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倫長公主?凌嘯想想,雅茹和那個欣馨都被封為了和顧公主,還是不太明白,這和顧和固倫的區別。正好顧貞觀來到他的身邊,一拍還在怔怔的他,「老天爺,你還發什麼愣啊,上次碼頭見的那個黛寧長公主可是世祖爺的嫡女,可不要失了禮數!」
凌嘯嚇了一跳,上次救的那個長公主竟是黛寧長公主?凌嘯有些慌了,前次碼頭辭別的時候有些失禮,因為當時他以為那個風韻萬千的長公主只是一個普通妃嬪所生,想不到是康熙最疼愛的胞妹,他連忙向府門趕去迎接。
遠遠見到一群女子進得府門,凌嘯和顧貞觀一個千兒紮下身去,「奴才凌嘯給長公主請安,長公主吉祥!」為什麼只教顧先生起來,他們以前認識?凌嘯的這個千和請安卻半天沒得到什麼回應,想起上次自己的無禮,凌嘯有些慌了,莫非這個長公主還在忌恨?
「哼!公主吉祥?這廝還挺會拍馬屁的,顧先生起來吧,欣馨,咱們進去。「一雙千層綾絲別珠鞋停在身前,那個黃鶯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凌嘯這才知道來的還有欣馨。凌嘯剛剛起身,欣馨正盯著他、看得別有一番相互慌亂的躲避,凌嘯連忙又一個千紮下,「奴才給欣馨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黛寧蓮步不停,往正堂進去。欣馨竟是連平身都沒有說。無聲無息地隨黛寧進去了。把個凌嘯丟在影壁處跪也不是,起也不是。顧貞觀拉他。挪愉道,「都進去了。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兩人連忙進去。看茶之後,凌嘯呆在旁邊垂手而立,「不知兩位公主鳳駕掛臨。凌嘯有失遠迎。還望兩位公主恕罪。」
「顧先生、京城一別,已是五月不見,先生安否?」黛寧像當凌嘯透明一樣、只是和顧貞觀說話,凌嘯頓時知道、眼前的這個長公主絕不是寬宏之人、不由得想起一句話,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承蒙長公主掛懷,貞觀來到武昌,一切有侯爺照拂著,過得也是十分的愜意啊,倒是長公主好像清減了不少,不過這精氣神很不錯、比起京城裡,似乎活乏多了。「聽到顧貞觀的話,凌嘯看看黛寧那豐腴的身體。很是想像了一番地往日沒有請減的模樣。
黛寧端起茶杯,輕喝一口,「唉,像黛寧這樣地孀居未亡人,出來四處走走,方才可以散得了心啊,否則,呆在府裡。豈不是要像李易安那樣淒淒慘慘慼慼不成、就是此刻,也不過人比黃花瘦罷了。
凌嘯有很多的事情要辦、見她們要聊起文學詩詞,暗暗叫苦不迭,偏偏插不上話、就算插話了。那黛寧也不理會他,無趣之下、偶爾一瞥欣馨。登時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起來。欣馨自打進來,就用霧濛濛的眼睛看著他,連轉都沒有轉一下視線。
顧貞觀在那裡高談闊論,上至詩經楚辭,下到宋詞元曲、談地是意興飛揚。凌嘯知道。顧先生是在努力地幫他轉移注意力,無奈的是那黛寧好像談興很濃、品評起歷代名家、信手拈來,又激辯入理,任由凌嘯被那欣馨看得無所適從。
「顧先生,黛寧久聞何園雅致請麗,別有一番景趣、這樣,你陪本宮遊玩一番如何?
「這是貞觀的福分。」顧先生不得不從。
兩人起身遊園去了、把凌嘯和欣馨留在堂上、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的尷尬。
「凌嘯,「欣馨的眼睛已經馨不住淚珠,無聲地滑落下。「你現在還有什麼新曲嗎?」她率先打破了沉欺、看到凌嘯的拘謹,她不想過於壓迫這個她喜歡的男子。
凌嘯沒想到她會先說,愣了一下,「回公主的話,凌嘯受聖上命。整頓湖北、俗務繁忙,實在沒有了那份閒情、很久都沒有作詞曲了。
砍馨「哦「了一聲又復無語。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過去、秋日的夕陽從堂外照來,微微帶著霞光的反射在欣馨地臉上,儘管欣馨並不是美人,但是那種恬靜和淒切像似溪水入澗般潺潺,凌嘯突然發覺她地憂愁別有一番古典的味道。要是她不是公主,凌嘯覺得她也許並不是自己會拒絕的女孩。
「公主。您怎麼來湖北了?皇上他老人家知道嗎?太后知道嗎?」
凌嘯看到欣馨並不答話,連忙道,「要不要奴才給您派些侍從,一來體安全,再者奴才也放心些。」
不知何時,黛寧和顧貞觀已經站在堂前,「好啊!正好咱們姑侄兩個在釋站住得膩了。你這何園很是舒適,那後園就暫時給我們住吧。」
凌嘯大吃一驚,你們難道要玩什麼同居?
他問欣馨只是說給地派些衛士和丫環,沒料想這長公主竟然要住來。那以後自己豈不是要天天早晚請安?
「長公主,您是說,您和欣公主要住進來?」
黛寧打著香扇、一擰黛眉。「怎麼。你不願意?」
「奴才的榮幸。」凌嘯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上肯定十分苦楚。
「唉。早聽說江南農家樂陶潛。今日方知天涯山水怡王維。本宮已經厭倦了四處奔波,恬靜處險山惡水也是蓬來仙境,凌嘯。你把那個三妹紡車搬到後園,我和欣馨想嘗嘗男耕女織的滋味。」黛寧慵懶無比伸了一個懶腰,風情萬種地說道。
兩個男人登時愕然,男耕女織?女的是你們。男的莫非是我們。不會要我兩個種田吧?
凌嘯持她們安置到自己原來住的院子。自己搬到前院住下。顧貞觀看著凌嘯鬱鬱提不起精神。安慰道。「想不到你千般保密那紡織機。卻被長公主一句話就要去觀摩了。恐怕一夜之間。她就能把那個製作的草圖畫得明明白白。不過你也無須自責,沒有任何一個臣子。可以有勇氣拒絕。因為她們是皇上最寵愛地妹妹和女兒。」
「先生。」凌嘯長噓一口氣。「你看這長公主是為誰謀取紡車的樣式?」他之所以鬱鬱。其實是為欣馨,想不到欣馨竟然會參與到算計的事情裡面。剛才對她地一點歉疚。現在不曉得該作何感想了。
顧先生心裡劃過四皇子的影子,但是他卻不敢多話。他看得出來。凌嘯對老四總是保持著距離。凌嘯和老四之間的恩怨。他從容若那裡瞭解了不少。這個時刻他不希望凌嘯更加疏遠老四。畢竟凌嘯地勢力還弱,萬一沉不住氣,讓有著秘密力量的老四覺察。凌嘯可就危險了。
「小嘯。皇上不是已經要你將紡車上交嗎?到時候,要是官辦紡織地話。這東西沒有多大的保密必要了。」
凌嘯微歎一口氣。他後世的經驗見識告訴他。事情當然沒有那麼單。凌嘯很有一種上折子的衝動。他要提醒康熙,官辦紡積也要注意些摸式的問題。否則萬一在操作摸式上導致傷害了百姓,那就不好了。
晚飯是在前院和顧先生吃的,凌嘯今天破天荒地要了酒水。兩個女人的入住。讓凌嘯想起了自己地女人。思念猶如潮水般湧來。在這個沒有了電燈電視電話網論地世界裡、蘭芩一定頂著秋涼。在侯府地高樓上手扶攔前眺目南望、也許她心裡對自己的思念極為簡單、也許她和別的同時代女性並無區別。可是凌嘯知道。思念本身就是純潔的。
酒至半酣。顧貞觀衡不勸他。愁緒使得凌嘯有些醇醇。忽然胡駿和何智壯猛地奔了進來。急急稟報道。「侯爺。大事不好了。前次參與械鬥而受罰的官兵搶了些兵器戰馬。逃出營去了。金大人正帶兵追捕。
凌嘯微微色變。上次的械鬥顯然是陳倬暗中調撥的,幸好自己將個督標全部充作軍法監督,配備了最精良的武器。才草草彈壓下去。後自己停了陳倬的提命憲牌,陳倬上折子彈劾自己。今天才收到康熙的旨意。他們還想鬧騰什麼?看來自己必須要下重手了。
「他們為何要逃出去?
何智壯連忙道。「侯爺。他們當中有兩個千總被查出履歷造假,很可能是知無堂地奸細,金大人當即將他們抓起來。誰知道今日下午的付候。剩餘的百多人強行到大庫裡拎了兵器和戰馬。殺出營去了。」
凌嘯和顧貞觀忽地笑了。想不到自己的混編之策成功了。
三萬綠營兵車,一百多軍官,要想很快查清楚誰是奸細,當然不太容易。凌嘯也不想搞寧殺錯不放過的事情,這就需要好的查法。顧先生不愧才華卓越,當時就出了一計。
除了督標外,他們將各標所有的軍士全部打亂,自願報名參加各標。同時,凌嘯當眾公佈了細緻入微的龐大調查細則、從籍貫、屆歷、徵人、戶藉等多方面著手,聲稱一定要把全部地知無堂奸細給挖出來!
顧貞觀當時的想法是。在嚴密調查的威脅之下。那些奸細一定會抱成一團。自願選擇加入到同一標同一協裡面去。這樣他們一是可以互相作來掩護身份,期望僥倖逃過調查:再看,可以來聚起力量,萬一查到他們頭上的時候,有一拼之力。
械鬥之後,凌嘯發覺那些參與械鬥的士兵下手極重,督標兵士傷的比鬧事的多得多,當時凌嘯就懷疑,他們根本就是借陳倬地尿壺拉自己的尿,所以嚴命金虎詳查。現在看來,很有效果啊。
顧貞觀嘿嘿一笑,「小嘯。看來你的心腹之人不夠了。」何智壯陣興奮,他相信凌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反賊原來的上司和現在的上自己一定也可以像金虎一樣。改變鐵秤陀的命運了。
「侯爺!快走,反賊殺到何園來了!、」
胡濤衝了進來稟報,肩頭插著一支箭、血水正在往外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