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風流談笑間 第三十六卷 第七章 命懸一線
    「你……為什麼……」即使已被刺中,任逍遙仍不敢相信北辰一刀流的人會和世鬼流聯手一心置他於死地,若非體內的先天無上罡氣自動生出抗力,阻礙了刀鋒的深入,怕是連氣海丹田都要給一併貫穿。

    「嘿嘿,去死吧!」那武士陰惻惻一笑,並不理會他的問話,逕直抽出刀鋒,反手一劈,呼嘯著斬向任逍遙面門。

    背後風聲大起,吉弘統幸亦在此刻追到,雙掌並舉拍向任逍遙背心。

    生死存亡在此一舉,任逍遙仰天長嘯,硬生生抬起本已不能動彈的左手,尖銳的痛勢頓時直透心底,他身上每一塊肌肉,全都生出了一種隨之而來的反應,身子立刻飛掠而起,凌空一個轉折,堪堪避開刀鋒,接著雙掌齊出,先天勁發,祭起逍遙無極掌中的絕招渾圓無極,把刀勢落空、正以左肘向他撞來的武士連人帶刀一併摔……不,是拉到了他原本身處的位置。

    吉弘統幸詭異陰狠的掌力正是朝此處而發,眼看即將擊中忽然眼前一花,目標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同伴。

    他的武功確是了得,緊要關頭左掌虛空馳圓,托住右腕往旁疾送,竟在間不容髮的當兒避了過去,疾如電閃般的凶狠掌力沒有一絲打在武士身上。

    武士的本領同樣不低,之前參與圍攻的幾名上忍只受任逍遙四成功力的衝擊都要好一會才能回復過來,他卻在和吉弘統幸錯身而過的剎那便將攻入體內的先天真氣化解,身形錯動,長刀破空,復又斬向任逍遙。

    只此一手,任逍遙已然斷定此人的功力絕不在護宮十三番隊隊長之下。

    兩大宗師級的高手左右夾擊,包抄著攻向強弩之末的任逍遙。

    任逍遙既不能逃、亦不能戰,他體內的先天無上罡氣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身體的負荷卻已瀕臨極限。

    一招,就一招,現在的他若全力出擊,只能再使一招,倘一招過後不能脫離困境,他就只有任人魚肉一個結局——即使狀態良好,即使是單對單的拚殺,任逍遙想在一招內擊敗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白日作夢。

    但這次他應該慶幸碰上的是兩名實力幾乎相近、出招毫不留情、同樣一心想要置他與死地的對手。

    「九轉歸原勁!」任逍遙仰天長嘯,在吉弘統幸和武士攻到前的一瞬間,毫不猶豫的使出了孟飛苦心精研二十載、為抱弒兄殺嫂之仇創出的絕世神功。

    他並不奢望以此重創對手,畢竟自己有傷在身,且失血過多,力道拿捏不穩,沒有十成把握讓掌力、刀勢完全返回;他也不奢望把對方的招式互調,讓兩人互拼一招,因為這樣做只能拖延少許時間,改變不了自己被追截至死厄運。

    他要做的是把三人功力聚合一處,使之產生爆炸和對方拚個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對!有先天無上罡氣護體,他是無論如何死不了的,吉弘統幸和那武士未必就有這麼好的命。

    真勁到處,全場立時生出貫滿空間的狂飆激嘯,吉弘統幸和武士渾體一震,彷彿戰場上千軍萬馬互相衝殺,血流成河、日月無光的慘烈情景,情知將有什麼慘烈情況發生,不自覺的想要閃身避讓卻因出手時竭盡全力,根本無法收住勢子。

    「轟!」三股巨力交於一處,凜例的真勁從一點爆開,以驚人的高速擴散波及達兩丈方圓的空間,狂飆從交觸處往外狂捲橫流,致命的氣勁橫流滾蕩,籠罩方圓兩丈許的空間,激得泥土塵屑四散翻飛,似要把一切淹沒。

    任逍遙連抽空看看對方的給震得鮮血狂噴的功夫都沒有,雙足交相互踏,臨空轉身,使出飛仙化羽的身法疾速後撤,一股渾融氣勁的精血猝然襲至,鐵錘般轟散他匆忙間提聚起用以護背的氣牆,硬把他給拋往遠方,似狂風吹襲下輕飄無力的稻草人在地上翻滾,去勢遠至十數丈外勿自不衰。

    「快、快,就在前面!」因輕功不及被遠遠甩開的幾名上忍呼喝著追了過來,任逍遙哪敢多做停留,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使出一葦渡江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跑去,只盼混亂奔走的人群能夠多阻住對方一些時候。

    「宗主,你沒事吧。」「別管我,去追任逍遙。」「殺了他,無論如何給我殺了他。」「是!」「還***等什麼,上啊。」聽著身後一聲聲呼喝,任逍遙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週身多處重傷,衣衫內外盡給鮮血染紅,雙手全然無法抬起,別說七名上忍,哪怕是個殺豬宰羊的都能輕易取他性命。

    任逍遙狂奔,豈知身子才轉過牆角,只見一個賣燴煮料理的老頭挑著擔子迎面而來,他再想收勢,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嘩啦啦」一聲響,他人已撞在料理擔子上,鍋裡的熱湯,架上的醬醋,灑的遍地都是,一大疊做好的料理也摔得精光粉碎,石地本來已很滑,再加上滿地麻油,任逍遙哪還站的住腳,「撲通」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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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觸動傷勢痛得他是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爬起來要往小巷裡鑽,那買料理的老頭卻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撲在他身上,嘶聲道:「臭小子,你走路不帶眼睛的麼?俺七十好幾了,沒兒沒女,孤苦伶仃,全都指望這副擔子活命,你撞翻了俺的命根子,俺跟你拚了。」

    任逍遙要想將這老頭子用脫,自然容易得很,只不過他也知道,理虧的確是自己,喘著道:「老爺子,您放手,摔壞了的東西,我賠、我賠。」

    那老頭子道:「好,你賠,你拿錢來,俺這擔子是兩貫錢做成的,加上置辦好材料和剛做的醬湯,怎麼著也得三貫錢。」

    「好好好,三貫就三貫……我沒銅錢,給你十兩銀子。」任逍遙說著去掏錢袋,摸著的卻是浸滿鮮血的裌衣,這才想起剛才打鬥時運功震碎了外袍,錢袋一併落了,渾身上下半個子也找不到著,歉然道,「我……對不起,我錢掉了,你先讓我走,明早來市町御館,我給你一百兩。」

    老頭子怒道:「哼,說得好聽,三貫都拿不出的人,還住的起市町御館,別以為你和人打架弄成這副樣子我就怕了,不拿出錢來,休想我放你走。」

    任逍遙急著逃命,本來甩手把這老人撂倒便是,大不了明天讓龍菲芸來賠錢,可看著他身材佝僂、骨瘦如柴,面頰和額頭深一道、淺一道的儘是皺紋陡心中陡地一酸,暗想我要就這麼跑了他連今晚都過不去,狠心扯下腰間的九龍玉珮遞了過去,「老人家,你先拿著這玉,明天我帶錢來贖。」

    老頭子一個勁的搖頭,「不,我只要錢,天曉得你這是什麼東西。」

    任逍遙哪裡有空解釋,拽著老頭想往巷子裡跑,老頭卻死活不動,兩手一起抱了過來,死命扯住他胸口衣衫。

    「站住!」身後響起一聲厲吼,任逍遙匆忙回頭見是兩名上忍追了過來,一刀一劍連環遞出,斬向他胸腹要害。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任逍遙想要抽手抵禦,右臂給老頭拉住,左臂抬都抬不起來,除非右手掄過去把老頭當擋箭牌。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只要對方的兵刃被老頭阻住非但傷不著他,他還能趁此機會反戈一擊,就是老頭子的命肯定保不住。

    面對這樣的危境,按說都是自己保名要緊,哪還管別人死活。

    然而任逍遙不會,他不會讓任何無辜的百姓受到任何不該受到的損傷。

    他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遲疑,張臂把老頭推到一旁,自己用血肉之軀迎向半空中閃耀寒芒的鋒刃。

    寧可自己死,也不傷害旁人。

    「喂,你……」老頭嚇得呆了,「撲通」坐倒在地。

    說來也巧,他的屁股不偏不倚,恰好壓住被石頭卡住的擔子一側,

    「呼啦」整副擔子給挑得飛了起來,兜頭蓋臉的砸向兩名上忍,兩名上忍大吃一驚,下手緩得一緩,竟然沒有刺中任逍遙。

    「殺人啦,救命啊。」老頭子驚叫著爬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往外跑,因為太過驚駭一頭撞進了任逍遙懷中。

    說來還是巧,任逍遙給這麼一撞,竟然跌開數丈,衝到了兩名上忍身後。

    天賜良機!任逍遙沒空思量兩次救命的的巧合,張口狂吼一聲,抬腳就是少林絕學「如影隨形腿」,正中兩人腰眼,踢的他們口噴鮮血,像不會動彈的布偶般拋跌開去,撞在道路旁的護牆上,落地後再不動彈。

    「老人家,快走!」任逍遙拚死擊斃二人,所有傷勢猝然迸發,全身鮮血湧出,重重的摔倒在地,勉強說出最後一句話。

    暈厥前的一剎那,隱隱約約的好像看見老者衝到擔子旁,抄起什麼東西朝為隨而來的眾忍者衝去,剛想起身拉住他,忽然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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