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東大酒店門前,正孤獨地站立著一個身材十分瘦弱的青年,神色十分落魄。皺巴巴的牛仔衣上掉了兩顆紐扣,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屁股上兩個小小的破洞。亂蓬蓬的頭髮,彷彿幾個月沒有理過,長長的鬍渣子,卻又顯得那麼頹廢與哀傷。
青年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個流浪街頭的民工,臉色十分陰沉,透露出的陣陣殺氣,卻又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眼前,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身後,是金碧輝煌的振東大酒店!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突然,青年慢慢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一輛慢慢駛了過來勞斯萊斯銀靈,眼裡的冷酷之色,更加濃烈了,彷彿要將車裡的人,連同車一起吞噬。
車終於在青年跟前停了下來,車門慢慢打開了,風笑天一臉冷漠地走了下來,看了一眼眼前這位似乎對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青年,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
「這大過年的,你獨自一人站在寒風中,如果你家老頭子知道了,不會打你屁股?」風笑天走上前去,語氣輕佻地說道,臉上卻充滿了譏誚的意味。
「這用不著你管!」青年沉聲說道,似乎並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我問你,你到底把艷妮怎麼樣了?」
「這是我的私事,好像還用不著商少爺過問吧!如果你對我們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很感興趣,我倒可以抽出一點時間來,找個茶館,慢慢講給商少爺聽!」風笑天淡淡地說道,眼裡的神色,卻沒有臉上那麼溫和。
「你無恥!」商寓碩大吼一聲,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額頭上青筋爆起,滿腔的怒火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說,你到底將她怎麼樣了,讓她如此傷心欲絕?」
「我的人品如何,是不是無恥,還真勞商大少爺操心了!」風笑天嘴角泛起一個冷酷的笑容,揚起頭,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將她強行推倒了,再一腳將她踹了,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你……」商寓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好,你很好!」
「現在,你是不是就想殺了我?你來揍我啊?」風笑天又恢復了他那經典的壞笑,似乎在試探著他的極限。
「風笑天,我跟你拼了!」商寓碩再也忍受不住強烈的怒火,怒吼一聲,大步衝了上來,揮舞著拳頭,狠狠地朝風笑天臉上招呼了過去,頓時他那瘦弱的身體,卻顯得那麼的孔武有力!
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只看見一個人影閃過,風笑天瞬間從眼前消失。商寓碩一個踉蹌撲了個空,接著便感覺到背後一陣疼痛,瞬間控制不住身形,向地上撲了過去,摔了個狗吃屎。
商寓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回過頭,便看見風笑天那副十分欠揍的臉,正興趣盎然地看著自己,眼裡的鄙夷之色,十分濃重。
「再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商寓碩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一時間怒極攻心,狠狠地丟下兩個字,又向風笑天撲了過來,滿臉的絕決,似乎不將這傢伙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誓不甘心!
「噗!」剛衝到對方跟前,便有感覺肚子被重重地踹了一腳,商寓碩的身子再一次向後道飛了出去,一時間疼痛得差點窒息,雙手緊緊地摀住肚子,嘴裡直吐酸水,臉上已經扭曲得變了形。
「再來啊?」風笑天淡淡地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冷冷地說道。
「好!你等著!」商寓碩用手使勁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重重地說道,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攥緊拳頭,又要朝他撲了上去。
「住手!」突然聽得一句大聲的呵斥,一個身材柔弱的女人慌張地跑了過來,一把拖住商寓碩的胳膊,拉住他不讓他有所動作。
「艷妮……我……」商寓碩回頭看了女人一眼,便溫順地消停了下來,怔怔地說道,一臉矛盾與痛苦。
「你別鬧了,好嗎?我的事,不用你管!」女人悲傷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可眼裡的堅決,卻讓人生不出一點抗拒。
「不!」商寓碩突然大吼一聲,轉過頭來憤怒地看了一眼依然冷笑著的風笑天,「你放開我,讓我殺了這個王八蛋!」說完,便又要掙拖她,向風笑天衝過去!
「滾!」張艷妮怒吼道,神色十分落魄,再也忍受不住心裡的痛苦,兩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有些悲愴地看著商寓碩,「如果你再敢動手,今後你別想再見到我!」
「艷妮……你……」商寓碩遲疑了半天,痛苦地搖了搖頭,終於高高揚起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卻又慢慢地揚了起來,不停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捶打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被傷害,也不能給我一點機會?這是為什麼?……」
「也許,這就是命吧!」張艷妮撅著滿臉的淚水,聲音哽咽地說道,卻無不透露出悲痛與滄桑。
「啊……」商寓碩尖叫一聲,撒腿跑了出去,如同一個瘋子般,身形卻是那麼的踉蹌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