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伸出地面的手在空氣中從模糊到清晰,漸漸的成形,隨後,實體化的進度向下延伸,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一名與哈特相同裝束,面龐如鬼的人型怪物就出現在哈特的身前。
感到有異的哈特,尚未來的及睜開眼睛,一股刀鋒般的勁風就已襲向坐倒在地的他。危機關頭,身體下意識的反應讓哈特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了人型怪物當頭的一劍。
「這是什麼鬼東西!莫非是死靈?」
巴羅克的實戰經驗,讓哈特暫時脫離了險境,但映入眼簾的怪物,卻著實讓哈特冷汗之流,先不提怪物讓人毛乎悚然的造型,僅單從自己已經隱去身形,卻依舊遭到它的攻擊,就足以讓哈特心驚了。
哈特稍稍翻動巴羅克的記憶,對照人型怪物的外表,只有妖族中的咒文秘術——魂之召喚,能召喚與之相似的死靈戰士,但眼前的死靈戰士卻與記憶中的樣子有些相異。死靈雖然攻擊迅猛,但缺乏足夠的力量,它僅僅比殭屍稍高一級的召喚物罷了。
但剛才那宛如刀割般的劍風,眼前這個怪異的死靈戰士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視。哈特猛的向後一跳,趁機拉開了距離。
死靈戰士並沒有智力,僅是憑借噬血的本能攻擊,它根本沒有成系統的作戰方式。
哈特雙手握緊初之誓約,劍鋒平舉,擺出一個標準的劍士進攻架勢,高度集中的精神,一半鎖定了十米之外的死靈戰士,另外一半卻不著痕跡的留意著週遭任何細微的變化。
哈特很清楚,只有隱入地下的黑獸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即便眼前的那個死靈戰士力量不小,但以哈特目前的實力而言,應付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出乎哈特預料的是,對面的死靈戰士並沒有像預計的那樣,揮著巨劍直挺挺的衝上來,幾乎沒有時間差,對面的死靈戰士擺出了和哈特相同的進攻架勢,並以哈特一樣的節奏,向他緩緩逼近。
「難道是巧合?」
死靈戰士怪異的反應,讓哈特心中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它好像在模仿自己的行動?
哈特抖了下手中的初之誓約想試探一下,只是,對面的死靈戰士,並沒有做這個多餘的動作。當兩人逼近到相互只有2至3步的距離時,死靈戰慘白的臉上,黑漆漆的眼眶中閃出一絲猩紅妖異的紅芒。它猛的化為一團黑影,向哈特的方向撲來。
哈特猛的跳開,避開死靈戰士的撲擊後正欲發擊,但死靈戰士化為的黑影,一沾地面,即化成無形的影子,開始急速的擴張。
「呃!這是什麼東東?」黑影擴張的速度太快了,轉瞬間就覆蓋了哈特所處的地面。哈特只感到腳下那堅硬的銅鑄地板,突然變的如流沙一般鬆軟不可著力。他正想發勁跳開?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如樹騰般緊緊纏上哈特的腿,將他拉進了那未知的黑影中。
「不要!哈特……」武器鋪中,剛剛進入睡夢的艾法,突然驚醒。
「還好,只是個夢!」不過真的是夢嗎?為什麼感覺又如此真實,艾法用力的搖了搖頭,甩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又閉上了眼睛。不過她再也沒有一點睡意。
「真的好像聽到哈特的呼救聲啊!難道真是幻覺?」
而此時的哈特,正陷入一場詭異的危機。
「啊!……」被吸入黑影中的的哈特睜大了眼睛,慌亂的張望起來,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張大的嘴巴再也無法合上。
怎麼描述呢?
這是一個似乎無限大的空間,就好像宇宙一般。空間內沒有任何實體物質存在,彷彿除了遠處幽幽的綠光外,就只剩下哈特這一個存在。從眼睛裡看去,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卻偏偏有種踩在地面的不協調感。向上、向下、向左、向右,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也許唯一有的只是周圍陰森的感覺。
靜,絕對無聲的靜。整個空間一片死寂,壓抑的感覺讓哈特想放聲大叫,但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那怕一點點的聲音。
哈特感到了恐懼。這是他面對多夏都沒有出現過的感覺,是真正從內心裡散發出的刻骨銘心的懼意,哈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無限的寧靜竟然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此時的他終於感到艾法那喋喋不休,曾經讓他頭疼不已的嘴巴是如此的可愛。
「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充英雄!」
哈特懊惱的說道,但話音剛落,哈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能聽到自己的聲音,這不禁讓恐慌的他,稍稍一喜。
未等哈特高興起來,突然間,一股痛從哈特左邊的臉頰傳來,哈特皺了皺眉頭,隨即嚴加戒備起來。剛才那不知道從何處發出的攻擊,如果不是哈特那敏銳的預感讓他稍有察覺而險險避開,恐怕結果就不只是一條細長的傷口了。
「茲!」
盔甲與衣服撕裂的聲音傳來,在這寂靜的空間顯得異常刺耳。不過哈特並沒有因為出現的聲音而感覺到高興——在他的背後,一條長長的傷口劃開盔甲,從腰部一直劃到他的肩膀上。
「出來!少暗地裡搞鬼,是英雄的面對面大戰三百回合。」哈特掙扎著挺起胸膛,心頭的恐懼早就被無邊的怒火所取代。
「哈哈哈哈……」一個聲音在虛空中大笑起來,飄忽不定的聲音彷彿無處不在,根本分不清聲音的主人所處的方位。
「愚蠢的叛徒,色慾沖腦的你難道沒有想過,背叛我會是什麼下場,盡情享受你最後的生命吧!」話音剛落,十幾道血淋淋的傷口憑空在哈特全身出現,沒有絲毫的徵兆。
劇烈的疼痛和強力的麻痺感鑽刺著哈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如果能夠就此昏厥過去的話,那將是一件及其幸運的事情。
「希望你能讓我玩的開心點,因為我賜予你,最隆重的死法!」
一個包裹著綠光的身影在哈特不遠處出現,平舉的手做出了一個藐視的動作,從幽暗的綠光中,可以依稀的分辨出,那正是不知用什麼方法,將自己拉進這個詭異之處的死靈戰士。
「死靈戰士竟會說話?」
哈特疑雲大起,雖然死靈戰士的話語僵硬異常,飄忽的沒有真實的感覺,但依舊讓哈特大驚失色,因為那口氣,似乎說話的是多夏本人。
「混蛋!去死吧!」
陷入危機的哈特,過度的恐慌反而點燃了心中的怒火,他以無以倫比的速度衝向那身影,高高舉起的巨劍帶出一道強大的劍壓向目標衝去,劍壓所過之處,四周的綠光都為之潰散。
這絕對是哈特一生中,顛峰的一擊。然而再強的攻擊,如果無法命中還是白搭,因為那名死靈戰士只是個一個幻影。緊接著,無數的綠色身影在哈特四周出現,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哈特拚命的掙扎起來,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那綠色的光團好像黏液般粘稠,自己掙扎的越劇烈,反而纏的越緊。
綠影看著被綠色光團包裹起來的哈特,充滿蔑視地說道:「這個世界因我而存在。在這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戰勝我,就算神也不能。」
「原來是你!」哈特吃力的架起劍,故作驚訝地說道:「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你對我早有防範?」
說完,哈特努力搜尋著巴羅克的記憶,但卻沒有找到任何能應對此刻情形的辦法,無計可施的哈特只得拖延時間。
他希望卡蓮能趕來解救自己。但彼此的心靈聯繫被干擾後,卡蓮是否能感知自己陷入危機還是個未知數,但是∼∼這也是哈特的唯一希望了。
被多夏操縱的死靈戰士重重的哼了一聲,鄙夷的說:「你的一舉一動,甚至包括與悠妮的那次芶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巴羅克!我應該讚揚你的勇敢呢?還是說你色膽包天?悠妮是族中的聖女,她屬於暗黑神!」
哈特針鋒相對的譏諷道:「那只是你們一相情願罷了!用自己的理解去歪曲神靈,那是對暗黑神的侮辱!哼!原來你一直在監視我!」
說到這裡,哈特頓了一下,接著冷冷的說道:「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用不著你管!這裡∼∼莫非就是你的聖階之力幻化出來的?」
「幻化!」
死靈戰士似乎聽到極為滑稽的事,他放聲大笑,毫無婉轉頓挫的乾澀的笑聲迴盪在整個空間中,極為刺耳。
「哼!這是我創造出的戰鬥空間——黑暗領域!是另一個位面的世界,在這裡,即使萬能的神靈也無法干涉。我就是這裡的神!一切規則,都由我所支配!即使力量遠比我強大的對手也只能任我擺佈。你很幸運巴羅克!尚未進入聖階的你,是享受這個空間的第三人!前面的兩個,可都是聖階高手,甚至有一個,幾乎突破了聖階,一隻腳已經踏入了神級的門檻。」
聽到死靈戰士的話,哈特驚呼道:「是薩非德?」
死靈戰士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蔑視的大笑著說道:「在這個空間裡,即使再強的力量,也不可能戰勝我!至於城堡外的幾隻跳樑小丑,我會讓他們來陪你的!」
哈特突然感到死靈戰士的反應有些古怪:即使是狂妄自大之輩,也不應一再強調自己的無敵。
難道別有用意。
聖階規則雖然千奇百怪,但依舊在眾神所允許的範圍內變化,斷然不會出現如多夏所說的聖階規則!哈特雖然對聖階之力瞭解不多,但他卻開始懷疑多夏話中的真實性。
心念至此,哈特接著死靈戰士的話風,突然冒出一句:「即使是你的女兒!」
「你說什麼?」死靈戰士有些疑惑。
哈特淡淡的說道:「我是說∼∼你的女兒正在城堡外!」
哈特的話似乎帶給死靈戰士極大的震撼:「這不可能!」
雷鳴的聲音不斷迴盪,向無盡頭的空間延伸,哈特幾乎被震氣血翻騰差點吐血。就在這時,整個空間竟然出現了龜裂的痕跡,一道道的光線填補在裂縫之間,彷彿整即將破裂的黑色玻璃罩。
如此效果讓哈特為之一愣,但轉瞬間他就回過神。見自己的話似乎有效果,哈特連忙抓住機會,繼續說道:「忘記你做的醜事了嗎?你強暴了精靈,她懷了你的種!她並沒有被燒死,反而逃出了精靈之國伊亞瑪!」
整個空間又是一陣劇烈的震盪,眼看就要瓦解,甚至連包裹著哈特的綠色光團也褪去了。就在哈特欣喜若狂的時候,一切卻突然恢復原樣。隨即,森冷的聲音傳進了哈特的耳中: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信不信由你!」哈特淡淡的說道。剛才的變化,讓他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哈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根本不是什麼聖階規則!你利用黑獸為媒介,設下了類似鏡面的心靈屏障。鏡中的死靈戰士讓我誤會是自己的倒影,就在它抬頭的瞬間,你趁我心神激盪的時候,對我進行了暗示!你除了聖階之力與咒術之外,還是個高明的瞳術師,你藏的好深啊!」
「你竟然看穿了!」死靈戰士並沒有否認。
哈特心頭猛的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蒙對了,於是他繼續試探道:「我的體質和別人有些不同,你並沒有完全將我暗示!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我感受不到絲毫的真實!」
「可惜你要死了!」死靈戰士冷哼了一聲,突然抬起手,指向哈特的位置,點點的綠芒在它的手指上快速的凝聚。
面對死亡的威脅,哈特並沒有慌張。若是自己的猜測正確的話,那戰勝死靈戰士並不難!哈特決心賭一把,他的賭運一向很好,這點他很有信心。
「移到他的身邊!」
哈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在心中默念道。
就像瞬移一般。哈特突然出現在被綠影包裹的死靈戰士身前,初之誓約舞成一道閃亮的弧線掃向死靈戰士。劍勢所到之處綠影皆被捲入其中,化為片片光斑,消散在虛空中。
「原來如此!多夏∼∼你這個騙子!」莫名瞬移的哈特長鬆了口氣,他已經看穿了所謂的黑暗領域的本質。
「這裡是我的世界,一切都歸我所支配——這一切也包括你。」已消失的綠影再次匯聚成形,無數根手指指向正拚命揮舞巨劍的哈特,毫無徵兆的攻擊再次出現,密集的就像一張大網。
但那只是哈特的殘影,他又消失了,沒有絲毫間隔,哈特憑空出現在死靈戰士的頭頂,巨劍化出一道點亮空間的炙芒,將死靈戰士一刀兩斷。
被砍成兩端的死靈戰士消失了,這一次它並沒有再次現身,彷彿怕了哈特,只留下飄忽的聲音:「你是怎麼作到的!」
「你要在別人的心靈中塑造這個空間,必須將自己的心靈也壓進去。你的優勢說起來再簡單不過了:未知的環境會讓人產生恐慌,你不斷用話語強調自己的強勢,不著痕跡的讓對方誤以為你是無敵的。若對方真的如此認為,他就完了!但是,你的這種力量是一把雙刃劍,只要你的對手,堅信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腦中能想到的,哪怕再荒誕不羈,在這個世界中同樣可以實現。」
哈特說到這裡,突然冷笑起來,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就像現在,我要你現出真身!」
哈特話音剛落,不遠的地方,空氣蕩起水一樣的波紋,死靈戰士漸漸顯現出來,但是未等哈特再作攻擊,死靈騎士又消失了,就在死靈騎士消失的同時,哈特所處於的位置突然崩塌,黑暗彷彿實質般帶著無窮的力量擠向哈特。但哈特僅是招了招手,空間的崩塌的停止了。
哈特輕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是對等狀態!我對你所謂的世界,也有著絕對支配權,不過∼∼你的想像力實在太貧乏了!」
哈特說完,擺了很酷的姿勢,接著帶著無比的氣勢說道:「我希望,剝奪你對世界的控制權!」
「這怎麼可能!」消失的死靈戰士再次出現,但這一次,他再也無法隱去身形了。
哈特並沒有立刻攻擊,他很輕鬆的說道:「你也可以剝奪我的控制權,只是你沒有想到罷了!用直接的攻擊手段……你對強的理解太片面了!不過∼∼你沒有機會了!因為我的願望先實現了!這可是無法逆轉的願望!」
「去死吧!」
死靈戰士的眼中紅茫大盛,使出本體的力量欲作勢拚命,半邊的天空突然變的紫紅,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出現在空中,散發出詭異的的壓抑感。不到十秒鐘,一個直徑有二十多米的超級火團從天而降,炙熱的高溫讓空氣也為之沸騰。
這足可比擬低等戰略級魔法的力量面前,就算聖階強者也不敢輕言一試,更何況還是半調子的哈特,巨大的火團沒有受到絲毫的阻隔,就將哈特的身軀整個吞沒。那巨大的火團開始迅速的收縮,將全部的熱量都凝聚在哈特身上,火焰也漸漸的從原來的紫紅變的異常黝黑。
那是黑暗之火最終的形態——黑炎,傳說能摧毀世間一切的滅世之力。
死靈戰士鬆了口氣,這是死靈騎士一生中最完美的,最顛峰的一擊。他不相信有什麼生物可以在接下這招後還能存活。
「若和人比賽吹牛!你還是多看點小說的好,推薦帶有冒險性質的騎士小說哦!」
電光閃現,一把寬大的巨劍從火團中飛出,帶起一片片的黑色火焰,無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速度,只知道所經之處,大氣被一分為二,再也無法恢復。
死靈戰士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如此強猛的攻擊下,哈特竟能毫髮無傷的走出來,碩壯的身軀燃燒著地獄的黑火,如同煉獄中的修羅重現人間。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被飛過的巨劍一分為二。
失去了力量的來源,這個空無一物的空間開始迅速的扭曲瓦解,哈特扛起初之誓約,運起全身的力量將已經失去穩定的空間劈開一個缺口,跳了出來。
「終於結束了!」喘著粗氣的哈特望了望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不出所料的回到了地下室,身邊不遠處,一頭好似黑龍的怪物屍體,斷成兩截靜靜的躺在地上。
哈特長長的出了口氣,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狂妄,他甚至感到一直憋在心中的煩躁,也在剛才完全發洩了出來。
事實上,哈特那些狂言並非出於自大,他是在用和多夏相同的辦法,利用言語在打壓它對「黑暗領域」的控制權,在那個虛幻的世界中,誰的心靈更強勢,力量就會越大。
「還好面對的不是多夏本人,還好多夏心靈出現了破綻,還好暗示被擬化出的巴羅克意識擋去了一半!」
哈特望著黑獸的屍體,感歎道,若不是多夏自作聰明從中作梗,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機會殺死這頭力量強過劍豪,生命力更是頑強的高等妖獸。
一時的興奮很快就淡去了。哈特很清楚,作為幕後黑手的多夏沒受到任何傷害,他在黑獸拚死反擊的剎那,就切斷了和黑暗領域的聯繫。
多夏為什麼耗費這麼大的力氣,維護咒術屏障的核心盤?
思緒至此,哈特心中猛的一滯。
「難道我的預料成真了?多夏正在吸收薩非德的力量,他現在正在關鍵時刻!」
戰勝的喜悅猛然消失的無影無跡,哈特沮喪的發覺,此戰得勝極為僥倖,多夏根本無暇分出多少心力去與自己戰鬥,怪不得在黑暗領域中,黑獸化身的死靈戰士攻擊方式如此單一,因為作為操控者的多夏,根本就心不在焉。
哈特長吸了口氣,收回心念,他望了望天花板上依舊閃爍著彩虹般異彩的核心盤,急匆匆向剛才開鑿的「階梯」跑去。
「看來又要當一回大猴子了!」
抱怨了一聲,哈特沿著剛才開鑿出的洞,向天花板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