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醫奇俠記 正文 第36章 死裡逃生
    「你要出宮?」趙恆有些驚訝地看著百里藥。請牢記

    「嗯,一日即可。」

    「去做什麼?」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出宮辦理一些私事。」百里藥低頭,不願多說。

    趙恆皺起眉頭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是啊,轉眼已是年關,也罷,想來你今年這年必須得在宮裡過了,年前就給你放你一天的假吧,速去速回。」

    「謝皇上。」

    「等等,你,兩日後再出宮,明天和後天朕要宴請群臣,皇后得露個面,以定人心,你得旁邊照看著,過了這兩日你再出去吧。」

    「是!謝皇上。」早一日,晚一日,對於現在的情形,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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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姑娘,肖姑娘,醒醒,快醒醒。」阿忘拍著肖明玉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龐,仔細看那緊閉的眼簾,投下密長陰影的小扇般的睫毛,一點動靜也沒有,阿忘不由有些緊張,若不是聽見肖明玉還有輕細的呼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他幾乎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呢。

    從酒樓跳出,一路追向西,路上又遇了兩次暗襲,好不容易在三里外城郭邊緣找到她,千鈞一髮之際,阿忘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擋了一刀再次救下這個千金大小姐,可是肖明玉卻從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昏了過去,直到他打打殺殺轟走了所有殺手,她大小姐還沒醒過來,這都一個多時辰了,阿忘忍不住開始叫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過於刺激而引得毒傷復發,如果是,那麻煩就大了。

    再次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肖明玉,阿忘重重地歎了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他這個也受了重傷的人,又要做這種應該由馬呀,驢呀之類的牲畜來完成的工作呢?

    替自己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還好,那血色是正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現肖明玉並沒有毒發身亡所以對那毒藥產生了懷疑,不再到處亂抹了。

    背起肖明玉,阿忘朝四下望望,船是回不去了,他受了傷,肖明玉又昏迷不醒,在陸地上他還能應付,萬一殺手在水中伏擊,他可沒那麼好的水性還顧得上保全別人。不幸之中的萬幸,值錢的東西都隨身帶著,再向前走一段,找輛馬車走陸路去京城吧,趕得快的話,兩天也就到了。

    可是走了一段,他就覺得有些吃不消了,他被刺得那刀傷口很深,背著肖明玉一路走著傷口很快就裂開,血順著大腿往下流,若再這樣走下去怕是出不了林子他的血就得流盡了。看小說我就去放下肖明玉重新處理傷口,看來,他們這一晚上只能在這林子裡歇了,好歹對付一晚上,等肖明玉醒過來他們再出去找馬車。

    傷在腰間,不深,沒波及內臟,可是處理起來卻很麻煩,因為稍稍一動就會出血,他只能重新綁紮已經纏得很緊的血布,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一些乾枯的樹枝碎葉,升起一堆火,沒有火失去皮裘的肖明玉和失血過多的他估計都得凍死在這臘月的寒夜裡。意識有些模糊,可是不敢睡,不知道隱藏在林子深處的暗影裡還有沒有伏擊者。有些熟悉的感覺浮了上來,似乎在很久以前他有過類似的感覺,重傷逃亡,意識朦朧,滿腔悲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些溫暖在心裡浮動。

    一種肌膚的冰涼與溫暖奇異地安撫了他的疼痛與憤怒,一雙沁著藥香的小手在推他,柔柔的女中音對他說「……放心,我只是個大夫,不是妖女,還不需要你來負什麼責任,大可放下你的滿腔正義!……這種事我只在書上看過,具體該做什麼我可不清楚,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阿忘?」……

    「阿忘!」……

    是誰?是誰在吵?是誰在說話?阿忘探手去抓,抓到一雙手,緊緊握住,似乎是握住了在夢中推著他的人,片刻後才滿足地歎了口氣緩緩張開眼睛,可是就在張眼的一瞬間卻忘記了剛才夢見了什麼,是剛才的叫聲擾亂了他,原本可以記得的夢境一下變得模糊,只留下在心裡的一絲痛,好像心突然被一隻手緊緊揪了一下,令他呼吸不暢。

    「阿忘,你還好吧?」一張充滿憂容的臉就在離他臉一臂的距離,一雙忽閃閃的大眼睛直盯著他。是肖明玉,夢中的手是她的手嗎?阿忘還有些迷糊,焦距有些混亂地落在她緊抓住他手的手上。

    他剛才好像還是沒撐住昏睡了過去,可是火堆還很明亮,估計他的昏睡不會超過一株香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他竟發夢了,如此想著阿忘的嘴角扯了扯。

    「你還好吧?」肖明玉搖了搖他的手再次追問。

    「還好。」他抽出手摸了摸腰間的傷,上了藥,血好像已經慢慢止住了,可是傷口太大又沒條件縫合,估計他稍微一動這傷還得裂開,一時半刻的他還是不動為妙。

    「你傷的好重。」肖明玉順著他的動作看著他腰間被血浸透的布帶,捂著嘴泫然欲泣。

    「沒事,一點皮肉傷,等天亮了找家醫館縫幾針就沒事了。」

    「還說沒事--你看都是血。」肖明玉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傷處,可是才碰到便又像被燙到般收回手,看著沾在手指上的血跡,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阿忘趕緊摀住她的嘴,「別哭,他們也許還沒走遠。」就算那些殺手不來,萬一把這山野樹林裡的狼招來也不是好玩的。肖明玉猛地睜大眼睛,惶恐地急遽收聲,點點頭,硬是把後面的哭聲吞回肚子裡,只剩下抽抽噎噎的低泣。

    「阿忘,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等到了京城,我一定讓皇--讓我哥哥重重謝你。」肖明玉抹抹眼淚挨著阿忘坐了下來。

    「我是你的保鏢,護送你到京城是我的責任,沒什麼好謝的。」阿忘有些虛弱地笑看肖明玉。

    「可是你明明可以丟下我自己進京的。」

    「我阿忘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

    肖明玉抬眼盯著阿忘看了好半天,「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不等阿忘回答,她緊接著說「我想你以前肯定是個大俠。」

    「大俠?」阿忘一怔,悶笑了一聲,「我很像大俠嗎?」

    「像!」肖明玉極度肯定。

    看著肖明玉那麼認真的表情阿忘反而有些笑不出來,他可是紅衣門門主座下的侍衛,那個惡名昭彰的門派裡能有什麼大俠?可是這是真的嗎?他的過去全部都是那個陌生的白鬍子老頭告訴他的,他過去二十幾年的生命就是他嘴裡短短的幾句話,他說什麼就成為什麼,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他對做了十幾年的侍從這個職業完全沒有熟悉感,就像和肖明玉在一起,他也是侍從的身份,卻不習慣去卑顏服從。心下不由略略浮起一些疑惑。

    「對了,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想起之前肖明玉一見他就昏過去的樣子,他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只是之前跑得太急,所以才眼前發黑。」肖明玉搖搖頭,總算是平靜了些。不過一陣呼嘯的夜風吹過帶起嗚嗚的哀聲令她不由自主地向阿忘又靠了靠。

    「肖姑娘,我不能動,你能不能到旁邊撿點柴來,火不能熄。」

    肖明玉有些害怕地看著四周黑漆漆的林子,可是轉頭再看向臉色蒼白的阿忘,她點點頭,爬起來,在四周尋覓起來,不過不敢走遠,也就在周圍五十步範圍內搜索。

    還好是冬天,地上的落葉枯枝極多,不用太遠地尋找便搜集了一大堆,「這些夠了嗎?」抱回第四捆柴,肖明玉已經額際見汗,玉頰微紅。

    「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吧。」

    肖明玉再次依著阿忘身邊坐下,拿了根較粗大的樹枝翻了翻火堆,再加了些柴,令火燒得更旺,雖然離火堆很近,可是剛才撿柴冒出的熱汗,被夜風一吹頓時成了冰水,凍得她打起了寒戰。

    阿忘看在眼裡,扯下自己的外衣,「別嫌髒,披上吧。」不能牽動傷口只能讓她自己穿。

    「我不冷,你受傷了,不能再受寒,你自己穿著。」

    「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能再受寒,我有武功底子,這點小傷奈何不了我,不用替我擔心。」

    「那怎麼行?」

    「聽我的話,穿上。」

    「不要!」肖明玉突然也犯了脾氣,站起身,把衣服用力披回阿忘身上,然後,突然做了一件令阿忘瞠目結舌的事情,她居然走到他的身前,在小心不碰到他傷口的情況下直接往他懷裡一靠,「前面有火堆,後面有你,這樣,肯定不會著涼,你可以把衣服穿著了吧。」肖明玉的臉漲得通紅,而阿忘則下意識地舉高雙手,不敢碰她。

    「這--」

    「不許說話!這是命令!」肖明玉拉下阿忘的手臂,靠在他沒受傷一側的手邊,紅著臉緊緊閉上眼睛,「我困了,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可是她那僵硬的身子哪裡像是要睡覺的樣子,簡直緊張個半死。而阿忘感到自己的心居然猛烈地毫無預兆地多跳了兩下。

    他們不應該這樣靠近的!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向他叫囂,可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似乎別無選擇,只好慢慢地放鬆自己,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身體靠在背後的樹上,令肖明玉可以靠得更舒服些。

    大約過了足有一盞熱茶的時間,肖明玉僵硬的身子才慢慢放鬆了下來,半個時辰後阿忘聽見了她輕細而均勻的呼吸,應該是真的睡著了,他的神經才略略隨之放鬆下來。

    幸而,這夜再無襲擊,他們活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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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不記得上章更到哪兒了,因為我自己也看不到VI章節,所以只能憑印象發,希望沒有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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