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寒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昨日李慕雨射出的那一箭顯然傷到了她的肺腑。
我忽然想到桓小卓之事,她的那種催眠術也許秋月寒會有所瞭解,我低聲將桓小卓之事告訴了她。
秋月寒道:「的確有這種功夫,不過這並非是中原武功,這種武功若是有小成,可以讓人催眠,若是達到……最高境界,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甚至操縱他的一切……」
我心中駭然,難怪漢成帝會不顧禮節,將所有貴賓的府邸圍困,難道是桓小卓在其中起到了作用?否則以他一國之君的身份,斷然不會做出如此貿然的決定。
秋月寒淡然笑道:「段晶的身份……我曾經聽輕顏提過……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雪山神尼的弟子……」
我不無擔心道:「桓小卓和秦國太后項晶有殺父之仇,她今日拜訪項晶之後,項晶的病情便突然加重,臥床不起,而且噩夢連連。」
秋月寒道:「她的修為尚淺,至多可以催眠對手,或者讓對手產生驚懼感,若是想全面控制對手的心神恐怕還未能夠,而且像晶後這種人,意志力往往超強,更難被她控制。」
我低聲道:「可是晶後聽到她兒子突然病重的消息,心神大亂,在這樣的時候她會不會趁虛而入呢?」
秋月寒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這種可能。」
「前輩可有化解之道?」
秋月寒咳嗽了一聲。才道:「無間玄功之中的忘情篇便記載著破解攝魂術的方法,你自己體會一下應該會有幫助。」
我謹然受教。
秋月寒無力道:「胤空……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恭敬道:「前輩但請吩咐,只要胤空能夠做到,必然全力以赴。」
秋月寒斷斷續續道:「輕顏身世可憐……你一定要將她救出大漢……」
我鄭重點了點頭。
秋月寒溫婉笑道:「你……去吧……你的那位姑母應該不會害你……」
我辭別長詩姑母之後離開皇宮,在宮門外卻遇到了正要入宮的桓小卓。我攔住她的去路,微笑道:「段國師深夜來此,究竟有何要事?」
桓小卓溫婉笑道:「也許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她一雙美眸上下大量了我一遍,忽然道:「你的衣襟上有血跡!」
我微微一怔。垂下頭去這才看到自己的衣襟之上果然有幾點鮮血,顯然是剛才在扶住輕顏的時候蘸上的,內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亂,表面上卻鎮靜如夕,微笑道:「秋日天氣乾燥。我著不爭氣的鼻子經常都會流血,段國師有什麼醫治的方法嗎?」
桓小卓意味深長道:「往往都是病由心生。平王殿下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一切自然會好起來。」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向桓小卓揚了揚手道:「夜色已深,胤空先行告辭!」
桓小卓輕聲道:「天黑路滑,平王殿下走路千萬要小心。」
我和她擦肩而過,走了兩步,桓小卓又喚住我道:「有件事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我回國頭來:「國師請講!」
「田循死了!」
「什麼?」我愕然道。
桓小卓點了點頭道:「潛入都督府地刺客不但盜走了藏寶圖,還殺死了田循。」
我馬上想到這一切都是冷孤萱所為,她殺死田循的目的很明顯,定然是防備田循知道地圖的內容。將他殺死方可免除後患。
說來奇怪,雖然我一直都很仇視田循,可是一旦聽到他的死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快意,也許是因為瑤如的緣故。記得當初諸葛小憐便已經道破田循將不久於人世,現在看來他的預測果然準確。
我喚住桓小卓:「段姑娘可以陪我喝上一杯嗎?」
桓小卓微顯錯道:「現在?」
我點了點頭。
經歷了這場風波之後。漢都的夜晚出奇的冷清,如果不是桓小卓的指點,我很難找到一家開業的酒館。
春水河畔,九孔橋邊。我們在一位老者的地攤上,要了一碟花生,一碟臭干,燒上一尾青魚,悶上一鍋田螺,對飲起來。
老人年逾古稀,眼花耳聾,可是燒菜的手藝卻著實不錯。
桓小卓微笑道:「你終日養尊處優,這樣的飯菜恐怕吃不慣吧?」
我夾起一快炸得金黃酥脆的臭干,蘸上少許辣醬大口咬下,讚道:「這樣的小吃才叫別有風味!」
桓小卓望向漆黑寂寞的春水河,幽然道:「現在不僅沒有了寂寞舫,整條春水河都變得寂寞了起來。」
我微笑道:「寂寞往往是繁花地歸宿,卻往往是一個新的繁華的起點。」
桓小卓輕聲道:「你的這句話好像在暗示著其他地含義。」
我點了點頭,大康的衰落和眼前的寂寞何其相似,春水河一定會重新繁華起來,我也一定要讓大康恢復往日的霸氣與繁榮。
我和桓小卓碰了碰酒杯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你父親並不是晶後所殺,後來追殺桓氏一門也未必是她所為。」
桓小卓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她冷冷放下酒杯。
我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仍然繼續道:「當初桓奉常死的時候我便在現場,他是因為力捧太子燕元籍,以死相薦,自殺於當場,晶後當時還下令厚葬,至於後來將他懸屍於午門,純粹是白晷所為,跟晶後沒有關係。」
桓小卓沒有說話,雙目之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我低聲道:「後來慕容姑娘找我幫忙救桓氏一門的性命,我找到晶後,是她答應赦免了桓氏一門的性命,你想一下,如果她要是真的想將你們桓氏斬草除根,又何必這麼麻煩,當初直接下令將你們斬殺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桓小卓冷冷道:「如果不是她陰謀篡權,我爹爹又怎會枉死?龍胤空!我知道她是你的義母,你自然要處處維護她,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對她的仇恨!」
她的美目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記住!站在她那邊便是我的敵人!」
我只覺得桓小卓一雙美眸之中似乎充滿了無窮的神秘,目光纏在上面,一時間竟無法逃開,我內心猛然一震,潛在的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這桓小卓定然是對我用了迷魂之術,暗自收斂心神,強迫自己逃離她的目光控制。
我終於成功的將目光望向春水河畔,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微笑道:「胤空永遠也不會將國師視為敵人!」
桓小卓美目之中閃過驚奇的目光,她顯然沒有想到我的意志力會如此堅強。桓小卓站起身,再也不向我看上一眼,轉身離去。
我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這一夜頗不寧靜,我回到驛館沒有多久,許公公便讓人過府來找我,說晶後就要不行了,慌慌張張地來到王府。
趕到晶後身邊的時候,才發現晶後的病情果然又加重了,她整個人捲曲在被褥之中,嬌軀瑟瑟發抖。
我看到御醫並沒有在場,怒道:「為何不去請御醫過來?」
許公公苦著臉道:「他剛剛為太后看過,沒想到太后驚嚇過度,拚命嘶喊,我讓他迴避了,看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我歎了口氣,心中暗道:「難道晶後也未能擺脫瘋癲的厄運?」
許公公低聲道:「平王殿下……太后一直都在喊著你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道:「你出去吧!,如果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許公公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來到晶後床邊坐下,手剛剛落在她的身上,晶後發出一聲驚呼,嬌軀向牆角縮去,淒慘道:「不要來找我……」
目睹她如此境況,我內心之中一陣酸楚,低聲道:「母后……我是胤空……」
晶後小心的拉開被子,確信是我來到面前:「你……是胤空……」
「是我!母后!」我的雙目濕潤了。
晶後猛然撲入我的懷中,顫聲道:「胤空……你總算來了,好多厲鬼在纏著我……他們……要把我拖走……快!快為我趕走他們……」
我為她擦去滿臉的淚痕,愛憐道:「母后,這裡哪有什麼厲鬼,你看道德都是幻象!」
晶後拚命搖頭道:「我明明看到……」她美麗的瞳孔忽然收縮了起來,顫聲道:「他們又來了,就在……你身後……」她驚恐的將螓首埋入我的懷中。
我將她從我的懷中拉起來,低吼道:「你聽清楚,根本沒有什麼鬼魂,這裡只有我!」
晶後的嬌軀不斷的顫抖著,我猛然俯下身去,用力吻住她的雙唇,舌尖捕捉著她嬌糯滑軟的香捨。
晶後的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在我的親吻下,她居然慢慢的鎮靜了下來,始回應我的親吻。我手探入她的衣襟,輕輕撫摸著她豐盈溫軟的胸膛,在我溫柔的撫摸下,晶後緊崩的嬌軀,開始慢慢的軟化下來……
無間玄功的口訣我早已背得滾瓜亂熟,至於春宮圖上的那些圖譜,我更是閉上眼睛也能夠清晰的想像勾勒出來。我雖然不知道如何用無間玄功來治療晶後的疾病,卻發現原來愛撫和親吻可以讓她從惡夢之中擺脫出來。
隨著我對她身體的侵襲,晶後的目光從驚恐漸漸變成一種迷離,隨即轉變為一種愉悅和興奮。她的嬌軀死命和我糾纏在一起,伴隨著我的動作發出陣陣動人的呻吟。
我全力將我的熱情一次次的傾注在她的體內,或許這樣可以派遣她恐懼的夢魘……
月光透過窗格靜靜地照射在床上,晶後宛如一隻溫順的羔羊般趴伏在我赤裸的胸膛上,在我的面前她還是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溫順。
我的呼吸和心跳仍然處於剛才的興奮之中,從她嫣紅的雙頰,我可以看出,晶後已經從無盡的惡夢之中擺脫了出來,她的意志本來救超出常人,如果不是燕元宗的病情打亂了她的心神,晶後也不會被桓小卓趁虛而入,用迷魂術控制了她的情緒。
我握住她的柔荑,輕聲道:「好些了嗎?」
晶後嬌羞滿面道:「此刻……我感覺好多了,沒想到竟然被你用這種法子給我治病……」
我笑著吻了吻她豐澤的雙唇,低聲道:「可是我卻還有些擔心,還是為母后再治療一下,將病根徹底根除。」晶後滿面春色,嬌聲罵道:「混帳東西!你敢欺辱我。」
我猛然翻轉過身軀,將她再度壓倒在我的身下,再度溶入到她如火的熱情之中。
我小心的為晶後梳理著頭髮,記得當年在大秦之時我也曾經為她這麼做過。
晶後幽然歎息道:「世事滄桑,轉眼之間竟然過去了這麼多年。」
我從鏡中看到她愁眉深鎖,知道她定然是牽掛著燕元宗的事情,低聲道:「母后還在擔心著大秦的事情?」
晶後點了點頭道:「元宗的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突然生病?我擔心可能有人在背後搗鬼。」她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我分析道:「燕興啟和沈馳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付皇兄,他們一定清楚這樣做只會堅定母后和大汗結盟的決心,他們不會至自己和大秦的利益於不顧。」
晶後歎了口氣道:「我明日會入宮覲見我的兄長,爭取早日離開這裡。」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憂慮。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李慕雨的眼皮底下,如何能夠跟晶後一起離開呢?
晶後道:「我這場病生的真是奇怪。突然間便病得連床都起不來,可剛才經你……這麼一鬧,卻又奇跡般地好了。」
我微笑道:「那是因為母后一時緊張,急火攻心,孩兒幫你驅散了內火,母后自然不治而愈了。」
晶後笑著在我的胸膛上捶了一記,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段晶有些眼熟?」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她為何想起這樣的話來。
晶後道:「我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有幾分面熟,後來想想她和那桓謐的女兒竟然七分相似」
我面色不禁一變,晶後看來早就察覺了桓小卓的秘密。
晶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段晶便是桓小卓,她之所以接近我,便是想找我報仇的。」她淡然笑道:「她一定以為我不會認得她,卻不知我的記憶力向來出眾,便是一面之緣,我也不會忘記。更何況她這樣的一位絕代佳人。」
想起那晚壽筵上,晶後和桓小卓若無其事談笑風生的樣子,我越發感到女人的心機並不次於男人。我低聲道:「母后,孩兒並未向你稟明此事,還情見諒。」
晶後笑道:「你是怕我分心,我當然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明日返回秦都之後,她仍然會好好地做她的國師。」
我這才放下心來,晶後並沒有和桓小卓計較的意思。
一日清晨,長詩姑母親自將輕顏送到了我的驛館,讓我驚奇的是秋月寒並沒有同來。追問之下,才知道長詩姑母前往酒窖去接她們的時候,秋月寒便已經不見,只剩下輕顏一個人留在那裡。
長詩姑母道:「我跟你姑丈已經說過,這兩天會讓人護送你離開漢都。」
我慌忙稱謝,心中卻暗自道:「若是讓項博濤派人護送,和奔赴鬼門關又有什麼區別?」
長詩姑母看了看輕顏道:「這孩子傷勢很重,我又不方便找御醫為她診治,你還是盡快找人給她看看。」
我點了點頭道:「這次多虧姑母了。」
長詩姑母笑道:「我們姑侄之間哪有這麼多的客套話。」她宮內還有其他事情,和我寒暄了兩句,匆匆告辭離去。
送走姑母,我慌忙緊閉房門,輕顏無力地靠在床上,身上仍舊穿著那件血跡斑斑的武士服。我低聲道:「秋前輩呢?」
輕顏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傷勢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秋月寒武功卓絕,既然能夠離開皇宮,想必仍然活在這個世上。我心中慶幸之餘,不免有些慚愧,自從她告訴我用雙修之術來救治輕顏,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也要捨身救她。對這位三番兩次救過我的前輩產生這種褻瀆的念頭,實在是罪過。
輕顏無力道:「胤空……這裡非久留之地,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
我歎了口氣道:「我何嘗不想趕快離開,可是那李慕雨仍然沒有放過對我的監視,仙子阿驛館外面仍然有他的眼線,漢都到處都戒備森嚴,你難道打算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嗎?」
輕顏每說一句話,都要歇上半天。柔弱的模樣,讓人倍生呵護之心。照秋月寒的說法,她的傷勢必須用無間玄功來救,而練成無間玄功必須用雙休之法。我豈不是要和輕顏成為夫妻方可治癒她體內的傷勢,這倒是遂了我的心願。不過······這件事倒也有些難於啟齒。
輕顏道:「我們可以易容走出去……」
「易容?」我愕然道。
輕顏點了點頭,她無力道:「偽裝成其他的模樣,漢人就沒那麼容易……發現我們……了……」
我注意到這次她用上了我們這個字眼,看來已經做好了和我一起逃走的準備。
輕顏留在驛館中暫時還是安全的,畢竟暴露身份的只有秋月寒,她那日前往鐵旗樓也是蒙面前往,並沒有被人看到她的樣貌。
我為她找來拓拔綠珠未帶走的長裙,沒想到輕顏連換衣服的力氣也都沒有,在我的幫助下才換下了那身血跡斑斑的武士服。
她雖然穿著孌衣,可是嬌軀玲瓏有致的曲線早已讓我血脈分張。我強制壓抑住自己的非分之想,為她換好長裙,又將那身血衣燒掉。
輕顏列了一個單子,讓我按照上面的名稱去藥店和染坊將上面的東西買來。做完這一切,她已經是虛弱之極,嬌軀香汗淋漓。
我將她抱回床上。為她蓋好錦被,出門後讓武士嚴加看守驛館,這才出門去採購她所需要的物品。
好不容易在集市上將單子上面的東西買齊,正要回去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了李慕雨。
他微笑道:「平王好悠閒啊,一個人閒逛嗎?」
我點了點頭道:「留在驛館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出來買些東西。」
李慕雨目光望向我手中的草藥,淡然笑道:「平王身邊有人生病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這些草藥是我買給義母的。」我和晶後這段關係早已為眾人所知。
李慕雨讚道:「平王果然有孝心,不過我好像聽說公主殿下已經痊癒了。」
我笑道:「原來李大都督也聽說了,母后雖然痊癒,可是身體仍然虛弱,我特地買幾味草藥給她調理一下。」
李慕雨滿腹疑惑的望向我道:「真是失敬,;李某還不知道平王殿下有如此高的醫術。」
我呵呵笑道:「談不上高超,當初跟著大康御醫耳濯目染多少學到了一些。」
李慕雨微笑道:「我正要去拜見公主,和平王殿下剛好一路。」
我心中暗罵,這混帳處處與我為敵,他日若有機會,我定然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只好和李慕雨一道向王府走去。
我故意道:「藏寶圖失竊之事,李大都督可曾查出了什麼眉目?」
李慕雨皺了皺眉頭道:「實不相瞞,李某到現在仍然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從現場來看,應該是一個絕頂高手所為。」他看了看我道:「平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我搖了搖頭道:「這裡是大汗,我除了有數的幾人其他人都不認識,哪裡會有什麼頭緒。」
李慕雨笑道:「聽說平王殿下和秦國田循還有一段交情?」
我歎了口氣道:「李大都督有所不知,田循的女兒乃是我的愛妾,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岳父呢。」
李慕雨故意裝出一副詫異無比地樣子:「平王為何不早說?」
我也假惺惺的裝出緊張的樣子:「李大都督有他的消息嗎?」
李慕雨長歎了一聲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殿下,那田循……在藏寶圖失竊的當晚,被人殺死了……」
我裝出悲痛莫名的樣子,雙目通紅道:「什麼人殺了他?」
李慕雨道:「殺他的自然就是盜圖之人,殿下還是節哀順便吧。」
我冷笑道:「李大都督當真以為我會為了田循傷心嗎?」
李慕雨搖了搖頭道:「殿下傷心的恐怕是沒有親仞他吧?」
我壓低聲音道:「李大都督想必知道,如果不是田循,這張藏寶圖未必會落在你們手上。」
李慕雨哈哈大笑道:「平王殿下總算對我坦誠了一次。」
對田循的仇恨我根本沒有必要要掩飾,更何況現在藏寶圖已經失去,田循的死活更加無關緊要。
來到王府門前,李慕雨卻沒有進去的意思,我有些差矣道:「李大都督不進去嗎?」
李慕雨笑道:「平王應該還不知道吧,公主今日下午就要返回大康,陛下讓我親自護送公主出城。」
我心中不覺一沉,要是他親自護送晶後出城,我跟隨晶後逃往大秦的計劃豈不是要全盤落空?
秦國武士正在準備著離去的行裝,許公公在一旁守候,看到我他慌忙迎了上來:「平王殿下,我剛剛派人去找你,你這麼快就到了。」
我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許公公馬上會意,低聲道:「太后在房中等你呢。」
晶後見我進來,慌忙將我拉到一旁,低聲道:「胤空!這次有些麻煩,我皇兄想將你軟禁在漢都之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聲道:「當真?」
晶後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從你姑母口中得知,千真萬確。」
我低聲道:「母后有沒有什麼辦法?」
晶後道:「我也正在想辦法,皇兄讓我今日離境,而且讓李慕雨送我出城。」
我冷笑道:「是讓他監視你吧!晶後點了點頭道:「此人精明異常,想瞞過他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我來回踱了幾步,這件事棘手之至。我姑母能夠保護我的性命,可是那漢成帝的目的是將我軟禁,她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夠左右漢成帝的想法。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道:「看來他是早有預謀,如果他一心想留下我,恐怕今日我很難離開。」
晶後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上一次,決不能將你留在這虎狼之國。」
我心中激動無比,晶後對我的一片衷情在關鍵時刻表露無疑。
她忽然留意到我手中的中藥,輕聲道:「買給我的嗎?」
我這才想起輕顏的事情,低聲將輕顏吩咐我的事情告訴了她。
晶後道:「照你的說法,這位姑娘精通易容之術?如果真的這樣,我們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