬,對著顧郗彥道了謝。
四人走在雨霧之中,雨點打破結界之上,通通都變成了白茫茫的霧氣。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擺攤的人也早已在昨日就收了攤位,百姓們都躲回了家中,看樣子,都應該在紛紛抱怨著這一次的大雨。
一路走一路觀察周圍的動靜,顧郗彥一掉轉頭,說道:「看來是在海邊了。」
還沒等瓔珞反應過來,他已經加快了度向前走去。伏殤拉著瓔珞趕緊跟上,口中解釋道:「那作祟的妖物在海邊,看來真的是水怪。」。
姬玉冉雖在後面,但步伐穩健,也沒落下,四人同時走過了好幾條街道,直到走到空曠的地界,平視一看,竟是漲潮的大水,激烈地拍打著岸邊,風聲大作,似乎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就算是雨水,也是從這裡滴落而下,灑在四周。
就在那烏雲的遮擋之下,朦朧有些影子隱匿其中,顧郗彥把週身的氣勢都釋放出來,空中大喝一聲,「是何妖物,竟敢在此作祟!」聲音綿綿不絕,在這空曠的海邊迴盪起來。
伏殤眼神一斂,又看了看顧郗彥,唇邊的笑容悄然隱沒,在瓔珞耳邊輕聲道:「他果然不是凡人,我想我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了。」瓔珞連忙問道:「若他不是凡人,那原先的那個顧郗彥,那個害羞的顧郗彥又是誰?」
伏殤輕輕搖頭,看向烏雲中的身影,「現在先不提這些,這妖物可是我們將要對付的了。」
瓔珞頜,也仰視看著上方,這間那層層烏雲之中被厲風刮過,有些尖細地聲音斥道:「是何人敢在這裡喧嘩吵鬧,莫不是不要命了!」
那些烏雲稍稍散開,從中飛出一個人面豺身的妖精,身長有翼,乃是蛇行,聲音叱呼,端的是無比狂妄肆意。
「這是什麼?」瓔珞問向一邊的伏殤,畢竟她自己見識的妖精還很少,畢竟只是從書本上瞭解,並未看過其他太多的妖精。
「化蛇。」伏殤眼中厲色閃現,手中指節輕輕一捏,「沒想到就是它這妖精。」
瓔珞悶笑出聲,「化蛇,那豈不是你的親戚?」看到伏殤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的神色,就正了面孔,「化蛇,水獸,招大水。你可有法子對付?」
伏殤一昂起頭,頸部是優美的曲線,臉上自信的笑容展開,耀眼地不可逼視,「不過只是一隻異獸罷了,難道我還對付不了?」
看看前面的顧郗彥,又道:「不過,既然有人也很厲害,我就不湊熱鬧了。」
瓔珞看看四周,「難道這所有的大水都是這化蛇引起的?」
危殆眼光一閃,目光如炬,搖頭道:「你且小心,這麼大的風雨,絕不是它一隻妖精就招過來的,其中必有其他妖物,看來這次要對付的可有不少。」
瓔珞警惕起來,姬玉冉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劍,劍上的寒芒微閃,襯著那凝重沉冷的雙目,他就如那出鞘的寶劍,銳不可當,他走到瓔珞的向前,環顧四周,看樣子,已經瓔珞納入了自己的保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