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劍邪刀 小時舊夢 第十五章 獨木橋
    黃昏,在狂風看來原來是這麼美麗,夕陽的餘光照射在天邊的雲彩上,整個天都變的那麼的黃。】死裡逃生的他頓時感到了活著的快樂,他轉身看了看後面他們走過的絕壁,在夕陽的照射下是那麼的耀眼,可是有多少人死在了那,有多少人不能像看這黃昏。他伸起右手,看著,看著,他愣住了。

    「啊……啊……啊……」無數悲慘的叫聲在他耳邊迴響。

    為什麼我會在這?

    為了什麼?

    是力量嗎?成為強者嗎?為了不讓人欺負嗎?

    這些問題出現在他腦海,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也不會回答。他一直看著自己的右手,是什麼一直讓我不停地向前走,來到這?是什麼?

    「現在你們已經來到第三關的入口,你們向懸崖看一看。」所有人都順著潭開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懸崖,足有六丈寬,不時聽到「呼,呼,呼。」的風聲在懸崖間傳來。而引人注目的是懸崖上有一條巨大的木柱,橫跨在兩邊,木柱左右各有一個木樁,大概用來固定木柱。狂風也回過神來,看著那木柱,走了過去,越來越近。可以看到看到那木柱上面被屑平,有兩個腳大。其餘的都是樹皮,圓圓的木柱看起來很恐怖。每個孩子都走到懸崖邊,向下看了眼,深不見底,只聽到崖下傳來流水的聲音。不知誰踢了一塊石頭下去,石頭順著懸崖掉了下去,很久很久都沒有回聲。每個人心中再一次害怕起來,剛剛他們才經過了絕壁,現在又是懸崖。

    狂風很迷惘,他看著木柱,沒有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我們去送死?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先是屠殺,後是絕壁,現在是懸崖,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們幹這些?

    難道入教修煉就這麼難嗎?難道要成為一個強者就要冒著生死去完成這些難關嗎?

    一個個疑問在狂風腦海出現。他雙手緊握拳頭,雙眼閉著。

    狂血走了過來,拍了一下他後背。狂風睜開眼睛,轉過身看著他。就是他,在絕壁上多次提醒自己,才使他能站在這,站在這看這黃昏。他們相互看著,沒有說話。就是他,一路陪伴著自己走到這,沒有誰,彼此都不能活著站在這。

    潭開走了過來,說道:「現在是第三關,也是最後一關,『獨木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只要你們能順著木柱走到對面就可以了。到時你們變可以成為血王的徒弟,得到他的親傳武藝。」他指著懸崖的對面。

    血王和刀王都已經站在了那邊,在木柱後面不遠。狂風順著潭開看到了刀王。眼睛裡全是迷惘。

    刀王也看到了狂風,他沒有說話。只是想道:「狂風,現在就是你應該想下你以後的路該怎樣走,你必須自己去弄明白什麼叫『理』。」

    在刀王眼中滿是歉意,他根本不知道血王的測試是如此之殘忍。他慢慢離開,向後面走去。眼淚流了出來,走遠了,他才低聲說了一聲:「水香,對不起。若是你知道了狂風過著這樣的生活,你是否會更恨我?」聲音帶著一絲痛苦。

    狂風一步一步走向木柱,來到木柱前,他伸手摸了一下木柱,夕陽的餘光照在他臉上,他沒有說話。人人都看著他。

    過了會,狂風踩著木樁,上了木柱,微風吹來,他的衣角動了一下,人人的眼睛都看著他,看著這個迷惘的孩子。而這是狂風看著的是前面,對面的懸崖上,木柱後面不遠的兩塊石碑,兩塊古老的石碑,每塊石碑上都寫著四個字,右邊一塊寫著「男兒當則」,左邊一塊寫著「爭霸天下」。

    「呼……」風大了點,把狂風的衣服吹的鼓鼓的。他雖然不太懂字,但是那八個字他卻看的明白,晨風曾經教過他認字,特別那「爭霸天下」四個字,他師傅也曾經寫過給他看。他這時愣住了,看著石碑入了神,連測試都忘記了,他聽不見風聲,聽不見水聲。

    「爭霸天下,爭霸天下……」他不斷地對自己說。慢慢他好像想明白了,一切困擾他的問題都好像一下子解決了。

    「狂風,小心。」狂血說了聲。在他旁邊的人現在才知道那個殺人不睜眼睛的日呢叫狂風。

    狂風回過頭來,笑了笑,點了下頭。

    狂血看到他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也點了下頭。

    狂風回過頭,看著前方,木柱是直的,他看到只有這一點。接著他動起了腳步,不是行,不跑,一直跑,好像什麼都忘記一樣,一直向前走。

    很近,一丈,五尺,一尺,他跳下了木柱,轉過身來,向狂血揮手。

    對面的人都看呆了,都想著,他不怕嗎?下面是深淵,掉下去就死了。只有狂血是笑的,他知道狂風的勇氣,他知道狂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要他臉帶笑容,他什麼都不怕。

    血王更是高興,紛紛拍掌。狂風走到他前面,跪下,叩頭,叫了聲「師傅。」血王笑著說道:「好徒弟,好徒弟,起來,快起來。」潭開也有點驚奇,他從沒看過血王笑過這麼開心,今天就是為了一個徒弟。

    刀王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切,只是低聲說道:「果然是烈家男兒,天不怕地不怕。」說完就轉身走了,沒帶一點表情。

    狂風到處看了看,卻找不到刀王。

    「不用找了,你師傅刀王已經走了。」血王說道。

    「他怎麼走了?」狂風問,他的看著血王身後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只叫我給了你一個乾坤袋。」血王從袖字中取出一個黑色袋子,交給狂風。狂風握在手裡,沒有說話。

    「他還說,裡面是一把霸刀和一件不破戰衣。」血王說道。狂風只是看著袋子,沒有說話。血王繼續說道:「那件不破戰衣是用黑絲所做。刀槍不入,很輕,而且不會沾上血跡。是難得的一件好寶物。」

    狂風依然沉默。

    「啊……」背後傳來一聲慘叫。狂風轉過身去看,卻什麼也看不到。但知道剛才一人掉了下去,他知道那不是狂血的聲音。在他身後的血王木無表情。

    看到剛才的慘狀,人人都後退了一步,只有狂血沒有。剛才的情況狂血看得很清楚,過橋的人學著狂風一樣衝過去,卻不到一半就掉了下去。

    「快,天快黑了。到時你們個個都得死。」潭開說道。

    聽到他潭開說,人人都望了一下遠處的夕陽,只見夕陽已經下了一半。一個人走了過去,可能被剛才的話刺激到了,怕天黑過跟難過。

    那人踩著木樁上了木柱。站穩,兩手伸開,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當他走到一半時,潭開催道:「你們再不快點,太陽就要下山了。」

    接著又有一個人上了木柱,學著前面的人小心行了過去。

    一步一滴汗。

    在第二個人快要到終點時,突然一陣風吹來。獨木橋上的兩人都失去平衡,偏離了木柱中心,踩到了木柱的樹皮,「啊」一聲掉了下去,看是不活了。

    剛想上去的人聽到那慘叫,愣了愣不敢上木柱,但他看到夕陽快要下山了,也上了去。他像狂風一樣,奔了起來,卻是閉著眼睛。卻沒逃過劫難,也掉了下去。

    狂血望了望遠方的夕陽,回過頭,上了木柱,伸開手,整個人如十子架一樣。他看著狂風。狂風也看著他,滿手是汗。

    「小心。」狂風叫道。

    狂血點頭。也不再看他,看著前方的路。他知道他沒有狂風勇敢,不能像他一樣衝過去,只要看到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他就害怕。他也不能像剛才那人閉著眼睛衝過去,那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他選者慢慢走了過去。

    一步一滴汗,不只是他,狂風也不斷流著汗。這個人是陪伴著他一起走來的,多次他都救了自己。狂風希望他也能通過。

    沒有一人說話,除了深淵下的水聲,一點聲音都沒有。狂血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很怕很怕,但他知道要想向浮雲山的人報仇只能靠這個方法,他需要力量。

    一步又一步……

    一滴汗又一滴汗……

    快了,快了,快到了。但在狂風耳中突然有點聲音在響,是風。

    狂風放下乾坤袋,衝了過去。眼淚不斷流了出來。

    全神貫注過獨木橋的狂血根本聽不到,就在他快到達時,一陣大風吹來,他身子一歪,有點向左邊傾。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閉上了眼睛。

    難道我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有個手把他向的手向後拉,是狂風。他睜開雙眼看著狂風,呆了。

    「你發什麼呆,不能放棄。」狂風大叫到。

    狂血馬上醒來,我不能死,浮雲山的老頭都沒死,我不能死。他腳向後用力,順著狂風的拉力,跳了過去,和狂風一起。鐵倒在地。

    血王好像嚇壞了一樣,看著狂風。想道:「他怎麼了?他不知道如果有什麼差錯他也會掉下去嗎?他是什麼人?一點都不怕?為了朋友。」帶著一太堆疑問看著狂風。

    狂血先起來,把在他下面的狂風也拉了起來。兩人只是看著,沒有什麼感謝的話。各自伸出又手,用力拍了一下。聲音之響亮,不斷在山間回傳。

    對面的人都看呆了。人生若有這樣的朋友多好,在危難時拉一把。可是他們沒時間想了。天已經黑了一半。有人開始怕了。一上來就沖,結果也只有掉下去。夕陽只剩下一點點,對面還有一人。

    血王搖了搖頭。他揮了揮手示意潭開等人回去。

    不久,只剩下一人,他可能太恐懼了,上了木柱,只是坐在那,不敢站。也不能怪他,一個下午看著這麼多人死了,誰也恐懼,誰也害怕。他慢慢一點一點爬過來,可能害怕,褲子都尿濕了。夕陽完全下了。山間一片漆黑。血王也覺得最後一人沒希望了,連褲子都尿濕了,他還過得來嗎?天色已經很晚,他轉身要走,狂風帶著乾坤袋和狂血望了望獨木橋,這時什麼也看不到了,也跟在血王要走。當走到第七步時,他們都回頭了。一起走了過去木柱,血王藉著弟子的火把奇怪地看著他們。

    「還有一人。」狂血說。

    「是,還有一人。」狂風說。

    血王看著他們,走了過去,弟子也跟了過去。

    狂風和狂血每人在一邊,伸著手等待著黑暗中的同伴。當血王和弟子走過去時,果然正有一人慢慢地過來,他不是站著,是兩腳分掛,做在木柱上過來,從火光看到,那人兩眼流著淚,嚇了血王一跳。

    為了生存,他沒有放棄。

    他是最膽小的一個,但是他用最安全的方法過來了。

    膽小也是一種力量。現在看來,他才是最勇敢的,在黑夜中,聲麼也看不到,他還是過來了,為了什麼?

    只為了生存。

    「只差一點,努力。」狂風說道。

    「只差一點,夥伴。」狂血說道。

    木柱上的人聽到了聲音,看了過來,可憐的臉上淚水連連,他沒有放棄,他得到了鼓勵,一點一點,雖然慢,卻不敢大意。

    前面是夥伴,是朋友,是等待著他的人。

    慢慢一點一點地過來,很慢很慢,不過那孩子臉上不再是淚,而是笑,有同伴的微笑。那兩隻手在等著他。

    近了,近了。就差一點點。人人都看著他。伸手,狂風和狂血把他拉了過來,那人跌坐在地。抬頭看著等待他的人。狂風和狂血把他扶起,三人流淚痛哭,擁抱在一起。

    走過的同伴,一起擁抱。

    黑夜如勾,明月當空。照在相擁的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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