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殘垣斷壁的佩因城,已經失去了往昔的繁華與煙錦般的喧囂,白色的巨城被煙塵所籠罩,創傷不僅僅在城市本身,在近千萬的市民心中的陰影,恐怕要過很久才能消除吧!
這座被稱為南方大陸經濟核心的名城,只因為一個人,簡單的疏漏即毀於一旦,但錯誤已經鑄成,「不可原諒」的話語對一個死人又有什麼用處呢?
一隊隊的士兵用濕毛巾掩住口鼻,扛著鐵鏟一類的工具,在廢墟間穿行著,作為搜索者,他們與這龐大的廢墟相比,人數實在太少太少了。偶爾,哈特甚至能聽到瓦礫之下,隱隱約約虛弱的呼救聲。
要救助的人實在太多了,在廢墟之下被掩埋的人,有多少能獲救呢?兩成還是三成,即便再多,那都是奏響悲傷的數字。
揉著被煙熏紅的眼睛,哈特並沒有停下腳步,這裡還僅僅是佩因城受災最輕的外城,依稀之間還能看出建築的輪廓,越往裡走,哈特的心情越是沉重,此刻,他差點無法分清自己家的位置,因為所有能作為參照物的標記,全部被大火融成了玻璃狀的晶體。
「好慘!」
哈特不由自主的說道,甚至到話音出口,哈特才發現自己說了話。
「是啊!」遠處,一個被士兵攙扶著的老婦人用虛弱的聲音回答道:「還好有女皇陛下在!」
「還好有女皇陛下在!」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句話成了災民們獲救後的主流聲音,不經意間,戴麗爾已經獲得了佩因城發自內心的尊重。
哈特望著漸漸遠去的士兵與老婦人,長歎了口氣,雖然拂曉時,曾經和卡蓮在天空看過佩因城的慘狀,但直到現在身臨其境,那種驚心動魄,撕心裂肺的衝擊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戴麗爾嗎?看來她有段時間忙了!」
原本需要2-3個小時就能走完的路程,卻因為損毀的道路,多花了一倍的時間,即便因為建築的坍塌,他幾乎是在走直線。
紛紛的雨點依舊悄無聲息的落下,為這座廢墟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很巧妙的手法,失去親人的悲傷,被轉移到了多夏的身上,一路上,哈特並沒有聽到任何漫罵戴麗爾的聲音,而已經死去的多夏,即使在地獄,也會聽到來自倖存者的詛咒吧!
到了家門口,已經是晚上8點左右了,陰雨中,天色變的更為壓抑,哈特望著與昨日一般無二的街區,這裡的平靜與街道之外的殘破相比,哈特感到有種失去真實感的突兀。
敲開緊閉房門,哈特迎來了艾法的擁抱,纖細的身體抱的很緊,彷彿一鬆手,哈特就會消失一般。
在艾法的抱怨聲中,哈特打消了將她抱起的打算,自從與艾莉爾互換了身體之後,艾法就極為牴觸這種好像逗小孩一樣的親暱!至於為什麼,並不需要說出來,哈特也能理解。
「她是誰?那個半精靈!」短暫的親暱過後,艾法指著坐在角落中的少女,湊在哈特的耳邊悄悄的問道。
「呃?」哈特順著艾法的指頭向左邊望去,卻見西貝孤單的坐在那裡,精緻的面龐對著遠離自己那一邊,正平靜的品著紅茶。
「那丫頭啊!」短暫的考慮後,哈特決定裝糊塗,他故作輕鬆的說道:「她叫西貝啊!」
可惜這一次並沒有瞞過艾法,艾法惡恨恨瞪了哈特一眼,一隻小手已經伸進了哈特後腰的軟肉上:「別想裝糊塗,我是說她的身份?」
哈特被艾法的小手掐的呲牙咧嘴,但他早非往昔的愛情菜鳥,心知坦白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哈特索性將心一橫,裝模作樣的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沒什麼?勉強算是合作夥伴吧!她在幫我!我們恰好有共同的目標,僅此而已!」
說完哈特裝模作樣的長長歎了口氣,帶著很惋惜的口氣說道:「哎!雖然我很帥氣,但好像天底下就你識貨啊!那死丫頭,一點眼光都沒有!」
未出口的潛台詞,哈特相信應付艾法已經足夠了。
單純的艾法看了看哈特的臉,又悄悄的望了望角落中的西貝,過了一會終於放開了掐在哈特腰間的小手,不過她依舊帶著濃濃的醋味諷刺道:
「你找的合作夥伴還真是漂亮啊!」
哈特正想接話,艾法卻突然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她跑到站在門口的卡蓮身邊,抓起卡蓮的袖子就往房里拉:
「卡蓮姐姐,來這裡!不要搭理這個大色狼!」
卡蓮明顯有些不適應,不過見哈特衝她點了下頭,也就不再抗拒了。
「你是姐姐才對,你至少比她大80歲!」
雖然如此想,但哈特卻並沒有傻到說出口,即使艾法是精靈,對於年齡,同樣和人類的女子一樣敏感。
或許是因為看到哈特平安歸來,艾法的心情大好,甚至沒有阻止莉噢在哈特懷中,那招牌式的蹭腦袋行為,望著懷中嘟嘟囔囔抱怨的小笨龍,哈特的眼角悄悄的瞄了身前的銀月一眼,見她並沒有在意自己吃她「豆腐」行為,膽子也稍稍大了起來……
與銀月互換身體後,原本屬於銀月的身體,使這種親暱的行為變的艱難了很多,莉噢必須半蹲起來,才能鑽進哈特的懷中,不過對於這一點,莉噢本人是毫不在意,但時間一久,被莉噢頂的下巴生疼的哈特,卻無法忍受香艷與疼痛的雙重夾擊了。
就在哈特強忍著依依不捨,想將莉噢從懷中推開的時候,莉噢突然湊到哈特的耳前,悄悄的的說道:「哈特少爺,莉噢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今天中午,銀月小姐、小不點和人打架了!」
「和誰打架?」哈特猛的一驚,很是擔心的問道,早上大火焚城,難免有些趁火打劫的不法之輩,莫非自己家被人盯上了?
莉噢很天真的抱著腦袋,想了一會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莉噢沒看見,不過莉噢聽見了!是中午哦!」
哈特偷偷的望了望銀月與艾莉爾,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在他想繼續追問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衝著莉噢小聲問道:「中午?你中午不是要睡覺嗎?」
「嗯!」莉噢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在睡覺的時候聽見的!」
從莉噢那裡獲得肯定的答覆後,哈特提起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原來是小笨龍在作夢啊!嚇我一跳!」
※※※※
時間悄悄的流逝著,看到艾法與眾女言談甚歡,哈特漸漸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失望,與他預想的情況不同,眾女看到他並沒有發生什麼熱淚盈眶的感人場面,這不禁讓他小小的自尊心頗受打擊。
「竟然沒人掉眼淚,我做人還真是失敗啊!這幫沒心沒肺丫頭,也不想想我冒這麼大的危險是為了誰!」
在院子中,哈特一口氣將整瓶葡萄酒一飲而盡,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此刻眾女已經陪著卡蓮在大廳嬉笑,顯然它們對於聞名大陸的冰之大劍聖的興趣,要遠比自己平安歸來濃郁的多。
就在哈特剛剛發完感慨的同時,一陣輕若無跡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與之同樣飄來的是西貝稍帶疲憊的頑皮聲音:「那個丫頭叫艾法吧!她竟然沒有吃醋!這真的很不公平哦!我來的時候,她就好像在審犯人。」
說著,西貝大模大樣的來到哈特的身前,接著一屁股坐進他的懷中,一隻凝脂般的胳膊已經環在了哈特的脖間。
西貝大膽的舉動著實嚇了哈特一跳,雖然對西貝屁股的彈性極為滿意,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大廳的後門望去。
「怕什麼!她們都圍在你的劍聖小姐身邊!沒功夫注意到這裡哦!」西貝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她在哈特的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笑著說道:「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偷情呢?」
哈特差點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喘了口氣,才說道:
「不一樣哦!我很早之間就告訴過艾法有關卡蓮的事了,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就是心眼稍稍小了那麼一點點!」
「現在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哼!」西貝顯然對哈特的答覆不滿,她突然抬起頭,凝望著哈特的眼睛,過了不知多久後,突然說道:「我嫉妒!」
哈特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西貝的意思,他歎著氣說道:「說實話,我也嫉妒!原本我以為……」
說完,哈特將自己進門後的失望之處一五一十的跟西貝說了一遍。
西貝笑好像的肚子都在疼,她抱著小腹,不知是貶是褒的大笑道:「哈哈!你真有趣!」
「是嗎?呵呵!」哈特也被逗笑了,他順手拍了拍西貝翹起的小屁股,隨口問道:
「戴麗爾呢?」
原本笑嘻嘻的西貝一聽戴麗爾的名字,俏臉立刻拉了下來,她嘟著嘴,帶著惡劣的口吻,氣呼呼的說道:
「你說那個拽拽的女皇陛下吧!她忙的腦袋都要爆炸了,要不是我溜的快,恐怕早就被她抓來當苦力了。」
苦力兩個字,西貝咬的急重。從她的表情哈特不難看出,她很可能在戴麗爾那裡吃了苦頭。
「辛苦她了!」哈特的好心情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起戴麗爾今後的種種,內心就好像有一顆大石壓在上面。
「我也很辛苦啊!」西貝忿忿不平的抱怨道,說完,一對小拳頭還不停地敲在哈特的胸口上,只是∼∼那拳頭的力道卻不同於艾法的撒嬌,幾乎將哈特捶的背過氣去。
「你在想什麼,我知道!」直到西貝收回了小拳頭,哈特大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其實你一直想問,你父親的事吧!」
從西貝的拳頭中體會到西貝的心情對於現在的哈特而言,並不是件難事,哈特說完,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一雙褐色的眼睛凝視著西貝,一言不發。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
「他不是我父親,這點你不要搞錯了!」西貝突然叫了起來,雖然聲音不大,卻怪異的幾乎刺穿了哈特的耳膜。
一時不察的哈特被震的雙眼冒金星,他晃了晃腦袋,好容易才平靜下來,他輕輕地拍了拍西貝纖弱的肩膀,低聲卻凝重的說道:
「那就多夏吧!他死了,被我殺的!」
聽到哈特話,西貝出奇的平靜,她甚至長長了出了口氣,一副很輕鬆的模樣說:「死了嗎?很好!我很高興!」
說完,西貝從哈特的懷中脫了出來,她聳了聳肩膀,嘴唇漸漸勾勒出一條淺淺的弧線。
注視著西貝舉動的哈特,暗歎了一聲,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但你看上去並不像高興的樣子!」
話音剛落,哈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不該去挑破西貝刻意裝出的歡快偽裝,但反悔卻已經晚。
「不用你管!」幾乎是用全部的力量吼出來,西貝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就彷彿地面是哈特的胸膛一般。哈特甚至能感到地面的搖晃,可見西貝那一腳的力氣有多大。
望著迅速跑開的西貝,哈特隱約間似乎聽到了她的哭泣聲,哈特正想去追,但剛剛直起腰的他,還是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銀月從大廳走了出來,她緩緩的來到哈特身旁,優雅的坐在他的對面,輕輕的說道:
「那孩子還沒有準備好,有時候,期望並不代表能接受現實!」
「沒有準備好嗎?和我猜的一樣啊!」
「那孩子吃了很多苦,她將它們全部轉嫁在多夏這個父親身上,那種轉嫁除了仇恨之外,或許,還有期盼與夢想吧!」
「夢想?」
銀月想了想,輕緩的說道:
「和人類的感情很相似,希望一切都是幻覺,自己經歷的苦難僅僅是在作夢,夢醒了,映入眼簾的是,愛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以及美滿的家庭!你打破了她作夢的權利?雖然那明明是虛假的!」
說完,銀月頓了一下,她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我父親死後,我的未婚夫也離開了。在那個時候,我也曾經作過類似的夢,所以,我能理解!」
「夢嗎?或許這個解釋很恰當!銀月∼∼謝謝你!你知道的好多!」
銀月微笑著瞟了哈特一眼,從石桌下取出一瓶葡萄酒,替哈特倒了滿滿一杯後,笑著說道:
「別忘記我有一個作情報官的父親哦!挖別人的小秘密,我最拿手了!」
銀月見哈特沒有說話,於是將杯子遞在哈特的手中,微笑道:
「至於酒,貴族的標準應該是小半杯,可我卻覺得,那簡直是在自己找罪受,明明都不夠喝,何必一次次的去倒呢!至於對著瓶口整瓶去喝,又會因為從瓶口湧出的氣泡而沖淡酒的香醇,哈特,你覺得那種方法更好呢?」
你是在點醒我嗎?
哈特望著晶瑩酒杯,從大廳後門瀉出的***恰恰映在杯子上,琥珀色的葡萄酒映出的倒影微微有些拉長,哈特摸了摸鼻子,猛的一飲而盡。
「你說,她會恨我嗎?」
似乎被嗆到了,哈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一定哦!」銀月自然知道哈特意思,她想了想,說道:「或許會,或許不會!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想留她,現在立刻去她的房間!可能還有機會!」
「你是說她會走?」哈特大聲問道,他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銀月點了點頭,小聲說道:「也許會,也許不會!誰知道呢!我曾聽家父說過。在夕陽大陸,人們用半透明的白紙糊窗戶,紙張很薄,卻能頂住風雨。但若是你用手指輕輕一捅,它就會破!」
說到這裡,銀月偏過頭,在哈特的催促中,才繼續說道:
破掉的窗戶紙,自然不能遮蔽風雨了!它雖然脆弱卻有存在的意義!你卻捅破了它!」
銀月的話讓哈特無端的升出了一絲緊張。對於西貝,他已經知道該怎麼作了,但心中的另一個憂慮卻突然升騰而出,他不由自主的說道:
「那麼你呢?」
銀月笑了起來,就好像哈特說了一句很蠢的話:「你可是我的老闆啊!難道你想拋棄我這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嗎?你要是解雇我,我可是會恨你的哦!」
哈特也跟著笑了起來,原本壓抑的心情,似乎也因為銀月的開導而輕鬆了不少:「銀月,你變風趣了!」
「嗯!」原本的成熟迅速從銀月的臉上褪去,曾經屬於莉噢的面龐上,儘是天真無邪的表情,她笑嘻嘻地說道:「艾法是個好女孩!莉噢也是!而且好可愛!跟她們在一起,真的很不錯!」
「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從銀月口中得知,眾女關係和睦,這讓哈特也很開心,他隨口問道:「那麼艾莉爾呢?」
「她!」銀月的小臉立刻黑了一片,不悅地嘟囔的道:「一個品質惡劣的小傢伙!」
「哈哈!人小鬼大的小傢伙!」哈特可沒聽出銀月口中怨氣,他拍了拍屁股,笑著離開了。
※※※※
只剩下銀月的院子中,空氣猛的掀起一陣如水的波紋,艾莉爾惡狠狠的從逐漸成形的傳送魔法陣中跳了出來,指著銀月的鼻子就大聲喊道:
「你處處不忘詆毀我!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惡劣的妹妹!」
銀月對艾莉爾的出現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她優雅的轉過身,微笑著說:「啊啦!那就作我妹妹好啦!咯咯∼∼我還以為你這次轉性沒偷聽呢?你不是在裡面嗎?這次是借尿遁出來的嗎?咯咯∼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使用傳送魔法,別忘了,卡蓮那死丫頭可在裡面,要是被她揭穿了身份,可不要怨我哦!」
說話間,已經有隔音結界升起,顯然,銀月也不希望「有些事情」發生。
「哼!你在威脅我!小心玩火自焚。」艾莉爾冷哼了一聲,說道。
作為一卵雙生的姐妹,銀月自然知道艾莉爾所指的玩火是什麼,她瞇著眼睛,滿不在乎的笑道:
「咯咯!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好像再過不到兩個月,你就要臨盆了哦!」
帶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銀月翩翩的移動著蓮步,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
遠在千里之外的「科頓王朝」首都「鳳凰城」,最高權力機構正在高速的運轉,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正在對每一種可能性進行細緻的分析。
本來就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由於佩因城的一場浩劫,迅速的走向了無法控制的方向。在皇宮中的一間隱秘石室內,王朝權利的核心人物正一臉凝重的交談著。
「雷曼侯爵,你主掌王朝的情報部門,給大家詳細講一下今天早晨,南蒙斯首都佩因城發生的變故,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年近六十的科頓大帝坐在椅子上,雖然他瞇著眼睛,但身上卻散發著雄獅般的氣勢。
「是!陛下!」
矮小的雷曼侯爵來到眾人前面,恭恭敬敬的對科頓大帝行了個禮,然後用清晰的聲音講述起來,從迪南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進攻佩因城,到巴羅克在軍部大樓的屠殺……一直到迪南與多夏的戰鬥,佩因城化為火海,除了哈特與卡蓮與多夏的決鬥外,佩因城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詳盡之處甚至連對話都分毫不差。
密室內的眾人無不暗自心驚,除了畏懼王朝可怕的情報網外,雷曼侯爵身臨其境般的講述聽在耳中,帶來的衝擊自然不言而喻。
「我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相信各位中,一些消息靈通的,應該有所耳聞吧!」
科頓大帝口中消息靈通的某些人,自然是不敢應聲,否則被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可沒人能消受的起。
「不用我具體分析了吧!」科頓大帝說道:「南蒙斯的情況遠比我們想像中惡劣的多,相信當這個消息傳到南蒙斯各地,地方貴族恐怕會很快分化為王政派、貴族派、和中立派三方。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證皇權的威嚴,那些地方貴族絕對會有所行動。若再加上我們安插在南蒙斯要位的力量,不用王朝出兵,恐怕他們就會先亂起來。我相信,現在神聖六十四聯盟的皇帝,已經在討論這件事了。」
「科頓王朝」的宰相,羅米加公爵越眾而出,大聲說道:「正如陛下所言,我們必須在其他帝國之前下手,這次實在太突然了,恐怕連一手策劃的教皇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我們不妨與他聯手,他在南蒙斯實力大損,恐怕不得不低頭!」
難得老眼昏花的羅米加能分清局勢,這讓科頓大帝很是高興,而一向與羅米加不合,王朝三位劍聖之首格雷特將軍,也隨即附和:
「不錯!以前的推演全部是建立在完整的南蒙斯集權基礎上。現在是天賜良機,直接出兵還為時尚早,現在投靠我們的法曼行省法恩,他手下至少有30個聯隊的機動力量,15萬兵力,那傢伙忍辱負重,野心極大,我們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