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東昇 第四卷 鐵騎奪金 第三章 經略奇功
    接到遼陽的急令,馮伯靈在與蘇翎、趙毅成密議了兩個時辰之後,才連夜奔赴遼陽。

    這次進入遼陽城門,守門的恰好仍然是那個倒霉的把總。但這次,馮伯靈隊伍中打的是鎮江游擊的旌旗,這讓那位把總連問都沒問一聲,還連忙喝令士兵們站隊肅立,馮伯靈則大搖大擺地在其面前經過,將游擊將軍的威風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過,馮伯靈進了遼陽城,適才的威風頓時矮了半截。

    只見城內每隔不遠,便整齊地列隊站立著一群家丁、親兵,按服飾與號牌、旗幟來看,這些人不是總兵便是哪個兵備道的親隨,要麼便是參將一級的親兵護衛,這哪一個都比馮伯靈高出不少。馮伯靈頓時又變成了低著頭做人的模樣,好在這個是已經慣了的,做起來十分自然。從那些隨從前經過時,已經變得不那麼引人注目。

    趕到新任遼東經略袁應泰的行轅,還好,馮伯靈來的不算遲,在門外侯著的時候,陸續還有不少武官到來。馮伯靈偷眼瞧去,看來這次袁大人召集的武官,自己算是最低的一個了。想想,大概是因鎮江堡一帶也唯有自己是僅存消息的武官,其餘的不是在薩爾滸中陣亡、失蹤,便是在趙毅成的伏擊中消失。這官方往來的,只出現過馮伯靈的名字,何況,這馮伯靈還是新近唯一被升職的鎮江游擊,袁應泰想不知道也難。

    不久,袁大人的親隨出來召喚眾人入內,這讓一直忐忑不安的馮伯靈稍稍鬆了口氣。站在一群比自己職位高出很多的武官旁邊,雖說這並不歸其統領,此時也不必參見行禮,可這滋味也並不好受。

    新任遼東經略袁應泰袁大人的做派,可與前任熊廷弼熊大人完全兩樣,看著雖面無表情,不可琢磨,可比熊廷弼熊大人那張黑臉要好看得多。場面上的氣氛為之一鬆,看來不少人都與馮伯靈一般作想。

    當然,這等會議,馮伯靈只能站在最末尾的位置上傾聽,連偷眼瞧瞧都很少。

    袁大人話並不多,馮伯靈聽到的,先是將天啟皇帝的聖旨念了一遍,算是為袁大人自己正名,隨後便是一番袁大人自己的說辭。緊接著,照例是要顯一番威風的,按一般的說法,是「戮貪將何光先,汰大將李光榮以下十餘人」。這例行慣例,眾人都已心知肚明,只盼這天降大禍不降臨在自己頭上便可。馮伯靈自是放心,論戰守功過,他還輪不上,論貪財,他可從未越過養家餬口的界限。

    這熊廷弼上任初來,殺人、降職一番立威,袁大人新至,自然也免不了。等這之後,袁大人才略略對在座的鼓勵一番,隨後的意思,十分簡潔明瞭。正如袁應泰上奏所說,調兵遣將,明年春天將發動進攻,先要收復撫順,再擒努爾哈赤這個酋首。

    按袁大人話裡的意思,皇上似乎十分賞識袁應泰這般壯志,所以,對其所奏,一律批復照準。這可與熊廷弼熊大人要升幾個得力助手的官兒完全兩樣。隨後所述,幾乎在座的都有升職的份兒,除了馮伯靈,當然,他也是剛剛升職,雖然並不是袁大人的助力。

    遼東經略袁應泰袁大人隨後宣佈的兵力部署,幾乎將熊大人原有的部署都做了一番調整。

    總體上,是調用已經出關和還沒有出關的十八萬軍卒分駐遼東各城。監軍道高軍出、邢慎言,總兵官賀世賢、李秉誠、陳策,都被宣佈升職晉級,然後是尤世功、朱萬良、童仲揆也被升為總兵官調用。這樣下來,袁大人麾下便有大將八員。這些武官每人各管帶步兵、騎兵合計一萬人馬,集中到撫順一側,這是與進攻撫順的目標相對應的。然後,以清河監軍道牛維曜,總兵官侯世祿,並調梁仲善、姜弼四人,行總兵事,每人仍然是各率步騎官兵一萬,在清河堡一帶駐守。另以一萬兵駐守瀋陽,一萬兵駐守蒲河,七千兵駐守奉集堡,並準備再調集一、兩萬人作為機動兵力,以備臨時調用。

    與馮伯靈有關係的,是袁大人命金州、復州道的胡嘉模、副總兵官劉光祚以總兵官的名義行事,統率步兵九千,騎兵四千,水兵七千,合計兩萬兵駐守寬甸、靉陽。在這命令之下,胡嘉模、劉光祚帶領的是山東來的青州兵,步兵九千,騎兵四千。而這水軍七千,則全由馮伯靈管帶,另令鎮江游擊馮伯靈帶本部人馬一萬步兵駐防鎮江堡、寬甸一帶,相機策應璦陽。這雖然要聽命於胡嘉模、劉光柞,但在鎮江堡,卻仍然是馮伯靈一人獨掌。

    看來熊大人臨走之時,將這遼東的兵力部署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馮伯靈的名下,特意註明的是招募的遼人新兵。袁應泰袁大人對這遼人似乎也帶有某些偏見,雖然這在會議上並未顯露,可將青州兵與馮伯靈的遼人新兵分開部署,真說不清是重視還是忽視。但不論是誰做經略,這寬甸一路,都是防守態勢,重點依舊擺在遼陽、瀋陽一帶。

    按努爾哈赤一貫的襲擾路線,這璦陽一帶可比寬甸還要前出,處於建奴的兵鋒之下。既然袁大人欲採用攻勢,這戰力稍強的青州兵便自然會擺在前面。但好歹袁大人沒有對鎮江游擊新募的一萬新兵產生疑問,按這樣的部署,至少馮伯靈不再為糧餉以及甲杖器械發愁了。

    這真是世事變幻,不可琢磨。會議尚未結束,馮伯靈已經在琢磨是不是將徵集糧草的人員改為招募新兵上去,怎麼說也得湊夠一萬之數吧。至於水兵,馮伯靈更是駕輕就熟,不論是山東調集的,還是天津過來的,他都有辦法將其化為私有。當初鎮江水師的人馬,不就是沒用多久便都換上了馮伯靈自己的人。這掌控一支人馬,還得有自己的親信控制的好。

    大明朝武官與文官,對於軍隊可是兩樣看法。文官們在於如何不使武官用兵自重,這兵與將可是完全分開的,這使得不管哪一個武官調任,都得面對一群新兵,而兵們也習慣於此。至於武官,管帶一直隊伍可不像文官想得那般輕鬆,這無奈之下,家丁便逐漸成為武官們必備的下屬,這樣無論到哪裡,都可以隨時將自己的人安插在隊伍中,使上傳下達變得暢通。

    馮伯靈正尤自琢磨,這會議便結束了,馮伯靈便按順序退了出去。

    此次會議,馮伯靈自然不能參加隨後的一番密議,他只是來聽令而已。馮伯靈在外徘徊了許久,一直到袁大人與幾個高級武官們商議完畢,眾人紛紛離去,這才繞到偏門,給了把門的幾兩銀子,聯絡起袁大人的親隨來。

    新任遼東經略袁應泰袁大人,雖然也有些清名,但畢竟是個官兒,這大明官場上的常例銀子,那是沒有不收的。當然,這屬於心照不宣,那些文官們不論如何相互攻伐,都不會拿這個當事兒來說,這與出門乘轎、騎馬一樣,是個習慣。

    蘇翎為馮伯靈準備的,是幾支上好的山參,與十粒一般大小閃著光澤的東珠,這份禮,就算不知在京城是什麼價錢,可也足夠見一見袁大人了。不過,馮伯靈心裡沒底,這次緊急商議出來的辦法,可都是由馮伯靈站在前面,這送禮見人馮伯靈不是沒有過,但那都是屈指可數的數目,況且這麼個級別的官兒,馮伯靈可從未見過。但蘇翎與趙毅成卻說把握很大,勸其不要心虛,只管去做。

    果然,就在馮伯靈心中忐忑不安地等待良久之後,有人出來傳話,袁大人將在後院接見鎮江游擊將軍馮伯靈。

    袁應泰袁大人的氣派果然不同,馮伯靈一路跟著來人來到後院,這人未至,卻先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馮伯靈一凜,不免想到一些香艷之色。但馮伯靈隨即正色,遼東戰事緊急,袁大人再如何年輕力壯,也不會帶著什麼人到軍營的。難道是有人也是想刻意討好而送來的?

    進到屋內,馮伯靈只掃了一眼,見一邊的桌上擺著付精美的茶具,袁大人正坐在一旁,一隻手好整以暇地輕撫著茶杯,一雙眼向馮伯靈瞟了過來。馮伯靈連忙埋首,不敢抬頭,視線中只有袁應泰袁大人的衣衫下擺,看來袁大人已除了官服,換了便裝。這麼說,袁大人對那份禮還是較為滿意的,這般裝束見人,豈不是當作了自己人?

    馮伯靈稍稍一頓,隨即便行了大禮。這游擊將軍一職與遼東經略比起來,這可不是一兩級的差別,這禮也算合適。袁大人慢了半拍,才說了聲:「不必多禮。」不過,馮伯靈已經伏下身去。

    待馮伯靈起身,袁大人才淡淡地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何要事稟報?」

    袁大人的聲音輕柔,但很清晰,帶著幾分世家出身才有的味道。

    「稟告袁大人,小的是為鎮江一帶的兵馬錢糧一事而來。」馮伯靈欠身說道。

    「哦?」袁大人聲音依舊不變,「你且說來聽聽。」

    「是。」馮伯靈小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小的現管帶鎮江堡振武營的一萬新兵,還有鎮江水師原班人馬以及新募集的二千五百人。」

    「新兵?也是在遼東募集的?」袁大人問道。

    「是。」

    「確有一萬之數?」

    馮伯靈心中一驚,不敢怠慢,連忙說道:「確有一萬,只是鎧甲、器械只有五千之數,糧餉不足,是故前來稟告大人,請與撥付。」

    「據」袁大人緩了緩,讓馮伯靈又是一身冷汗,卻聽見袁大人似乎輕輕哼了一聲,說,「那劉國縉募集的新兵逃了大半,讓朝廷空費糧餉,唯有你處的新兵,不少反多。看來,你也算有點本事。」

    「不敢,小的只是盡力帶兵而已。」馮伯靈說道。

    「嗯,若是遼東的武官都能做到本部兵馬不逃,這遼事未必會是今天這個地步。」

    馮伯靈仍然將頭低著,沒有搭話。

    「你是剛升任的鎮江游擊?」

    「是。」

    「原職是?」

    「鎮江水師千總。」

    「嗯,按現在的情景,是有些低了。」袁大人的話算是說道馮伯靈心裡去了。

    「也罷,你只管好生練兵,糧餉不會少你的。甲杖、器械,缺額多少儘管開列出來。」

    「謝大人。」馮伯靈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謝字,可是由衷的。

    不過,按理到此也該退出去了,馮伯靈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麼事?」袁大人有些好奇,語氣略略有所變化。這位低級武官顯然不擅長在官場上的交際,話不多,也無肉麻的奉承話,但那份禮卻是所值不菲。這讓習慣於文官圈子裡氛圍的袁大人有了興趣,這地位高者,是能夠輕鬆地觀察自己的下屬的。

    馮伯靈在心裡又琢磨了一陣子,才開口說道:「袁大人,小的還有件事欲稟報大人,還請大人勿怪才是。」

    「哦?」袁大人轉過身子,一直側對著馮伯靈的臉也變成了正對。「何事?」

    「大人今日部署兵馬,可都是為的攻打建奴?」

    「嗯?」袁大人似乎有些不高興,這不是廢話麼?今日才再會上說過。「那又如何?」

    「請袁大人勿怪,小的說完,大人便明白了。」

    「說吧。」袁大人不知平日裡是不是有這份耐心,還是因為那份禮的緣故?讓這個低級武官在遼東經略面前談戰略部署。

    「大人部署的兵馬,都是向撫順一帶集中,可想大人定是以此為主攻。不知大人為何不從寬甸一帶攻打建奴後路?這樣一來,建奴必然首尾不能兩顧,大人必建奇功。」

    似乎是最後一句話對了袁大人的心思,這遠勝過職位低下所帶來的問題。

    「看來,你也是知兵的。」袁大人淡淡一笑,接著說道:「攻其後路,自然是個好法子,可無兵無將,談何容易?」話裡儘是不以為然,馮伯靈這個小官如何懂得這運籌帷幄的大勢?

    馮伯靈略停一刻,說道:「這個正與小的所說有關。」

    馮伯靈大著膽子,抬頭望了望袁大人,見其並未有何不悅,便接著說道:

    「大人可聽說過寬甸堡的蘇翎?」

    「蘇翎?」袁大人眉頭稍稍一動,在記憶裡回想著。「是不是傳聞中的那個逃軍?」

    「正是。」見說道正題上,馮伯靈不再猶豫,一口氣說下去。「此人在寬甸至渾江一帶,聚集了大部的逃軍、逃民,足有數千之眾。大人若是能將其收入麾下,可令其攜本部人馬,攻打建奴後翼,以使大人的部署進展更為有利。」

    不待袁大人說話,馮伯靈繼續說到:「這些人常年在山中謀生,且大部分人都曾在遼東衛所當兵,這馬上馬下的,都相當彪悍,傳聞當初努爾哈赤曾派八旗中的兩旗進襲蘇翎所部,但大敗而回。袁大人若能收為己用,必然會令其感恩戴德,奮勇殺敵,以報收錄大人之恩。這勝了,可助力與大人,敗了,也與大人的部署無損。何況,只要蘇翎率領本部人馬攻打建奴,不論生死,都對大人有利。」

    袁大人本想譏笑幾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官,但聽到後面,卻收了那份心思,轉而細細思索起來。

    這朝廷上對袁應泰袁大人可是寄予厚望,袁大人自己上的那道明春收復撫順的奏章,說實話,並非有十足的把握。上任之前,對熊廷弼在遼東的部署,袁大人還是略知一二的,對遼東主兵的情形也有所瞭解。雖然對熊廷弼主守不盡然贊同,可說道進攻,這難處可不僅僅是騎虎難下。此時這個初次謀面的馮伯靈送上這麼一股兵馬,難道真是就該袁應泰建此一功?想想前些年閒居在家的日子,袁大人的心中不禁湧出一股熱潮。

    「這個蘇翎,真的能與八旗兵對陣?」

    「是的。」馮伯靈連忙點頭,聽這口氣,是與預計的一樣。

    袁大人有一刻沒有說話,自顧在心中盤算著。

    「這個蘇翎到底是什麼來歷?」

    終於問道這個了,早已有所準備的馮伯靈回答起來,可是流利無比。

    「此人原本是蘇州府人,投軍後被調至遼東,一直在邊牆一帶戍守,後因其勇武過人,屢立戰功,有個百戶的世襲武職封賞,後被調至鎮江堡振武營內,管帶夜不收,在邊牆外巡哨游弋,劫殺建奴游騎。」

    有個百戶世襲的武職,在小兵中間倒也少見。大多因功受賞的,都原本便是個低級武官,大多數士兵都是領些被剋扣過的賞銀罷了。袁大人在任職兵部武選司郎中時,便在任期內裁汰打發了數百個假冒世職的人。

    「那其又是為何逃走?」袁大人問道。

    「大人可知道開原、撫順的佟家?」

    「略有所聞。」這遼東軼事,可必然會有人對遼東經略做一番交代,不然,養那些親隨做什麼用?

    「那佟家人在遼東頗具勢力,佟家的一個遠親曾在寬甸一帶霸佔良田,驅趕村民,不僅如此,那人還追出邊牆,試圖斬草除根。在寬甸邊牆一帶恰巧被蘇翎帶著屬下夜不收遇到,便拔刀殺了那人。自此便的得罪了佟家,那時佟養正還任著鎮江參將一職。是故蘇翎帶著夜不收遠走邊牆之外。」

    「佟養正?是撫順降了建奴的那個佟養正?」袁大人追問道。

    「正是。」馮伯靈答道。

    袁大人想了想,說道:「這麼說來,這逃離軍營,也是事出有因。」

    「正是。大人,若非佟養正身居要職,一手遮天,蘇翎等人又怎敢逃離?」馮伯靈是趁熱打鐵,這個見機還是用的恰到好處。

    「嗯。」袁大人似乎有些心動,說道,「他可願意歸附?」

    「願意。」

    「你又是因何得知?」

    「不敢欺瞞大人。小的當初在開原一帶,蘇翎便是小的管隊中的一名騎兵,曾在一起值守過兩年邊牆。」

    袁大人沒有說話,一雙眼看著馮伯靈,見其絲毫神色未變,便雙眼一垂,陷入深思之中。

    「熊廷弼在任時,為何不說?」這個問題還真出來了。

    「袁大人,想必熊廷弼熊大人的脾氣,也是知曉的。再說,熊大人一味的守勢,蘇翎等人也不會有用。」

    這話聽起來還算合情合理。

    「他能聚集多少人攻打赫圖阿拉?」袁大人一語驚人。

    「這個」馮伯靈不好回答,來時這個問題也設想過,說多說少都各有損益,最後只好讓馮伯靈見機行事,可如今該如何說起?

    「所有可戰之人都算上的話,可以上萬之眾。」憋了一刻,馮伯靈最終只好試一試。

    「一萬之上,還是之下?」袁大人緊緊問道。

    「一萬之上。」馮伯靈似乎又要出汗了。

    「當真可與建奴的八旗一戰?」

    「當真。」馮伯靈斬釘截鐵地說道,「據小的所知,蘇翎所部人馬與八旗對戰過兩次,還擒獲建奴五大臣之一費英東。」

    「費英東,你這話可屬實?」袁大人站起身來,這個消息可不是一般的驚人。

    「句句屬實。」馮伯靈毫不猶豫。

    袁大人顯然已經情緒激動,在屋中來回走動,適才的閒適情緒完全不見。

    這遼事自糜爛一來,只聞建奴斬將奪城,可絲毫沒見明軍殺死一名稍稍有名的建奴頭目。若真是費用東在手,這份大功可是一瞬間,袁應泰袁大人絲毫沒有再去懷疑蘇翎為何不去投奔熊廷弼,反而為此感到幸運。難道真是上天有眼,讓袁應泰一出馬便擁有了如此震動人心的好消息?

    袁大人最終將步子停下來,他瞧了瞧馮伯靈,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事我在想想,還有旁人知道麼?」

    「沒有。」馮伯靈心裡已經有了底。

    「切勿聲張,過兩日,便有回話給你。」

    「是。」

    袁大人走到馮伯靈身邊,語氣再次輕緩起來。

    「你的事,我會交代下去。至於費英東」

    馮伯靈支著耳朵,生怕漏了一個字。

    「你去跟那個蘇翎說,先將人送來,若真是費英東,我便保他個」

    馮伯靈最終沒有聽到下文,這語氣,自然是應了,但給蘇翎個什麼武職?卻是懸在半空。

    「你去吧。先辦好這事,少不了你的前程。」

    袁應泰的聲音,在裊裊的餘香中將馮伯靈送進遼陽城滿城的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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