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葉知秋昏昏沉沉,猶如漂流虛空,身不由主。迷迷糊糊之間,忽然瞧見不遠處七八個遼人正圍著華玉公主施暴,領頭的正是耶律長勝!他們將華玉公主按在樹上,爭先恐後的的撕扯她的衣衫,嘿嘿哈哈的淫笑,耶律長勝更褪下外袍,死死抓住她雙手,不顧她的哀求啼哭,眼看就要……
「不要啊,不要傷害華玉!」葉知秋大叫一聲,驟然驚醒,眼前一亮,發覺自己正躺在蘭薰殿內的臥榻上,身邊一個軟綿綿、宛如出谷黃鶯的聲音喚道:「葉大哥,你別急,沒……沒事啦!」卻是華玉公主的語調。
葉知秋氣喘如牛,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察覺自己一身冷汗,暗道:「方纔是在做夢……好險……好險」朝床邊的華玉公主一看,急問道:「我們……我們不是在山洞外麼,怎地……怎地卻在……」
華玉公主柔聲道:「你暈倒後不久,父皇便率領大隊禁軍趕到,用馬車將咱們接回皇宮……你的傷很重,幾個太醫忙了一天一夜……」
話未說完,葉知秋猛地握住華玉公主一雙柔荑,一字一字的緩緩道:「告訴我,你……你真是詩詩,我……我沒有做夢?」
華玉公主情深款款的橫他一眼,然後垂下羞得雙頰暈紅的俏臉,以微僅可聞的語音嬌嗔道:「你……你什麼都看見了,還……還好意思問,你真是個呆子,大呆子,不折不扣的大呆子。」
葉知秋長吁口氣,虎目芒光爍閃,射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虧得他右肩故折,左臂七八處刀傷,否則早將華玉公主攬入懷中,肆意愛憐。
華玉公主甜甜淺笑,嫣然道:「你在床上躺了三天,人家可急死啦!好在武太醫說,你雖然內外傷都很嚴重,畢竟正值盛年,加上皇宮裡有的是名貴藥材,所以呢只要將養大半個月,保證平復如初。」
葉知秋這才發覺週身纏滿繃帶,右肩更用夾板固定,但較之受傷當日,痛楚確實減緩不少,感激道:「華玉……詩詩……唉,我究竟叫你什麼好啊。」
華玉公主青春煥發的俏臉忽然變得笑容可掬,美眸在長而翹起的睫毛下晶晶閃閃的,呵氣如蘭的道:「隨便你啦,喚什麼都成……啊,不,還是稱呼詩詩吧。」
葉知秋怔了半刻,笑問道:「為什麼呢?」
華玉公主立時霞生玉頰,蟻首低垂的輕輕道:「喚人家華玉的多了去啦,你……你怎麼能和他們一樣呢。」
葉知秋生平頭一遭耍起花槍來,笑問道:「為什麼我就非得與眾不同呢。」
華玉公主兩邊晶瑩如玉的粉頰各飛起一朵嬌艷欲滴的紅雲,大滇道:因為你是人家的情郎……是人家最重要的……唉呀,不說啦,羞死人了……」
葉知秋心神巨蕩,珍而重之的撫上華玉公主香肩,柔聲道:「詩詩,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不會……絕對不會!」
華玉公主秀眸異彩漣漣,主動倚入葉知秋懷中,俏臉在窗外透入的陽光的襯托下,更顯美艷不可方物,接著連耳根都紅起來,喃喃道:「葉大哥,你……你待我真好,不枉人家十年來一直……一直惦念著你。」
葉知秋輕撫著華玉公主的如雲秀髮,嗅著她清幽健康的迷人體香,瞧著她側臉優美起伏的輪廓線條,晶瑩如玉、白裡透紅的嬌嫩臉肌,閃閃生輝、深邃不可測的秀眸,霎時心神俱醉。
時間彷彿靜止,兩人相偎相依,靜靜的坐在蘭薰殿內,彼此腦海中除了對方,再容不下一絲一毫的其他事物,似乎這一刻已成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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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大門倏地被人推開,華玉公主的貼身侍婢曉彤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顫聲道:「公主,不好啦!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時忽然暈倒,還……還吐了……吐了好多血!」
華玉公主、葉知秋猛地一驚,再顧不得什麼恩愛纏綿,傷勢未癒,疾從床頭躍下,飛也似的攜手衝出蘭薰殿。
趕到御書房時,不僅昭憲皇后、太子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聞訊而來嬪妃、大臣、皇子、公主甚至將寬敞的過道堵得水洩不通。顯而易見,趙光義病得很重,否則絕不會驚動皇宮內外。
「母后,父皇他……」華玉公主分開眾人,走到昭憲皇后跟前,急問道。
「唉,八賢王差人送來本章,說揚州貪墨案業已查實,知府錢逸收受的賄賂總計白銀四十萬兩,金銀珠寶七大箱。」昭憲皇后目泛淚光,哽咽道:「你父皇急怒攻心,吐血鬥升,險些……險些當場背過氣去。」
「那……那現在呢?」華玉公主俏臉慘白,失聲問道。
「眾太醫正在診治……」話尤未落,大門「吱」的打開,太醫們魚貫而出。
眾人立刻圍將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為首的武太醫趕緊作個噤聲的手勢,輕聲細語的說道:「聖上並無大礙,但需要靜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公主、大人,你們還是請回吧,千萬別吵著聖上休息。」
「可是……父皇發病,我們做兒女的若不探視便即離開,豈非有違孝道。」太子趙恆沉吟道,「武太醫,還是讓我和華玉進去……」
「恆兒,朕沒事。」御書房內傳來趙光義清朗矍鑠的聲音。
「父皇——」華玉公主喜極而泣,趙光義說話雖然微見虛弱,但中氣十足,看樣子並無大礙。
「知秋在外面嗎?」趙光義朗聲問道。
「草民在。」葉知秋恭聲應道。
「你進來,朕有話要和你談,其他人都回去吧。」趙光義示意道。
眾人不敢有違,正待離去,卻聽華玉嬌嗔道:「父皇,知秋的傷很重,你就不能改天再和談嗎?」
「行,那復詔知秋為附馬的事暫且放一放,明年今日再說吧。」趙光義頗有意味的笑道。
「啊!不成!知秋,你……你快進去啦。」華玉公主立刻態度大變,連推帶搡的將葉知秋擠往門邊。
眾人哈哈大笑,先前緊張沉重的氣氛霎時一掃而空。
葉知秋強忍傷痛,依言踏入御書房,甫自入內,近侍立刻將大門合上。
來到內室,繞過阻擋視線的屏風,饒是葉知秋行走江湖多年,心性早已練得處變不驚的,見到眼前一幕依舊駭得愣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