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四章 第四十九節 提前會操
    「糊塗!寶臣啊,你怎麼也跟著瞎胡鬧呢!?良弼,本王先把話拋在這裡,今天你真要說不出一個囫圇來,今後你的前途可就大受影響了!目前,額駙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在調節外事兵事之糾紛,又因協練雲貴新軍,署理雲貴新政,自是有權出兵騰沖.調雲貴和兩廣新軍協助四川新軍駐防長江口,也是朝議上老佛爺親自決斷的事情,容不得你個小小的標統在此妄言非議!如果不看在你對朝廷的忠心和你的才能上,唉!說吧,有什麼統統說出來.」

    載灃原以為鐵良等人嫉妒漢官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無知到去誹謗正受聖寵的龍劍銘.可轉念一想,他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目前龍劍銘手上的兵權也忒大了點!看看吧,看良弼說點什麼出來,如果有點道理,可以利用來削一削四川的兵權.不過,說龍劍銘對朝廷有什麼不軌的企圖,那,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王爺,容良弼好好把話說完,興許,您能看出點什麼端倪來.」鐵良在旁邊端著笑臉和著稀泥,載灃和龍劍銘的關係他很清楚,可私人的交往跟大清江山比起來,載灃肯定要選大清江山的!

    鐵良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良弼起來說話.

    良弼站了起來,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現在他心裡,滿清的江山比性命還要重那麼一點.

    「王爺,請看.」良弼從身邊的褡褳裡取出了份地圖,這還是在日本買的,中國根本就沒有這麼詳細的中國地圖,康熙爺的在當今,已經算不得精確,算不得詳盡了.

    「良弼幼學軍事,年前方有小成回京用命.自然,言事全從軍事觀點而起.如今,不妨用四川新軍作為假想敵來看當今天下兵勢.王爺您看.四川新軍佔據了四川,控制雲貴新軍,兵駐安康和張家港,尚且有聽命於龍額駙的李仲華艦隊,其勢力足可以扼海口,橫長江,成南北對立之勢!良弼聽聞,兩湖和兩廣新軍,軍官,軍械都出自四川,如果四川有反意,四省新軍多半會附逆響應,則空有張,岑兩督也無法約束.這樣一來,南方十省就悉數落入龍額駙之手嘍!長江流域,乃大清財賦之地,一旦……」良弼一邊在圖上指點著,一邊用盡量精練的言辭解說著,當看見載灃的眉頭在不自覺地跳動後,就適時地收了口.

    「王爺,您不能不防……」鐵良想打鐵趁熱,剛開了口就被載灃抬手制止了.

    載灃需要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良弼還真說得有些道理!不能不細細地分析一下,思量一下.把大清的半壁江山交到龍劍銘的手中,究竟是不是穩妥的做法?

    按照良弼的假設,確實可怕!可是假設終究是假設啊!得有充分的事實依據來佐證,才有說服力.假設?老佛爺會聽一個假設而對龍劍銘這個一時無兩的寵臣不利嗎?

    龍劍銘做事,確實有點匪夷所思,甚至給人一種年輕人意氣用事,偏偏又能成功的天大巧合的感覺.老佛爺不是私下裡說過嘛,這額駙是天字號第一福將!帶著格格在西藏跟英國人開戰,還偏偏打贏了!話說回來,他在四川做新政,練新軍,出國考察政治,回國處理中德糾紛,都是朝廷決定的,連南方的軍事調動,也都由朝議商量好的!如果硬拿這些事情望他頭上套,顯然不能說服任何人!可是,疑點不是沒有啊.如果長江流域的軍事佈防狀態是龍劍銘打著另外的算盤精心佈置的話,那後果就太可怕了!

    海軍,確實有點失控了!這個感覺,載灃是隱隱約約地有那麼一點.原來還想藉著長江艦隊的組建,把海軍的軍令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是,那李仲華在炮擊德國軍艦那麼大的事情上都不向自己匯報,這就說明海軍衙門在地方艦隊的統領眼裡,實在沒有什麼作用!至少,在他李仲華這個從美國回來的人眼裡,龍劍銘的份量就比自己,比大清朝廷重得多啊!至於薩鎮冰,並不需要擔心,滿蒙一體是這位老海軍忠於朝廷的保證.可是,龍興和龍騰兩艦抽調給長江艦隊,粵海艦隊只剩下一艘戰艦和些許小船了.北洋艦隊卻連一條戰艦也沒有!大清海軍的主力全在長江,全在李仲華手裡捏著吶!這個人,似乎跟龍劍銘互為表裡……

    新建陸軍十六鎮,南方就佔了十鎮.如果,這十鎮真的被龍劍銘假士官生之手控制住了,那是什麼樣的情景?龍劍銘實際上掌握了大清軍隊的一半以上!連袁世凱那個老混蛋也比不上他了.

    「都別說了,這個事情,本王已經理會.記住,你們下去不可聲張,叫那些酒囊飯袋們少開尊口,別瞎咋呼!」

    良弼和鐵良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載灃有送客之意,想來要去頤和園了.忙互相做了個眼色,扎馬行禮後退了下去.

    載灃不待兩人走遠,就招呼起轎車(還是龍劍銘送的)直奔頤和園,求見慈禧太后.

    「什麼吶?哀家可沒聽懂,載灃,你知道你說些什麼嗎?」慈禧一聽也愣了半晌,才又故做鎮靜地問著載灃.

    龍劍銘的權勢,可能真的大了一點,還真招來不少的非議了,這個額駙做事也莽撞了些,怎麼能給人拿住把柄呢?雲南動兵,首先該報總督,總督報軍機處朝議定奪,怎麼能由他龍劍銘一個電報打過去就成事了呢?看來,新軍的事情還真不能完全交給他,載灃和鐵良他們的意思,不就是這樣的嗎?

    「回老佛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龍劍銘對大清有功是事實,如今權勢在手,罔顧朝廷的威儀也是事實,且不論其居心好壞,但朝廷的綱法,祖宗的規矩不能這樣就壞掉啊老佛爺.載灃有一計,可以不知不覺削弱額駙手裡過重的兵權.額駙太操勞了,也該找點時間陪陪格格.這兩年的時間了,還沒有個一男半女的,也不是個事,您說呢?」載灃鐵了心要把海軍軍權拿回來,順便幫鐵良拿點四川新軍在手裡.所以在這個時候,連龍劍銘至今沒有子嗣的事情都提了出來.

    這話落在慈禧太后的耳朵裡,可比單純去謀奪兵權要中聽些.70歲的太后老佛爺,多了些婆婆心腸,不過,這種心腸只是針對她中意的人而已.這德齡下嫁四川也有快兩年光景了,明面上小兩口還不錯,可實際呢?為什麼德齡那裡還沒有動靜,照理說,那肚子也該有點動靜了哩.說不得,這龍小子還真去寵著那美國未婚妻了!

    「嗯,是得讓額駙少點事兒了,你說說,有什麼辦法既不讓額駙覺得窩心,也不讓那些報紙瞎吵吵?兵權拿一點在朝廷裡,大家都安心些,也讓龍小子好好待著德齡,給裕庚添個外孫什麼的.」慈禧這個時候還真有點慈眉善目老佛爺的樣子.

    「回太后老佛爺,兵部前些日子上了奏折,說得是讓北洋新軍秋季會操一事,這個事不如做得大一點,搞個全國新軍大會操.把新軍分成南北兩方,北方由北洋大臣督訓的新軍出一鎮,南方由額駙督訓的四川新軍出一鎮,找個地方操演對比一番,也好顯示朝廷倡行練軍的功績,檢驗新軍的戰力……」載灃帶著恭順的媚笑細細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哀家知道,說關要的.」慈禧對載灃說的那些有些不耐了,說半天沒說到節骨眼上,真是!

    「南北新軍會操,可以裁判出優勝,全國新軍可以優勝為模範.當然,依載灃看,優勝的必定是四川新軍.那,朝廷可以借此調該部進京畿或東北,對鎮統大加封賞,自然可以收其兵於朝廷了.老佛爺,如陸軍會操見到成效,那海軍四艦隊也可模仿一二吶.」載灃忙撿緊要地說了出來,不過,他對自己的意見能夠被太后採納抱著絕對的信心.這樣的建議,對朝廷而言自是好處多多,也可對龍劍銘放心一些.說實在話,載灃絕對不相信龍劍銘會對朝廷,對老佛爺不利.

    「准啦,明兒讓鐵良說道這個事情,朝廷上,你就少參與言語了.」慈禧的考慮也很周到,讓鐵良提出來是恰當的,即使龍小子要惱,也不會惱到載灃的頭上.畢竟,載灃以後是要掌權的,自己不好先給他樹個強敵在那裡.

    「謝老佛爺恩典,載灃這就去辦.」載灃哪裡有不知道慈禧是在回護自己的道理,當然是感激涕零又志滿意得地退了出來……

    1905年7月29日,滿清朝廷發佈詔書,定於10月在河南漳德府舉行南北新軍大會操.大會操由諸軍演習,和南北對抗演習兩部分.調北洋第一,第三,第六鎮,四川新軍第一鎮,湖廣新軍一鎮,兩廣新軍一鎮合計六鎮到河南.其中,北洋第三鎮,四川第一鎮代表南北新軍進行對抗演練……兵部鐵良為總裁判官,袁世凱,龍劍銘為提調,馮國璋,王士珍,聶文青,趙爾陸,周昆,張彪為裁判.

    這一個小小的片馬事件,在蔡鍔派出羅佩金一個團去騰沖以後就煙消雲散.可在朝廷裡,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也因此改變了歷史的軌跡,把原本在1906年10月才舉行的南北會操提前了整整一年.

    且不說被指定參與會操的各軍在慌亂中開始準備,就說整個計劃被打亂的龍劍銘和民興會,連忙緊鑼密鼓地開始佈置.提前了一年的時間,各方面的工作能夠銜接好嗎?

    外交方面,英國人突然發現,這唐紹儀先生突然爽快了很多.雙邊磋商談判的會議也安排的緊密起來,不再是以前那樣開一沒結果的會就要休息一個月了.條件,中國方面似乎也在軟口,可能,沒有多少經驗和底氣的中國人失去耐性了吧?英國人立馬抓住這個破綻,謀求象法國那樣體面結局的思想又開始主宰著英國人的頭腦.

    對德國人,強橫的中國欽差大臣也溫情起來,私下裡表示了對雷克斯公使的敬意……

    輿論方面,突然出現了一股風潮,報紙連篇累牘地宣傳著中國新建陸軍的強大,彷彿一時間,中國成為了世界上排得上號的陸軍強國一般.當然,西藏保衛戰的一些細節也開始披露出來,佐證著這種說法.

    包含著教導旅的四川新軍第一師,現在無法按照原計劃通過鐵路運輸了,長江上幾乎所有能通川江航道的火輪(基本上是民興航運的產業)都在為四川新軍服務,五萬全副武裝的軍隊連同大量的軍需物資在緊急地從四川輸送到武漢,再沿著京漢線北上河南.

    海軍方面,葉祖圭把載灃的意思似乎執行得過分快了一點,而薩鎮冰和李仲華也在忸怩了一陣後,答應在陸軍會操的同期,在黃海海域舉行海軍大會操.

    匆忙!一切都顯得太匆忙!

    龍劍銘現在是徹底地體會到憂心如焚是什麼滋味了.以前做事,無一不是周密計劃,妥善安排.可這次,整整一年的時間被壓縮成短短的兩個月.部隊,必須要到位;軍資補給要到位;政治宣傳要到位;外交配合要到位……

    上海是怎麼也待不住的了!龍劍銘匆匆地趕到武漢,在湖廣總督的配合下,在漢陽紮了營,一是協調第一師和兩廣軍隊北上的事宜,二是把指揮部暫時設在這裡,等各方將領到後召開緊急的軍事會議,商討對策.

    與此同時,日本和俄國又在談判桌上扯皮,在東北開打.雙方切實地執行了」戰爭是政治的體現」這一教條,條件談不妥?打了再談!打不出結果?那坐下來再談.而日本人錯誤的決定,也使得自己在談判中處在不太妙的位置上.小村外相在果斷地拒絕了美國的哈里曼集團購買南滿鐵路的要求後,美國政府就不再日本向俄國要求戰爭賠款的條件了!這,對執行以戰養戰策略的日本來說,簡直就是一記重拳擊打在太陽穴上!

    緊張的空氣,瀰漫在太平洋的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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