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馬修斯的信心動搖了,雖然五年隔絕人世的牢獄,讓他變的更加瘋狂厭世,但這並沒有磨平他敏銳的觀察力,剛才不管是不速之客的速度、時機、與驚虹般的劍術都遠在自己之上,更別提對方根本沒有使用鬥氣。
馬修斯有些不敢相信,單純利用肉體力量與精湛通神的劍術就能擊落自己五成功力,並且凝聚了規則之力的攻勢,世間會有如此強橫之人?
轉瞬之間,馬修斯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的念頭,他已有了退意,這讓重見天日,準備一雪前恥的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沮喪與失落的漩渦,與迪南之戰陷入劣勢,並非本身實力遜色對方,僅僅是自己過於自信小看了對手。
但是眼前那神秘出現的不速之客呢?
「哈∼哈∼哈!迪南!我們以後再見了,你可要小心,別等我出手之前你就被別人幹掉!」
一陣肆意的狂笑掩蓋了馬修斯心頭的不安,他的身體好似鵝毛般,飄然幾個跳躍,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迪南並沒有阻止,此刻大主教在場,若是強行攔住馬修斯以命相搏,他根本無暇顧及大主教的安危。
迪南暗鬆了口氣,卻並未將鬥氣收起,眼前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的實力,僅僅顯露的冰山一角,就讓他暗自心驚。雖然對方替自己擋下了馬修斯襲向大主教的攻擊,但不知對方來意之前,他根本無法放鬆警惕。
神秘的不速之客全身籠罩在寬大的斗篷下,性別與身材被完全掩蓋,全身還瀰漫著淡藍色的薄霧,讓人的視線有些模糊。迪南正想出言詢問,神秘人突然收回了長劍,回頭望了望迪南身前的一塊「石頭」,一言不發地飄然離開了。
迪南歎了口氣,如此高手突然涉足,讓他隱約感到一陣不安,他強行壓下跌宕的心弦,走到大主教身邊關切的問道:「主教閣下,您沒事吧!」身為守護騎士,讓大主教受驚確實是他的失職。
大主教已年過花甲,雪白的頭髮沒有絲毫凌亂,佈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沒有,看來我出現的真不是時候,倒給你添麻煩了!對了!剛才那個披著斗篷的人,你認識嗎?」
對於剛才的一切,大主教並不放在心上。
迪南沉思了片刻,說道:
「我不認識!主教閣下,不過看上去他似乎沒有惡意!」
迪南堅信這一點,若是想對主教不利,剛才的神秘人完全有機會動手,身在百米外的自己根本無力去阻止。
若要偷襲,神秘人絕對會成功。
大主教額頭的皺紋宛如裂谷般擁緊在一起,他有些迷惑的問著,又似在自言自語:
「哦!那他是誰呢?」
迪南回想著剛才的種種,不禁歎了口氣,略顯失落地說:
「能如此輕鬆地接下馬修斯的攻勢,恐怕也是聖階高手,但是我卻未從他身上感到一絲徵兆,他甚至連鬥氣都未使用。這實在太……或許只有冰嵐大劍聖與最近擊敗惡龍白銀的鳴雷大劍聖哈特才可以做到吧!同為聖階,迪南迪南慚愧,並且還讓主教閣下面臨危機。」
自己也是聖階高手,但迪南自問,即使最巔峰的狀態下,施展全部的力量也不可能像神秘人般,輕鬆地將馬修斯的攻擊擋開,更別說那人僅僅憑借精妙的劍術就作到了這一點,因為位置的不同,迪南所見遠比馬修斯清晰的多。
剛才的神秘人劍勢似快實緩,每出一劍幾乎都是擊在水晶球的著力點上,通過肉眼幾不可察的劍身高速震盪,藉著水晶球本身的衝擊力改變了其運動軌跡,迪南自問,即使在苦修數十年也絕對達不到神秘人一半的水準。
眾人簇擁著大主教向後院走去,大主教昏黃的眼瞳中迸射出絲絲的精光,絕非尋常衰弱的老人可以比擬,他望著迪南寬慰的說道:
「迪南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哎!馬修斯那惡魔竟然從巴士帝監獄逃出,他對我教積怨極深,恐怕……」
接下來的話,因為距離的關係,哈特已經聽不見了,忙於善後與搬運屍體的祭祀與士兵們並沒有注意到,中庭中的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那是卡蓮!」
哈特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偏差,雖然她身邊籠罩著淡淡的藍色霧氣,但那柄熟悉的劍以及心頭猛然強烈起來的波動,無不是最有力的證明。
出了修道院,哈特立刻現出身形,向卡蓮消失的方向追去,但跑了一公里後,哈特氣喘吁吁的停下了腳步。
就在剛才,來自卡蓮的波動似乎被什麼東西所阻隔,他失去了卡蓮的蹤跡。
哈特不禁有些失落,自在旁貝城的傳功之後。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碰到卡蓮了,就好似她在有意躲避自己一般。
此刻堆積在心頭的疑問,哈特迫切的想要從卡蓮口中得到答案。
至於目的真是這麼簡單嗎?哈特很清楚,那僅僅是自己的借口罷了!他想見卡蓮,沒有任何原由,就如同字面本身的意思一樣單純。
修道院的山崖上,一團淡淡的薄霧將橫伸出崖壁的巨石籠罩住,兩個女聲正在交談著。
白銀遙望著山下的苦悶的哈特,輕笑著說道:
「我的小丈夫似乎對你很重視啊!真讓我嫉妒!怎麼,為什麼不見他呢?」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隨即傳蕩起來,白銀顯得很開心。
卡蓮聽完白銀的話,皺起眉頭,卡蓮沉默了,過了好半天才冷冷的說:
「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銀微笑著想去拍卡蓮的肩膀,卻被她輕巧的躲開,白銀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個不成熟的小姑娘!」
「彼此!」
卡蓮冷冷地反譏道。
白銀心間閃動著滔天的怒意,高傲的她何嘗如此平靜的對待過別人。面前那卑微的人類不感恩戴德的痛哭流涕也罷了,竟然冷言冷語的出言譏諷。
「看來我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你,貌似我現在可是你的女主人。」
看著一面寒霜卡蓮,突然間一個有趣而又充滿邪惡的主意從白銀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雖然這樣的懲罰對於卡蓮蔑視自己的罪行來說,實在太輕了一些,而且所消耗的時間也太長,不過卻相當有趣。
卡蓮並不知道白銀已經在暗暗算計起了自己,她冷冷的說:
「你還未履行契約,所以你不是!」
轉瞬之間,白銀已經想好了全部計劃。不過暫時還不是實施的時候,但她有的是時間。聽到卡蓮冰冷的回答,白銀面上未流露出一絲生氣的神色,她說道:
「我說過,我會給他機會的!一個一事無成的小丈夫,豈不是很丟我的臉,要知道我為了那傢伙,可是把龍族的身份都放棄了!被人類打敗,多丟臉啊!」
聲音中透著一絲幽怨,雖然白銀瘋狂而又桀驁不遜,但是龍族的思維方式,無形之中的影響和約束使得她在違背和遵從之間徘徊不定,現在她所採取的方法顯然是一種折中的作法。
卡蓮冷哼了一聲,一針見血的冷聲道:「你在乎身份?你眼裡只有錢!」
白銀的怒意再次升級,但表面上她卻笑的更加開心了。
「咯∼咯∼咯……你倒是滿瞭解我的嘛!不過我是龍族,這永遠也不會改變,你們人類是無法理解我們的思維的。」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丟下這句話,卡蓮幾個閃身,就在白銀的眼中消失了。
元帥府的密室內,兩個聲音同樣在鬼祟的交談著。
「大人,雖然馬修斯功敗垂成,但迪南也受了傷!正是動手的大好時機啊!」
「用的著我們動手嗎?馬修斯那傢伙可是忿忿不平啊!你去給馬修斯偽造個假身份,明天就替他遞交戰書。哼哼!就安排在夏祭的最後一天吧!兩個相互視為死仇的聖階騎士的戰鬥,應該會很與趣!」
苦苦等到黎明時分,佩因的城門終於開啟,哈特此刻身無分文一身狼狽,不過因為身上那套華美的盔甲,徵收入城稅的士兵並沒有留難。
城門離哈特的店舖足足有20公里,當哈特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武器店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下了一夜的小雨,空氣中有些濕潤,直到現在霧氣才逐漸散去,疲倦不堪的哈特走進大廳,卻見艾法正挺著大肚子坐在大廳的角落裡,絕美的俏臉極為蒼白,紅腫的雙眼顯然是一夜沒睡。
哈特心頭升起一陣暖流,隱約間眼角微酸,水氣漸漸瀰散在眼窩之中。
見到哈特回來艾法跑了過去,嚇的哈特連忙上前攙住,生怕艾法動了胎氣。
哈特撫摸著艾法憔悴的俏臉,心疼的說:「一夜沒睡嗎?你現在懷了寶寶,要注意休息啊!」說完讓店員搬了張椅子放在身前,扶著艾法坐下。
艾法臉上的欣喜突然被怒意所取代,她臉色一變,沒好氣的說道: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們人類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你去那鬼混了?」
艾法心頭的委屈又怎麼說的出口,平靜歡快的外表之下,其實隱藏的起伏不安的心緒。經過上次襲擊,艾法無時無刻不在替哈特擔心,昨天哈特一夜未歸,讓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夜。她從哈特口中也聽到一些相關的事,深知身處的平靜之下隱藏著多大的凶險。
自從進入佩因城後,幸福的光環背後是艾法每天從噩夢中驚醒的擔憂。
艾法說完,突然留意到哈特滿頭大汗一身是土的狼狽相,慌忙問道:
「咦!你怎麼這麼狼狽,發生了什麼事!」
哈特淡淡的笑了笑,艾法的關懷撫平了心中的煩亂,他用無比溫柔的口吻說道:
「睡吧!為了小寶寶!你∼可以陪我嗎?」
望著哈特眼中如火般炙熱的期盼,原本想拒絕的艾法突然有些不忍,漸漸地,她垂下了頭,一抹紅暈為蒼白的小臉憑添了幾份生機勃勃的青春韻味。
「嗯!」
聲音宛如夢囈,僅僅一個字眼,卻彷彿耗盡了艾法全身的力氣。艾法羞澀的低著頭,簡直不敢去看哈特的反應。
哈特愣了好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幾聲。原本他根本沒有抱任何的期望。
哈特猛然抱起艾法,在店員愕然的眼神與艾法的尖叫中,奔回了房間。
溫溫的水流沖刷掉身上污垢的同時也提起了哈特的睏意。哈特睡著了,不過他睡著,艾法就沒法睡了。疲勞過度的哈特呼嚕打的驚天動地的。
柔軟的毛毯輕柔地摩擦著皮膚,癢癢地,很舒服,艾法看著哈特沉睡的臉。那臉不斷地蠕動著,嘴巴一開一闔間,發出巨大的聲響後還不忘了滿足地吧嗒嘴。蓋著肚子上的毯子似乎是因為太熱而被蹬開,那雙粗糙的大手卻不時伸手抓來抓去,卻不知睡夢中的哈特想摸些什麼。
這是一個強壯而重情的男人,他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也因此,他不再陌生了,艾法突然有種想依偎在他懷裡的衝動,她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哈特寬廣的胸膛,想要抱緊他,非常的想。
「你怎麼還不睡?」
哈特突然醒了,茫然地看著撐起半邊曼妙的身軀的艾法。
哈特坐起來,伸手揉了揉眼睛道繼續說道:
「趕緊睡吧!要不身體可要垮掉了!」
艾法扁了扁嘴,心頭暗道:「要不是你打呼嚕,我早睡著了。」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幽幽的說道:
「可我睡不著呢!你能給我唱支歌嗎?以前我睡不著的時候,妹妹都會給我唱歌,我∼我有些想她!」
哈特尷尬的抓了抓腦袋。
「唱歌!我五音不全啊!」
此刻哈特難得沒有輕浮,他歉意的說道。
艾法目光流離,輕輕的咬著嘴唇,美麗的眼睛似乎閃爍著一絲掙扎,過了片刻,艾法似乎作了什麼決定般,突然從毛毯下伸出光溜溜的胳膊……
哈特的目光一下子沒法移開了,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想看看那迷人的身體,比什麼都想。
艾法的火熱的身軀突然貼了過來,貼在哈特強健的胸膛前,輕聲說道:
「我是你的妻子!你會拋棄我嗎?」
「我發誓!」
哈特頂不住了,他突然有些慌神。艾法似乎很滿意哈特的回答,她突然抱著毯子坐在角落裡,輕輕的笑了起來。哈特見狀心神一蕩,他猛的爬過去,用手去拽阻擋了自己幸福的毯子。
艾法笑著躲開,她的思維很直接,透明一般的單純,她突然感到一陣甜蜜。
其實哈特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吧?
……
哈特的目光貪婪的品味著艾法的身體,慢慢地解開內衣的帶子,肩臂赤裸在空氣中,艾法微微地抖著,本能地用胳膊護在胸前,哈特早就睡意全失,他越來越興奮了,看著嬌好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展露,那肌膚像牙一般的光潔潤澤……
皎皎的紅暈撒在她的如玉般的肌膚上,一個微微顫抖的影子斜映過來,她是在一半昏暗,一半朦朧中向自己表達的什麼?她的表達是那麼讓人心跳,就似被最高明的工匠剪裁出來那嬌俏的側影,那溫潤的弧線,那睫毛,那俏皮的鼻尖,還有那似乎受了什麼委屈的嘴唇。
……
當哈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望著床邊的赤裸的玉人,哈特平靜的心頭升騰起濃濃的幸福與溫情。
單薄的毯子將艾法背臀的曲線完美勾勒出來,哈特靜靜的看著艾法那甜美的睡姿,他輕輕的將毯子拉上,遮蓋住艾法洩露而出的寸寸春光。
哈特突然有些害怕艾法醒來,於是悄悄的穿好衣服,小心的將房門帶上。
寂靜的臥室內,艾法突然睜開了眼睛。她悄悄的撐起身子,偷偷的對著那道門看了一會,接著她躺下身並飛快的把毯子拉起蓋住腦袋,毯子下那嬌美的身體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樣,不規則的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