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的辦事效率讓哈特吃了一驚,未到傍晚,十串珍珠項鏈就已經送到了哈特的手裡。
「哇!好大的珠子哦!」
莉噢與艾莉爾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的大喊起來,粉嘟嘟的小手捧著項鏈,兩眼放光,連神情都一模一樣。
「艾莉爾這小丫頭不會也是頭龍吧!」
哈特輕笑起來,摸了摸兩個小丫頭可愛的臉蛋,微笑著說:
「喜歡就好!乖乖的,哈特少爺以後還有獎賞哦!」
正在哈特暗自得意的時候,一旁的艾法卻陰陽怪氣輕蔑的說道:
「哼!別以為一串珍珠就想收買我!」
哈特轉過身,走到艾法身邊,看著艾法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子。
脖間一串項鏈縈繞著絲絲若隱若現的光暈,就宛如白玉的天幕上點綴的繁星,這串項鏈,是哈特特意從十串項鏈中挑選出來的,不僅每顆珠子大小形狀一般無二,而且光澤上更是佳品。
哈特故意盯著艾法的脖子,用戲弄的口氣說道:
「不要你拿回來!」
「休想!」
回答倒是非常乾脆,艾法說完立刻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腳步之間隱約帶著焦急,彷彿真的害怕哈特將項鏈搶回。
房間裡唯一不高興的怕只有戴麗爾了,到手的項鏈還沒暖熱,就被莉噢以主人的身份強行討走,沒有一絲自覺的小丫頭可不會去考慮戴麗爾的感受。
夜半無聲,哈特躺在床上,摟著身邊的小莉噢,今天莉噢得的獎賞,說什麼也要跟哈特睡一個被窩,誰勸也不聽。
濛濛淒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散耀在小笨龍紅潤的臉龐,彩虹般的柔軟長髮沾染著淡淡月的銀芒。微微散亂的披散在圓潤的肩頭,妖嬈嬌小的身軀靜靜的蜷縮在哈特的臂彎間,就彷彿一個睡熟的小天使。
哈特心頭數著呼吸聲,五分鐘間,「大燈泡」的氣息平穩均勻,顯然已經睡著了。哈特輕笑一聲,輕輕地撫摸著莉噢細嫩的小臉,溫軟細滑的觸感讓哈特不禁色心大起,撫摸著莉噢的大手,悄悄從莉噢的小胸脯向腿間移去。
「把手拿開!別以為我睡著了,你這個臭流氓!」
不遠處傳來艾法冰冷的聲音,哈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艾法那傢伙也不知腦子在想些什麼,竟然美名其曰:為防止可愛的小姑娘慘遭大色狼的毒手,在哈特的房間裡打了個地鋪大搞監視。
哈特自我安慰道:「一∼∼一隻懶貓,有∼∼有啥可怕。」
雖然如此想,鼻間更是漂浮著清新的奶香,哈特卻無奈的歎了口氣,手腳再也不敢太過逾越。
「我說艾法!你是不是吃醋了?」
哈特有意想扯點話題,長夜漫漫,兩個美人伴隨身邊,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艾法哼一聲,冷冷道:
「吃醋!臭美!」
說完就一言不發,再不搭理哈特。
哈特歎道,月光下,艾法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楚楚動人,當真是我見猶憐!哈特暗自苦笑起來,明明兩個大美人在身邊,卻只能看不能吃,這一覺差點沒把他憋屈死。
也不知什麼時候,哈特沉沉的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小笨龍與艾法已經不見了,房間裡縈繞著淡淡的幽香。
遠遠的,從窗外傳來一陣騷動,哈特搖了搖頭暗笑一聲,他知道這是比克正在為晚上的「壽宴」做著最後的準備。
昨天哈特與比克商量了老半天,僕人們已經將請貼發下去了,全城有些身家的貴族富豪全部名列其中。原本哈特對比克的自作主張毫無興趣,但昨天旁德爾送來的那箱珍珠卻讓他隨即改變了主意。
有錢不賺豈不是傻子,身為布露斯塔德家族的傳人,哈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白白佔便宜的良機。
艾法肚子雖說是懷上了,但外表上連一點跡象還沒顯露出來,所謂的祝壽實在牽強,不過哈特儼然將這次宴會當成刮油水的借口,心裡自然不會介意。
強烈的陽光燒灼著肌膚,乾爽的風拂過微汗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讓人窒息的炎夏,一年中最熱的十幾天。
在哈特翹首等待中,太陽終於落山了。當哈特等人來到比克家的花園時,就看見比克一個人遠遠的向他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向他們揮手。
「大人!這次來了好多人啊!」
比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引著哈特與眾女向花園走去。一進花園,眾女微微一愣,只見整個會場至少聚集了近千人,雖然從打扮上看,有不少是隨從、僕人等等。大部分人身上都正式的懸掛著家徽。一旁的比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旁貝城市數得上名號的貴族幾乎到齊了。
來賓大體上可以分成三種人,第一類就是貴族老爺們,他們佔了絕大部分。第二類則是與比克有生意來往的富豪土財主們,大概也有近百人之多。從場面看,貴族與那些商人雖然在交頭接耳,態度彬彬有禮,但隱約顯出不少生疏,看得出平常應該沒有什麼來往。第三類倒讓哈特有些吃驚,那是多哥大法師帶領的魔法師們。原本哈特的請貼上根本沒有這些人的名字,在他眼裡,那些不通事故的魔法師各個是小氣之輩,根本沒有什麼油水。
哈特得意揚揚的看了看一臉驚訝的艾法,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樣啊!我的面子夠大吧!」
艾法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收回眼中的愕然,不屑的說道:
「哼!不過是一群衣冠禽獸,沒有骨氣的無恥之徒。」
哈特微笑著,手指對著人群一陣亂戳,口中輕蔑的說:
「你以為他們真是祝賀我喜得貴子嗎?」
艾法愣了以下,全然沒有發現哈特話中設的套,疑惑的問道:
「難道不是?」
哈特暗笑起來,他要地就是艾法習在不經意之間,漸漸習慣將她是自己的女人的立場,哈特自然不會傻的去點破,笑著說:
「很遺憾,今天的我們和你肚子裡的小傢伙都不是主角!現在旁貝城的形式很微妙,這我就不用說太多了。塞納琉那傢伙統治旁貝城三年,勢力根深蒂固,稍稍有些身份的人,又有多少沒和他有些牽扯。
哈特見艾法露深邃明亮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采,於是繼續說道:
「不過真實於否,現在塞納琉那老色鬼被安上了叛國賊的惡名,這幫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想脫身而出。法恩那傢伙崛起已成定局,今早又來了個調查此事的欽差。」
「那又和現在有什麼關聯」
艾法被勾起了興趣,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疑惑不解的問道。
哈特心下大感暢快,自他和艾法那次孽緣之後,還從未和艾法這樣平靜的交談過,這不禁讓他有些興奮,帶著淡淡的買弄的心情說道:
「我正好在這個時刻設宴,豈不是給了他們一個天賜的良機。所以今晚的這些人,已經將我設的宴會當成了一次表明政治立場的聚會,他們甚至不用開口。只要今天來的這些貴族,已經間接表示認同法恩的總督地位了。你沒看見,法恩那死胖子現在笑得多開心。」
艾法驚訝的看著哈特,歎了口氣,暗道:
「這色鬼雖然無恥了一點,不過分析的倒是句句在理。」
宴會進行的很順暢,除了艾法出場後,被艾法美貌震懾的人群出現了一絲騷動外,倒沒發生值得關注的事情。
哈特看著堆積如山的禮物,從宴會開始時就笑的合不攏嘴,身邊的艾法厭惡的瞪了哈特一眼,低著頭就生起了悶氣,心中竟然開始盤算如何將那些禮物沒收,看到哈特開心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今天的宴會她根本不想參加,不過收了珍珠項鏈,被哈特拿住把柄趁機要挾,艾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參加了這場,包裹著敲詐斂財外衣的宴會。
正如哈特所說,宴會上最受矚目的就是法曼行省代總督法恩了。圍繞在他身邊的貴族裡三層外三層,將他包的嚴嚴實實。法恩自當上這個窩囊的副總督,何嘗有這麼風光過。兩個多小時中,他笑的嘴巴都僵硬了,隱約間他已經預見到自己這個「代」字抹去的一天。
至於另一個主角,欽差旁德爾,宴會開始前,貴族們原想圍攏上去套套交情,可還走到近前,就被面色不善的雷根攔住。看到雷根那厭惡的表情,貴族們心中暗歎,漸漸也不好意思在去自討沒趣了。
見身邊漸漸安靜下來,雷根來到旁德爾身邊,壓低聲音耳語道:
「大人!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傢伙住在西邊的一座小樓裡,費琉斯應該已經潛進去搜查了。他的身手不在我之下,而那把元帥大人親賜的妖刀更是威力無窮,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旁德爾冷笑道:
「哼!不要掉以輕心!」
話音剛落,旁德爾又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
「嗯?哈特那傢伙呢?」
主賓座上,哈特果然已經不知所蹤。
雷根撇了撇嘴,鄙夷的說:
「他酒喝多了,去方便了!那傢伙一會功夫已經喝了三瓶葡萄酒,真像八百輩子沒見過酒一樣。」
「呵呵!很好。」
旁德爾讚賞的點了下頭,就閉上眼睛,舉起一杯酒細細的品了起來,卻不知在誇讚雷根還是口中的酒。
小樓上,唯一沒有跟來的戴麗爾哀怨的趴在床上,一夜之後,她的屁股反而腫的更高了。
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戴麗爾臉蛋上就緋紅一片,哈特那傢伙竟然真的拔掉了自己的褲子,那他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雖然早就有獻身的打算,但哈特拔自己褲子的時候,她除了驚恐的大叫,腦子裡竟然一片空白。
更讓她意外的是,對著自己美麗的幽秘之處,哈特竟然視而不見,全然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狠狠揍自己的屁股,這深深打擊了她對美貌自傲。臨到後來,那哭泣完全是貨真價實,毫無一絲做作。
曾幾何時,自己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戴麗爾長歎一聲,就想將腦袋埋進枕頭之下。
但就在這時,極為清細的響動從哈特的房間傳來?
「宴會結束了?」
戴麗爾不禁有些疑惑,她費力的撐起身體,就想走出去看看,但她剛將門打開了一條細縫,陣陣邪惡冰冷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這是?」
那股詭異的氣息並非來自空氣,就彷彿靈魂的衝擊直襲心靈,戴麗爾心頭一股莫名的厭惡感油然而生,彷彿在哈特的房間裡,有這什麼讓自己心神不寧極為討厭的東西存在。
戴麗爾驚訝的發現,潛藏在自己身體中的鬥氣開始劇烈震盪起來。
戴麗爾心跳陡然加快,她輕著腳步,就好像一隻矯健的狸貓竄進莉噢與艾莉爾的房間,翻出被莉噢奪走的魔法劍。一劍在手,戴麗爾的自信也漸漸高漲起來,她倒想看看,哈特的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在哈特的房間中,門窗緊閉,漆黑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線,隱約間一個黑影正在四處翻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媽的!究竟放哪了?」
黑影暗罵一聲,短短時間,他已將不大的房間整個找了一遍。身為妖族,他有一雙無視黑暗的銳利眼睛,他相信房間的每個角落他都未落下。黑影搖了搖頭,不禁有些沮喪,就在他推開窗戶,就打算離開的剎那,清冷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
「小偷先生,你在找什麼?」
輕細的舒緩的聲音帶著淡淡冰冷的氣息,黑影全身一顫,如遭雷擊,以自己的靈覺竟然被對手侵到如此近的地方,若是剛才對方出手……
黑影不敢回頭,他生怕背後那未知的對手會趁機展開攻勢。此時此刻,失去先機的他已經處在絕對的下風,黑影不著痕跡的將手悄悄的探到腰間,一絲宛如九幽地獄的淒冷之氣沿著手掌流入心頭,這不禁讓他稍稍安定下來。
他不相信,除了劍聖之外,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擋的住他腰上的魔刀。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小偷先生你太失禮了。」
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幽怨與哀惋,似是情人之間的抱怨,但黑影卻不敢大意,他已經暗自將身體調整到最適宜發力的狀態。
一步、兩步、三步……
黑影暗自數著,此刻的他精神高度集中,身後的敵人此刻正從右側向自己走來,黑影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就猶如一個扭曲的麻花,在翻騰而起的同時身體整個蜷縮,一道紅芒好似游龍般劃著詭異的曲線襲向想像中的目標。
但黑影著信心十足的一刀卻落空了,戴麗爾微笑的站在門口。她根本就沒移動過,剛才的腳步聲,僅僅是她利用高度凝聚的鬥氣搞的小花招罷了。
「你是誰?」
極為沙啞難聽的聲音,就彷彿鋸木頭的噪音。黑影微微一驚,洞徹黑暗的瞳孔中,一個環胸抱著精美的長劍,一身僕人服侍的美麗少女正帶著淺淺的微笑,凝望著他,那雙如海洋般的眼睛隱約閃動著淡若無物的天青色的光芒。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才對吧!」
戴麗爾眼中青光一閃即逝,就彷彿一個柔弱無力卻好奇心十足的少女般,她邁上一步,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黑影,頑皮的反駁道。
黑影卻暗自鬆了口氣,從少女身上,他未感受到絲毫鬥氣的波動,或許是因為自己過於緊張,不經意間發出了聲響,這才引的少女前來探察,至於自己未發現少女的蹤跡,或許是因為擔心無功而返受到責罰,煩亂之故吧!
黑影心頭升騰起一絲疲倦,最近縱馬狂奔2000公里來到旁貝城,一路幾乎未怎麼休息,這兩天黑影就時常感覺心神恍惚。
從剛才戴麗爾不驚異的那一步,黑影就猜出,少女身手不錯,不過這樣的實力他還放不在眼裡。
既然已經被人看到,黑影立刻決定殺人滅口,房間內瞬時已化作黑暗,似被無形的結界所包裹,就連被黑影推開的窗戶中,映射而來的月光也充滿異樣。空氣稀薄得幾乎令人窒息,如此明朗的月夜,卻完全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黑影抖了抖手中閃動著血色光芒的長刀,清冽的月下,影子遠遠延伸,長刀的反光銳利逼人。
黑影毫無徵兆的猛然竄向戴麗爾,整個身體幾乎貼在地面,就好似一個黑色的蜘殊。在即將接近的時候黑影再次壓低了身軀,殺氣直指戴麗爾修長秀美的頸部,紅光連綿成地獄的閃電,一波波的向戴麗爾襲來。
「獅子撲兔,一擊必盡全力!」
這是黑影唯一的心得。不過他此刻卻打算先試探一下,不過即使這樣想,手底下卻毫不容情。
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戴麗爾輕鬆的將他全部攻擊擋開,瞬間纖細的柳腰一扭,已將他的退路封死。
「可惡!」
不過從戴麗爾移動的間隙中,黑影卻看出了一絲遲鈍,似乎腿腳挪移之間有些不靈便,黑影心頭大定,雖然戴麗爾的實力大出他的預料,但他已經有信心取勝。
幾乎沒有喘氣的時間,第二波攻擊就襲來,黑影的泛著光芒的眼睛漸漸滲出猩紅之色,冰冷的刀鋒每次攻擊都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處處攻向戴麗爾的死角。
雙方的兵器沉重的碰撞在一起,戴麗爾的劍鞘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力,四散成片片蝴蝶,飄散在空中,戴麗爾感覺握劍的手在連續衝擊下已經麻痺了,承受所有壓力的右腳也有些吃不住力。
「滿強的!」
戴麗爾有些後悔了,她沒想到對方的勢力竟然這麼強。
「刀更強!」
第三擊,氣象萬千的刀光突然合併成一線,詭異的光芒將整個房間都罩上一層濃郁的紅色,戴麗爾舉劍去擋,強烈的衝擊讓她連退幾步,身體歪向一邊,右腳再也無法維持住平衡了。
「這傢伙,毫不使用技巧,專拚力氣的目的原來是這樣。」
戴麗爾只感自己的屁股疼痛難忍,腳步上根本無法靈活的移動,黑影兩次攻擊之下,顯然看穿了戴麗爾的弱點,每刀大開大合,力圖用力量上的優勢擊潰戴麗爾的防線。
「哈特那個混蛋!」
戴麗爾暗罵一聲,此刻靈活的身法因為高高腫起的屁股而大受影響,她知道這樣下去相當危險,手中的魔法劍已經遍佈小小的缺口,很顯然,對方的兵器質量顯然在自己之上,戴麗爾知道,她必須盡快擺脫這種局面。
第四擊襲來,當頭一擊,沒有絲毫花哨,黑影的全部鬥氣凝聚在刀刃上,未洩露出分毫。
戴麗爾心知將其擋下並不難,然而這樣只能消極地迎來第五擊、第六擊……直到自己脫力或者兵器不堪重負而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