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喧囂此起彼伏,四方的圍攻,雖還未算真正的兵臨城下數寸之地,可那在頭頂呼嘯的麒麟炮彈與射出的巨型箭羽已將戰爭的殘酷張顯無疑。
而就在位於朝歌東方的城門前,一場無聲的戰爭正在用一種詭異的方式進行著……
縱向看去這屬於朝歌第二大的城門前,方圓千米之內無一棟房屋,乃一片平整廣闊的校場。因此地為妲己出城前往鹿台的必經之門,所以連原本黃土皚皚的地表都鋪上了如皇宮內院一般的雪白石料地板……
也正是如此潔白如玉的大地,更是襯托出了血的鮮紅……
只見就在位於距離東城門內三百米開外的校場正中,大地被眾多支離破碎的屍體所鋪滿,流淌的血滲透進了地磚的縫隙之間,過上千年也別想清洗干淨。而就是在這眾多屍體之間卻屹立著一個毫不搭配的身影……
高達兩米,一身威武黑龍鎧甲的將領屹立在這裡,單手輕提一根黝黑玄鐵長棍於身後,棍首處,鮮紅的血跡還在滴答滴答的落於地面之上。
沒人知道他的模樣,只能看著悠長的烏黑長發從頭盔後的一只孔眼伸展而出,垂到腰際,仿佛女人向他人炫耀的馬尾長辮。不過那雙由頭盔前縫隙間暴露出的銀白雙瞳,又完全感受不到少女的溫暖。
有的,只是非人的殺意而已……
他正看著的是十米開外的紂王,還有紂王身後之剩下不足五百的部隊。至於這五百人還能活上多久?此刻似乎完全看這黑龍鎧甲將軍的“心情”了……
“明明說好不害怕的……”在眾多士兵的身前,一身銀白鎧甲,雙手握劍的紂王咬牙切齒的顫抖著。這是恐懼,而恐懼的不光是紂王,他身後已宣誓為了抗擊妲己願獻出生命的士兵們都在顫抖著……
恐懼,只因為他們全看見了,就在剛才千人對一人的沖鋒中,這面前的黑龍將軍以未動一步的姿態,只是揮舞著手中長棍就撕裂了所有靠近的人。
哪怕是倒於大地上的眾多屍體,也沒有一個人,一滴血超越了這黑龍將軍把守的線。
所以,哪怕紂王的反叛軍已來到此地半個時辰,可也未能觸及到那不遠處都可正視的城樓。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突然被恐懼蒙蔽了理智一般,紂王腳下發勁就想上前,卻被身後的老將莫典按住了肩頭。
“大王,不可以的……您不可以死在這裡的……”一頭白發的莫典語重聲長的搖著頭。
“那怎麼辦?看著城門近在咫尺才怕死嗎?!我還算什麼大商的王?!”
紂王在咆哮,是為一身鎧甲上同伴的鮮血在咆哮著。
“正因為你是大商的王!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在這裡!!!!!!”莫典是在吼叫的訓斥著,就像長輩在教訓著孩子。而他也在此刻放開了紂王的肩膀,單手提著百斤鐵錘,踏著屍體向著阻擋在那裡的敵人走去。
“莫老?!”紂王疑惑的還想說些什麼,可已經來不及了。
“莫家的戰錘隊……出來……”莫典在召喚著,只見顫抖的士兵隊伍中湧動起來,十位身高都過兩米的威武大漢走了出來。看看他們一身的肌肉拖行著巨大鐵錘的姿態,聯想到的只有力量。而他們也正是莫家的鐵匠工作班底,隨便挑出一位都是能力舉千斤的人間怪物。
“等著我的命令,沒我命令,不許靠近。”說完,老者莫典止步在了黑龍將軍身前五米處,界與敵人和同伴之間。哪怕腳邊的屍體與熱血也讓莫典在微微的顫抖著,可他深邃的目光卻是那麼的堅定。
“我在等的不是你們,走開,我便不殺。”漆黑的頭盔下,黑龍將軍終於說話了,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可以當成一種規勸。
“我們來這裡不是和你戰斗,走開,我便不殺。”模仿著對方的語調,莫典說著近乎一樣的話語。
“妲己大人有吩咐,紂王除外,一切來到城門前的人,殺無赦。裡面不包括你,所以你可以死。”黑龍將軍述說之時,那收於身後的黝黑玄鐵長棍揮舞的也拿到了身前來。
“那就殺了我吧!”拖行著戰錘,莫典撲了上去,踏碎了同伴的屍骨向前沖鋒,腳下的血灘向四周飛濺開來。
老者一身的肌肉在抽搐,繃緊,孕育著力量,臉上的白須跟隨著風在搖擺。數百斤的堅實鐵錘被掄了起來。
“無知……”用著和剛才一樣撕裂他人軀體的攻擊,在鄙視的話語中黑龍將軍揮動起了黝黑的玄鐵長棍,並為觸及莫典身軀,刮起的風壓已形成數十道無形風刃向著老人襲來。就是在莫典身後的眾多士兵都是閉目側身回避著風壓……
可讓人驚訝的是,那足夠切割開鎧甲與血肉的數十道風刃,在經過莫典身軀之時竟分割不開他的肌肉,只是在其皮膚上留下了眾多深淺不一的傷口。
仔細看那奔跑中莫典的臉,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竟在得意的笑著,哪怕臉頰上被風所拉出的傷口還在向外湧著血。
看見如此的情景,黑龍將軍也是不由一楞,就在這發楞的瞬間,奔跑的赤膊老人已來到了他的身前。
那用盡全力揮舞起的鐵錘躍過了莫典的頭頂,筆直砸向了面前的敵人。可惜,在這魔神級大妖的面前,這老人的動作緩慢到就如同一部慢放的電影。
他是那麼輕易的微微側身,黑龍將軍便閃過了致命的鐵錘,甚至是看著鐵錘滑過了自己的身邊,將自己腳前的地磚轟成了粉碎。
而當黑龍將軍再次單手舉起黝黑的長棍之時,長棍已如同長槍一般,無比輕易的貫穿過了面前老人的肩頭,血由長棍兩端可用噴形容的湧現而出。
“啊!”雖緊咬著牙關,可撕裂開身體的痛苦還是讓莫典悶哼了一聲,滿頭大漢。
“你的身體,很強壯啊……”就這樣,保持著貫穿對手軀體的姿態,一身黝黑鎧甲的將軍竟沒有像其他時刻一樣,急於撕裂了面前的敵人,一雙銀白的瞳孔卻是頗為好奇的打量起了老人來,“你的身上沒有修煉者的靈動,真想不到有人可以單憑肉體承受我的‘風碎牙’?”
“呵呵,沒什麼好驕傲的,你打上六十年的鐵,一樣可以做到……”齒間滲血的莫典在笑著,沒有半分敗軍還有的頹廢,也沒有將死的恐懼,意外的放開了手中那跟隨了自己一輩子的鐵錘,“而且你還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語畢,強忍著肩頭的痛,莫典舉起了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突然死死攥住了那貫穿過自己肩頭的長棍。
“鐵錘隊!動手!殺了他!護送大王出城!!!!!”莫典仰天長嘯,仿佛要將靈魂的力量一次用光。也是在這聲吶喊後,那十位已走到士兵前的魁梧大漢邁開了步伐,向著不動的黑龍將軍靠近著。每一位手中的鐵錘都是握得咯咯作響……
黑龍將軍嘗試的單手抽了抽自己的長棍,可長棍就如同長在了老者的身軀之內,動不了分毫最後黑龍將軍也放棄了,保持著單手輕握長棍的姿態。
“是嗎?這就是你想用命換來的一個機會……值得嗎?”沒有被困的慌張,面前的黑甲將軍就像不懂得恐懼的怪物。
“只要能干掉你,當然值得!”莫典鏗鏘有力的回答著。
“好久沒用手殺人了……”默默低垂下了額頭來,黑龍將軍那一直垂於身側的右手奇怪的五指扭曲起來,如同在做著什麼准備工作一樣。
當第一名魁梧大漢來到面前時,當揮舞起的鐵錘襲擊向看似不能動彈的黑龍將軍時,大漢咆哮了,“去死!”
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大漢絕對相信自己有一錘粉碎巨石的力道,可詭異的是,百斤鐵錘在半空就停止了下墜。
錯愕的看去,只見黑龍將軍單用一手一根食指便頂住了可怕的鐵錘。
“開……什麼玩笑?!”冷汗滑過了大漢的臉龐,可惜他來不及害怕。迅速擺脫開了已無沖擊的鐵錘,黑龍將軍是那麼輕易如漫步般微微上前半步,運動的手掌輕柔的握住了大漢錯愕的臉,然後發勁……
沉的悶響就像西瓜被人敲碎一樣,可濺到莫典身上的卻絕非“果囊”。
惡夢還沒有過去,新的大漢到來,新的鐵錘呼嘯的落下。
就在莫典的面前,黑龍將軍始終保持著單手握棍的姿態,如同是對莫典的安慰。而用輕易的姿態阻止著他人的攻擊,然後握碎他人的頭顱的方式,又像是對莫典的諷刺。
不過短短數十秒鍾的時間,當最後一位失去了頭顱的鐵錘團員倒地的時刻,黑龍將軍與僵持的莫典都已是滿身血污。那就在不遠處看著一切的紂王部隊難以形容他們的表情,一個個就像看見了末日一般的絕望。
“你的死……現在看起來沒有價值了……”依舊是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但黑龍將軍此刻的話語聽上去就是一種嘲笑。而他那只一直握於長棍上的手臂終於又開始了運動,只不過看上去那麼簡單的向外一帶,黝黑的長棍旋轉的便被從莫典的身軀與雙手中硬抽了出來。
旋轉的棍身瞬間扭斷了老者握棍的十指,帶著鮮血又是向外四濺……
莫典感受不到痛苦,即便蒼老的瞳孔中已被淚水濕潤,卻並非身體的痛,只是看著身邊那些追隨自己的部下如此的慘死,心在顫抖著。
收回來還帶著熱血的玄鐵長棍,黑龍將軍瞄准了面前老人的頭顱,准備進行殺戮的儀式……
自然的閉上了眼,莫典並不想看著自己腦漿迸裂的模樣。
“當!!!!!!!”猛然,空氣中傳來一聲嘹亮金屬撞擊之聲,如同號角一般嘹亮。
也是在這一聲撞擊後,那原本沉靜的紂王反叛軍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
恍惚中,當老邁的莫典再睜開眼時,那出現在面前的背影是那麼的熟悉,連他手中揮舞的雪白長劍也是一樣的熟悉。
只見他的出現,連仿佛無敵的黑龍將軍也是被剛才的一劍震得狂退十步,用玄鐵長棍做支撐才停了下來。
“姜來?”莫典更多的是驚訝,甚至忘記了感謝救命的恩情,“好小子,你終於來啦!”
“一把年紀了就別學年輕人那樣沖在前面,多活兩年你就全身難受不成啊……”沒有回頭,許哲冰冷的諷刺卻是聽得人心中滿是安慰,“大熊,帶他到後面去……會礙事的……”
“好啦老大爺,我們當觀眾就好啦!”一臉落腮胡子的大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了身邊,粗魯的一把拽住了莫典的手臂,可以說是硬給拖回了後方的人群中。
再看紂王的身旁,霄,小傑,秦淮都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
“姜來大人,你的手……”看著那個自得信賴的人影出現,紂王緊鎖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可當看見了許哲那垂於身側滿是鮮血的右臂時,又是不由擔憂起來。
“用不著擔心我,到是你們……要擔心下自己的‘工作’了……”說話之時,灰色的圍巾下,許哲並未看那一身黑甲的敵人,反倒打量起了那不遠處的城樓起來。
只見高聳的城樓之上,戰斗還在持續的進行著,激蕩的戰鼓急促的敲擊,震撼著人心。
“紂王,你的人還能動嗎?”許哲平靜的向身後問著,卻沒有轉身。
“當然,來到這裡就准備好了死去……”雙手攥緊了長劍,紂王的模樣是那麼憎恨自己剛才的軟弱。
“那樣很好,你看見了城門兩側的樓梯了嗎?”跟隨著許哲的問話,所有人的目光自然的跳過了似乎已不在重要的黑龍將軍,看向了在其身後高聳的城樓階梯。曲折蜿蜒的階梯就如同通往山峰的天險一般,只足夠四人並行而已,“接下來,讓你的人分成兩隊,沖上城樓,毀了那些煩人的戰鼓就好。不用很多,只需要摧毀城樓兩旁的四座,封閉著城門外的結界便會崩潰……我們也就能安全的離開這鬼地方了……”
“可是……”就在紂王猶豫的時刻,大家才真正又注意到了那屹立在校場正中的黑龍將軍來。
“放心,有我在,他沒興趣阻攔你們的,至少在殺了我前,他不會傷害你們了。妖怪就是這樣的頭腦簡單,比人要好對付多了。”聽許哲的語調就像在慶幸著。
“傳我命令,部隊一分為二,搶攻城樓戰鼓!上!”紂王一聲令下,原本還在顫抖的士兵如同瘦弱的身軀中灌入了勇氣,邁開了僵硬的步伐,向著城樓的階梯沖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兩隊人馬經過黑龍將軍兩側時,所有人都是側頭看向了一邊,努力不去記憶起身邊屹立著漆黑人影。
這黑龍將軍也真如許哲預言的一般,一雙無核的銀白瞳孔從許哲出現後開始,便再沒有看過其他的東西。直到身邊重現了空曠,小傑,霄帶著紂王與負傷的莫典向後退緩緩退後著。連最愛打架的大熊此刻也顯得格外沉默,只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那黑龍將軍讓人窒息的殺意……
“你就是姜來?”用冰冷的聲音詢問著,黑龍將軍就像在確認收貨人的姓名般沒有感情。
“要我給你簽個名嗎?抱歉,右手暫時抬不起來了……”許哲習慣的諷刺著。
“如此的回答就當你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了,九尾大人有令,在此阻擊你的出城。特別聲明不要活口,帶其身體任何一部分回去就好了。”黑龍將軍在重復著接到的指示,魁梧的身軀半天來第一次站得筆直,“作為能成功從我手中解救他人的獎勵,可以破例不滅你的靈元……”
“這麼大的‘恩惠’,我承擔得起嗎?”許哲在諷刺,可握著妖月的左手已是隱隱在身後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當然,因為它將是我今天的‘食材’!”就在述說的時刻,靜止未動的黑龍將軍動了,一個前踏邁步,大地就像在他的面前萎縮了一般。只見全身黑甲的戰士拖行著悠長的鐵棍撕裂著大地上的石磚與碎石,用無比誇張的姿態奔跑,如同流著口水的夜狼,身體前傾的竟與地面完全的平行。
“站遠點!”立於原地,對方給於許哲的時間只夠讓他高速旋轉舞動起長劍,還有便是提醒身後的同伴。
從速度上看,兩者近乎勢均力敵,許哲還在准備承受兵刃交匯形成的沖擊之時,詭異的突然發現,來到身前的人影竟完全沒有要抵擋自己的劍鋒,反倒是毫不顧忌的彎曲著手臂做著如同突刺的准備。
已來不及去思考,單手揮劍的許哲又是一輪力量灌注,橫向斬擊去對方咽喉的妖月更是快上幾分。
如果一切如此的發展下去,必將是許哲先取對方首級。
遺憾的是,事態並未滿足大多數人的願望……
就在所有人等待看著黑龍將軍人頭落地的時刻,許哲卻是不自覺的瞪大了瞳孔。
絕對不是幻覺,許哲看著自己劍鋒即將接觸對方咽喉皮膚之時,那咽喉卻是先一步的開裂了。不過其中並非噴出熾熱的鮮血,卻暴露出了兩排鋒利的尖銳獠牙,如同脖子上裂開了一張大嘴。更恐怖的是,這張開啟的大嘴竟一口死死咬住了許哲雪白的劍刃。
而許哲卻不會這麼詭異的“技術”,用新生長出的“嘴”咬住黑龍將軍那直刺而來的長棍……
許哲只能腳下持續著旋轉,連身體都已扭曲,強行發勁力透劍刃,硬是逼得黑龍將軍側移了半步,直刺而來的長棍橫向貫穿過了許哲胸前淡薄的衣衫。
“給我松口!”保持著被長棍貫穿衣衫的姿態,許哲原地跳起,回轉並列雙腳直直正中黑龍將軍胸前鎧甲。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這可怕的怪物胸前鎧甲如皮膚一般垂直開裂,一張由喉頭到肚臍的可怕大嘴,連人都可一口吞下。
可許哲就像學乖了一般,被等力量完全貫穿,已是收腳回身。可惜還是慢了些許,一雙鞋子被大嘴死死咬住,撕成了碎片。
雖然可能只是瞬間的力道沖擊,黑龍將軍還是連連退開了十步之外。那脖子上咬住的長劍也是不捨的抽出了齒間,獠牙與劍身的摩擦,刮出刺耳鳴叫,陰森至極。
赤足雙腳落地,許哲收劍回身前,清晰看見的是劍刃上被刮出的數十條痕跡。
許哲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在妖月上留下痕跡的東西,都有點不想去想像當自己腳被咬住時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當離開了許哲的身邊,黑龍將軍身軀之上的裂口也完全的閉合,平整的不留一絲的痕跡。
“那是什麼怪物……”莫典用顫抖的聲音發問著,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竟想干掉了對方。
“他穿的是黑龍級鎧甲,意味著他為修煉在千年以上的魔神級怪物……這樣的家伙,就是連神也不會懼怕……”秦淮再熟悉不過對方身上的鎧甲,因為那是連自己都會感到恐懼的存在。
“鞋被吃掉了,你要陪我一雙啊。”低頭看了看自己光著的腳丫,許哲郁悶的發著牢騷,誰叫地面的血液格外的黏稠,感覺怪怪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吾名饕餮……乃龍生九子之一……”清晰的吐詞回蕩在空氣之中,震撼著所有人沉默無語。
所有人也明白,這名字並非妖怪或魔神可擁有的尊貴……
饕餮在神話裡是可食天地的怪物,但卻是被稱為“神”的怪物……
也就是說,想過去,許哲必須做的,便是殺神……
“謝謝你這麼聽話回答我的問題,這下子就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多嘴了……”而許哲呢?他只是笑了笑,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