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五章 第九十二節 第一份答卷
    沒有英國的紅地毯。沒有德國的軍樂隊,同樣是在異國他鄉。在這裡卻有最質樸的同胞親情。這些在海外的華人們,是帝國的子民,是他的最忠實者。德齡跟在龍劍銘的背後,看著他走上禮台,聽著他熱情洋溢地講著話,心裡如此想著。

    如果說上次跟龍劍銘到美國來還沒有這麼震撼的場面,還沒有感觸到更多東西的話,這一天夜裡的列車進站,在進站走下車廂的一瞬間,德齡就被一種難以言表的幸福感淹沒了。

    這是一種在心理上的微妙的轉變。以前的德齡,總因為自己和前朝的關係而擔心百姓民眾對自己的看法,害怕自己過多的露面給龍劍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害怕自己萬一做錯什麼事情,會引來民眾的激烈反響,從而影響到自己和龍劍銘的關係,影響滿族人的生存環境。是的,她一直在擔心、害怕。因此,她對政治或者跟政治沾一點邊的事情都敬而遠之,把精力投注到頤和園,投注到家裡,投注到秦關的身上。轉變,是在這次環球旅行中不知不覺發生的。他和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在一起談心,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樣談心。白天,他屬於帝國,晚上,他屬於她。而在旅途中感受到的歐洲國家對中國皇室的巨大態度轉變,由此引來的自豪感又成為這種轉變的促動劑。當德齡在船艙裡向龍劍銘提議發展文化藝術的時候,她才真正地融入到大中華民族中來,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建設者,一個承擔責任的建設者!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心理轉變,她才能感受到在舊金山車站的這一刻那種巨大的幸福感。

    秦關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的養母,不,母親。一向含蓄的母親今天的神態很激動,透露出一種滿足的幸福感,甚至於在微微發抖。秦關沒有想到,溫和慈祥地母親已經成為一名戰士。一名立志要投身到帝國建設中去的戰士。她不再是一個管家,一個身份高貴的無聊的女人了。

    「……在這樣的國際大環境下,帝國將全力投入到發展經濟和改善民生的建設中去。戰爭期間,在美同胞為國防軍爭取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建設時期,祖國同樣希望在海外地兒女一如既往地為國家建設繼續努力!在此,我代表皇室。代表國防軍,代表全國五萬萬同胞,向在美同胞致以崇高的敬禮!」

    龍劍銘說完。立正抬手行了一個軍禮,身邊的幾個隨從副官也同時

    人群又攘動著發出了排山倒海似地「萬歲」聲……把到場的美國州市政府官員和議員名流們震驚得合不攏嘴。這樣地場面在美國人眼裡可以稱作為瘋狂,在1902年他們領教過。而今天的場面卻比在小小的華人學校地場面大上了十倍還有餘!一個民族如此地瘋狂擁護、崇拜她的領袖。那這個民族可能爆發出來的巨大潛力是任何人都不能去估計的!慶幸地是,這個民族與美利堅民族是非常友好的,與美利堅有著割不開的

    龍劍銘講完話,走下禮台和美國地方官員、名流一一握手見禮。隨即就走向了他的同胞子民中。無數熱切的手伸了過來,從維持秩序的民興會員、警察的身體縫隙裡伸了出來,他們想握一握龍劍銘的手,他們最清楚這個皇帝是沒有任何架子的,是他們真正能夠親近的人。

    「皇上啊!萬歲,皇上!龍先生!」一個男人的粗嗓門和奇怪的招呼聲引起了龍劍銘的注意。他停了下來。身後的德齡、吳良、司徒美堂、秦關以及副官們也跟著停了下來。

    龍劍銘在人群中搜尋著。那個聲音很特別也很熟悉。他終於看到了葛大壯。那個從山東膠州來美國謀生的中年漢子。葛大壯正極力地伸著手想要夠到龍劍銘。

    龍劍銘伸手拉住了葛大壯的手。示意面前的華人警察放開了互相挽

    「葛大哥。真的是你?」龍劍銘想起了在華人學校開學前,與葛大壯在學校草地上的一次談話。

    葛大壯這個時候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握著龍劍銘的手一個勁地搖著,眼睛裡滾動著不知道是焦急還是激動,或者是幸福的淚花。他找龍先生皇上是有話要說啊。有事情要求他的啊!可是現在怎麼也說不出來。嘴在抖、手在抖、心在抖、全身都在抖!在龍先生認出自己的時候。只能一個勁地點頭、握手……

    「葛大哥。來。跟我一起走。咱們邊走邊說。」龍劍銘能夠體會到葛大壯這個普通船廠技工的心情。他就這樣拉著葛大壯的手,在警察和會員們勉強維持的通道裡走著。不時地叫出某人某人的名字,也不時地引發一陣局部的攘動,也讓口月的舊金山夜晚的溫度一再地提升。

    龍劍銘喜歡這樣,他喜歡跟軍人在一起,更喜歡就這樣置身於跟他一般心思的民眾中間。可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越來越難得了。只有在民眾中間,他才能感覺到踏實,一直懸著的心才感覺有底,才對民興會的基礎群眾工作有一個比較滿意的評價。

    彙集了40萬華人的舊金山車站。讓龍劍銘一行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鑽進美聯集團福特汽車公司生產的一大排林肯總

    車隊從火車站到美聯總部的一路上,隊尾跟了一長溜的福特T型車、A型車和少量的水星,居然還有不少的中華牌。

    一直被龍劍銘拉著的葛大壯這個時候總算冷靜了一點,他還要為一直想參加國防軍的兒子說說話呢!

    「皇上,有個事本不應該跟您說,可,可我找不到人說啊。只有……」葛大壯憋了半天才說引起來。可一開口又後悔了。龍先生可一直管著全中國幾萬萬人吶!軍機大事都還忙不過來,成天有多少事情要想啊?自己怎麼能一時興起就給他找麻煩呢?!

    「我們是老朋友了,葛大哥有什麼事儘管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龍劍銘喜歡這個樸實憨直的中年漢子,當時建設華人學校的時候。這個漢子捐獻了自己的工資不說。還帶著兒子一有空就到工地上幫忙,甚至組織起全廠的工友去幫忙。要不華人學校也不會建設得那麼快、那麼好。

    「我兒子,我兒子想參加國防軍,可分會負責人不讓他回去,您看,您看……」葛大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散了,自己這不是告狀嗎?何況陛下剛才還說了,在美聯和在祖國工作都是為帝國的強大作貢獻嗎?

    「存春啊?今年該有十九了。想當海軍?」龍劍銘回過味來,敢情是這孩子被國防軍的戰績迷住了,急不可耐地想要棄學回國參加海軍。那可不行。對從美國回國參加國防軍地青年是有要求的,最少要學完華人學校高等中學的課程。經致公堂和舊金山分會推薦才可以回國參軍。

    「前年考上了斯坦福大學,可一直不安心讀書,成天想著回國參加海軍打洋鬼子。您知道。他小時候就在船廠裡幫忙,歸雁號、龍興號建造他都幫過忙,對戰艦有感情啊。」葛大壯有些自豪又有些擔心地說著,龍先生皇帝還能想起自己兒子的名字。高興啊!這一高興,話也說得流利起來了。

    「有出息,不錯!葛大哥好福氣啊!囑咐他認真讀書,一定要好好學,將來學成回國還有大用呢!」龍劍銘勉勵著也安慰著葛大壯,他能夠想像得到象葛存春這樣的年輕人在想著什麼,畢竟自己也剛從那個年紀走過來不久。華人學校第一期高等中學正規班的學生,現在大多數都回國參加國防軍了,湧現出楊致和、歐陽漢、秦海翔、房海洋、伍萬福……。等一大批的英雄人物和骨幹技術軍官。恐怕他們地事跡早就在舊金山和美國的華人集體裡傳誦開來了。撩撥的那些尚未回國地熱血青年個個想參軍效力!這位葛存春同學就是其中一位了。

    「我,哪說得過他呀。」葛大壯一陣長歎,如今兒子長大了,出息了,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自己這個沒有什麼文化地老工人,哪裡是兒子的對手喲!

    龍劍銘默然了,自己說得不是廢話嗎?真要葛大壯能夠說服自己的兒子,還用來求自己幹什麼?必須要想辦法說服他兒子。以前,是戰爭年代,需要一批有初級文化水平地青年參加國防軍,提高國防軍的整體素質,充實軍隊裡不斷發展的技術軍官群體。可現在,國家建設需要的不是擴大軍隊,而是高層次地科技人才和教育人才!大學生,斯坦福的大學生絕對不能棄學回國當兵,分會的同志做得對!

    「這樣吧,到了辦公室我給存春寫封信,我想他看了信以後能夠安心求學的。」龍劍銘拍了拍葛大壯的肩膀安慰道。

    「皇上,龍先生,我,我,這。這可是聖旨啊!存春他一定會聽話的。」葛大壯懵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老子有了聖旨,看你小子還跟我咋呼!

    龍盥銘說做就做,幾天後在當時還是一所「鄉村大學」的斯坦福大學的葛存春接到了一封信,署名為龍劍銘的書信帶來皇帝的殷殷囑托……1914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物理學博士葛存春帶著一大批華人科學家回到了祖國。組建了高分子物理研究所、放射性研究所等多個專門研究機構,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研究成果。

    夜深了,人散了,在龍劍銘久違了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只剩下一家人,忠誠的副官們則在樓道上、門外站崗巡邏。

    「半年就基本掌握了英語,不錯!以前我可是學了十多年才基本象回事的,我就說,只要看清楚了學習的價值,沒有什麼東西是學不會的。我很滿意你交給我的第一份答卷。」龍劍銘現在沒有必要再去分析形勢,強調秦關面前需要做好什麼,不需要做什麼了。剛才給葛存村寫信,秦關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的。

    「這孩子很努力,很勤奮乖巧。劍銘啊,你放心,有我照看著絕對出不了什麼問題!五年後。一個稱職的海軍軍官一定會出現在帝國海軍軍官名單裡。」司徒美堂的讚許沒有摻雜一點水分,至少在他看來,秦關比小時候的司徒燕還勤奮好學、還懂得體貼家人。反正,爺孫倆相處的很是融洽,也為司徒美堂減輕了不少對女兒和孫兒的思念。

    德齡一直拉著秦關的手滿意地打量著。長高了、結實了,看來華人學校的伙食真的象龍劍銘經常吹噓的那樣養人!難怪從這裡回國參軍的青年們一個比一個精壯。看到秦關這樣,德齡的心才徹底地放了下來。

    「驕傲和自信必須要有。有成績值得驕傲,身後有一個團結向上的民族值得驕傲。有一個正在崛起的祖國值得驕傲!但是驕傲不能成為鬆懈的理由,不能成為輕視任何人、任何民族、任何國家的理由。驕傲是激勵自己更加努力的動力。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夠相信自己、督促自己。要承擔起對國家和民族的責任。你就要盡量地使自己變得更強大、更完美、更具有廣博的知識和寬廣的心胸、更懂得隱忍和勃發之間的關係。在這裡,你是學生,也是帝國皇室在美國的代表。我和三位媽媽都看著你。」龍劍銘可沒有心情去噓寒問暖,男人和女人對事物的著眼點永遠都會有差距。對秦關,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似乎就如同當初爺爺龍錚對自己一樣。他不想培養一個翻版出來,可又在潛意識裡這樣去做著。

    德齡帶著些嗔怪的眼神看了龍劍銘一眼,哪裡有像他這樣表揚的?這是表揚人嗎?不過,秦關卻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龍劍銘的臉。從那眼神裡。德齡看到的是崇拜、服從和贊同,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抱怨在裡面。

    哎!這兩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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