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葉柔送上飛機,回到宿舍後,我悵然地盯著電腦顯示屏,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好。
在學校也沒什麼事了,明天與慕容倩去京川吧,她也等了我許多天了。
不自覺地打開了那份辛辛辛苦才弄來的人腦電波報告,我啞然失笑,這段時間真是中魔了。
看著上面的一個個複雜的數字,剛想將其刪去,用咒語最多只能讓死人復活,難道還能讓活人死掉不成?
讓活人死去!?
這個無比怪誕的念頭忽然間在我心中猛的迸發出來,既然能讓沉寂的腦細胞活躍化,為什麼不能令其死去?
這樣離校期限又往後推遲了幾天,其中最大的受害人莫過於宋雄斌了,他巴不得我早點離開,這樣一來宿舍就成了他的專人賓館了。愛情除了帶給人快樂的同時,還將錢包中的RMB迅速帶走啊,他現在已是囊中羞澀了,有幾次是女方付的帳。
最後實在受不了,第三天時宋雄斌乾脆把我趕到隔壁宿舍去睡,孰知隔壁宿舍有一個在班上號稱種馬的傢伙,也帶了女人回來,而且還是兩個,玩3P,我只好跑到隔壁的隔壁去了,有家無處歸,著實鬱悶,只能暗中詛咒管理員上來,把這兩對半姦夫淫婦一網打盡,只可惜這想法是不現實的,放假期間管理員根本不會無聊得來宿舍巡視。
幸好有家無處歸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下一天我就將咒語完整的創造出來了。令我吃驚的是,它與趕屍咒的音節一模一樣,兩段咒語同一順序音節的頻率相乘所得的數目都是一樣,起作用的初級階段同樣是第一百六十三到第一百八十五個音節!
北平大學後面的刀削峰,與其名字一樣,山峰如刀一樣的陡峭,甚少有人會冒險攀登,但我此刻卻站在了其顛峰之上,因為我要實驗咒語的效果,需要在遠離人群的地方。而實驗的對象,正是我自己。
我不會笨得自殺,就算咒語的效果真如我猜想中的那樣,它還是無法立刻令人致命,因為與趕屍咒一樣,中間有一個過渡期,而我只要嘗試一下前期的效果就行了。
邶,旒,觫,苫,臬,鮸……與趕屍咒尖銳的發音不同的是,這段咒語顯得特別低沉,猶如夢囈。隨著聲波的震盪,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引起了異變,如同一灘死水般的沉重。我胸口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那樣,異常的沉悶。
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到一百五十多個音節時,我已然有些呼吸不暢,只覺胸腔中的空氣似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排擠出去,鬱悶得想吐血。不過事已至此,停下的話就前功盡棄了。我只好拚命忍著強烈的不適感,繼續念下去。
埠,琊……我有些詫異,按照計算,第一百六十三個音節到一百八十五個音節間應該就起作用了,但琊已經是第一百八十三個。要知道儘管人類的腦電波有上下限,但擁有上限與下限的人都是非常罕見的,越接近兩個極端的人便越是稀少,極限更是千中無一。這個學期我在解剖室中做了好幾個月的實驗,屍體也不知換了多少批,至少有幾千之數了,才出現兩個上限與一個下限的。
大概又是失效了吧,我已生放棄之念,不過還是順口將剩下的一百八十四與第一百八十五個音節念完:氆,斃……奇變突起!
腦中轟的一聲大響,似是靈魂像被一隻無形的大錘重重敲擊一下那樣,難受到極點的感覺如突漲的潮水狂湧上我的心頭,那是一種怪異絕倫,無法言喻的體驗。一個人肉體的痛苦會維持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但心靈的痛楚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一輩子,可見心靈受傷有多厲害。
外表看去我與常人無異,只是臉若死灰,血色在一瞬間全褪去。
撲通!撲通!我的心跳聲大得竟然清晰可聞,心臟在瞬間被失控的鮮血強力擠壓,已到了承受的極限邊緣,隨時都會爆破掉。
我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定定站在原地。這種情形一直維持了兩分鐘,儘管時間很短,在感覺中卻是過了幾個世紀那樣漫長。
呼……心跳終於恢復如常,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恐怖的咒語!真的是要死人的!
我再不敢懷疑其可怕了,也沒有勇氣繼續往下念下去,那簡直是自殺的行為啊,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仿如靈魂被強行摧毀般。
回到宿舍,宋雄斌見到我大大吃了一驚:老五,怎麼搞的,臉色這麼差?我依然有些精神不振,胸中氣悶,連他的話也不想回答了,倒頭便睡,比起前些天攻擊S計劃時還要疲累,精神手損害的後果是很嚴重的,而這只是咒語初期的症狀而已。
不多會慕容倩也過來了,先前不久我已和她說了,學校的事已了,近日內就動身去京川了。
一見面她說的話與宋雄斌的差不多:咦,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強忍噁心撐起身來:沒事。慕容倩臉有憂色:要不要去看下醫生呢?我擺了擺手:不用,休息一下就行了,對了,我們明天就走吧。慕容倩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恩,那好,你不舒服的話就躺床上,我幫你準備行李好了。我本欲自己動手的,怎奈委靡得很,力氣像被全抽光了那樣,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不一會就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