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柳凰迷迷糊糊的問他。
「完了!」方凌築示意銀霜從江心落到岸上,同時囑咐它以後不要輕易亮出飛行功能後,這才騎著它馳向不遠處的長沙城。
「你的任務算完成了沒?」方凌築問她。
「嗯,將那藥鋤和藥籮交給師門裡的NPC就可以了!」柳凰卻是把玩著彩光四溢的九鳳羽,不知道將它安放在哪好!
「插在頭髮裡就行!」方凌築將九鳳羽拿過,給她插在火紅的髮絲裡,配合著之前的那個頭飾,竟是美麗更添三分。
過了一會,「我去師門了,那你怎麼辦?」柳凰問他。
方凌築邊指引著銀霜到傳送陣邊,邊道:「去完成幾場比賽,然後去南海!」
「喔!」柳凰戀戀不捨打算下去,又回頭吻了他下,這才跳下狼背而去,方凌築朝她揮了揮手,奔入傳送陣裡,五秒鐘後便在京城出現。
進入皇城比賽區,二話不說,躍上了專屬自己的擂台,便在那靜靜的等著別人前來挑戰,他的主意打的不錯,可惜,就是沒人來觸這下霉頭。
半個時辰後,終於有人上得台來。
「都是老熟人了!」蝶衣在那笑道。
「之前也就見過一面,倒不是很老!」方凌築站起身來,道。
「想著那時侯在小木屋裡對打時候,兩人旗鼓相當,但現在你是江湖中的不敗神話,我是無名小卒,境遇相差之大,真是令人唏噓不已!」蝶衣緩緩的道,她赤著雙足,皓白勝雪,一雙粉中帶紅的足踝上各套一隻小指粗細的金環,顯得光亮奪目,比之許久以前假扮夏衣雪的師傅失敗後所見的那個朦朧夢幻的蝶衣更顯得氣質縹緲三分。
「呵呵∼!」方凌築輕笑起來,道:「水越是平緩,下邊的渦流就越是急湍,人越是默默無聞,越是所謀甚大,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心得了!」
「噢!」蝶衣笑得明艷無比,恰如某個鄰家小妹不經意露出的笑容那般無邪,道:「你認為我圖什麼呢?」
「不知道!」方凌築搖了搖頭,道:「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從不費神去算計別人的事,別人自有別人來操心!」
「頭腦簡單的人就是有福氣!」蝶衣道。
「頭腦複雜的人,往往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方凌築笑道。
「你休想激怒我!」蝶衣笑意盈盈的道,方凌築聞言看向她,道:「你更不可能激怒我!」
「你是堵牆壁,你是一截木頭!」蝶衣轉笑為怒,神情轉變極為自然,彷彿她何樣的神情都是發自內心,是自然,說出這句話後人便憑空而立,春蔥般的玉指指著方凌築道:「我踢垮你這道牆壁,踢爛你這截呆木頭!」話沒完,雪白的小腳凌空踢向方凌築,眨眼間便出了十幾腿,卻是沒有觸及方凌築的體表,而是十幾波天魔勁隔空湧向方凌築的體表而去,她這由內及外的攻擊,無聲無息,外表也看不出任何徵兆,但無可否認的,比單純的外功攻擊,這天魔宗的武功,把住了一個內功的強悍之處,確實能讓人防不勝防。
方凌築雙手合十,低眉垂目,舍利佛珠出現,高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聲如晨鐘暮鼓,振聾發聵,帶著悠遠之聲,彷彿從人的心底呼出,貫通七竅,令他自己耳清目明,清爽之極,身上白光閃現,暗含點點金色佛光,說不出的莊嚴肅穆,不明白他的人,還以為他已經出家成和尚了。
這一切對於方凌築來說是無比美好,但對蝶衣來說,卻是心中如受撞擊,她渾然不會以為方凌築這左擁右抱的花心蘿蔔竟然還整了個得道高僧的模樣出來,這下事出突然,佛魔自古難兩力,兩門武功本是互相克制的,這下撞擊到一塊,十幾道氣勁竟似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方凌築身上金光不弱反強,光芒愈加強威,暗道不妙時,回震之力已是鋪天蓋地的湧來,蝶衣本就是發了七分力道,此時舊力未消,新力未生,只得靠著僅剩的幾分天魔勁抵擋,雙掌迎上去,一勁內扯,一勁外拉,打的是借力打力的主意,但是,她掌心魔氣莆一與方凌築反彈的內勁接觸,便發現,這主意完全打錯了,他帶來的氣勁竟然不是單純的佛家內勁,比她只強不弱的魔氣瞬間纏上了她的手腕,如毒蛇般往經脈鑽去,雪白的雙手竟然暗淡了下來,有了幾縷黑色氣勁交叉而上,自手腕起,沿著小臂伸入了寬大的彩袖內,狀極猙獰。
蝶衣悶哼一聲,嬌艷的唇角溢出一絲鮮血,順著下巴流下,在雪白的肌膚上襯出刺目的紅,開始交鋒的第一下,便是她落了下風,並且受了重傷。
「你佛魔雙修?」蝶衣忍不住自己的驚異,尋了一個遠離危險的安全位置站定後問方凌築。
「正是!」方凌築笑道:「這世上只有人,哪分什麼佛和魔,只分人心罷了!」
「別跟我打啞謎!」蝶衣故作生氣的時候更顯得刁蠻可愛,只是可愛的表面之下是無比的殺機,每一舉手,每一抬足,都帶著無邊的殺意,而她那勾魂奪魄的微笑背後,卻是殺人不眨眼的狠毒,兩把尖利的匕首已被她的手腕翻了出來,人如穿花蝴蝶版納,有著漂亮的舞姿,以及輕盈如精靈的身體,飛速靠近方凌築,意圖殺他個出其不意。
方凌築只是一笑,霸王槍在手,本是後持背上,頭微點,俯腰下去,搶頭便如青龍出海,斜指靠近的蝶衣,氣勢一往無前,平淡之中顯著強勁的張力,委實是天底下至陽至剛的槍法。
蝶衣卻是不怕,腰身一扭,彩裙飛舞,兩截圓潤光澤的腿兒在空中幻化出一個莫可名狀的軌跡,有如一曲消魂之舞,令人心動神搖,尤其是男人,更是熱血沸騰,若放古時,當是一曲紅綃無數了。
兩柄匕首突地的摯出,寒光冷冷,恰似一泓多情秋水,泛著寒光,映著西邊的月,卻是溫柔的,純潔的,但忽視它們的結果無疑是溫柔鄉中死,裙下消魂美則美矣,無疑是不值的,方凌築對她這武功的諸般挑逗無動於衷,在這方面,他的表現簡直比柳下惠還要正經三分,目光裡帶著欣賞之意,槍卻沒有停下,漸漸發出,漸漸靠近蝶衣,帶著莫得抗拒的強絕力量,蝶衣心下氣惱,沒想到還有對自己這般艷媚的女人不動心的,在她想來,這樣的男人無疑是和不舉或者同志掛上鉤的。
無奈之下,蝶衣和身旋翻,柔軟的腰肢擦著槍尖轉過,旋轉幾次後,才到了槍身的中間,可見她的腰肢之小,與當世明星相比也絲毫不為過,倒讓人想起了楚王喜柳腰,結果宮女爭相效仿,最後出現為了柳腰而餓死宮女的典故。
方凌築仰頭看向旋轉到了他身前的蝶衣,笑了笑,笑容中便揮動了槍桿,自左而右橫掃而去,蝶衣這下真成了一隻被沾在枝頭的蝴蝶,只得隨著化做枝頭的槍身而舞,同時再次旋轉,想要靠近方凌築。
一切停止,方凌築止住了一切動作,好像這凌厲的攻擊只是好玩的遊戲一般,被他沒事一般收了回來,搔搔頭,看著失去勢頭的蝶衣,笑道:「你的動作非常美妙,肯定受過專業的舞蹈培訓!」
蝶衣氣急,這是什麼話,她成什麼了,一隻跳舞的猴子?被方凌築耍來耍去,結果人家不把她的攻擊當一回事,反而說什麼她的舞蹈很好看,渾然不理她的武功。
「還有更好看的!」蝶衣表面上不動聲色,雙足輕輕落地,轉過身來,暗中擺好防禦的姿勢,這才回答他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看來你進境很快,老早就將我甩在後頭了!」話到後頭,竟成了小女孩撒嬌的語氣,好像是個剛墜入愛河的少女在情濃時對著情郎撒嬌一般。
「過獎了!」方凌築不大熱情的回答道。
兩人在這遊戲一般的比武,倒將外邊得知方凌築在打擂台的唐苜看得急成不知啥樣了,扯扯辛葦的袖子道:「辛姐,老公不會接受這美女的勾引吧?」
辛葦老神在在的道:「著什麼急呢,你看呀,那可不是勾引,而是挑逗,是一門武功,不是像你那般撒嬌啦,沒看見人家那眉,那媚眼拋的,哎呀,勾魂奪魄,比柳凰同學還要厲害許多!」
「什麼啊!」柳凰羞急道:「我可沒拋過媚眼!」她完成任務後,連水月山莊也沒回,想去唐苜的店裡看看,結果被辛葦和唐苜兩人拉到這來觀看難得一見的天下第一高手的比武情況,其他人都是各忙各事去了。
「噢!」辛葦拉長聲音道:「鳳凰兒好像還真沒拋過媚眼給老公,那麼,都安靜吧,全部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