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書院三兩事 正文 第一四七話 合房(2)
    前的少年只不過身著一件薄薄的單衣。『泡書』伸手撫上他的面龐,殷紅的指甲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指腹順著他的唇畔撩撥而過。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陛下今晚真是盛裝。”他眼含笑意地望著我,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指尖。他偏頭輕吻我的手指,眼神卻如妖孽般斜睨著我,這樣攝人心魄的目光,伴隨著他游走在我手指上的熾熱的吻,瞬間將我本就潰不成軍的理智拾掇干淨。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也會這樣?

    “可你……卻不能盛裝……”我笑得慵懶,手指順著他修長白淨的脖子悠然向下,撩起繡著銀色花紋的衣襟,向右挑起,露出他凝脂般細膩的肌膚與筆直的鎖骨。指尖無意中觸及他肩頭的溫熱,於是,有力的手臂攬起我的腰肢,隨著彼此急促的呼吸,跌向身旁寬大而柔軟的床榻。伸在床邊的腳使勁地摩挲,才將翹頭宮鞋甩開,我的腳趾便觸及了溫暖曖昧的空氣。他翻身而上,本以為我的背後可以陷入柔軟中,卻不料那復雜而笨重的頭飾撐起了我的腦袋,讓我無法平躺下去……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衣衫半褪中戛然而止。魏如騎坐在我的腰間,衣衫大開,一片春色旖旎盡收眼底。而他此刻卻用修長白淨的手指在我的頭上不停地撥弄,神情專注,不慌不忙。

    “嗯……”我焦急難耐地搖了搖頭,“你在做什麼……”

    “這頭誰幫你綁的……”他惑道,“怎麼解開?這麼復雜……”手指穿梭在間,無意觸及之處皆是一片酥麻。

    這個家伙……他一定又是故意的,因為他那無辜的眼神底下分明掩飾著一種好笑的情緒。他在整我,是了,這個時候,明明知道我的感受,卻這般不慌不忙,他那麼聰明,怎會連一個宮中女子的式都解不開?他故意地,故意不拿掉那金色的支架,不過是想看我窘迫的樣子。簡直……壞透了……

    幸而我的雙手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我的確是醉了,的確是神志不清楚,的確是滿心的復雜,的確是毫無理智可言。可我不是笨蛋,不能連這個時候都被你耍著玩兒!怒極地我咬著牙的嘴裡溢出一聲細小的呻吟,我攀上他地脖子,趁其不備,用力一翻,就完全占了上風。

    “你是……故。故意地!……”我顫巍巍地指著他地臉。另一手以絕對強勢地姿態將他摁在床上。我轉而一笑。帶著幾分神經質。“可惜。沒。沒用……嘿嘿……我。我……不。朕。朕是可以在上面地……”

    他眼中地笑意漸漸蔓延開來。那聲音裡滿是魅惑道:“看來。你比我想象地還要聰明那麼一點兒啊陛下……”說話間。只覺得自己地脊背一陣陣地酥麻。那是。那是……他地手……探入我衣襟地手……

    我搖搖晃晃地坐直身子。笨拙地褪下自己地衣裳。丟落在一旁。僅剩褻衣既然你始終都是無動於衷。雖然我知道這只是表象。可是要我主動。這可是你逼地……他是如此安然地躺在我地面前。閉著眼。所以我看不見他地想法。故而表面上看去。他是安然地。潔淨得猶如一塊璞玉。幾近剔透。

    屬於我麼?不屬於我麼?

    命運真是奇妙地東西。可以將兩個素不相識地人聯系在一起。就好比曾經地你。是高高在上地侯爵公子。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市井裡玩泥打滾地皮丫頭。可我到底還是認識了你。因為一道從天而降地密旨。第一次見到你地時候你便是我地丈夫了。真是奇怪。如你一樣。我地轟轟烈烈從來都不是你給予地。而我。也沒有給過你秀賢那般惺惺相惜地甜蜜。

    然而。和你在一起地時候。我似乎總是安全地;不舒服地時候。照顧我地也總是你;督促著我學業地是你。幫我出謀劃策地是你。告訴我即便是個女子也不能像其他女子那般任性而哭地人。也是你。

    如果我與馮尚兮的癡纏以及他的猝然離開可以化為沉澱在我心中的雨花石,那麼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寶貴的平淡。和我大婚毀掉了你的前程,也摧毀了你的初戀,我是不是個壞人呢?

    可你卻依舊在我的身邊。如此安然地躺在我的面前。

    我俯下身,手指如翩然的蝶,飛過他漂亮的鎖骨,緩緩滑至胸前,觸及他砰然的心跳,而後一路向下,是那平坦緊致的小腹,指尖繞著肚臍一圈一圈地撩撥,於是耳邊的呼吸終於急促而粗重起來,身下的敏感也得到了回應。

    你終究是個男人,哪怕是再形容秀美,哪怕是有再堅強的意志。

    漂亮的杏仁目張開,帶著迷離的魅惑,對上我醉意甚濃的眼神中的笑意。他猛地伸手按下我的腦袋,准確地用自己的唇接住了我的,靈活的舌尖長驅直入,縈繞在我們周圍的香氣也見縫插針,撩撥著我口中的柔軟。這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吻,仿佛要吸走我肺裡所有的空氣。而他撫在我的後腦的手,靈活地動了那麼幾下,我頭上那大大小小的金釵子,便三三兩兩地灑落了一地。長傾瀉而下,柔軟冰涼。

    他之前果然,是逗我的。

    “你當真喝多了,全是酒氣。”他將唇貼在我的臉頰邊,吐氣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道……”

    “你沒有

    你放不下他。”

    “……聽不見。”

    “你還真是有點兒卑鄙了。”

    “……還是聽不見。”

    他輕輕將我放在床上,俯下身。

    我立馬嚇得閉了眼。

    “你不會……是第一次吧?”他一愣。

    我點頭。

    他吻了我一下:“我會輕輕地。”

    ……我想我始終不曾清醒過來。酒,湯藥,送子香爐,三面夾擊。我要睡去,卻沒有睡去,但無法徹底醒來。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晃動,而床頭吉祥結下的穗,伴著搖曳的燭光,也在晃動。

    沒有雲游在天之彼端的感覺,是誰在騙我。

    可我的確是沒有醒來,因為我喝太多。即便是身下的刺痛也沒用讓我醒來。

    可是……真他媽,疼。

    抽離,而後,我感到一個人重重地倒在我地身上,粗重地喘息。輕撫他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

    只是這些依稀的記憶而已,我畢竟是喝醉了。若不是翌日醒來喜帕上那抹刺眼的嫣紅以及魏如蝴蝶谷那兒整齊的指甲印,我哪裡會想起今晚的事情。

    ……

    這是怎樣一個意識模糊的清晨。窗外的天尚未明朗開來,頭很疼。床頭的一盞小燈傾盡著它最後地光亮,映照在身邊熟睡的少年的臉上,閃爍而明媚。我動了動仿佛沉睡了地骨架,試著坐起來,溫軟的絲被順著肩頭滑下,露出自己赤條條的身子,突如其來的外界冷意讓我本能地扯了扯被子。我原本嚇了一跳,可慢慢才想起,自己身邊地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了。伸手拉了拉床頭垂下的錦繩,蟠桃便立馬帶著幾個宮女走了進來,手中各自抱著龍袍、冠冕還有妝奩以及醒酒的茶水一類。

    我一瞧這幾個宮女中沒有昨晚上那一批,便明白了蓮香秋水她們都是當真在門外守候了一整夜的,現在終於可以換班回去休息了。

    接過宮女遞上地軟,將就著裹在身上,我這才有些困倦地從被子裡退出來,越過魏如的身子,剛要下床,腳趾尚未觸及地毯,原本安然熟睡中的少年忽地伸出手臂在我的腰間一攔,我整個人便躺在了他的身下。他無比清醒地支起身子,於是溫熱地吻再次覆了下來。

    我似乎聽見了蟠桃她們竊笑的聲音,輕輕推開他,低聲嗔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她們可都看著呢。”

    “去早朝?”他似乎絲毫不在意。

    “嗯。”

    他伸手輕柔地撫平我眉間的褶皺,滿足地笑道:“我地女人,坐擁整個天下。”

    ……

    早晨臨近結束,我問了好幾遍還有沒有需要覲見的?並沒有人回答我。然而氣氛卻不大對勁。尤其是我看著站在百官左側隊列中地蘇幕焉面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就愈覺得這些百官們還有事情沒有說。

    “林大學士,”我笑道,“先帝時你是朝中最敢於直言進諫地大臣了,現在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

    大學士林堯站了出來,手持玉笏道:“陛下,那老臣就直說了。”

    他習慣性地看了看原本秦楚源所站的位置,見已經沒有人,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所不知,近幾日長安城內的幼童們皆在唱著一些不知是何歹人傳出的童謠,有辱陛下之名,實屬荒謬。”

    此語一出,方才那些噤若寒蟬的大臣們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蘇幕焉的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我之所以留下他,也是要觀察一陣子。那夜溟教究竟是要利用他在太醫院的地位做出什麼事兒來。

    八卦無處不在的至理名言再次得到了良好的驗證。

    “那你說說,倒是什麼童謠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這……”林堯假意猶豫道,“臣不敢說。”

    “恕你無罪,你說便是。”

    “那老臣可就直言了。”林見我點了點頭,有些遲道,“這童謠是這麼說的:龍生龍,滿堂紅。撿了鳳,丟了龍。鳳非鳳,是條蟲,扮成小蛇游清河。清河大,朝堂空,草芥一把火,熊熊笑南宮。……陛下,不知是哪個膽大之徒,敢這般辱沒聖上!”

    這童謠一出來,朝廷上就如同炸了鍋。大家一直心有芥蒂的事情,忽然被幾個孩子嘴裡的話擺到了最明亮的廣德殿,這不等於往皇上臉上摑巴掌嗎?

    我在心底默念著那童謠,撿了鳳,丟了龍,分明是罵先帝有眼無珠,讓個女人當皇帝。鳳非鳳,是條蟲,就更是直接指責我本不是皇族血脈,好比螻蟻一般。扮成小蛇……這造謠甚至知道宮中很少人知道的我扮作男裝去清河書院讀書的事情!熊熊笑南宮,這最後一句話,就同整童謠,充滿了對南宮氏的譏諷與嘲笑。

    究竟是誰,趁我親政的時候,在市井中散布這樣不利於我的謠言呢?

    抹汗四十六萬字啊,阿櫻才推倒一個,一個不是太失敗了?==……

    不過總歸是半強勢推倒了……且看小女主繼續奮斗、奔向大BOSS的成長史,請繼續支持《皇家書院三兩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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