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內城九門突然關閉,禁城正陽等門全部鎖閉,政治嗅覺一向靈敏的北京人馬上意識到,朝廷和皇家定有大事發生。
消息靈通的各路人馬立刻連軸轉地四處打探,甚至有人不避路途不短,遠赴通州、豐台、西山,馬口峪等地軍營探究竟,蛛絲馬跡、捕風捉影地瞎猜瞎傳一通。一時間人言鼎沸,幾十個版本以上的流言滿天飛,崇文門緝稅額大漲幾倍,酒樓茶館裡茶水費劇增,就連那八大胡同裡的過夜費,也跟著暴漲,無他,龍門陣是要趕場的。
不過,消息並非封鎖得鐵桶嚴密,至少,在太子太師瘋迷的這件事上,就很快流傳得官場皆知,立刻形成多家歡喜幾家愁的局面,以至於外間對前因後果的猜測,比上書房裡面還要來得熱鬧些,畢竟,比起天馬行空的長舌謠言來,三個上書房大臣面對的壓力更大,他們破案,需要的是線索和證據!可惜,自從在御茶膳司的水井裡找到兩個太監屍體之後,線索馬上就斷了,他們倆一個負責上書房茶膳供給,一個負責日常伺候,現在全都死了,怎能不讓張廷玉他們覺得棘手難查。
好在,中毒最深的凌嘯,似乎沒有太在意破案進展的僵局,一個成天昏睡、醒了也是癡呆呆愣著望藻井的人,想表示在意也有心無力啊!但是,太后很在意破案地事情。給上書房下了限期懿旨不說,一天三遍地派高無庸前來催問進展情況,忙得陳廷敬、佟國維、張廷玉三人頭昏腦脹。三人肩挑著九州萬方的日常政務批理,本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現在又添了一個在宮中謀害全部重臣的大案。由不得他們敢掉以輕心。
豐台提督狼嘾、九門提督陶和氣、勤王軍總兵黃浩,就是趁眾大臣忙得不注意的時候,進入到大內慈寧宮的。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一身龍鳳金絲鑲藍禮服,端坐慈寧宮寶座之上,座旁春凳上,是癡癡然呆坐的凌嘯。看到凌嘯地這幅模樣,狼嘾一陣愕然惋惜,陶和氣目瞪口呆,唯有黃浩男兒熱淚直淌。
太后等他們三人行完大禮,看著如今還蒙在鼓裡的狼嘾……面色沉靜地宣佈了康熙皇帝駕崩的消息,頓時就讓這老侍衛出身的狼嘾痛哭流涕,悲絕當場,唬得小太監們一陣推拿搶救,好久才緩過氣來。太后等他哭聲漸漸歇下。方才肅容道,「哀家秉承列祖列宗的遺澤母儀天下,這時候就更加要掌好新君交替的定盤星。三位卿家,你們執掌了京師內外的軍權,可能否做到謹遵大行皇帝的遺命。為他默定的新君勤王護駕?」
狼嘾和陶和氣立刻拜倒地上,口稱誓死勤王護駕惟太后懿旨是從。黃浩盯一眼凌嘯。淚光中忽見凌嘯微笑點頭,頓時心花怒放,一天來的擔心化為烏有,當即匍匐地上,對太后錚錚道,「皇太后慈鑒,勤王護駕,是大行皇帝給我軍欽定地使命,奴才代表全軍兩萬將士稟報太后。定然做到名副其實!要是到時候我軍拉稀擺倒,不用太后下旨,黃浩就自絕於天下人面前!」
太后早窺見黃浩看凌嘯,知他們話雖漂亮,卻其實是惟凌嘯馬頭是瞻的,但八旗制度就是這樣,她也不忌諱這點,反倒歡喜黃浩擠兌狼嘾和陶和氣,點頭道,「好,三位愛卿忠貞皇室,哀家好生欣慰,等平穩過渡事畢,哀家另有懿旨封賞給三位愛卿。現在你們聽清楚,京師內外兵權軍令,全由慈寧宮一言而決,由駙馬凌嘯和裕親王一起傳達,可聽明白了?」
陶和氣一愣,諾諾問道,「太后,要是上書房群議,或者另一位輔臣以監國阿哥的……」
太后直接就打斷了他,「駙馬和裕親王聽哀家的,你們聽他們的!其他人地命令,四個字,陽奉陰違!」
豐台、九門本是直接聽命於皇帝,勤王軍更是如此,現在康熙駕崩了,又沒有太子,不聽太后的,還能聽誰的?至此,三人再無異議,馬蹄袖猛然齊打,轟然應諾,「喳!奴才等遵旨!」
凌嘯看著太后決策果斷的樣子,心中很是佩服,一方面藉機逼得上書房喘不過氣來,一方面偷偷在慈寧宮架空京師兵權,的確是有乃姑孝莊地遺風啊!
正暗思間,三人已經退了出去,接踵而至的駭然就是內務府諸位要員,凌嘯除了認識總管容笑以外,其餘幾個都不認識,但從他們的服飾看來,都是三品以上地內大臣。果然,這些人正是禁宮內衛的頭領,俗稱的武太監侍衛,乃是內朝守衛主力,和外朝侍衛們共同拱衛著紫禁城。
行完禮起身,容笑和凌嘯眼睛一對,又在火光一碰間閃開,容笑忍不住又一眼望去,看看凌嘯的眼中再無以前的那種鋒芒,果然是瞳昏眼朦的瘋子模樣,殺子仇人如此下場,容笑哪裡收得住幸災樂禍,一下子張大了嘴巴笑起來,差點就笑出聲來。
你笑?
太后還沒有開腔,凌嘯一副傻樣地逕自站起來,東晃蕩西晃蕩,全不管內大臣們的驚詫,晃到容笑身邊,好奇地看著容笑的臉,一副研究的模樣。容笑越發高興,尤其是對凌嘯漸漸流下來地涎水很是解恨,正要怪叫「一聲疑是銀河落九天」,忽地,凌嘯咳出一口濃濃地綠痰,飛快地吐在容笑的嘴裡面,然後咧嘴對太后拍掌笑道,「婆婆太后,我總算找到了痰盂。」
太后苦笑,大臣竊笑,容笑狂吐!
凌嘯展開手臂側跳著跑出大殿,卻懶得再理會容笑向太后告狀地小人模樣。裝傻就有傻的好處,誰叫老子傻呢?他知道,再呆在大殿上十分不妥,太后把紫禁城外的兵權交給自己和岳父,這內城的要是再給自己,天下還會姓愛新覺羅?!懂得自行避開。遠比熱心太后怎麼樣佈置要好得多。
沈珂還率親衛守在慈寧宮門外,他剛剛得到了黃浩的暗示,已經放下了對凌嘯的擔心,亦步亦趨地護著凌嘯,跟他來到慈寧花園裡面,窺見四處沒有人,低聲道,「爺,小依姨奶奶和四個小主子已經到了海上,老太太親自帶人護送地。不過,欣馨公主卻不肯走,她說要和爺生同穴,死同衾,黃軍門無奈之下。只好派了兩營士兵護住公主府。」
凌嘯心中感動,正要點頭說話,不料南邊臨溪亭處轉出幾個人來,赫然就是帶著從人的德妃娘娘。沈珂見不能多說,看著地上急忙低聲道。「欣馨公主要黃軍門轉告爺,小心德妃娘娘。」
剛剛用舌頭撥出涎水的凌嘯大吃一驚,一口倒吸唆回涎水。已是愣住了。欣馨在警告自己的相公,一定要小心正牌子岳母,小心老四和老十四的老娘,這是何故?
德妃眼力極好,微微胖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凌嘯,快步就走了過來,眼中淚水漣漣,扶著凌嘯的肩膀,口中卻已經哭出來了。「嗚嗚,我的好女婿,你這是怎麼啦?本宮聽說你被奸人所害,嗚嗚,本宮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皇上駕崩去了,兒子們還在路上奔波,女婿又被人害成這樣。噢∼天啊,你叫本宮還怎麼活啊……」
欣馨警告不為無因,可凌嘯看著傷心得呼天搶地的德妃,卻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小心她什麼,只好祭出最牛逼地一條,裝傻!
但裝傻絕對是個技術活,很多行為都是即興表演,無數經典癡傻瘋癲的鏡頭在他腦海閃過,也許是因為皇宮的環境類似,吳孟達的那個海公公形象,立刻就獨佔鰲頭,成為了凌嘯脫口而出的不自覺行為,「JJ!我要JJ!」
德妃大愣而驚,我沒有JJ啊?沈珂傻眼汗顏,JJ在這裡……
好在凌嘯機敏,自己又不是太監要什麼JJ,馬上含糊著改口道,「咪咪,我要咪咪。」這一下,兩人全都茫然不解,咪咪是什麼東西,他們是聞所未聞地,不過,凌嘯很快就做出了示範,龍爪手一把探出,正中德妃身邊的宮女胸前,揉捏兩下後還伏身低頭作舔啃狀,卻一跤摔倒在地上,嚇得沈珂連忙上前扶起。
按說,這種情況下,德妃應該走掉了,但她沒有走。怒怒看了那宮女一眼,德妃彎腰攙扶起凌嘯,卻是毫不猶豫地追問道,「凌嘯,凌嘯,你要的是什麼?」
凌嘯尺把長的口水旋悠著,一眼窺見這老親娘故意挺得老高的豐乳,心下猛一咬牙,龍爪手再度揮出、按下、抓緊、死勁一揉捏,傻傻笑道,「我要咪咪。」
德妃這才大驚,怔怔地望著凌嘯將她搓圓捏癟地魔爪,強忍住那裡的一絲禁忌快意,橫眉呵斥道,「你作死啊!竟然敢非禮本宮,來呀……」
「呵呵,娘娘是怎麼啦,怎麼媳婦什麼都沒有看見啊?」德妃身邊太監宮女正要推開瞠目結舌的沈珂,上前捉拿凌嘯,卻不料鹹若館柳蔭下走來婀娜妙曼地二阿哥福晉石氏,笑嘻嘻地望著德妃。
石氏以太子妃身份管理後宮多年,淫威手腕令德妃都很是忌憚,就算她今天已經不再是後宮管理者身份,德妃也怕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當即費了吃奶的勁,忍者胸前痛楚,把凌嘯的魔爪死死扯下,怒哼一聲甩著手絹離開了。
凌嘯順勢倒在地上簸箕而坐,卻是內褲都給汗濕了。這冬天寒冷,大家衣物都多,但是他細細回味剛才的襲胸感覺,卻是驚世駭俗的震撼。岳母因為是皇妃,故例不哺乳,年紀四旬卻豐乳堅挺有彈力!
二十來歲的宮女卻正好相反,松啪啪軟踏踏,那感覺哪裡像是妙齡宮女,分明就是手抓水心饅頭的感覺!
老天爺,神龍教毛東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