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林立,如經斧削,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嵯峨插天。
山路彎彎、兩旁松林高低掩,濃密處如巨獸之脊,稀疏處怪石嶙峋。
流雲坳是兩道山峰之間的狹谷,也是通往花萼谷的必經之路,期間隱藏著淡綠色的陰影,輕煙裊裊,雲氣蕩漾,更添幾分神秘之感,仔細瞧去,才分辨出那是被被陽光折射的霧氣氤氳,加上峽谷中陰暗,所透出的顏色。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行來,車身寬敞舒適,裝飾極盡奢華,外壁優美的金質紋飾中鑲嵌著無數名貴的寶石,車尾掛著青雀白鵠舫,拋開這些且不論,光拉車的駿馬就有六匹,這可是王侯公爵出行的規格。
“喂,呆子,不是只有三十裡嗎,走了四個時辰還沒到?”車廂裡傳來水芙蓉不耐煩的催促聲。
“快啦快啦。”作為大宋第一個、估計也是最後一個親自駕車的侯爺,任逍遙把已經說過無數遍的話重復了一遍,末了小聲嘀咕道,“真是的,早告訴你清秋蠱毒發作,受不得顛簸,還……”
“行啦,少說兩句吧,要是把玄姑娘吵醒有你心痛的。”坐在一旁的蘇涵碧在他唇上輕輕一暗,柔聲道。
“你不是告訴我吃了‘忘憂散’,短時間內不會醒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天發作的是‘濁’,你不想玄姑娘精神恍惚,意識中湧出父母遭難、家人被殺的場景,刺激她那脆弱的心靈就別廢話。“
任逍遙登時閉口,過了一會又道:“你說誰陪我們來不好,怎麼非讓芙蓉……唉,啥時候把她醋壇子惹翻咯,我不好受,你啊……估計也夠嗆。”這次他湊到蘇涵碧晶瑩如玉的香耳旁,先作怪的吹一口氣進去,然後聲音壓得極輕極低。
霞生玉頰的蘇涵碧幽幽白他一眼,道:“沒辦法呀,誰讓我看不住某人,只有芙蓉耍起性子他才會安分點。”
任逍遙本想擺正姿勢,繼續駕車,忽然心念微動,笑道:“那……要是我現在就不安分呢?”鼻息停留在她的頰邊,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魔掌悄悄的探入蘇涵碧衣襟,隔著褻衣摩挲著她曲線凹浮的胴體。
蘇涵碧嬌軀顫抖,嬌吟道:“逍遙,不……”試圖抓住他探入衣襟內的祿山之抓,但是大手貼著內裡游走帶來的奇妙感覺讓她欲罷不能,反而挨擦在任逍遙懷裡,水蛇般扭動著腰肢,漸漸沉浸在奇妙的快感中不能自拔。
任逍遙揉捏著她高聳的酥胸,手掌間傳來一陣堅挺結實、柔軟無比而又充滿彈性的美妙肉感,雖然隔著內衣,但仍然能感覺到那別樣的嫩滑。
隨著任逍遙的不斷愛撫,蘇涵碧發出嬌媚動人的呻吟,刺激得他食指大動、血脈僨張,大口覆上伊人的嬌艷欲滴的櫻唇,蘇涵碧呼出的芬芳氣息撲鼻而來,讓任逍遙胸腹火熱,激情地痛吻起來,舌頭探入蘇涵碧滑膩的口腔,交纏著她的香舌,吮吸著她的香津,喉結湧動,不時吞咽。
馬車仍在前行,蘇涵碧的激情已經被任逍遙完全挑逗出來,雖然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矜持,但已然動情的她反充滿別樣的誘惑,扭動的軀體摩擦出任逍遙強烈的欲火,連掌控的韁繩的另一手也松開摸向蘇涵碧的腰帶。
好在駕車的訓練有素,即使失去御者的掌控,仍平穩的轉過拐角。
就在這時,拐角處一棵參天古木的枝葉忽然爆炸開來,化作含蘊勁力的千萬點暗器打向沉湎在情海欲焰中的兩人,而在相對的另一側,一道來勢快絕的黑影從山壁躍下,以鬼魅般閃騰縱躍的身法朝馬車飛撲而至。
面對毫無預兆、突如其來的襲擊,換成任何人此時都難免驚惶失措,然後任逍遙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慌亂和驚詫,反哈哈大笑,大馬金刀似的穩坐不動,照理本該去解腰帶的右手忽然轉向,抽出藏在座位下的寶劍,看似隨意的反手擊出,迎向在激雨濺飛般的“暗器”助威下、閃電般激射而來的利刃。
“叮!”雙劍相交,像兩道烈火撞在一起,擦出漫天星星點點的火花。
黑影有若觸電,擔並不後退,四尺青鋒生出變化,幻起七、八道劍芒,以肉眼難察的速度同時攻向任逍遙面門、胸口、丹田等多處要害。
自他功夫大進以來,除了和付龍淵、加騰鷹切磋,任逍遙首次得睹這麼迅快凶厲的劍法(扶桑國用劍者少,十一影中十影用刀),他不驚反喜,哈哈一笑,右手寶劍倏地收回,左手抓起馬鞭“呼”的一聲揚上半天,帶起尖銳的嘯聲,往劍氣的來源猛力抽打。
別看是根鞭子,慣足先天真氣後堪比金鐵,更在一瞬間把握住對方劍勢所在,准確無誤的命中劍鋒。
“叮”!黑影如若觸電,整個人被任逍遙鞭梢傳入的真勁撞得狂噴鮮血,往外拋跌,馬鞭亦在他內力的催迫下寸寸碎裂。
瞧著半空不斷翻滾拋跌的對手,任逍遙唇角飄出絲淡淡的笑意,冷然道:“四嗜血奪魄劍——修羅教不傳之秘。哈哈哈,原來是你,當年那個險些至我於死地的黑衣人,四年多不見,我還以為你從鬼冥神君處學到了很多東西,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黑影飄退到十數丈的巖壁方始站定,齒間血跡斑斑。
“沒想到你除了這身內功遠勝以往,挨了我七分力道的重擊非但沒死,還能反過來震斷我的鞭子外,其他的一無是處。”任逍遙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傲然哂道,“你以為我是那種好色成性、無恥到在路上公然行淫的家伙?哈哈哈,那是做給你看的,目的是讓你自以為得機,出手發動突襲。
“當然……”任逍遙頓了頓,笑道,“我沒有想到,埋伏在這的會是你——鬼冥神君的親傳弟子陳亦希,更沒有想到未來將要繼承修羅教的你會和我預料中的尋常殺手那樣蠢到識不破我區區一招欲擒故縱。
“你敢說我蠢?”陳亦希來此本就滿肚子火氣,如今被他一番話激起凶性,更加並努欲狂,雙目殺機大盛,似欲噴出火來。
“呆子,誰啊?”車中的水芙蓉這時才感覺到異狀,探出頭來問道。
“攪局的雜毛……不不不,應該是送上門來給玄姑娘解毒的家伙。”任逍遙長身而起,手握斬九天玄穹劍劍柄(冰魄玄霜劍給了玄清秋),虎目精芒閃閃,凝住著十數丈外的陳亦希,作勢欲要出擊。
在他看來,玄清秋所中五絕王蠱定是絕殺中人做的手腳,絕殺和修羅教是盟友,擒住鬼冥神君的弟子自然就能脅迫絕殺叫出施蠱之人,即使此人不能解毒,但只要逼問出更多有關五絕王蠱的機密,有蘇涵碧、吳涵宇當時兩大神醫在,玄清秋康復的希望也是一片光明。
為了救玄清秋脫離苦海,為了永遠保護和守衛這艷冠天下的絕世紅顏,任逍遙擎劍在手,仰天長嘯,驚天動地的喊道:“飛天御劍流裡禁斷奧義·覺醒無雙亂舞最終禁術——燕返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