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的快,在與張雯的約會中,轉眼間便到了開學的時間。
茶吧的兩家分店亦開張了,儘管分店的位置沒有總店的好,但憑著流金歲月打出的名號,生意仍然興隆。阿姨管了另一間分店,還有一間給投資的富商手下打理了。冰際市中也有不少人看出了開茶吧的商機,只不過搶先一步的我已得到了許多老熟客,再加上服務態度好,老人都是念舊的,多半不會再到其他茶吧去。
思思已進入高三下學期,學習繁忙,時間緊迫,寒假也要補課了,不過她還是特地請假來送我上火車。
看到她那因即將有一段時間見不到我而難過得快要掉淚的小臉。我只感十分的慚愧,像做錯了虧心事的小孩那樣,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騙純真的她,卻又無可奈何,讓她知道的話也許會更加的傷心。
儘管有了經驗,提前許多天買到了臥鋪的票,但在車上還是痛苦的熬了幾天,連著要張雯李曉兩人也陪我一起受苦,以她們的家庭條件,完全可以坐飛機的。幸好有了兩份高收入的兼職,以後可以奢侈一點,坐飛機了,既方便又省時。
大考的成績在寒假時就已出來,學校網站上查的到。我成績依然出眾,但僅僅是出眾而已,由於分心與惰性的關係,我只排到了第三,這令在冰際高中幾乎每個學期大考均是第一,習慣了站在頂峰之上的我大受打擊。
之後我洗心革面,投身於學業之中,整天往自習教室,圖書館,導師辦公室跑,日常的生活也從上網,玩遊戲,與宿舍人打牌換成了自習,翻資料,提問題。
除了偶爾與張雯,李曉與葉柔出去玩一次之外,我幾乎拒絕了一切的邀請,無論是聯誼宿舍活動,同學生日,抑或是宿舍的三缺一。這令那幫傢伙大呼奇怪,都說老五變了,紛紛猜測是否感情路上再度受挫。
身體是學習的本錢,除了瘋狂吸收東西之外,必要的體育鍛煉必不可少。自從我與張雯發生親密關係之後,體內的氣息一直很溫順地在流轉,沒有再發異常,我整個人的精力也充沛無比,每天休息的時間只需要短短幾小時。
還有,除了那方面能力之外,我的體力與耐力亦大幅提高,於是每天傍晚學院體育場總會出現一個全速跑幾十圈步的狂人,令一些校田徑隊的傢伙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兼職第一個月的工資也如期發下來了,我們間的合作只是一紙簡單的書面合同而已,沒有太正式的簽約,不過新鍺電子商務與上環外貿都沒有食言,將談好的工資打到了我的銀行卡中。
我拿出三千塊,買了三個手機,一個自用,一個給張雯,一個寄回去給了思思。李曉在寒假時就買了,張可單若他們高中甚至就有。諸人之中,只有我們幾個是落後時代了。
剩下的錢全還了張可,開茶吧時幾乎借了他全部身家,他計劃與單若到海南玩的資金都沒了。
整天投身於學業,晚上睡前與張雯,思思,張可她們通下電話,發幾條短信,日子忙碌中卻也很充實。
這樣兩個多月過去了,星期四下午沒有課,我還是如常在圖書館中翻我需要的資料。這些天下來我的閱讀可用海量來計算,幸好我記憶力超強,看幾遍之後記得個七七八八不成問題。否則,光是塞進我腦中的那麼多東西估計就得把我搞蒙了。
「嗨,好久不見了。」我回過頭去,殷夜在我身後不遠之處。「哦,真巧啊,你也來找書?」殷夜手中拿著一本書晃了晃:「是喲。」我看見那本書的書名叫《大腦的奧妙》,笑道:「你不是計算機系的嗎,對腦科也感興趣?」殷夜雀躍道:「近來我想到一個奇妙的想法,是有關計算機與人體的。」我好奇道:「哦,說來聽聽。」「你想一下,人體的許多器官是不是與計算機某些部件的構造很相似呢,比如,控制全身的大腦為CPU,供應氧氣的血液作為電流,大腦發出的神經流是信息,還有耳朵啊是輸入設備……」還沒待她說完,我就大笑起來,笑聲在安靜圖書館顯得分外刺耳,引得許多人紛紛側目。
我忙摀住嘴巴細聲道:「你這是異想天開啊!」殷夜急道:「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行?」我打了個哈哈道:「喂,我說,我們都已經長大成人拉,想法不要再停留在小孩子的幼稚階段好不好?」殷夜咬著下唇跺了跺腳:「早知就不告訴你了!」說完將書塞回架子中,氣呼呼地走掉。
我搖了搖頭,隨手從面前書架中抽出那本《大腦的奧妙》。翻了幾下,這本書與醫學相關的不多,倒是更像科幻文一些。我略想一下,也放進借的書中,學的東西多了,偶爾也要輕鬆一下的好。
近晚睡時間,我躺在床上,在手機中與張雯小聲說著情話。到學校之後我們就沒二人單獨約會過了,即使是見面,每次都有李曉或別的人在場,稍微親熱一點都不行,只好在電話中傾訴相思之情。
宋雄斌哼著小調踏進宿舍門,看到眉飛色舞的我,嘟囔道:「老五這小子,又發騷了。」我抽空罵了一句:「你要是不是約會,能這麼晚回來嗎?」宋雄斌現在與聯誼宿舍的一個女孩打的火熱,眼看即將進入正式男女朋友階段了。這傢伙人雖然好色下流了點,不過還是頗有幾分幽默細胞的,又在那女的面前收斂了許多,竟是被他追到手了。
張雯在那邊疑惑道:「壞蛋,你說什麼呢?」我忙將注意力轉回這邊道:「沒什麼,和我們宿舍人說的。嗯,夜了,你早些睡吧。」「多聊一會嘛。」張雯熱戀之後也變的有些嬌氣了,說話的語氣讓我心為之酥。
我像哄小孩一樣:「乖,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再糾纏了幾句之後,才掛了電話。宋雄斌在下面怪聲怪氣道:「乖,親愛的,明天哥哥再打電話給你!」整個宿舍大笑起來,我一腳踹向他,口中笑罵:「靠,正變態一個!」玩鬧一會,宿舍各人上網的上網,玩遊戲的玩遊戲,褒電話粥的褒電話粥,各干己事去了。我尚無睏意,閒極無聊,隨手拿起今天在圖書館借的那本《大腦的奧妙》。
書中記載的多是一些與人腦有關的奇事怪談,如預感,以念力移動物體,催眠等等。以前我肯定以為這類的書是純粹扯談。但在我發生車禍,大腦與身體發生異變之後,我不得不相信世間確實科學難以解釋,卻真真切切存在的奇異之事。比如我的操縱術,儘管與經脈有關,但歸根結底來說還是由大腦異變引起。
這本書的作者極富想像力,勾起了我濃厚的興趣,一口氣翻了下去,直至看完,依然浮想連翩,感觸頗深。忽然間想到外公所著的《上帝禁區》筆記,那可以說是當代腦學研究的精華與高峰所在,開啟大腦奧妙之門的鑰匙,只不過在得知麗麗沒死之後我就從來沒考慮要研究下去了。
揭穿神秘的強烈興趣被勾起,我不由重新回憶了一遍《上帝禁區》,明知外公說那是禁忌,偏偏是無法自拔。
那一段趕屍的咒語也隨著記憶從我腦中慢慢浮現,愈來愈清晰,它似乎帶著某種詭異的魅力一般吸引著我,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我整個腦子儘是那段咒語,揮之不去。閉上眼睛,腦中儘是無數艱澀難懂的符號,在扭動,搖擺,好像一隻隻小蝌蚪。
我失眠了,直到天亮,起床零聲響起的同時,我做了一個自己也難以相信的大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