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上哈特鮮血的羊皮紙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光芒如水般在古樸素雅的羊皮上流淌著,映耀著迷幻的色彩。而契約右下角,戴麗娟秀的簽名與手印仿佛一團升騰的火焰,躍動於紙面燃燒著,卻出奇的未對紙張造成任何傷害。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眼前的異象讓哈特驚恐的大叫起來,他狠狠的甩著手,試圖將那張詭異的契約丟的遠遠的。但在他如願以償的把那張寫著契約的羊皮紙扔出去後,更讓人想象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掉在地上的契約整個燃起金色的火焰,一串串猶如蝌蚪一般的銀灰色銘文交織在,在虛空中,圍繞著契約的羊皮紙如同陀螺一般慢慢旋轉著。
緊接著,整張契約仿佛似突然承受到大力撞擊的玻璃一般粉碎飛濺。那一片片金色的碎片拖著長長的羽焰沖著哈特與戴麗爾急射而至。
“啊!”
哈特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驚之下他趕忙閉上眼睛,伸出雙手防住頭臉。
但很快他就發覺,那看似蘊涵著極大力量,如離弦之矢般激射而來的碎片並不象它所具有的威猛勢頭那樣,擁有強大的破壞力。哈特僅僅感到被射中的地方微微一熱,就再也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了。
異象來去皆快,轉眼即逝,臥室又恢復了它原本的樣子。
片刻之後,哈特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抬了抬腿腳,暗自檢查了一下身體,似乎並沒有出現異常,安下心的哈特睜開眼睛,徐徐放下不雅的抱著頭的手臂。
剛才那團掉在地上,突然升騰破碎的火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鋪著的陳舊麻氈地毯都沒有殘存絲毫的痕跡,仿佛剛才的一切僅僅是個幻覺。
哈特嘴角微撇,輕笑了一聲,埋怨自己大驚小怪。他抬起手,想擦擦因為剛才受到的驚嚇,而冒出的一頭冷汗。
突然,哈特呆住了,他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面色大變,本來就布滿額頭的汗水順著兩頰冉冉滑落。
只見哈特剛抬到一半的右手上,一張半透明,散發著淡淡光彩的東西出現哈特攤開的手掌上,並隨著哈特手臂剛才的移動而自行飄動,始終穩穩保持著與哈特手掌半寸的距離。
“這是……”
這古怪的東西或許旁人不明所以,但對於哈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為這古怪的東西正是剛才被哈特遠遠丟棄的契約。只是此刻的契約猶如空氣,不在具有實質,契約上那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文字,是那樣的眼熟。
那是哈特的筆跡。他花了大半晚上的時間,苦苦思索用來合法的欺壓戴麗爾的契約條款。只是現在,條款中的那些文字不在具有墨水的渾厚,它們猶如一條條扭曲成團的銀灰色小蛇,閃動的絲絲光彩。
“這是……這該死的魔法契約。”
哈特撕吼咒罵,發洩著自己的居喪與怒火。
懸浮在他手心的古怪東西,哈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正是自己家族唯一擅長,並還讓他惹上“天大的麻煩”……
因為那張讓他視為不安的根源——卡蓮的那張終生賣身契,就和眼前東西呈現的特征一模一樣。
雖然哈特並沒有經歷過魔法契約的簽定過程,或許更准確的說,上次簽定契約的時候,因為他年紀太過幼小,對此根本不可能存有印象。
但那毫無差別的,仿佛與自己血脈連接在一起的味道,不容他作出懷疑。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因為卡蓮那張他自認為給他帶來潛在威脅的契約,家族中那本被父親稱為祖先流傳下的最有價值的珍寶——記載著如何研習古怪契約的厚厚筆記,被哈特視為禁書絕不觸碰。還連帶的,甚至連家族的藏書室都幾乎被他列為禁區。
除非哈特實在閒的發慌,為解悶偶爾去翻騰幾本騎士小說來消磨時光外。他從不踏足那塊地方。但即使是為了尋找那些讓自己精神得到亢奮的小說,他每次依舊來去匆匆,從不願在那擺滿高高的,幾乎要頂住天花板的書架的房間裡多呆那怕一秒。
如果不是那位不知多少代的可愛先祖遺留下的騎士小說,哈特根本不會進踏進藏書室的大門一步,而藏書室給他留下的唯一印象,也就是那些小說了。
想明白事情的原本,哈特牙關緊咬,情緒之火盤旋於心頭。
但在暗自惱怒了一陣之後,哈特心頭不禁泛起濃濃的疑惑。
原本普通的契約是出了什麼狀況,讓它變成該死的魔法契約。他記得簽定的過程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記得小時候,父親也曾經依稀提到過,那些契約的簽定是要遵循嚴格到幾乎苛刻的流程,否則根本不會成功,那是幾乎將巧合完全屏棄的過程啊!
不知過了多久,哈特才漸漸將自己從居喪的泥潭拔出,
雖然此刻,哈特還不清楚,自己即將有何得失,但是懊惱過後的他,已經懶的去思考了。事後糾結的思索那些雲霧繚繞的問題,只會讓他感到厭煩。
他開始自我安慰起自己,魔法契約雖然有著無法預知的不確定性,但是對於明文寫上去的條款,其強制的約束力遠遠比普通契約要大的多。
從這個方面來看,簽定如此契約,自己從戴麗爾身上得到的好處似乎更大一些。但是所謂的安慰卻並不能讓哈特安心,他早已習慣,在潛意識中將凡事都做最壞的打算,這是無法憑本體意志思維去控制的。
就好比現在,哈特絕對不相信,波薩有如此好心,會提自己著想。他肯定有辦法從自己身上敲到好處。
哈特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努力搖了搖頭,暫時將讓他心神不寧的東西拋出腦外。
平復下跌宕起伏的心神,哈特站起身來,開始有心思觀察剛落入自己手掌心那美麗的小獵物。
這時,他才突然遲鈍的發覺,戴麗爾目前的狀況似乎有些反常。
只見戴麗爾靠在牆角,那美艷脫俗的軀殼仿佛失去魂魄一般,原本如深邃湖水般的雙目毫無神彩,癡癡的注視著剛才契約掉落的方位,人偶一般的呆立在著。口中不斷重復著,默默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真是沒見識的土佬帽,連魔法契約都沒瞧過,這點小事就被嚇住了,真是沒出息。”
哈特喃喃自語著,譏笑著被“嚇傻”的戴麗爾,完全忘記,剛才自己那慌亂的德行,似乎比戴麗爾也出息不到那去。
看到戴麗爾的傻傻樣子,哈特不由感到好笑,他心頭突然湧現出作弄戴麗爾的念頭,而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哈特就在也抑制不住了。
“或許,這還是個占便宜的好機會,現在菲迪嬸嬸起了疑心,自己能’光明正大’下手的機會肯定不會太多。恩!她的那裡似乎還沒有摸過,不知道女孩子的那裡摸起來有著什麼樣的滋味。”
哈特邪邪一笑,抖了抖身後的披風,墊著腳輕緩的向戴麗爾站立的位置湊了上去。
他來到戴麗爾跟前,發現戴麗爾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小小的嘴巴不停的念叨著,好似夢吟的自言自語。
哈特雖然一向好奇心不重,此刻卻有些想知道,戴麗爾到底在嘀咕些什麼,於是他緩緩的將耳朵湊近一點,而那雙淫賤的大手卻依舊向著即定的目標進發。
恩!好柔軟的感覺,微微還有些溫熱,哈特心頭突然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那是種他從未感受過的陌生欲望,那欲望引領著自己的手掌,迫切的想探究戴麗爾最隱私的秘密。
只是戴麗爾的雙腿夾的實在太緊了點,大腿盡頭僵硬的肌肉雖然依舊彈性十足,但卻不是此時的哈特想得到的,他不由將身子微微彎曲,讓手調整成一個更善於施力的姿勢,以便突破戴麗爾雙腿阻礙,去探究他心頭最急切期待的秘密。
也正在這時,他終於聽到了戴麗爾不斷重復碎碎念叨的話語。
“褻神……契約……怎麼可能……契約……瀆神……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時間回述到契約發生“爆炸”前的時刻,就在戴麗爾看到哈特的鼻血滴在契約上,所產生的異象,她就有股極為不秒的預感。
當哈特將那異變的契約丟在地上後……
那圍繞契約盤旋的銀灰色文字,宛如一道劃破靜寂長空的的雷霆,毫無阻隔的將她劈開,撕裂的大腦被那雷霆的的余波麻痺,戴麗爾整個僵住了。
因為她雖然無法識別那些宛如蝌蚪般扭曲在一起的文字具體含義,但她心裡卻很清楚,那是至高無上,駕御世間之萬物,立與一切存在頂點的——眾神的語言。
“難道,這個無賴是……”
戴麗爾剛起疑心,但心頭點點滴滴的記憶碎片卻仿佛被一股無從抗拒的大力從腦海深處蠻橫的撕扯出來。
那還是幸福光環籠罩下的時候,戴麗爾從小就因為體質所限,修習魔法事倍功半,但她的魔法理論知識卻極為全面。
那完全拜她的啟蒙老師所賜。
那是一位知識淵默的老人,戴麗爾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至始至終僅僅是稱呼他為老師。
在戴麗爾心目中,老師是高深莫測的,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他宛如神靈。
她的老師本身並非一個魔法師,而是大陸最為神秘幾欲失傳的職業,一個修為高深的法則修士。
或許是觸類旁通的緣故,她的老師雖然本身並未去刻意修習魔法,卻對於魔法的理論研究的極為透徹。因為自己職業的原因,他往往以魔法的本源作為研究方向,探究通向根源的道路。
在戴麗爾記憶中,老師是個缺乏表情的人,他甚至從來沒有對她笑過,但戴麗爾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老鼠對自己的溫情與憐愛。
那是不留存於表面,僅僅在兩個相互坦誠相待的人之間,彼此靈魂的碰撞。
但是相處近八年的漫長時光,老師卻沒有將自己的職業所學傳授給戴麗爾,他甚至在戴麗爾追問時,刻意找借口避開。
戴麗爾記得,在她十歲那年,曾經因為心頭長久壓抑的好奇,趁老師不備,偷偷翻開了老師的筆記。
那筆記中記載的一切仿佛惡魔的誘惑,挑撥著她饑渴的求知欲。那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戴麗爾從來從未接觸過的神秘世界,雖然以她但是的學識,根本沒有資格清晰的觀察那個世界的真正面目,但那種仿佛迷霧籠罩的氛圍,戴麗爾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也就是在那次,她從筆記中了解到了神的文字。
戴麗爾還記得,在仔細閱讀完那並不厚重的筆記後,她無法抑制心頭的疑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時,老師那無盡哀傷,仿佛默默舔式悠遠創傷的落寞神情。那還是戴麗爾第一次從敬如神人的老師臉看到。
“制定法則是神的領域,神的一切都是凡人絕不可踏入的禁區。褻神將付出代價,不可預知,無從想象的代價。”
這是老師留給戴麗爾的最後一句話,那天之後,戴麗爾的視線中就再也沒有看到過老師的身影。戴麗爾甚至詢問過身邊的所有人,但是奇怪的是,一夜之間,身邊的人仿佛都忘記了老師這個人。
戴麗爾感到憤怒,為證明老師的存在,她瘋狂的尋找著老師曾經留下過的痕跡,她要向大家證明,老師確實存在過,她不能容忍,自己最尊敬的老師被人所遺忘。
但是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所有能證明老師的存在,仿佛如空氣一般消融在這個世界,就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
“或許,是因為老師不希望在旁人心中留下印象吧!因為是老師的願望,所以那一夜後,一切都改變了。”
陷入記憶之海的戴麗爾感歎著,直到現在,她才突然冒出一個從來未曾思考過的念頭,自己似乎明白了老師的用意,而曾經自己那好似為了老師的種種,都是那麼愚蠢可笑。
戴麗爾絕美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微笑,那是滿足的微笑。年少時的心結被解開的歡悅暫時掩蓋了自己剛展開思緒前的震驚與自身處境的憂慮。
也不知過了多久,戴麗爾的跌宕的心慢慢平復下來。就在她的意識漸漸從思緒中漸漸退出的時候,她突然驚恐的察覺,自己最為隱私的地方竟然傳來陣陣異感,那就仿佛,是一只大手正在好奇的觸摸。
她下意識的用力夾緊了大腿。
手?
“啊!”
一陣遠比剛才大廳中的菲迪更為尖銳高亢的號叫從戴麗爾口中迸發出來,那聲波仿佛凝聚成實質的沉重巨杵,狠狠刺穿正陶醉與手欲得逞之念的哈特耳膜。
哈特只感覺整個腦袋“嗡嗡”作響,幾欲昏倒。腦中仿佛被奔騰的萬馬踐踏,腦漿“隆隆”的到處亂竄。
哈特突然發現,女人的尖叫原來是如此恐怖的武器,即使那個女人看起來再嬌艷文雅,弱不禁風,只要她依舊是個女人,就擁有這樣強悍的潛質。哈特苦笑一聲,空閒的手左右來回掏了掏耳朵。
就在這時,他那只被女人緊緊夾在大腿跟的手上,突然傳來陣陣劇烈的顫抖,那抖動著的溫熱柔軟誘他下意識的用力一捏。
“啊!流……流氓,你……你……你竟然還在摸……”
戴麗爾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那是屈辱欲泣的氣憤,對於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自視極高的女人,那種屈辱簡直和強暴無余。
戴麗爾突然意識到自己雙腿自然反應下所做出的錯誤舉動,她慌忙松開雙腿,向後猛退一步,接著一記耳光夾帶著天青色的光芒呼嘯著從哈特的臉頰揮去。
幾乎在揮手的同時,戴麗爾猛然意識到,自己甩出的巴掌上竟因為剎那前不可以抑制的羞憤。而施展出真正的力量。她很清楚自己那記耳光的威力,即使哈特的腦袋是堅硬的石頭,在那記耳光下,爛的也絕對不比一個狠狠摔在地上的西瓜強多少。
但是,戴麗爾盛怒下的全力出手是何等速度,簡直宛如奔雷,當戴麗爾意識到時,她已經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了。
戴麗爾能作的僅僅是閉上眼睛,她幾乎被心頭的悔恨所吞噬。
自己的自控力為什麼這麼差,雖然會有一時洩憤的痛快,但是哈特死後,修頓的傷勢……戴麗爾已經無法想下去了。
不過幸運的是,戴麗爾預計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閃耀著天青光華的白嫩玉手忽然在即將接觸到哈特臉頰前時,如魔術一般扭曲了,就好似玉手空間的排列順序被打亂,讓那只手消失在空氣中。
完全沒有時間差,戴麗爾的手出現在哈特腦袋的另外一邊,就仿佛那雙手失去了實質,從哈特的腦袋中穿了過去。
全力一擊揮空,閉著眼睛的戴麗爾登時平衡盡失,她不禁跌撞著想前挪動了兩步,卻不想正巧落入哈特的懷中。
剛剛因手掌那溫軟觸感遺失,而暗自失落的哈特,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命幾乎在冥界邊緣轉悠了一圈,他見戴麗爾顫顫悠悠的向自己撲來,大喜過望,趕忙伸開雙臂將“投懷送抱”的大美人緊緊抱住。
戴麗爾渾身一顫,努力想掙脫哈特的環抱著自己的雙臂。對於那一巴掌的失手,她雖然很驚訝,以自己的實力,哈特那個堪稱軟腳蝦的無賴幾乎不可能躲的開。
但很快,她的吃驚就被慶幸錯取代。
或許是因為過惱怒,又是閉著眼睛,因此才有所失常吧!只是這個無賴實在太可惡了,總是弄的自己心神不寧,偏偏自己又有求於他。
差點失手殺掉哈特的戴麗爾不敢在施展斗氣,但憑借本身肉體的力量,雖然身軀經受過正統而嚴格的鍛煉,根本稱不上瑩弱。戴麗爾甚至比尋常男子的力氣還大些。
但那已經不弱的力氣根本無法和勉強稱的上健壯的哈特媲美。更何況一個死不撒手,一個又心存顧及呢。
事實上,哈特確實很健壯,他作為一個侍從騎士,雖然一直憧憬的貴族風范學了個不倫不類,但因為於騎士小說的愛好,讓他經常幻想自己如同書中的主角一樣,屠龍滅妖,開創史詩。
就因為對夢想的憧憬,哈特從小就很是下了一翻苦功,他的騎術、劍術、和槍術都是有些水准的,起碼他自認整個油桐鎮,沒有一個人單打獨斗是他的對手。
戴麗爾掙扎了半天,苦不脫困,卻發現隨著自己軀體的扭動,哈特臉上反而流露出一種可惡的滿足感——那仿佛是很享受的樣子。
此刻,戴麗爾意識到,自己繼續掙扎下去,只會給哈特更多吃豆腐的機會。於是她索性放棄了抵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張令她厭惡的嘴臉,冷冷的說道:
“放手!你這個下流胚子!”
哈特冒似得意的揚了揚眉梢,沖著怒火中燒的戴麗爾嘟了嘟嘴,沒有答話,而那雙抱著戴麗爾嬌軀的大手反而越發不老實起來,不停的在她那波瀾起伏的曲線上游走起來。
戴麗爾突然驚恐的察覺,在哈特上下游走的大手下,被撫摸的身軀竟然竟然緩緩發熱,一股異樣的快感緩緩返上心頭,並逐漸變的強烈起來。
“你……你還不放手!”
話音一出,戴麗爾整個人羞的差點將漲紅的俏戀埋進哈特的胸膛。
這那裡是對騷擾自己的色狼的訓斥,完全就是一副小女人沉醉在情人擁抱的嬌嗲。戴麗爾開始恐慌起來,自己是不是什麼壞掉了。
“你那裡壞掉了?給我看看啊!”
哈特一副嬉皮笑臉的說道,有種好象戴麗爾一答復,就要伸手拔人家衣服,仔細檢查的架勢。
戴麗爾心頭劇震,根本沒有留意哈特此刻嚇人的架勢,心中的想法被哈特輕描淡寫的講出,心頭的的想法不禁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知道?”
“哦?”
哈特突然沉默了,他將摟抱戴麗爾的姿勢變動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撓了半天的腦袋,才反問道:
“對啊!我怎麼知道的,你確定沒有講出來?”
“我確定沒有,呵!真是好笑了,你竟然反過來問我。”
“那就奇怪了,我明明聽到你說……等等……恩!你……好象沒有……說過?”
哈特與戴麗爾幾乎同時進入了思考中。臥室裡,兩個人“親密”的摟抱在一起,維持著曖昧親密的姿勢,仿佛久未蒙面的情人。
哈特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定,那是魔法契約作祟,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畢竟與他簽定契約的並非只有戴麗爾一人,他從來就沒有猜到過卡蓮的想法,雖然那時,他年紀幼小,但是這麼詭異的事情,即使在幼小,也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否則,哈特相信自己絕對會稍稍收斂一些,恐怕也不會惹的卡蓮出走,尋求“復仇”之路。
與此同時,戴麗爾也在思索著,但是她的想法就比較單純了,憑借她對於魔法契約的了解,根本不會有偶然猜測到對方想法的功能。那突然神秘出現的眾神的文字,難道說,眼前這個卑鄙下流的無賴,和自己的老師一樣……
因為眾神之文的出現,戴麗爾雖然剛開始確實對哈特的身份產生過質疑,但很快就完全沉寂在對於往昔的追憶中。剛才,哈特一語道破自己的心聲,讓她不由開始懷疑起來
剛才的疑惑又從新浮現在腦海中。戴麗爾率先恢復了意識。
可是,當哈特那張苦苦思索,掛滿迷惑的大臉落映入戴麗爾眼中後,她忍不住暗罵自己的愚蠢。
眼前這個卑鄙下流的無賴如何能跟老師相提並論,那簡直是對老師的褻瀆。至於那飄蕩在契約上空的文字,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眾神之文,僅僅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魔法符文吧!畢竟她僅僅只是粗略瀏覽過老師的筆記,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深入研究。而且,如果眾神之文真那麼簡單易認,它也不配稱記載在老師的筆記中,更不要說被眾神所使用。
想到這裡,戴麗爾突然笑了,雖然簽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魔法契約,但是能救回父親的命,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魔法契約並不是萬能的,它一樣有漏洞。更何況,自己早就下定決心,在必要的時候,讓哈特吃點甜頭,甚至將自己的貞操丟給他,反正女人一輩子總有那麼一次。
哈特煩亂的心思被戴麗爾莫名其妙的笑聲打斷。他有些生氣,他發覺戴麗爾此刻的笑容一點也不適合她的氣質,她似乎更適合在大廳時那種高貴卻不帶凡塵氣息的笑容,雖然那個笑容也讓哈特很不爽,但是哈特不得不承認,那種沒有一絲感情流露的純粹的笑,才最適合戴麗爾那聖潔的氣質。
因此,哈特決定給眼前這個嘲諷意味的笑著的大美人一個小小的懲罰,於是傾斜的腦袋沖著戴麗爾微微一笑,又拿捏起書裡學到的貴族式語調——聲音節奏放緩三拍的說道:
“戴麗爾小姐,既然你已經賣身給我,那麼從契約締結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就全部屬於我。當然,我同樣會遵守契約,付給你想要的東西。你可以稱呼我為少爺,或者領主大人。現在,你的少爺或領主大人要求你給他一個甜蜜的吻。記住,是甜蜜的,充滿激情的吻哦!”
哈特凝望著戴麗爾比藍寶石還要璀璨深邃的眼眸,邪邪的笑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此刻的他,非常希望看到戴麗爾出丑的樣子。
只是哈特注定要失望了,戴麗爾僅僅的甜甜的淺笑著,微微瞇縫著眼睛似有好奇的瞧著哈特,並不時上下打量著。接著輕啟貝齒:
“呵呵!哈特大人,作為您的私有財產,我並不感到恥辱,因為此刻的您,是那麼的幽雅昂然。那充滿自信的氣質更是讓我迷醉,希望哈特大人您能原諒剛才小女兒家家的一些任性。”
說著,戴麗爾嫵媚的輕撫發梢,任由一絲調皮的青絲蕩漾在哈特的臉前,惹的哈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看到哈特漏窘,戴麗爾絳唇一抿,笑意瑩然。她緩緩的伸出纖纖柔夷,輕輕的搭在哈特的脖子上,接著,妖嬈的嬌軀柔橈輕曼向哈特湊去。
眼瞳中緩緩靠近的戴麗爾,雖然哈特不想承認,但戴麗爾失常的舉動確實讓他感到不安,被戴麗爾環撫住的脖子立時僵硬似鐵,一粒粒不甘寂寞的小疙瘩趁此良機,爭先恐後的從皮膚中擠了出來。
望著那逐漸逼近的嬌艷紅唇,哈特心頭一陣“撲通“亂跳,他這個時候才驚奇的發現,恢復原貌後的戴麗爾竟是如此高挑,幾乎與自己不相上下。
哈特開始胡思亂想,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騎士小說中的主角們都是在自己占據姿態優勢的前提下,才去吻高挑的女主角。
一張過於美麗或過於丑陋的臉水平的緩緩靠近,帶來的如山般巨大壓力是等同的。哈特不由伸出腳尖,在四周探了探,卻失望的發現,周圍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掂高他海拔的東西。
媽的,反正是自己占便宜,有什麼好顧及的,哈特心頭冷笑一聲,立刻反客為主,兩唇之間的距離依舊在徐徐縮減,就在它們即將相貼的剎那,門外不合時宜的傳來菲迪焦急的詢問聲。
“哈特!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戴麗爾在尖叫,你欺負她了嗎?”
哈特嚇了一跳,猛的推開戴麗爾,但當那散發著幽香的柔軟身軀剛剛離開他的懷抱,他深深的喘了口氣,心頭不由泛起一絲慶幸與失落。
但是很快,哈特就後悔了,甚至還有一絲惱怒。
被推開的佳人臉上卻未曾流露任何氣惱,她僅僅是對著哈特調皮的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然後扭過頭,沖著門抬高了似有深意聲音說道:
“菲迪阿姨!大人並沒有欺負我,只是我比較膽小,剛才看到一只好大的蟑螂,嚇死我了,還好有大人在,一腳將他踩死了。”
說完,戴麗爾轉過頭,猛的急步上前,嬌艷的紅唇如蜻蜓點水般在哈特的嘴唇上一觸即分。
“大人,我依舊欠你一個吻,充滿激情的吻,只是大人您是否感覺到剛才的那份甜蜜了嗎?”
戴麗爾淺笑道,聲音略微一頓,仿佛沒有察覺因被自己偷襲而陷入僵直的哈特,好似撒嬌般的接著說道:
“大人,我父親病重,我暫時還無法安心來大人府上工作,不過在大人的維諾之石的神奇療效下,我相信很快,父親他就會康復。望大人能體諒我一個做女兒的對病重父親的照料之心。我以後絕對會加倍努力,回報大人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象白水一般無味,恢復常態的哈特找了個借口支走門外的菲迪後,將早已准備好的一小塊“維諾之石”交給戴麗爾……
誠然,那塊贗品“維諾之石”確實是哈特以位祖先從海外商人手中購買而來,那是拂曉大陸所沒有的石頭,但與哈特所說不符的是,那塊除了勉強稱的上漂亮的緋紅色澤外,就完全沒有任何功效的石頭,哈特的祖先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區區五枚銀幣,而獲得的卻是滿滿的一大袋子。
據說,那待所謂的“維諾之石”一經祖先轉手,立刻賺取到了近50個金幣,幾乎是1000倍的利潤。作為這場最具有布露斯塔德家族代表性的交易,雖然獲得的利益相比當時家族那龐大的財富根本不值得一提,但那場交易卻是家族悠遠的歷史中,獲利比例最大的一次。那位精明的祖先也因此保留了一塊,用於向後代們炫耀。
只是,這個記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被哈特打破了,單單一塊破石頭與驚艷絕倫的戴麗爾之間,其中的價值之差幾乎不能用簡單的倍數來衡量。
只是,打破先祖保持了近千年最大獲利記錄的哈特,卻沒有一絲竊喜。直到戴麗爾離開很久,哈特依舊恍如夢中,那場荒謬的交易結束後,戴麗爾那艷若春華身姿如走馬燈般不斷在哈特腦海中回蕩著。
哈特突然憶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騎士小說中,以情聖自居的主角發自肺腑的感慨——
女人啊!你究竟有多少張面孔?
“不過這樣的女人也不錯哦!”
哈特突然發現自己在自尋煩惱,一個會變身的女人,一個似乎隱藏著功夫的女人,倒是滿有趣的。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哈特不時假惺惺的去探望老修頓的康復情況,雖然被“探望”的當事人根本就不歡迎領主大人的屈尊,甚至經常怒目相向,但哈特依舊樂此不疲。至於他的真正目地何在,鎮子上的居民只要眼睛沒瞎,或是尚未學會走路的幼童,那個不心如明鏡。
地勢偏遠的油桐鎮,平民們或許真淳樸的有些過分,在布露斯塔德這樣一個貪婪的邪惡家族壓搾下,幾千年竟然未滋生出一次反抗暴動,這讓每一個偶爾途經油桐鎮上的旅人們感到太不可思意。
但是淳樸,卻並不代表不喜歡閒言碎語,單調乏味的生活總還是需要一點調味劑。特別是那些稍微有些年紀。忙完家務而閒的發慌的女人們圍在一起的時候,而談論的對象是本地名義上的擁有者以及半年前,不知從何地搬遷而來,很少主動與鎮子裡其他人接觸的鎮子目前公認的第一美人。種種八卦立刻滿鎮皆揚。
不用指望一群腦袋貧乏缺料的鄉村婦女們,捕風捉影的本事會有多麼懸乎,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內容也無非就是圍繞著依仗權勢的領主大人與戴麗爾之間曖昧猜想,甚至各種版本之間的差別也僅僅是個人在傳播謠言中,被誇大的程度的不同而已。
哈特似乎也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甚至有時,他還會主動爆出點料。往往這個時候,鎮民們都以自認最自然不惹人懷疑的方式圍繞在哈特周圍,耳朵伸的直直。但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立刻如狂風席卷的枯葉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集灰血的家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