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任逍遙幽幽醒轉,發覺睡在一張溫軟的床上。
這時他兀自迷迷糊糊,只知道絕非自己那間客房,至於究竟身在何處仍惘然不解。
一個紫衣少女托著只瓷盤走到床邊,隱隱約約正是林毓秀。
「大哥哥,你醒啦!快,漱漱口。」林毓秀髮出一陣銀鈴般悅耳的嬌笑,探出纖柔的玉手,從盤中拿起碗黃澄澄的茶水,嗲聲道。
任逍遙宿酒未消,正覺喉頭苦澀,想也不想拿起便喝,只覺入口乾潤,甜中帶苦,知是用上好的長白雪參熬成,咕嘟咕嘟的飲個清光。
「秀秀,謝謝你啊,沒這杯茶我的腦袋可得疼上大半天呢。」任逍遙心懷大放,含笑道。
林毓秀俏臉抹過紅暈,垂首不語,一雙秀眸仍清澄如水,令她更加楚楚動人。
「對了,這是哪兒?」任逍遙悄悄周圍,柔聲問道。
「當然是秀秀的閨房咯。」林毓秀地毫無戒心的甜甜淺笑,真個人美似玉,嬌靨勝花。
「我……我怎麼睡在你這?」任逍遙茫然道。
「哼,你還說呢。」林毓秀微嗔道,「昨晚你和陸師兄他們打得天翻地覆,弄得整個大殿都不成模樣,後來……後來你還中途醉倒,若不是爹爹和娘親及時趕到,日後人家或許就見不著大哥哥了。」林毓秀說著美眸淚光閃閃,挾著香風投入任逍遙懷中。
任逍遙心神聚蕩,一邊舉袖替她拭淚,一邊歉然道:「秀秀,是大哥哥不好,大哥哥讓你擔心了。」
林毓秀別轉嬌軀,清麗脫俗的絕世玉容泛起幽怨神色,秀眉輕蹙的再歎一聲,道:「爹娘費了老大勁才把陸師兄他們拉開,讓我將你送回客房,秀秀怕大哥哥一個人不安全,這才……這才……」
任逍遙愕然道:「屋裡不是只有一張榻子嗎?」昨日在祝融峰頂,他僅僅和水芙蓉擁吻而已,並未有過任何出格的舉動,難道小妮子竟主動投懷送抱,委身侍寢?
林毓秀皺起嬌悄的小鼻子,伸個慵倦的懶腰,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秀秀在你身邊坐了一整夜啦,現在都有些困哩。」任逍遙心叫慚愧:「是我想歪啦!」話甫口立,任逍遙知不妥當,卻又難以回來。林毓秀霞生玉頰,嗔怪地瞪他一眼,垂首低罵道:「大哥哥,你真壞!」任逍遙給罵得心神俱醉,飄然雲端,倏地握住她出纖柔的玉手,輕聲喚道:「秀秀!」
兩人四目交纏,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毓秀輕輕地將一雙柔荑從他手中抽出來,伸展動人的嬌軀,投入他懷中,雙手水蛇般纏上他的頸項,香唇湊到他耳旁喘息著道:「昨晚你醉成那樣,人家可急死了呢。」
任逍遙熱血上湧,脫口道:「秀秀,大哥哥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多喝了。」
石青璇咯咯嬌笑道:「嘻!娘親和爹爹吵架時,總說男人的話信不得喲。」
任逍遙啞然失笑,林非凡當世英雄,竟也有在閨中被愛妻數落的時候,油然道:「那大哥哥的話你信不信呢?」
林毓秀抿嘴輕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嬌嗔道:「你呀,橫看豎看都比爹爹狡猾,秀秀能相信麼。」
任逍遙故作驚訝,洒然聳肩道道:「要是這麼說,昨日碧竹屋外那番話,你就當成耳旁風吧。」
林毓秀美眸立刻淚光閃現,高嚷道:「我不依,我不依,大哥哥說過要照顧秀秀一生一世的。」
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排佇列陣般從她嬌嫩的臉蛋滑下,任逍遙不由感慨萬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女孩子哭,偏偏林毓秀又最是愛哭,但不知為何她的這個小毛病似乎一點都不影響二人的感情發展,反倒牢牢牽絆住自己那顆風流倜儻的心。
「秀秀,大哥哥和你說笑呢,別當真。」任逍遙舉袖為她抹拭眼角,柔聲道。
「唔,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林毓秀破涕為笑,甜甜道。
「昨晚我喝醉後,倒底做過什麼?」任逍遙敲敲腦袋,尷尬的問道。其實以他的自制力和酒量,本不至喝得酩酊大醉,只因與林毓秀定下三生之約,心情舒暢,加上衛思函又一味拉他共飲,這才弄得無法收拾。
林毓秀幽幽道:「方纔人家不是說過麼,你和陸師兄、王師兄他們在大殿打了一架,弄得桌斜椅折,杯盤狼藉的。」
任逍遙茫然道:「不會吧,我和他們無冤無仇……倒底誰先動手的?」
林毓秀頗為氣惱的道:「當然是陸師兄咯,他那脾氣啊,遲早得出事。」
任逍遙愕然道:「陸巖?我招他惹他了?」
林毓秀兩邊臉蛋各自飛起一朵紅暈,令她更顯嬌艷不可方物,秀眉輕蹙起來,微嗔道:「還不是你,非扯著秀秀要……要……唉呀,總之陸師兄他氣憤不過,這才動手的。」
任逍遙察覺到熾熱深情的目光,倏地封上她濕潤的紅唇,良久後方放開道:「我是不是這樣?」
林毓秀將螓首埋入任逍遙懷中,嬌羞無限的點點頭。
「後來呢?」任逍遙急欲知曉事件經過,追問道。
林毓秀嬌喘息息,不厭其煩的將整個始末詳盡告知,最後道:「大哥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可以天天對秀秀那樣。
任逍遙正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聞言心神聚蕩,分外感到懷內胴體火辣辣的誘惑,轉身將林毓秀按倒床頭,垂首朝她嬌靨吻去。
「大哥哥……」林毓秀媚眼如斯,俏臉佈滿紅霞,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