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忽然抱頭哭著跑了,我也傻了眼,有沒有這麼癡情的人?男子漢大丈夫,被女人拒絕了就哭,成什麼樣子?
開寶時捷的那傢伙看著我一身的廉價衣服憤然道:「他有什麼好的?又沒有錢。穿得這麼寒暄。」
「長的也不怎麼樣嘛。」說這話的是個長得頗帥的小子。
「……」
聽著這些話,我不知道如何應答才好,只是苦笑無語,說實在話,他們說的的確也是事實。
「靠你媽的,你有什麼好,她會喜歡你?」一句髒話冒了出來,在顯得分外的出格,殉著話音方向看去,說這話的人正是那個籃球隊隊長。
我臉一沉,跨前一步揪著他衣領冷冷道:「我耳朵不是太好,麻煩你再說一次好嗎?」。「啪勒」一聲,我手中拳頭因握得太緊而發出關節暴鳴。
原本不絕的聲音忽然間消失,人人都訝異地看著我忽然間似換了個人一般,本來和善的臉片刻變得冷酷無情,我臉上的表情告訴他們,只要籃球隊長敢複述一句剛才的話,我青筋暴突的拳頭會毫不猶豫地轟上他的臭臉。
怎麼說我都行,但凡是對我親人不敬的,我會讓他後悔!
雲艷艷也是一臉的驚訝,我的轉變如此之快,讓她也一時有些不適。
籃球隊長雖長得比我還高半個頭,也比我要粗壯一些,但看著我野獸般的目光,心中竟是有些發冷:「我,我是北大出身的文明人,不和你這種野蠻人一般見識。」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畏懼了。
「哼!」我重重哼了聲,才放開揪著他衣領的手。
其他人也被我氣勢所攝,一時之間竟是不敢多說,他們畢竟是全國最高學府的文化高材生,和獵鷹,軍師等凶悍的人根本無法相比,慢慢軟了下來,口中嘟囔幾句,散了開去,不敢再惹我。
葛天生一直呆立一旁,自始至終都沒有做聲,雲艷艷轉向葛天生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葛天生明白她是在下逐客令了,卻搔著頭不願離開,像是有些為難。
我笑道:「葛兄,有什麼事儘管說好了。」雲艷艷忍不住又多看了我一眼,顯是想不通我變臉怎麼像翻書一樣的快。
葛天生看著雲艷艷冰霜一樣的俏臉道:「雲艷艷同學,能否借原兄在下一會,只要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夠了。」
雲艷艷皺眉想了一會才道:「好吧,快些。」知道我們有話要說,她邁步走出十多米遠,這個距離如若不是大聲說話,是聽不到的了。
雲艷艷一離開,葛天生眉花眼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原兄果然是此道高手。」
我不知道他奉承我有何用意,只是謙虛道:「哪裡,哪裡。」
葛天生道:「原兄就不用過謙了,能讓校花服服帖帖的人,又豈會是菜鳥。」
「呃,這個……」我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我和雲艷艷那件事,自然是不可外傳。
「明天晚上還要去風月酒店,你們的關係都已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你就別否認了。」葛天生笑容裡帶著一點說不出來的曖昧,連他這種貌似老實的人都能笑成這樣,這酒店想必不會是簡單的地方,錯了,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地方!
我只是在廣告的大字中知道這酒店的名字,至於其他的一切卻毫不知情,此刻只好硬著頭皮問:「風月酒店,那又怎麼了?」
「原兄,你就不要裝糊塗了,北平大學對面的風月酒店,又名「處女最後一站」,學院中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在那裡告別少女時代的,這個校內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嘿嘿。」
我頓時汗顏,想不到是個情侶幽會專用地,隨便說個名字出來都能中獎,今天是連中兩次大獎了,一次是誤闖女生宿舍,還有就是這所謂的「處女最後一站」。
見我沉默不語,葛天生已有些著急:「原兄,我們就別管那麼多了,我的時間不多,等下雲同學就要生氣拉。這個,我就長話短說了,剛才你所說的欲擒故縱,我深以為然,思索良久,茅塞頓開,撥雲見日,猶如迷失飛機的一盞指航燈,乾旱大地的一場及時雨,半夜墳場裡的一隻燈籠……」
不愧是中文系出身,成語名句層出不窮,我有些懷疑,要追到他喜歡的人,單憑這把嘴已經綽綽有餘了,又怎麼會屢戰屢敗?呃,半夜墳場裡的一隻燈籠?似乎有些不妥。
他說長話短說,但我尚未讀懂半分他想表達的意思,見他大有繼續喋喋不休下去之勢頭,我打斷他道:「三分鐘不多,葛兄有話不妨直說好了。」
葛天生一楞想起時間的問題,乾笑兩聲道:「能征服雲艷艷,證明原大哥你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了,你一定要不吝教一下小弟,如何才能把周顏追到手。」周顏估計就他的夢中情人了,我的稱謂也在不知不覺中由有些客氣意味的「原兄」上升到親近不少的「原大哥」了。人不能貌相啊,葛天生看似老實,小心眼卻是不少。
我哪懂什麼所謂的高明手段,最多也只是在書中看到,紙上談兵還可以,拿到現實中來哪行,剛想推脫,葛天生已先我一步掏出手機:「原大哥,這樣吧,你先把你電話號碼給我,有空我再向你請教。等助我把周顏追到手後,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弟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我無奈之下只好把號碼給了他,口中道:「赴湯蹈火倒不必,我盡力而為,不成功不要怪我。」心道到時最多把《泡妞秘籍》隨便背一些給他就好,至於發展得怎麼樣,就與我無關了。
葛天生見我答應,連聲道:「不會不會,要是在原大哥的教導下還追不到手的話,那就是小弟天資愚劣了。」邊說邊把號碼存進電話本,忽然「咦」了一聲:「大哥,你不是北大的?」
我點頭道:「不是,我醫科大的。」
葛天生望著我,眼中仰慕之色更濃:「外校的居然都能把我們校的系花兼校花追到手,大哥,你牛!不愧是我偶像」
我見他那崇拜無限的目光,我這偶像兼高手的地位看來是要屹立不倒了。
他明顯要比我年長一些,卻反叫我大哥,我覺得有些滑稽,笑道:「以後你別叫我大哥了,我比你還要小呢。」
「是,是,原大哥。」話雖如此,他稱呼依然不改,生怕我會忽然改變主意不教他似的。我哪知他心中早已打好小算盤,這一聲大哥叫下去,就成了小弟了,小弟的事,大哥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放任不管的。
「我先走一步了,雲艷艷同學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等你有空我再打電話給我,我們慢慢探討具體戰略。」葛天生說完滿面春風走了,初見時的頹唐愁苦一掃而空,昂首挺胸,步子都邁得大了不少。
雲艷艷走過來道:「你們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我自然不會說是教葛天生去泡妞:「沒什麼,新結交的朋友,大家互相留個地址罷了。」想起一件事,我奇道:「你剛才,剛才為什麼說我是你,你老公?」
雲艷艷臉色不變:「不是剛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吃了一驚道:「不是吧?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看了你的身體,又沒有全……」我閉口不說話了。
雲艷艷氣苦道:「又沒有全看是嗎?要不要脫光給你全看一次才算?」說著說著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