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姐姐說的一點都沒錯,因為根深蒂固的慣性思維,自己的理智……似乎已經扼殺了太多太多情感。
感情這種事的確不是計算就可以算清的呀,只可惜往日自己被理智蒙蔽了雙眼,不知道已錯過了多少……
可不錯過又能怎樣?有些事終究是要做出抉擇的,所謂慧劍斬情絲,長痛不如短痛……
只是,這個情絲究竟要怎麼斬?那個痛究竟該讓誰痛呢?算來算去,獨孤鴻卻算不清楚,只覺腦裡一團漿糊,在這個方面,他的確是缺少天賦。
尋思當中,獨孤鴻不由抬頭看向水姐姐,水姐姐正在對著場中的節目指手畫腳,嬌靨如花,嬌媚動人,至少一半人根本都沒在看場裡節目,都正盯著她的臉孔瞧呢。
扭頭再看黃榕,這段時間大約是她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日子,那時時浮現於臉孔的幸福微笑,充滿了初為人婦的甜蜜,讓她益發的嬌艷欲滴。
若不是已經名花有主,圍繞在她身邊的人應該不會比水姐姐少多少吧,察覺到獨孤鴻的目光,她不由回眸一笑,那笑容讓獨孤鴻腦裡的漿糊無形中消散了許多。
只不過,當從黃榕身上將目光移開,稍一偏移的功夫,獨孤鴻募然查覺了,一道始終默默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慌亂的偏移開去,視線的主人做出一副正專心致志看演出的模樣,只是那眼角餘光,似乎仍不時的掃過自己。
對了,還有一個林玲呢,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就……一瞬間,獨孤鴻只覺頭又開始疼起來。
「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水姐姐的聲音募然響起來,剛才還在歡呼吶喊著呢,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就來到了獨孤鴻身邊。
「水姐姐,我現在……心有點亂。」獨孤鴻不由苦笑。
「哦?」水姐姐聞言側目。
「就因為,因為前幾天您跟我說的那些個話……」
「是嗎?這樣啊。」水姐姐點點頭,移目看向場中,再不說話。
「……您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嗎?」終於還是獨孤鴻先忍不住了,追問起來。
「說什麼?你的心亂了,那不是很好嗎?感情這東西本來就像是流水,起伏不定,有漲有落,千年不動的那叫一潭死水。你現在的心終於動了,這很好啊,說明你終於恢復正常了,恭喜,恭喜!」這樣說著,水姐姐的目光又移回了場中。
「囧rz……就……就這樣?」獨孤鴻艱難的道,「難道您不告訴我,這樣之後我應該怎麼辦?」
「你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想把你這潭死水攪渾而已,渾了以後的事別來找我。」水姐姐打個哈欠,乾淨利落的回道。
「水姐姐,你……你怎麼能這樣?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啊……」獨孤鴻聞言淚落,直如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正想往水姐姐身上倚呢,眼前一花,水姐姐卻已經挪到一旁了。
「如意縮骨功!」避開也不要緊,獨孤鴻胳膊靈蛇般一折,曲裡拐彎的仍舊向水姐姐攬去。
結果眼前再度一花,水姐姐形體瞬時光華萬丈,如仙如畫,竟是一分一寸無不妙到巔毫,讓人不忍伸手去褻瀆,心神那麼一恍惚間,於是,獨孤鴻這第二抱就又落了空。
花間舞!
這天下間,恐怕也只有水姐姐,能把花間舞用到這種程度,連獨孤鴻也不能不中招。
幾步之外,水姐姐含笑抱臂:「想佔我便宜,你還差的遠呢……不過……」一臉得色的說到半途,水姐姐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形一幌,就如一股清風般掠過了獨孤鴻的身體。
即便以獨孤鴻的能耐,也硬是沒看清楚,水姐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因為身體動之前那一顰一笑,淺吟千囀,回眸百媚生,一瞬間如閃電般擊中了獨孤鴻,不光令得他失去了行動能力,甚至就連一向靈動的頭腦也失去了功能。
直到清風般的一觸劃過臉頰,一股雖然淡淡,卻是空前美妙的觸感傳來,獨孤鴻才終於捂腮醒悟:剛才,水姐姐擦過他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他一下。
「今天若不是你在,我這個包餃子過新年的心願恐怕是完成不了了。這是……對你忙了一下午的獎賞,可不要想歪了。」看著獨孤鴻捂著臉頰癡癡呆呆的樣子,水姐姐抿嘴一笑,讓獨孤鴻心中不由為之一蕩。
「不過,水姐姐,剛才,剛才那是什麼功夫?似乎……不僅僅是花間舞吧?」
「才注意到嗎?果然溫柔鄉就是英雄塚啊。你天天只顧淫樂,好不容易接觸到了異能本質,竟然都不花時間來研究一下……」
「那不都是因為……還有姐姐你在嗎?」水姐姐話沒說完,被獨孤鴻搶在了前頭,「望姐姐不吝賜教。」
水姐姐當下翻個白眼,無奈還是說了:「其實,這也是咱們本門本派的功夫,身法叫做天魔銷魂舞,音功叫做天魔吟。」
「天魔銷魂舞?天魔吟?」獨孤鴻疑惑撓頭,「我記得,這似乎是……那個,那個……」
水姐姐臉孔微微泛紅,這一番設定的來歷,的確有讓人臉紅的地方:「沒錯,是魔教星宗的功夫。若不是查看了你異能本質裡的東西,我都不曉得,點蒼派竟然是魔教星宗的一支。」
「我也一直都在納悶呢,江湖遊戲裡,所有門派都有著成為S級大派或者S級大派分支的潛力,成為分支要有歷史脈絡可循,這個點蒼根本就找不到,如果說是自成一派,點蒼派的功夫又只有五門,距離S級大派……」
「五門?」獨孤鴻聞言疑惑。
「銷魂蝕骨功嗎。」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反正,如果你我還在遊戲裡,把點蒼本派聲望衝到一定程度,差不多也該接到魔教三宗合一的任務了。」說到這裡,水姐姐忽然停住了,「唉,到你了,上場罷!」
「上場?」獨孤鴻略略一愕,才募然意識到,他們正在聯歡中呢,眼下正輪到他了。
表演什麼呢?猝不及防,獨孤鴻心中正尋思著,腕上卻忽然顫動起來,有人正試圖聯繫他。
稍等,接個電話,獨孤鴻比出這個手勢,結果只引來大片噓聲:「老闆,你這個拖延的法子可不怎麼高明啊!」
何止這圈人不信,就連獨孤鴻自己,對於腕表上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也是疑惑萬分,可是一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