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革命黨讓巡警局上下如同過年一樣,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一個撈錢的好機會,要知道革命黨可不是天天都能搞出這種大事件。
「對不起,臨檢。」年輕的水警走向路人,敬了一個禮,是的他的確敬了禮。身為水警頭子的楊洪森不止一次的告誡他的手下們要禮貌執法,文明執法,把這一切與津貼掛鉤後,看這就是清末新時代警察。
「我說老總,這已經都是第三次了。」商人哭喪著臉說道。
「我不管這些,轉過臉靠牆邊站著,舉行雙手,兩腿分開,請配合我們執法。」水警命令道。
「你們是水警。」商人這時像西班牙人初次發現美洲一樣。
「可我們是警察,如果你不合作,那麼我只好請你到『水牢』(水警牢房)裡做客了。」年輕的水警指了指肩章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如這樣吧。」商人從懷裡掏出一塊銀洋塞到了水警手中。
水警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賄賂一名警務人員。」
商人眨了眨眼心說:這傢伙真的是警察嗎?不過他反映也很快,連忙又塞了一塊銀洋。
「你居然再次賄賂我,實在可惡。」
商人心中暗罵一聲,咬著牙又塞了一塊銀洋。
水警再次向商人敬禮,「謝謝配合我執法,你可以過去的。」
不可否認,水警局正是擁有了如此眾多的年輕而有優秀的水警,他們口袋才會如此的充實,他們福利待遇才會不斷的提高。當然,他們所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他們地業務水平還待於不斷的提高。
當水警們在陸上設卡子大肆的收取檢查費的時候,劉光海正在各個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著楊洪森的身影,最後他在前幫辦曹如芳家中找到了楊洪森,當然他看上去衣衫相當整齊。
「親愛的劉,沒有想到你能再這裡找到我。」
「他們告訴我在這裡可以找到你,我就跑過來了,唉呀我的兄弟,你可是讓我一通好找啊。」
「有什麼事嗎?」
「大事,你要知道現在城內到處都是巡警,所以我本打算將他們押解到城外放了,可是我卻遇到了巡防營的那些豬,他們把我放的人又抓了回來,甚至把我的手下,不,我們的手下打的我都認出來,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再放一次不行嗎?」
「不,他的傷情至少要等上半個月,可是你看,巡撫是如此著急?」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告訴他們我是革命黨,我是來解救他們的。」
「這樣能行嗎?。」
「你說呢?」劉光海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如果是晚上的話,他會將那些巡防營的傢伙一個接一個的崩了。
「不,我想這是一個不錯的好注意。」楊洪森來回踱步,「我想我們可以再增加一個角色,不過我問你一下,我現在警局的情況如何。」
「你說的什麼情況。」
「當然住房情況。」
「應該還有空床鋪。」
「你這樣,先把那些空床鋪安排滿,然後將重要的案犯提出來,安排特別的監房,押送的過程將他們放了,人選最好還是從你們蕪湖那邊的抽人,最好是那些不常來安慶逛窯子的。」楊洪森微笑著說道。
「哪我們然後怎麼辦,要不要派人盯著他們?」
「不,只需要在家等著就行了。」
劉光海輕拍自己的額頭,「我明白了。」
不管他怎麼做楊洪森都不擔心,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楊某人掌控之中。
就在他們談個不停的時候,一個艷麗女人扭著細腰走了出來,挽著楊洪森的手,朝著劉光海打招呼,「我說是誰喲,原來劉大隊長,是什麼風把吹來了,你怎麼在外面站著,到裡面坐啊。」
「哪裡,哪裡,我還有要事,我就打擾兩位……,楊兄弟,改天我請客,咱們好好聚聚。」說著劉光海就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說話的人正是曹如芳的四姨太小紅玉,在曹如芳遇刺後,他先是將大太太趕到了鄉下,接著將老二、老三清掃出門,將了那個新人老五又踢回來了她本來的地方。成了曹家唯一的女主人,接著順利成章的與楊洪森勾搭在一起了。
看著楊洪森一臉壞笑的樣子,她使勁的在楊洪森的腰上掐了一下,「怎麼,想你相好的了。」
楊洪森痛的沒有做聲,小紅主冷哼一聲,「我說你這麼急著走啊,才打了幾圈啊!」
楊洪森真是有一點抗不住這個女人,太能粘了。「四太太,要不我下次再陪你吧,警局有急事,您看,不然劉官帶也不會急匆匆的來找我。」
「還叫我四太太,叫我紅玉就行,以後多來走動走動。」她的媚眼不停地對著楊洪森發電。「你就這麼走了。」
「這……」小紅玉走了過去幫著楊洪森穿上外套,扣了扣子,拍了拍肩上的少許的灰塵,「你說來看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這又走了,你看一個大男人,也不找一個女人照顧。」
楊洪森淡淡一笑,「有你我還用找其它女人嗎?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看著楊洪森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氣地小紅玉直跺腳。
數天來地大搜捕,光安慶地區就抓了近千人,由於班房實在沒有地方,局裡不得已釋放了一批了人犯,但是班房裡有三百人多房客。
這次抓捕對各革命黨團體都是一次重大的考驗,當然朱家寶也同樣是次考驗,他必須用成果來封住那些清流們的嘴。
被抓人員的家屬在這幾天不斷衝擊著巡警局要求他們放人,各別縣甚至發生了聚眾『暴動』未遂事件。劉光海的計劃在這幾天還是有一點成果的,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挺機報》了印刷機關,當一切佈置完畢後,大批巡捕從四面八方衝了進去。轟隆一聲巨響,二層小樓瞬間坍塌,衝進去的巡警、偵探沒有一個出來,外面那一圈封鎖的巡警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輕傷。
劉光海站在那裡冷汗直流,本來他是準備衝進去立個頭等功,若不是被楊洪森將他留了下來,此時他應該也會被埋在那些廢墟的下面。
「多謝,兄弟,這次若不是你我又死一回了。」
「劉兄福星高照,這些小毛賊又怎麼能傷到了您了,不過以後這種要衝要鐐的活何必要自己了手呢?」
「兄弟說的真是字字珠璣。」
楊洪森和劉光海兩人坐鎮現場,指揮救人,而楊洪森更是親自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老百姓。
好人他做的,壞人他也做了,功勞他全得。
朱家寶對於在此次中表現沉穩幹練的楊洪森高度的讚賞,劉光海也被順便了表揚了一番。
《挺進報》的最新一期,以大標題,要朱家寶懸崖勒馬,釋放所有被捕人員,否則將會採取報復,他們將對全省範圍內的目標進行襲擊。
朱家寶感覺到了事態的發展變的越加嚴重起來。
老百姓並不關心這些,只是希望這種日子能早一點過去,當然有一些人則很想知道《挺進報》是不是會說到做到。
『光復會』對『挺進會』的所作所為意見不一,有人為之叫好,有人希望點到即止,因是他們是革命者,不是暴徒。『光復會』向『挺進會』傳達了這一態度,因為現在的情勢給老百姓的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朱家寶現在也很清楚他所面對是一群『極端革命分子』,為此巡撫衙門等重要政府部門都加強了保衛工作,巡警全天二十四小時巡邏。並將打擊的重點放在了被稱為『挺進會』革命組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