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楠本就已經很紅的眼睛,這時更紅了,幾乎是哽咽著說:「我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因為畢竟我和他曾真正地愛過,爸爸讓我不要在黃希文面前表現出任何不正常,要讓他自己浮出水面,而我也想給他個機會,這一個月來也沒有提及這些事情。」
「可是那天晚上,爸爸收到了程新宇派人送來的光盤,爸爸看過後立刻就氣暈過去,我和黃希文便把他送到了醫院,當時我都要急死了,在醫院裡,黃希文對我說這光盤可能是你偷拍的,我對他的解釋未置可否,沒想到第二天光盤就被曝光了。」
「在前一天晚上,我已經想到了錄製這張光盤的人不可能是你,因為我相信你,我……」她說到這臉上一紅,從她的神情判斷,我想她要說的是「我愛你」,我不禁又是心頭一顫,她又繼續說道:「而且在那晚之前,你也根本沒到過我和黃希文的臥室,我又回想了一下醉酒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光盤是黃希文錄製的,可是他是愛華的CEO,對於愛華的各種計劃都瞭如指掌,我不能當眾戳穿他,不然他有可能會把我們的計劃透露給程氏,所以那天我才對你那種態度,請你……請你原諒我。」
聽了她的話,我全明白了,心裡一酸,就要掉下眼淚來,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這事的主要責任在我,應該我請你原諒才是。其實所有人誤會我都沒有關係,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你會誤會我。」
許英楠流著淚說:「我對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好痛,可是我不得不那麼說,我又說解雇了小剛和小光就是想讓他們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以免黃希文會派人殺你。」
我理解了她的一番苦心,心頭一熱,忍不住抓起她的一隻手說:「雖然你可能已經推斷出事情的經過了,可既然你相信我,我還是把事情從頭再和你說一遍。」於是我便從那荒唐的一夜起,一直說到我讓蘇俊偷光盤,以及落到程新宇手裡的經過。
在敘述的過程中我始終注意著她的表情,只見她時而憤慨時而又感到有些惋惜,聽到黃希文策劃的過程,情緒明顯又有些激動,說道:「他當初以光盤要挾你,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呢?」
我低著頭說:「我擔心你會守不住秘密,讓黃希文知道了會曝光光盤。」
許英楠淡淡地說:「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你可能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我早已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你對我說我也許會想出更好的辦法。」
我點頭說:「早知如此,當初不如就告訴你了。」
許英楠淡淡一笑說:「也不知該說你笨還是說你單純好,你讓蘇俊來偷光盤,應該派個人看著他,把他控制起來啊。」
我紅著臉說:「是啊,我沒想到,就以為給他的錢已經不少了,他就會一心為我辦事了。」
許英楠歎口氣說:「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責怪你又有什麼用。」
「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我問。
許英楠任由我握著她的手,淡然一笑說:「程氏已經得到了黃希文保險櫃裡的機密文件,已經有反攻的勢頭了,黃希文也就是沒用的人了,我會和他離婚。」
她說最後離婚兩個字的時候顯得很是艱難,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因為多年來黃希文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個好丈夫,許英楠又是個重感情的人,雖然黃希文現在背叛了她,可提出離婚也是需要她有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出的選擇。
可是能離開黃希文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解脫,我就嚴肅地說道:「英楠,即使爸爸調查清楚了賽車和我賭博的事情,可後面黃希文錄製光盤的事畢竟是你的推斷和我的一面之辭,現在蘇俊又死了,死無對證,我又不想你心中總有這麼一個疙瘩,所以你可以讓人去看一看黃希文的保險櫃,那上面可能留有蘇俊的指紋,如果真正查到了保險櫃上蘇俊的指紋,那才是有力的證據,而我也可以洗清冤屈了。」
許英楠點頭說:「嗯,我會派人去查的。」
我又問:「你和他離婚後,要怎麼處置他?」
許英楠慘然一笑說:「我能怎麼處置他?畢竟我真心愛過他,就把他趕出愛華,其他的就不追究了。」
「不行!他把我們害的這麼慘,不能輕易放過他!」我拍了下桌子說。
許英楠拉過我的手說:「算了,已經發生了,你把他殺了也還是不能挽回的。」
我知道她不忍心把黃希文送上法庭,看著她求懇似的目光,我不忍拒絕,強壓了口氣說:「好吧。」不過在我心裡卻在暗暗盤算著怎麼去打這個落水狗。
許英楠淡淡一笑說:「好了,我這就回去找人勘查他的保險櫃,證據拿到手後我馬上就和他離婚,你先回賓館好好睡一覺吧。等這邊辦好了,我再通知你。我先回去了,你待一會兒再出去,我現在出門就有記者跟著,不然也不會找你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談了。」說完,她站起身來。
我忙也站起身,一把拉住她,攬住她的纖腰,緊緊地抱住她說:「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她輕輕推開我,勉強一笑說:「人這一生總是要經歷一些風雨的,這些算不了什麼,我只盼著爸爸能早點好起來。」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爸爸?」我問。
「暫時還是不要了,等我和黃希文離婚後你再去吧,對了,楊小姐知道這件事嗎?」
提到楊芯蕙,我的頭頓時有兩個大,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給她打個電話吧,如果她不肯原諒你,我會替你解釋的。」
她永遠都是這麼善解人意,我不禁為之感動,就感激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