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醫奇俠記 正文 第31章 妖顏刺客
    「真沒想到,我竟是連路都走不了了。看小說我就去」

    「哪有那麼嚴重,」阿忘心中也是一沉,不過仍是安慰她,「只是一時上岸不適應,我也是覺得腳下的地在搖動似的,走走就好了。」說完在肖明玉腰部微用力一托,將她緊緊依在自己懷中的身子稍稍扶正。

    肖明玉站直了身子卻仍不肯鬆開抓住阿忘手臂的玉手,仍舊緊緊挽著他,阿忘抽了兩次沒抽出來,轉頭看向她,卻見她低著頭,隱約可見,玉白的小臉此時更是白得煞人,走路時也是腳步虛浮,一時間猶豫不忍心就這樣強推開她,只好任由她抓著,半倚著他的身子。

    「餓不餓?找個地方吃飯吧?這幾天曉行夜宿,一路上都是粗茶淡飯的,是不是很辛苦?」阿忘想起今天中午當他第三次把那條只加了點鹽末、因為少油而煎得有點焦黑的河魚端到肖明玉面前時,她的臉皺得簡直像個包子。

    果然一提起魚,肖明玉的臉又皺了起來,語氣堅決地大聲道「今天晚上的菜單上最好連個魚字都別讓我看見!」

    阿忘悶笑一聲,「好,那咱們就找個大些的酒樓,點些精緻的小菜,好好給你補一補。」

    肖明玉吐舌而笑,抬頭看向身邊高大溫柔的年輕人,突然憶起第一次見到阿忘就是因為一盤不合她心意的魚,於是又囁嚅著開口「其實,如果不是煎得那麼粗糙,魚還是滿好吃的。」

    「什麼?」阿忘正抬頭在找飯莊,壓根沒聽見她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改天我再吃魚!」

    阿忘奇怪地看看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笑得那麼開心。

    肖明玉一身白裘,清麗出眾,貴氣逼人,身邊卻陪了個破了相衣著普通的黑皮少年,走在大道上頗為扎眼。請牢記不過這一路走來,他們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任由著路上行人在他們背後竅竅私語,指指點點,說著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閒話。

    「那座酒樓看著倒還乾淨雅致,就到那兒吧。」肖明玉抬手一指前面一棟金匾銀眉的紅漆華樓。

    阿忘也瞧著不錯,正待舉步上前,突然背後生出一股寒意,他心中一凜。自出了金陵城一直有著似有若無的監視者,他顧忌著肖明玉只想盡快上京趕緊找到百里藥,所以一直忍著沒去查看任由那些人鬼祟於後。不過自過了淮水便不再出現,他正略放了些心,可是今天那消失了幾天的窺伺感又出現了,而且其視線之凌厲遠勝從前,彷彿生怕他不知道似的還盯了許久,本不想理會這人,這會兒也起些好奇之心,於是在走到酒樓門口將進未進之時突然朝著視線方向回頭,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那視線突然間便消失了,而那個方向更是連個可疑的人影也沒有,只有一片平民百姓悠然自得地來去談笑著。

    好快的身法,阿忘皺了皺眉,心下有些擔心,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肖明玉肩上將她往懷裡帶了帶,可是這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肖明玉卻不知因何而為,只是有些欣喜地依著他的力道往他懷裡更靠近了些,自阿忘身上散出來暖暖沉厚的氣息熏得她臉上漾起羞澀的緋紅。

    「阿忘,你--」

    「進去吧,外面冷。」進了店,阿忘順手推開了肖明玉一些,令肖明玉不解地看著他,可是他的注意力還在周邊並沒看向她。

    阿忘特地叮囑了一下小二將他們帶到了一個二樓大堂上靠窗面門的座位,坐下後便側頭看向下方街道。這一看卻是大大一怔,只見對面街廊下慢慢走出一個人,那張揚狂放的神情、負著手傲氣凝立的姿態站在大道中心人群之中直如鶴立雞群,雖然只是身著一襲淡色布衣,卻有睥睨天下的氣勢。阿忘不錯目地盯著他,那人倒也直白,也略抬頭朝阿忘看去,二人的視線一對上均是一震,兩人的氣韻倒是旗鼓相當。阿忘微瞇了瞇眼,暗想這個賊人膽子倒不小,居然連蒙面都省了直接出現在他面前,還滿眼挑釁,吃準了他此時必得照顧肖明玉而無暇他顧嗎?

    阿忘看著他,倒是真的有些意外那灰衣人的真面目,看年紀左右不過二十五六,與他年紀相仿,一身長衫淡淡地泛著月華色,容白無須,細眉長眼,倒生了幾分女子氣,只是眼中的光還是如那晚施出暗劍時一般凌厲陰冷刺得人骨節發冷。

    阿忘無奈地想著,原來這幫人真的是衝著肖明玉來的,那天的離去恐怕是因為肖明玉中了毒劍暗傷,以為她必死無疑,不肯多作犧牲所以大方退場。這段時是他們顯然沒有放棄對他們的追蹤監視,此時估計是發現肖明玉居然還好好是活到現在平安無事,所以沉不住氣打算再動一次手了。

    「阿忘,你在看什麼?我也看看。」肖明玉已經點好了菜,轉頭卻見阿忘一直看著窗外,表情嚴肅,不禁好奇地也要抬身去看。

    「沒什麼,發呆而已。」阿忘一把拉回她,順手關上了窗。

    「是嗎?」肖明玉皺皺眉,不過既然阿忘關上了窗,不看也罷了,能有什麼稀奇?

    這酒樓做菜的速度倒還挺快,只是半盞熱茶的時間,頭四道冷熱小盤已經擺了上來,隨著四道小菜上來的居然還有一壺黃酒,地道的三十年陳「篷萊春」,阿忘有些意外地看著肖明玉,她的興致倒還真不錯,這酒才還沒入杯,那酒香便已經四溢了滿樓,令阿忘也不由起了一飲之興。

    他衝著指揮小二倒酒的肖明玉道「沒想到你對酒還有興趣,沒看出是個酒國女傑啊,可是你身體還沒好,還是不飲為妙。」

    「誰說是我要喝了,我剛才問了,這是他們這兒最好的罈酒,所以特地叫了來賞你的。」

    「賞我?」阿忘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舒服。

    「是啊,這段日子為了我日夜兼程,遇著山路險途還得當牛作馬的背著我走,其實—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原本可以丟下我不管的。」肖明玉居然也會對別人的付出表示出感謝的模樣倒真是稀奇,不過一個簡單的謝字她卻像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似的。

    阿忘甩掉剛才不舒服的感覺,看著肖明玉低頭細聲的小女兒態突然覺得有點兒好笑,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笑出來,這大小姐非跟他翻臉不可,所以硬忍下了喉間的笑意,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咱們雖然是萍水相逢,可是別忘了,我可是你花錢雇的保鏢,你付錢我出力,把你平平安安送到家,我也順順利利到東京,咱們可是各取所需,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呢?」言罷,舉杯一飲而盡,還咂吧了兩下嘴「這酒真的不錯。」

    聽著他說話,肖明玉隱約意識到剛才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可是又不太確定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不過讓她去服軟開口問他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卻是萬萬不可能。一時之間,好不容易才變得融洽些的氣氛又僵硬了起來。

    不過這僵硬的氣氛並沒持續多久,沒等阿忘把第二杯酒倒上,他們身邊的那扇窗戶就發出了巨大的破裂之聲,木屑四濺,碎成齏粉。

    突然發覺自己最近真的挺勤快的,居然一個星期更了兩三次,哈,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忙啊,有時間寫寫小說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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