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後兩個星期的日子裡,我始終沒敢給楊芯蕙打電話,唯一精神的寄托就是上網和她聊天,每次我用我自己的QQ和她聊她都是愛理不理,而用「世紀情聖」和她聊,她就興高采烈,雖然陳濤因為上次楊芯蕙的演出往我卡裡打了兩萬多塊,可是我也沒為楊芯蕙買數碼攝像機,因為我知道她那麼有錢,根本就不會缺這些東西,她說讓我(世紀情聖)給她買,無非就是個氣我的借口。
在這段時間裡,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陳濤和馮莎莎卻進展很快,這小子居然一改常態,不像對其他女人那樣,玩夠後就一腳踹開,而是真的和馮莎莎談起了戀愛,我有時候也覺得納悶,不會是他已經湊夠二百個打算結婚了吧?
「你應該去找她。」一個下午,陳濤請我吃飯,在飯桌上聽了我這段時間和楊芯蕙的進展狀況後說。
「我去找她?!她不理我,我還不得鬧個灰頭土臉再跑回來?」
「我想她還是在乎你的,你用你的真誠去打動她,你是個男爺們兒,丟點臉算什麼?人家可是女孩子,即使喜歡你,也總不能親自來看你吧?」
「我們的身份和地位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你覺得有可能嗎?」雖然他說的在理,可是我還是很不自信。
「你不試怎麼知道不可能?」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聲音頓時變得很溫柔:「是,是,好,好。」
「你的莎莎給你打的吧?」他掛了電話後我問他。
「是她,我得先走了,她約我出去逛街。」陳濤有些著急地站起身說。
「我說你怎麼變了,什麼時候你對女人這麼上過心啊?」
「她不一樣,我很喜歡她,不,是愛她。」
「你不會告訴我你打算和她結婚吧?」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真就想和她結婚呢。」
「恭喜恭喜,我們的情聖要結婚了。」
隨後的幾天我一直在考慮著陳濤的話,是啊,不試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要是我就這麼怯懦地等待,等她和別人走進結婚禮堂的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就在我想了幾個晚上,這天早上下定決心要去找她,向陳濤請假的時候,陳濤先給我打來電話。
「怎麼這麼早啊?你什麼時候起過這麼早?」
「你來我這兒一下,我有事要對你說。」陳濤的聲音異常沙啞,好像一夜未睡。
我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忙打車奔向他的住處。
當我來到陳濤的住處時,陳濤正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也因為睡眠不好而紅紅的。
「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莎莎和人跑了?」我逗著他。
「我爸昨天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他慘然地說。
聽了這句話,我大吃一驚,國家正在下大力氣整治腐敗,難道就這麼寸,真的輪到了陳濤老爸的頭上?
「現在檢查院和省裡下來的調查組正在調查我爸的事,一些和我爸有關係的領導也都被隔離審查了,我想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陳濤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急切地問著。
「我爸要是真的被查出有問題,夜總會看來就開不下去了,而且他們也會去查夜總會的事。」
「夜總會能有什麼事?」
「收容賣淫,聚眾賭博,這兩項就跑不了。」
「那你出去避避吧?」
「出去?能去哪?逃到火星去嗎?到哪還不得被抓到?」
「就不能在市裡找找熟人救你家老爺子嗎?」
「市裡的領導現在都只求自保,誰還敢出面管這事啊?」
「這麼說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沒有了,只有等,他們要是不查夜總會,我就不會有事,叫你來就想對你說,你自己快離開五平市吧,不然會殃及到你,你只是給我打工的,即使我出了什麼事,只要你走了,他們就不會深究。」
聽了他的話我很感動,在這個時候他最先想到的還是我,不由得胸口升騰出一口豪氣,大聲說:「不行,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你?你把我看成什麼了?」
「聽我的,你走吧,假如我真的進去了,還指望你去救我呢。」他有些著急地說。
我知道他這麼說只是讓我走的一個借口,忙說:「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走的,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今晚我們就停業整頓,把那些小姐全趕走。」
陳濤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瞭解我的個性,也知道我重感情,我既然這麼說的,那就肯定不會走的,只好苦笑著說:「你這個朋友我沒交錯,但願一切都會好吧。」
我們回到夜總會就掛起了停業的牌子,並把那些服務小姐和陪酒女郎都打發走了。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兩天後的一個下午,一輛警車停在了夜總會門口,幾個警察下車後給陳濤扣上了手銬,同時我也被他們以問話為名帶到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我和陳濤被隔離開來,分別被帶到了兩個審訊室。
審訊室裡,對這一切我感到那麼熟悉,因為電視裡經常演關於審犯人的電視劇,我也第一次坐在了熟悉的被審問的犯人的位置上,只是沒有戴手拷,我前面坐了三個警察。
「交代交代你和陳濤的事吧?」中間一個長著個大酒糟鼻子的中年警官冷冷地說。
「我們是正常經營,沒什麼可交代的。」我不卑不亢地說。
「正常經營,怎麼有人說你們那有服務還有聚眾賭博呢?」酒糟鼻子冷笑著說。
「有些客人自己帶著女人去我們那兒,還有他們自己願意在包房裡賭博,我們又能怎麼樣?」我極力狡辯著。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他說著對身邊一個年輕警察耳語了幾句,年輕警察站起身出了審訊室。
不多時,審訊室的門開了,年輕警察帶了幾個人進來,我不由得傻眼了,這幾個人為首的正是管那些服務小姐的領班,她身後跟著幾個小姐,她們進來看見我,都不敢和我的目光對視,都低下了頭。
「這些人你肯定認識吧?」酒糟鼻子對我說。
「她們都是夜總會的服務員。」我還在對抗著。
酒糟鼻子沖年輕警察使了個眼色,年輕警察會意,將這些人又帶了出去。
「她們已經交代了在夜總會賣淫的事實,你也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你老實交代我們會從輕處理你。」
我知道想要再抵賴是抵賴不過去了,想到這也不算是什麼重罪,不如就說了吧,就像酒糟鼻子說的,爭取從輕處理,沉默了一會兒後,我承認了夜總會收容賣淫和聚眾賭博的事。
「不只這些,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酒糟鼻子依舊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