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二 第兩百零八章 要殺全殺!
    登聞鼓響的同時,夾蜂道獄神廟大堂也同時鼓響威武,等到四十八名嫌犯皆被帶上之後,凌嘯面色黑黑地踏著方步進入到大堂,他那學自京劇台步的誇張形態,讓堂下的紈褲爺們哈哈大笑,把個威嚴詔獄大堂弄得嘻嘻哈哈。

    見識過凌嘯殘酷的德楞泰和劉鐵成一聲感歎,看來這群直挺挺站著的爺們是要屁股開花了,竟然敢笑欽差大臣,真是不知道死活。但是凌嘯的反應竟然讓他們大吃一驚,他放鬆了繃著的臉,「呵呵,見笑見笑,本將軍第一次審案子,不知道那種堂喝階諾的方步究竟怎麼樣個味道。不過,要是各位世兄還這麼挺著屌站著,本欽差定會不介意讓棍子嘗嘗屁股肉的味道!」

    「參見欽差大人。哈哈,大人真是妙語,難道大人的水火棍也有龍陽之僻?」

    說話的尹德沛,除了被閹割的馬爾賽兄弟,這裡面家世最顯赫的就是這位二等公遏必隆的重孫、康熙孝昭皇后的侄孫了。他儼然是這群紈褲子弟的頭頭一樣,招呼一聲,「跪啦,快跪!」頓時那些子弟們竟是跪了滿滿的一地,即使是那馬爾賽兄弟襠中纏了老大的一堆棉紗,也怨恨地盯著凌嘯跪下去。僅這一點號召力,就讓凌嘯眼睛瞳孔一縮,盯著這個尹德沛細細看來,「扒光他!」

    尹德沛的父親乃是世襲精奇尼哈番。即滿職轉化地子爵,他作為世子,對凌嘯這個所謂的將軍雖然有些忌憚,無奈凌嘯的這句話說得實在聲色俱不凌厲,倒像是家家般帶著戲謔的邪味,忍不住啞然叫道。「侯爺,何必這麼急躁,我有痔瘡宿疾,剛好犯了,疼痛得緊,改日再戰三百合。」

    一言既出,滿座嘩然。任誰都沒有料到,堂堂子爵世子,在赫赫公堂之上,竟會這般不莊重地暴露自己是兔子的隱私!凌嘯噁心地差點給吐了出來。卻是邪邪道,「扒光!所有人全部扒光!」頓時上來一群戈什哈,施展了脫衣觀音手,愣是把一群年輕子弟扒得精光,除了馬爾賽兩人有紗布遮羞外。一個個把手摀住要害,目瞪口呆,不解這建州將軍怎麼會有這種嗜好。

    兩個陪審見凌嘯拿眼睛一個個細細睃看過去,都微微有些不安地把身子往兩邊移得開些,卻聽到凌嘯道。「各位世兄報名字吧,不用報家世。」等到他們報名的時候,凌嘯地眼睛一跳。卻是看得分明,馬爾賽等十人身上有傷,可是那尹德沛卻是片傷皆無,健壯而光溜溜地很是乾淨。

    「先說打架之事,尹德沛,你先說。」

    這個子爵世子一愣,知道凌嘯看出了他是這般紈褲的首領之人,頓時就出了汗。說老實話,他們當時都是吃了酒。聽到外間有人報信過來,說有幾個傢伙欺負了馬爾賽等人,也就嗷嗷直叫地帶著這些人衝了出去,當時是糊里糊塗地狠狠打了一頓,連追那些落荒而逃的傢伙們的性質都沒有,就回去接著鬼混,直到第二天醒來身陷囫圇,碰巧見了自己的一個包衣獄卒,才知道自己等人因為打死人被關進了天牢,至於打死的究竟是誰,他雖然不得詳情,但被關進天牢,想必死的也不是什麼小角色,朦朧中僅僅記得好像是個什麼參將官。

    「嗯?不說的話,本欽差的水火棍專打前面!」

    尹德沛嚇了一跳,這可不是比硬的時候,「侯爺,咱們能先看看欽命聖旨嗎?」凌嘯冷笑一聲,當即就把聖旨請出宣讀一遍,卻看到聽完地尹德沛面有喜色。嘿嘿,弄了老半天,你這個侯爺只有審訊權,沒有判決權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不是打死的滿人的參將以上,家中人定會想辦法營救自己的,到時候判決,還不是求求人就行了。

    「回欽差大人的話,當時地情況是這樣的,馬爾賽兄弟被人毆打,我等聽到慘號,趕出來一看,嘿,大人,您看,這幾個傢伙身上都是傷痕啊,那幾個人凶悍得很,我等氣憤不過,所以上前幫忙把他們給打走了。怎麼,難道見義勇為也有錯嗎?」

    凌嘯嘿嘿一笑,當即一個一個地問下去,眾人當然是大體相同地說了,唯有問道馬爾賽兄弟那一批的時候,這些人竟然倒打一耙說是看到黃浩等人調戲民女,才引發衝突。本來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太過於糾纏的凌嘯,頓時火起,人都死了五個,你們還敢在這裡潑污水?!

    「五人軍中四月有餘,律己之嚴秋毫無犯,竟會有膽子在京畿重地調戲女子?!皇上已經獎賞了死去的五人,追封了他們爵祿,難道皇上看錯了不成?來呀,把這些王八蛋給我往死裡打!」

    馬爾賽等人一起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自己打死地乃是西歸功臣。十幾個戈什哈上前來不由分說地一頓水火棍,箍了鐵絲的櫸木棍子打上光溜溜的屁股,一起一落間都是帶起一絲絲細皮肉,不到片刻功夫,竟是臀部血肉模糊,大堂上哀號一片,卻是只有求饒聲,但絕對沒有敢謾罵地人,凌嘯聲震京華,子弟們對這點還是分得了輕重。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馬爾賽等人連忙改口如實交代過來,凌嘯這才知道這幾個是反過來說的,心中忍不住為幾位屬下惋惜不已,竟然死在了這幾個骯髒齷齪的傢伙手中,憤怒之下,簡直就想當堂把這群人打死,忽地眼睛看到聖旨,慢慢把緊握的拳頭給放鬆下來,仇要報,可也不缺這一天功夫!

    不覺間暮色降臨,在夾蜂道的凌嘯才把打死左雨案審問清白。案卷具押完畢,凌嘯寫下了自己地建議,「全部廢為庶人,杖一百,調戲民女挑起事端者皆徒刑三年。」

    凌嘯卻開始要接著偵辦康熙密旨中交代的兩件差事,「朝廷的漕運中轉糧庫衙門。為什麼會成為你們聚淫之窟?」僅僅是聽到凌嘯提出的第一個訊問問題,劉鐵成和德楞泰就坐不下去了,兩名侍衛地心中頓時閃過八阿哥的影子,朝陽門外地廉貝勒府,離那地方是近在咫尺,要說八爺完全不知情,還真的沒有人會相信。兩人互視一眼,都是心中駭然驚恐如坐針氈,生怕這幫子子弟們又捅出比聚淫還要嚇人的大案。

    這夜晚的審訊,凌嘯竟是飯都不吃。就開始分批單獨提審起來。最先開刀的是個家世稍微低微些的男爵世子,這傢伙被凌嘯問得一愣,他在這群紈褲子弟中的地位很低,也向來得不到什麼重視,凌嘯的這個問題很高級。不是他這隨大流的傢伙能夠知道的,剛剛說了一個不知道,就被凌嘯以不老實給狠狠地打了一頓,冤屈無比地他竟然被水火棒打得屎尿橫流,兀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麼你們每日晚上除了幹那嗨咻之事以外。難道就不說些什麼嗎?」

    結果這個傢伙愣是個煙鬼賭鬼色鬼酒鬼,只知道別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可他卻是每晚專心致志地干自己喜歡地事。也不曾注意別人在說些什麼。這一下,就連劉鐵成和德楞泰也怒了,竟是碰上了一塊門板,當即命人把他狠狠地再打了一頓,下半身都快給敲打爛了,方才拖了出去。

    第二個卻是一個繡花枕頭般的傢伙,看到剛才被拖出去的人,還沒有等到凌嘯用刑,就開口報出了自己的家世。可惜的是,三人奉旨求供,此時家世已經毫不重要,一個要當周瑜願打,一個拚死不當黃蓋,見報家門已經無用,竟是倒竹筒一樣地全部交代出來,卻聽得凌嘯和兩個陪審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其中竟是有著如此地內情。

    地盤確實是尹德沛他們所搞來胡混用的,之所以選個官捨卻不用民宅,無非是這個地方雖鬧但是安全,有尹德沛的門人當那衙門的主官,又還有著兵丁的保護,任是九門提督衙門、五城都察院和順天府都不會想得到。

    於是這個地方就成了一干紈褲八旗子弟地尋歡地點,但是真正地興旺起來,卻是這半個月前的事情,尹德沛不知道從何處搞來了比八大胡同還漂亮的女倌和戲子,又弄來了大量地大煙和淫藥,總之是讓人欲罷不能的一些玩意和花樣,於是,這個地方就成了勾魂攝魄的所在,凡是加入進來的一群八旗子弟都難以抗拒。但是,這個地方卻不是任何人可以來的,家世要有影響,消費的東西也不是免費的,不到十幾天的時間,欠下了債的人就接到了免債地條件:回家勸說大人們同意和推動分封提議的順利通過。

    凌嘯歎了一口氣,自己本來準備誘騙他們把淫蕩事情往皇子們身上攀污,然後再冒險在公堂上擊斃那尹德沛和馬爾賽三個領頭人,為左雨報仇,卻不料這其中竟真有著比淫蕩還要深的水,顯見就是一個要殺全殺的地步,這讓凌嘯忍不住開始毛骨悚然起來,下午那幾百個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忍不住看看兩個面色蒼白的陪審,苦笑道,「老劉老德,你們兩個當官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吧?無論審下去還是就此停止,這一次怕是都到頭了。」

    兩人雖是侍衛,腦筋都不慢,要求推動分封的人是誰,不言而諭除了那些阿哥們以外,只怕就剩下一些親王貝勒了,若是深深牽連進去,只怕是禍不可測。當下兩人都向凌嘯躬身下來,能夠幫他們擔待的人只有凌嘯了,「卑職還望侯爺拿個主意。」

    「把這先後的口供都帶走,明日交給皇上吧,怎麼審下去,容本侯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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