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一 第二十二章 我又不是忍者神龜
    聽到練功房了的喝罵聲,劉子俊立即怒火沖天,「媽的!又欺負我們善捕營的人!」

    兩人急忙搶步進了練功房。說是房,其實不準確,這練功房實際上就是一個大廳,邊上有幾廂耳房。廳中現在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短裝簡服,武士打扮。當中一人正漲紅了臉,破口大罵著他面前的壯漢,凌嘯定睛一看罵人的傢伙,卻是熟人,就是那日在雅茹府中見到的管帶-固韜。

    沒等凌嘯聽明白,劉子俊怪叫一聲,身形暴沖,揮起老拳,痛毆那名壯漢。周圍很多人反應過來,加入戰團。

    一時間罵聲鼎沸,拳腳砰砰。凌嘯這才明白劉子俊的怪叫聲,原來是一起上的暗號。這下可好,凌嘯像個沒事人一般,站在旁邊看到大夥兒群毆。幫不上忙啊。他剛剛來,連人都認不清楚,更不曉得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架。

    別人都是一樣的短打扮,就他一個人冠袍齊整地杵在那裡,肯定顯得扎眼,有人認得他是和劉子俊一起來的,就衝上來一拳一腿,望他身上招呼。凌嘯不敢放肆,連連躲閃開去。可是那人不依不饒,執著得很,追著他打。

    劉子俊雖然脾氣火爆,拳腳還真不咋地,沒幾個回合就被壯漢打破了鼻子,鮮血長流。那固韜也不好過,被一個小個子逼得手忙腳亂,不時挨上幾下。凌嘯一邊躲閃著,一邊觀察,總算被他看出來了端倪。和劉子俊固韜一起的,都是腰扎白色腰帶,對方則是紅色腰帶。

    「砰!」凌嘯觀看場中陣營的時候,不留神撞到柱子上,速度一緩,那個執著的追打者,馬上抓住機會,搶身上來痛揍凌嘯。

    「咚!」凌嘯挨了一拳。運氣,不疼,我忍。

    「咚!」凌嘯又挨了一拳。還不疼。我還忍!

    「咚!」凌嘯縱是運氣了硬氣功,被人一腳踢在小肚子上,也是疼的。

    「我忍你媽的!」凌嘯怒火中燒,老子又不是忍者神龜!揮拳擺擊,繼以高旋踢兩記。

    速度驚人,一氣呵成!

    躺在地上的傷員們,今日算是有幸看到了美麗風景。空中飛人加血紅噴泉,在強烈震撼的慘叫伴音下,完美至極。

    那個在對劉子俊飽以老拳的壯漢,被空中飛行的牙齒撞到鼻子,很莫名其妙,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巴,確定了不是自己的牙齒後,愣愣地看著凌嘯。就算沒看見的人也被慘叫聲嚇了一跳,大家都停下手來。

    「太狠了!」人人心裡都在氣憤,就連劉子俊的熊貓眼裡也是驚諤。

    那個飛人落地之後,連吐了兩口血,鮮紅塗地。

    「你!你未免太狠毒了吧?我們同僚間打架,有你這樣出狠招,把人打吐血的嗎?」壯漢現在想起了大家是同僚。

    「他吐血是因為摔倒在地上撞的,不關我的事情啊!」凌嘯曉得犯了眾怒,狡辯一句。在大家沒理清楚話裡的邏輯破綻之時,快速拉人下水。他迅速跑到熊貓眼的劉子俊旁邊,扶著他,一臉憤慨地盯著壯漢,那意思很明顯,你們下手也不輕。

    其實眾侍衛吃驚氣氛,是有原因的。

    虎槍營和善捕營向來不合。皇城的規矩就是,外班侍衛如果在兩營比武大賽中奪得前十名,就能夠被抬籍,進入上三旗,轉為內班侍衛,俸祿和品級迅速得到提升。歷年的比武爭鬥,當然會激起一些矛盾,兩營的頭領也把抬籍人數作為臉面之爭,無形中更是增加了兩營的比拚之心。

    一來大家都是滿族下五旗的,來之前大多在市井之中瞎混,遛鳥鬥雞,嫖娼賭博,身手大都叫還算敏傑,至於武藝,除了幾個有錢大戶出身外,是談不上的。那些大戶出身的有條件請武師教授,一般還頗有功夫,但是他們絕大部分都已是五品以上的內班侍衛了。所以打架的都是六品以下,功夫又都稀鬆,打起架來,大家旗鼓相當,和街頭鬥毆沒有區別。

    今日裡,文文靜靜的凌嘯一下子就擺平了對手,而且在這些人眼中看來,還下手很重,當然是又驚又怒又怕。其實這也不能怪凌嘯,他學的就是泰拳散打一類的凶悍打法,想溫柔一點都困難。

    固韜也認出凌嘯來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凌嘯旁邊,很夠意思地維護凌嘯道:「你們不服氣的就再來呀,是爺們的再比劃比劃!」

    壯漢猶豫了一下,終究鼓不起勇氣,扭頭望外走去,臨走放了個狠話,「等多倫爾來了,要你好看!」

    熙和門北廡。

    虎槍營副統領凌普怒氣沖沖地來找術裕理論,還沒進屋子,就聽到術裕在裡面訓人。

    術裕的吼聲很大,都快傳到武英殿那邊去了。

    「狗日的廢才!你們怎麼這不長進啊!天天泡著練功房,拿著朝廷的俸祿,就打不贏虎槍營的那幾個小子,由得他們把你們幹得鼻青臉腫的?」也許是罵了很久,他喝了口水,一個窩心腳,踢在固韜屁股上,「今天要不是凌嘯,你們就把老子的面子送給凌普的小老婆墊屁股了!這幫廢才!從今以後,只要打架,給老子狠狠打,只要不出人命,傷藥老子出,殘了老子養!」

    凌普在門外氣得一佛升天二佛涅磐,自己人被打得肋骨斷了五根,牙齒掉了八顆,他術裕還在這裡發飆。凌普曉得進去也討不到好臉色看,用盡力氣「呸」了一口,一邊掉頭就回,一邊對他的隨從吼道:「你去大鐘寺告訴多倫爾,叫他加緊練功,他回來之日,就是我們準備開打之時!」

    凌嘯欣喜地發現自己沒受到任何處分,這事情就這麼無聲息了。為什麼上面不追究呢?

    在回協和門巡衛團的路上,凌嘯百思不得其解。要曉得兩營不合,會影響團結協作的啊。倒是固韜一臉高興,「小嘯,你曉得嗎?在外班喜歡打架的惹事胚子,一般都升的很快。我這次說不定有機會升四品都司了,哈哈!」

    凌嘯猛然明白過來,發生兩營不和的事情,其實是康熙故意安排的。下五旗的侍衛們越是不合,越是好駕馭。靠!帝王心術啊。

    侍衛的工作時間是每天五個時辰,休假時間是半月一次,平日裡不輪值的時候,可以申請回家。不過行走實習的凌嘯不在其列,他需要老老實實在紫禁城呆上一個月,等正式領牌進營,才能回家。凌嘯在熟悉了環境和巡衛區域,驚異於過來往太監的形象之後,就專心地考慮怎麼練武功了。

    固韜回家前,告訴凌嘯,內班侍衛的俸祿加冰炭敬等等,收入是外班的三倍多,一下子把凌嘯的心給鼓搗得火熱!

    我要對我的職業生涯負責,力爭上游!不說那三倍的工資待遇,補助紅包,起碼進入內班可以看到宮女吧,就這一點盼頭,都讓凌嘯熱血沸騰。

    大周天的第一個穴道已經闖開,只要按照沖小周天的方法,假以些許時日,凌嘯就可以打通大周天,凌嘯對那時的狀況充滿了期待!

    於是在巡衛團駐地,過往的官員侍衛太監,都可以在午時以外的很多時辰看到,有一個人神經病一樣地對著大樹吐氣吸氣,還經常性地自我毆打,好像做了很大的錯事後自我責罰。

    正月二十八的晚上,大雪剛歇。

    凌嘯立在大青松樹下。這些日子練習的氣感愈發強勁了,大周天只有腳上最後兩穴未通了。忍耐不住好奇的折磨,凌嘯決定先試一下已通的手部經脈。

    凌嘯深吸一口氣,意運丹田,飛速行一小周,望通谷衝去,循走少陽少商,直達勞宮,同時揮掌擊在樹幹上。

    砰地一聲悶響,馬上引來了巡行的侍衛。眾侍衛緊張地趕來。看到全身雪人般的凌嘯,虎槍營亥班怒形於色,卻不敢言聲,善捕營亥班的兄弟連忙幫他拍掉雪花。

    「呵呵--不好意思,剛剛出門想事情去了,沒看到這顆樹,啊喲-這下撞的不輕啊!」

    在同營侍衛的關懷眼光下,凌嘯自動過濾了虎營侍衛的嘲笑,閃了回去。

    兩班侍衛圍著大樹,看看方圓丈餘的積雪冰凌,和那露出全部枝葉的大青松樹,咋舌不已。善營侍衛都在高聲讚賞,對凌嘯的皮粗肉糙和筋強骨壯敬佩不已。虎營侍衛則悶不作聲,感歎老天爺心慈手軟,沒把凌嘯給撞個殘廢,看來這次我們虎營在下月比武上要慘了。

    凌嘯偷偷笑到肚子疼通難忍,才憋起笑意,一抹滿是口水的下巴,往侍衛住所走去。

    剛才這一擊就算沒有300斤,也有個250吧,等老子明日打通了腳上穴位,小周天循環加速氣感,大周天連接攻擊部位的經脈,一腳出去,就算沒有真氣,可是400多斤的力量,老子不是一樣秒殺拳王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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