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平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卷第十四章 秋後算賬
    兩日後,入夜之後的大將軍府

    琉璃站在凌鶴川房外的迴廊上欣賞著庭院中的景色。庭院中錯落有致地種著幾株梅樹,沐浴著月光的枝頭上已經開始探出一點一點小小的花蕾,待到白雪漫天的時候,就可以開出驕傲的鮮花了吧?

    「那裡看來似乎本有一座假山?」琉璃不覺自言自語道。

    「那裡原來是有一座假山,」身後忽然有朗悅聲音飛來,琉璃回過頭,見凌鶴川就在她不遠處負手而立,蛋青色的長衫,長髮隨意一扎,望著她淡然微笑,清朗俊雅,「只是那次白玉堂來找我的時候,被我打碎了。」

    「哦?什麼時候的事?」琉璃一笑,不經意問道。

    凌鶴川想了想:「大概也就幾個月前吧。記不太清了。」

    「幾個月前?」琉璃怔了怔,隨即笑了,「我要的東西幫我準備好了嗎?」

    凌鶴川點點頭,從背後伸出手,手上正握著三把形制小巧、製作精良的短刀。琉璃笑著接過,隨便拉開一把,只聽鏘地一聲,寒光一閃,顯出雪亮鋒利的刀刃。

    凌鶴川笑道:「知道你是打算拿來當獎品,所以故意在刀柄上做了一個榮耀符號。」

    「謝謝!」琉璃滿意地笑笑,將三把短刀都塞回懷中,「沒別的事,我走了。」凌鶴川點點頭,卻又在她離去的一剎那叫住她:「琉璃,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麼?」琉璃止住腳步。回首望他。

    凌鶴川望著她許久,才緩緩道:「為何你當初會選擇警察學校?」

    琉璃怔住了:「什麼意思?」

    凌鶴川停了一會,才緩緩道:「這幾日我都在觀察,發現了一件事……,電腦站www,。琉璃你,其實骨子裡就是一個軍人。你天生就是一個軍人。但我不明白,你一向很有主見也很有理智,對自己的認識也非常清晰,為什麼當初在選擇志願地時候,卻反而拋開軍人的志願,轉而去考警察學校?我不相信你是現在才發覺這一點的。」

    琉璃沉默良久,歎道:「考警察學校是我父親的意思。他在軍界這麼多年,見多了鴿派鷹派的明爭暗鬥。怕了,也不願意我們被捲入其中。」

    「就因為這個?」凌鶴川震驚地望著她。

    琉璃平靜地望著凌鶴川:「這個不夠麼?你一直以為我父親是那種喜歡黨派鬥爭地人?其實他從來都很討厭,更討厭被推上這樣的位置。但就是因為他不願意參與任何黨派鬥爭,才因此一步步被推上了軍事法庭的最高法官這個位置。」

    「但就因為如此,所以你就甘願為了你父親的這個想法而放棄自己一生的理想?」凌鶴川搖搖頭,表示不敢相信,「在我印象裡的琉璃,是那樣理智而敏銳的人,很有主見。決定下來的事,是沒有人可以動搖你地決心的。」

    「是這樣。」琉璃淡然道,「但不包括我父親。」

    凌鶴川吃驚地望著她許久,終於道:「琉璃,我不知該如何形容我心中的感覺。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你這樣一個人會為了父親的意志而輕易放棄自己畢生的理想。我真的不能明白。這樣看來,你似乎對於你父親,顯得有些……有些……」

    「有些過於尊重和順從了,是嗎?」琉璃淡淡地望著他……

    凌鶴川遲疑了許久,點點頭:「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某些特別的原因。」

    琉璃望著凌鶴川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垂下眼簾,輕聲道:「你真的想知道?」

    凌鶴川點點頭:「這個疑問困擾我許久了。」

    琉璃沉默許久,輕輕一歎:「告訴你也無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實……其實……我是一個孤兒。」

    凌鶴川呆住了,耳邊傳來地琉璃的話,彷彿細細的流水流過他的耳畔:「從我印象裡我就是一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但就在我以為自己不會有家庭和至親地時候。父親出現了。給了我家庭,給了我至親。」

    「起初我還是很害怕。但漸漸地卻發現,父親對我的溫柔和憐愛,不會少於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就是我的小妹妹海藍。有一次在車禍中,父親完全是下意識地以他的身軀來保護我,讓我躲過了那一次死劫。從那以後我就發誓,我要用一生來回報他。只要是他的期望,我都一定要去做到,絕不讓他失望和為難。」

    琉璃說完,靜靜地看著凌鶴川,淡然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凌鶴川怔怔地望著她,不知所措,良久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們變成這樣……」

    琉璃微笑搖首,隨即淡然轉身離去。

    「琉璃!」遠遠地,凌鶴川突然叫住她,大聲道,「你放心!半年,半年後我一定跟你一起走!不管有什麼後果,我都會一力承擔下來!我一定會的!!」

    「我一定可以堂堂正正地出來,我一定有辦法!你要記得等我!你要等我!!!」

    琉璃回過身,凝神望著凌鶴川站在迴廊中,北風吹得他蛋青色的衣襟在夜幕下飄蕩,月光下地俊秀容顏顯出一種堅定的神情,心底驀然一陣柔軟,於是微微一笑,點點頭,平靜地離開了。凌鶴川站在原地,望著琉璃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微微一哂,轉身進了房門。

    誰也沒有發現在迴廊的另一頭,一個顫抖的身影蜷縮在陰暗地角落裡,拚命壓抑著驚懼悲傷地啜泣……

    「貓兒。你看,我搜遍了整個雄縣才找到地這一罈子蘭陵香,你聞聞!隔著泥封就能聞出香來!」

    面對白玉堂那滿是興奮地臉色,展昭顯得有些無奈:「要能聞出味來,怕是酒沒封好吧?」

    白玉堂甚是無趣地撇撇嘴。道:「你可否精神些個?這兩天我日日見你這副模樣都快發霉了。」

    展昭歎道:「你有事自管去忙,休要這樣在我面前上躥下跳,晃得我眼花。」

    「我有甚個忙的?」白玉堂坦然道,「這地方也不是甚地大地方,那花魁也頂多算是清秀,和京城地比差遠了!就這蘭陵香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一壇,你若不喝我可獨吞了!」

    「隨你去吧,」展昭揮揮手。忽然想起什麼,又一把拉住他,「這蘭陵香是你買地?多少錢?」

    「二十六貫呢!真貴!」白玉堂抱怨道,「我說了半天價,那吝嗇老闆只肯降十五文!」

    「二十六貫?!」展昭倒抽了一口冷氣,繼續滿懷希望地追問,「你的錢不是已經花光了麼?哪來的錢付賬?」

    「當然是記在你們開封府頭上了。」白玉堂理所當然道,「琉璃不在,我身上又沒錢,不記在開封府賬上記哪裡?」

    「你……」展昭呆了呆。不由又氣又急,伸手便去搶他手中酒罈。

    白玉堂抱著酒罈,身形一動便向後飄開,衝著展昭嬉皮笑臉道:「貓兒。要喝酒也得有個先後,堂堂開封府展護衛怎能這般用搶的?」

    「住口!你這渾球迄今為止在雄縣裡胡天胡地了多少花銷,都算在開封府頭上。這些事將來傳揚出去,可教開封府如何做人?!」展昭惱道,「快把這酒給人退回去!」

    「呸!」白玉堂輕蔑地啐一口,道,「我白五爺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買了就是買了。買了的東西又豈能退回去?!」

    「你白家資產豐裕,陷空島也是家底雄厚。你若要言而有信自管拿你家的錢財揮霍便是,豈能頂著開封府的名號四處胡來?」

    「呸呸呸!我白玉堂何許人也,行事怎須頂你開封府地名號?」

    「你四處吃喝玩樂,算賬都記在開封府的名上,這還不是頂著開封府的名號?」

    「你這貓兒忒也小氣了,大不了算我跟你們借的便是。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不是這個!」展昭氣得幾乎吼出來。你……」他猛然間發覺一時還真找不到話來駁,索性也懶得再說。徑直一步跨上前,伸手就去搶白玉堂懷中的蘭陵香。

    白玉堂抱著酒嘻嘻哈哈地往後退開,一躍上了一處高台,衝著展昭甚為得意地笑道:「貓兒,有本事就來比比輕功,看看究竟是五爺快一步,還是你貓兒高一層!」言罷抱著蘭陵香,一個漂亮的轉身,騰身躍上了屋頂。

    展昭又好氣又好笑,正待追上前去,卻猛然見得一抹白色身影從屋頂上跌了下來,甚是狼狽的模樣,竟是剛剛跳上去的白玉堂。他吃了一驚,還未出聲詢問又被白玉堂一把拉住,毫不猶豫地將蘭陵香往他懷裡一塞便拔腿欲逃。

    相處這麼久,白玉堂會如此反常定然不是好事。展昭是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他,問道:「怎回事?」

    白玉堂被他拉住,一時脫身不得,甚是惶恐地掃了一眼上面,乾笑道:「無事無事。我內急。」

    「是嗎?白五爺是內急還是心虛?」一個兩人都已非常熟悉的悅耳清亮的女聲自屋頂上飛了下來,展昭心頭一跳,便瞧見琉璃輕飄飄地從天而降,落在兩人跟前望著二人,紅色地斗篷在風中飛揚,揚眉瞇眼望著他們,笑得意味深長。

    不過兩日沒見,展昭卻覺得過了許久,然而那熟悉的臉盤之上所透出的表情又讓他禁不住一陣陣心虛。

    琉璃很少對他們有這種表情,但是一旦有此神情,那就是說,他們中最少有一個瞞著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又被她給發現了。

    白玉堂是常有此事,但展昭似乎只有一回,那就是……

    展昭驀地想起那時候在驛站裡,琉璃問他們:「你們兩個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裡了吧?」

    呃……不會這麼巧吧?都過去挺久的了,還會有人記得這種事嗎?

    展昭呆了一陣,忽然與白玉堂同時伸手指向對方,異口同聲:「是他地主意!」

    展昭呆了一陣,忽然與白玉堂同時伸手指向對方,異口同聲:「叫他去討推薦、收藏、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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