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還想問一些華山派其它的事情,這時翠雲宮內嗩吶聲大作,一個華山派弟子前來請眾人到翠雲宮去。這時韋笑天的大祭已經開始了,過了大祭便入土為安,因此所有前來弔唁的人都到了華山派的翠雲宮,重新拜祭了一次。眾人祭祀完畢,那幾個道士便搖著銅鈴,舞著青銅劍,口裡振振有詞,在前面開路,華山派的幾個弟子抬著韋笑天的棺材出了翠雲宮,向後山進發,這翠雲宮後面的後山是華山派歷代掌門人安息的地方,也是華山派的禁地,因此眾人便停住了腳步,幾個華山派弟子隨著趙小豐和那老者向後山走去。
卓一華便負責招呼眾人進膳,楊聰這時才仔細打量這卓一華,只見他濃眉大眼,身體強壯,雙目英氣逼人,對眾人彬彬有禮,禮數甚周到,眾人均暗暗讚歎他的才幹。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趙小豐便回來了,他帶領幾個華山派弟子來到各門派的人面前重新一一敬了禮,表示謝意。當趙小豐來到丐幫眾人坐的桌子旁時,楊聰早已站了起來,趙小豐仍然恭敬地給楊聰等人行了禮,然後才道:「楊賢弟,敝派三日後在落雁峰舉行新任掌門人的比武大會,還望楊賢弟帶領丐幫的眾位英雄多逗留幾日,屆時參加敝派的新任掌門人比武大會。」
楊聰見趙小豐的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知道他悲傷和勞累過度,便拉著他的手道:「趙大哥,你的臉色很不好,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啊!」趙小豐朝楊聰低聲道:「多謝楊賢弟關心,大哥我還挺得住。」楊聰問道:「除了我們丐幫之外,還有什麼人參加貴幫的新任掌門人大會?」趙小豐道:「還有少林、武當和青城、恆山等幾派人也參加。」趙小豐給楊聰等人行了禮,便到其它門派的桌子前去敬禮了。楊聰與丐幫的幾人吃了膳食,便起身告辭,趙小豐挽留了幾次,見楊聰等人堅持要走,也不強留,便派卓一華送楊聰等人下了山,楊聰等人便回到了西北分舵。一些其它門派的人吃了飯,也一一告辭下了山,只有少數路途較遠的人留在了華山之上。
到了第三日,楊聰帶著魯長老、簡長老和柳鐵生、宋青等七人上了華山,華山派早已派人在山下等候,便領眾人直接到了落雁峰。這落雁峰是華山的最高峰,海拔一千多丈,峰頂有著名的太乙池,當年華山派的開山祖師爺陳摶便在此參悟出華山派的內功無上心法《太乙心訣》,峰頂上的一塊岩石上刻著「太華絕頂」四個大字,站在這落雁峰之上,可以鳥瞰華山的所有風光。楊聰與魯長老等人到達山頂之時,早已有許多門派的人到了,只見這落雁峰的空地上,擺著許多椅子,坐了許多人,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來。前幾天在韋笑天的靈堂前端坐著的那姓方的老者,端坐在前面的高台之上,在他的前面擺著兩排椅子,分別坐著十幾個人。少林、武當、恆山等幾派的人老成持重,見楊聰等人上了華山頂,都起身向楊聰行禮問好,楊聰一一給眾人敬了禮,華山派的人便領楊聰等人坐在武當派眾人的旁邊。
不久,又陸陸續續有人在華山派弟子的帶領下上到了落雁峰頂,華山派的弟子也陸續齊聚在周圍。楊聰仔細打量那姓方的老者前面,只見左邊坐的分別是趙小豐、卓一華等幾個韋笑天的親傳弟子,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神情甚是悲傷。右邊的一排椅子上共坐著五個人,第一張椅子上坐的是一個身材魁梧、鬍子和頭髮花白的老者,這老者滿臉紅光,看起來也到花甲之年了,那老者看起來倒像一個大富大貴之人。第二張椅子上坐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這老者用右手不住地捋著鬍鬚,留著一撮山羊鬍子,身材瘦小,形貌猥瑣,一張焦黃精瘦的臉,雙目閃著陰鷙的冷光,楊聰一看此人就知道是陰險狡詐之人。楊聰再看第三張椅子上坐的人,見是一個四十多歲、秀才打扮的書生,那書生手持描金絹面折扇,國字臉,相貌俊雅,看起來倒斯斯文文的。那書生旁邊是一個鐵塔般的大漢,年紀約四十多歲,黑臉虯鬚,雙目如駱駝眼一般大,滿身的橫肉,一看便知道是豪健剽悍之人。而第五張椅子坐的卻是一個中輕道姑,那道姑大約四十歲年紀,長得紅唇玉齒,肌膚雪白,面容嬌好,想來年輕時定是一個美艷照人的絕色女子。
楊聰見那姓方的老者端坐在高台之上,一臉的威嚴,台下的華山派眾人均靜靜地站在那裡,連那幾個老者也不敢吭聲,只是坐在那裡喝茶,想來這姓方的老者在華山派中素有威望。楊聰與青雲道長較熟悉,便低聲朝他問道:「道長,這位方老前輩晚輩陌生得很,恩師也沒告訴過晚輩,想來他是華山派的耋宿了?」青雲道長捋了一下鬍鬚低聲道:「這位方老前輩名叫方世傑,是華山派前任掌門查老前輩的大弟子,這韋掌門還是他的師弟呢!方老前輩入門較早,華山派很多弟子還是他代師調教出來的,因此威望較高,聽說他的武功不在韋掌門之下,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隱居在華山的後山,方老前輩四十多年前就隱居後山,看守華山派歷代掌門的陵墓,因此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華山派他,這次大概因為韋掌門猝死,他怕華山派再重演當年大動干戈的內訌,因此才出來維持大局。」楊聰聽了點點頭,又看看那方世傑,見他雙目精光如電,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心想:沒想到華山派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難怪這華山派幾百年來歷經不衰,果然是人才濟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