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石一共有五塊,除去我手中這塊得自封印新婦羅的紫紋綠玉,還有排水村那鐵棺上的金紋黑玉以及天狐妲已額頭上所嵌的銀紋紅玉,如此一來,已經有兩塊蚩尤石落在暗影手中,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出現新的蚩尤石。
把青玉再系回頸間,小夏用手肘輕輕撞了我一下:「你不是要問宗主關於你自身的問題麼?」
「是了。」我朝靜空恭聲問道:「不知道大師可有聽過『軒轅鎖』這種東西?」
「軒轅鎖?」靜空的白眉抽動了一下,他雙眼半閉,似是在思索著,良久才說道:「貧僧遍想心中所知,卻不知這軒轅鎖為何物。」
「連大師也不知道麼?」我心中微微失望,連普世禪院的宗主也不知道「軒轅鎖」為何物,只怕要解開這個謎團,只有*我自己了。
靜空微微笑道:「王先生不必失望,貧僧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不可能盡知天下之事,不過我院內藏經之閣中有卷宗千萬,若王先生願意的話,倒可以留下來一觀,或許能從中找到你所需要的東西也說不定。再者,聽這軒轅鎖三字,應該是寶器一類的東西,說到寶器,這天下又有誰家誰派能出崑崙上清宮之左右者,貧僧也可為你修書一封,或許你也可請教崑崙宮主,說不定他會知道。」
我們連忙謝過,想這禪院的藏經閣自是奇書無數,也必是禪院機要之地,但現在人家不僅任我進入,還幫我修書崑崙宮,以助我解開「軒轅鎖」之謎,卻又分毫不問此物來歷,讓我不禁對靜空的心胸深感欽佩。
隨後,靜空便交待空虛帶我們前往藏經閣,臨行前,空虛請教了暗影奪取蚩尤石一事該如何處理,靜空則淡淡說道:「一切皆有定數,不過此事也不可置之不理,這樣吧,我同時修書一封,空虛你便和王先生二位走一趟崑崙上清宮,順帶把蚩尤石之事告知崑崙宮主玉虛先生,由我二宗聯手,阻止暗影奪取蚩尤石。」
有了靜空這話後,空虛算是定下心來,無論普世禪院亦或是崑崙上清宮,無不是藏龍臥虎之地,若兩宗精銳盡起,又豈會怕區區一個暗影,靜空說罷,便閉上了眼睛,空虛知道他坐禪在即,便領著我們起身,悄悄退出了大殿。
爾後,時至中午,空虛又帶著我們到齋院用膳,這禪院之中所用無不是素食,卻吃得我和小夏連連稱好,這吃多了葷菜,偶爾用上一餐素食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用過了午膳,空虛帶我們朝藏經閣走去,這藏經閣建於山壁之上,其間又經過寺院多處地方,讓我們好好欣賞了一遍這禪宗聖土肅穆莊嚴的各式建築,當空虛打開藏經閣大門時,我們頓時為眼前的書海所淹沒,普世禪院的藏書異常豐富,經閣之中排滿了書架,書架之上儘是經書,空虛帶我們走了一圈,最後來到經閣中的一角。
「這個架子的藏書都是一些奇聞異事,或許有你們需要的東西。」
我看著足有兩個人高,十餘米寬的書架,頓時便感到頭大如斗,這一個架子少說也有上千藏書,卻要我們看到何年何月啊。
空虛指著書架說道:「單此一架,便有藏書一千二十餘本,而整個藏經閣,書目之數不下十萬,我想你們也不會有耐心一本一本慢慢地瞧,還是讓我找一些師兄弟來幫忙,大家一起找起來多少快一些。
對於空虛這個提議,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而比我更沒耐心的小夏更是把高興兩字寫在了臉上,要她對著這一屋子的書,還不如找上混沌還是窮奇這樣的凶獸單練,恐怕她還樂意一些。
於是那天下午,藏經閣大概是建成以來最熱鬧的時間,除了一些師伯師叔,空虛幾乎把同門師兄弟都找了過來,一個經閣突然間多了一兩百個和尚,只見光頭處處,單是這陣容便好不壯觀。
但翻了一個下午,卻沒人看到有關於「軒轅鎖」的隻言片字,眼見太陽下山,這山中之寺頓時陰暗起來,這翻書壯舉也只能到此為止了,謝過一眾大小光頭後,我累得差點沒氣地坐在經閣門檻之上。
「王先生不必喪氣,我宗畢竟不是以煉器為長,不若我們明天便啟程前往崑崙上清宮,上清宮為道教正統,以符錄劍法聞名,而其間收藏名器法劍更是無數,說不準他們那會有『軒轅鎖』的記錄也說不定。」
「空虛師兄費心了,軒轅鎖一事倒不是很急,但暗影奪取蚩尤石一事事關重大,我們明天啟程前往崑崙也是應該的。」我見空虛為我的事情盡心盡力,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到底,這「軒轅鎖」畢竟只是我的自家事,那蚩尤石的事情才更為重要一些。
於是明天前往崑崙之事便這麼定了下來,見天色已晚,空虛便領著我們下了藏經閣,這晚上的寺院點起了盞盞燈火,幽幽禪院中,熒火處處,倒也自有另一番景像,晚上我和空虛同宿一屋,而小夏則安排在鄰近的客宿之中,這山中一夜,讓我過得頗為新奇。
第二天清晨,靜空大師交給空虛兩封書信,一封是關於蚩尤石一事,另一封,當然是關於我的軒轅鎖,將兩封書信納入懷中之後,空虛和我們便告別了禪院宗主,下得山門石徑,我們朝這隱於山中的千年古剎再看上一眼,才走上出山的石道。
到下得黃山,進入黃山市時,看著這人來人往的大街,看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我有一種洞中一日,人間百年之感,這在禪院裡才過了一夜,入得城來,卻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心想還好只在山裡過了一夜,要是住上一年的後,只怕下得山來,不知還認不認得回去的路。
崑崙上清宮自然便是在崑崙山上,要前往崑崙,我們自無法如仙俠中的主角們一般馭劍飛行前往,所以,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黃山屯溪機場,按照我們昨晚的計劃,我們搭飛機前往青海,再由青海取道上崑崙。
來到機場的售票大廳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我們急忙去看民航班次,看看還有沒有前往青海的班次,還好,在晚上八點還有一次航班,不然的話,我們只得又跑回黃山市裡去先呆上一晚,於是我讓小夏和空虛到旁邊的座椅上等著,自己則拿著相關證件到售票處排起了隊。
眼看還剩下十幾人便輪到我的時候,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一接聽,手機裡馬上傳出一把大嗓門。
「喂喂,請問是王強王先生麼?」
我措不及防被震得耳朵嗡嗡直響,馬上把手機拿開了少許才答道:「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Q市公安局的。」
我一聽,傻了,這Q市我可從來沒去過,怎麼卻又有警察來找我呢?
「請問,您認識胡靚這個人麼?」那邊的警察先生繼續以他的大嗓門轟炸著我的耳朵。
但一聽他報的是胡靚,我頓時想起來這小子不是就在Q市上大學麼,莫非他出事了,怎麼說他是我和小夏掛名的徒弟,我自然不希望他出什麼狀況,連忙朝那警察問道:「認識認識,怎麼,他可是出了什麼事?」
「何止是出事。」那警察似是冷笑了一聲:「簡直是出大事了,我們在殺人現場發現了他,你說這事大不大?」
「殺人?」
我大叫一聲,差點沒蹦起來,旁邊的人聽我一喊「殺人」二字,頓時臉上便現出警惕的神情,我連連賠笑,看這隊也排不下去了,便走到一旁繼續說道:「不可能,警察先生,小胡是不會殺人的,他不會是那種人。」
「您別急啊。」警察在那邊沒好氣說道:「我只是說在殺人現場發現了他,又沒說他殺人,再說了,要是他真個殺人,那我還用得著找您麼?」
「此話怎講?」
「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他暈倒在一宗殺人命案的現場,但把他帶回警局之後,無論我們怎麼問他,他就是不願交待他是怎樣到現場的,我們拘留了他二十四小時後,本來是應該放人的,當然了,我們沒有發現他殺人的直接證據,但是,他的嫌疑還是最大的,按照程序來說,要放了他必須有人保釋才行,於是我們找他提供保釋人姓名和聯繫方式時,他指明由你來保釋他,事情就是這個樣子,請問王先生和他的關係是?」
「朋友,這樣說吧,他的父親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但他們家不在這裡,所以他的父親托我好好照顧他。」我隨口說道,總不能告訴警察先生胡靚是我的徒弟,然後再跟他說你最好快放了他,前段時間已經把「九天雷法」修到引雷入體這個程度的胡靚,如果有心要走,單憑一個小小的手銬和鐵柵欄是攔不住他的。「警察先生,他需要保釋是吧,我現在就去,明天就能到Q市。」
「那好,你過來吧,我們會把相關手續準備好,請你也帶好相關證件過來。」
我連說知道,和警察先生結束了通話後,我走到小夏二人身旁,抱歉地對空虛說道:「空虛師兄,恐怕我們不能和你一起去崑崙了。」
「為什麼?」小夏和空虛同時問道。
我露出一個苦笑。
「胡靚那小鬼也不知道惹了什麼麻煩,現在被Q市的警局扣了起來,說是在兇案現場發現了他,雖然他們沒有找到胡靚殺人的直接證據,卻有重大嫌疑,人要出來,必須我去保釋才行。」
「這樣的話,那空虛師兄還是前往崑崙,我和阿強則去Q市,等那邊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再找上崑崙好了。」
小夏提議道,空虛點頭贊成:「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我們便在機場分道揚鑣,我買了兩張前往Q市的機票,而空虛則獨自前往青海,此時的我們並不知道,胡靚惹出來的麻煩,遠比我們想像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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