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這是一個像「大海」一樣被人熟知的名字……
在人類的神話中,他是地獄中的魔王,傳說每個世紀的第6年的第6月的第6日,他便會降臨一次在人類的世界,給人們帶來可怕的災難。所以也有人稱其為666天魔……
不管是怎樣的名字,不管是怎樣的模樣,撒旦就是撒旦。他擁有著天上神靈無法比擬的東西,那便是真正的邪惡。
許多壞人都會認為自己窮凶極惡,但真正的壞蛋是不會記得什麼叫做「邪惡」的。他們的舉手投足間,便能給世界帶來悲傷與毀滅,只用一個眼神也能讓其他的生靈生不如死的。
這不是手段,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邁著細小的步伐,重新夾起了那幽雅的銀白紳士棍,微笑的小孩向著那召喚自己出來的人走去。
皮鞋與大地特殊的摩擦形成了清脆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意外的是,一向習慣硬碰硬的海格在倒退著。每每那小孩靠近一步,這大力之神便會倒退一步。
不需要任何的借口,海格在恐懼,因為那微笑的小孩。在他的身上,海格看見的是如同自己父親一樣的影子,象徵權威的影子。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直到走到了那地面上癱軟的方向身邊,小小的撒旦才停下了下來。只有一米二左右的身高卻是完全俯視著面前的人。
緩緩的半蹲了下來,撒旦用那細長的紳士棍戳了戳方向,就像小鬼在確認著路邊野狗的生死。
「還能動嗎?剛才那大塊頭下手也真夠狠的,其實你完全可以早點叫我出來,我可在下面等了好久了……」小男孩在抱怨著,表情有些委屈。
「你……是誰?」方向也許記性不是天下第一,可絕對不記得自己有和這人形的魔物簽定過契約。
「撒旦的右手用的還順手嗎?」完全沒有聽方向的問題,半蹲的小孩又用紳士棍敲了敲方向右手上的血紅鎧甲,「看來它挺喜歡你的,我已經很久沒看它有這麼艷麗的光澤了,這傢伙最愛血的味道,總是把自己弄的髒髒的才會高興。」
「忽視別人的問題,這就是你所謂的『禮貌』嗎?紳士原來是這樣的……」方向在笑,是淡淡的嘲笑。
「呵呵,你說的對。」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撒旦站了起來,站得筆直。一手腋下夾著紳士棍,一手用最幽雅的姿勢取下了頭上的漆黑禮帽,微微彎腰的鞠躬行禮,「您好,我叫撒旦,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關照。」
只見在他的額頭正中,竟是三個如梅花旋轉交錯在一起的漆黑666數字,證明著他話語的真實性。
空氣在這小孩的自我介紹中凝固了,也正因為他的介紹,原本屬於人神妖的遊戲,現在正式加入了新的成員……「魔」。
「是嗎?」方向沒有想像中的驚訝,親切微笑的臉龐也沒有該有的恐懼,顫抖的手掏出了腰後的藥品,強行的灌進了嘴中。雖然無法做到許哲怪物一般的恢復能力,但方向還是好了許多。至少可以用雙手支撐著大地,面前的重新站了起來,「如果說你在這裡……那麼也就證明……布納諾被你『吃』掉了嗎?」
「沒有,我不願意吃,他卻自己摧毀了自己的靈魂。不過他的死也有意義,畢竟他與我的契約算是終結了,這樣我才能簽新的契約。」死亡從這小孩模樣的撒旦口中說出來,就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
「老頭……」該替自己臨時的師父悲傷嗎?方向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惆悵,可只是一瞬間。接著便是幸福的笑,畢竟比起在魔族肚子裡被折磨上千年,這樣的結果也許是最好的,「可我不記得有和你簽過什麼協議?」
「不用你親自動手的,只要我吃掉了和你簽約的魔神,契約力便會自動的轉移到我的身上。就像奴隸主被殺了,他的奴隸自然便屬於戰勝的人。說起來厲斯那傢伙最近成長了不少喔,殺它我也花了些許的時間。」撒旦在笑,笑的那麼的燦爛,忽略掉他的語言,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也就是說……我現在的靈魂屬於你了嗎?」低垂著頭,方向對自己新的「主人」並不瞭解,只知道他是徹徹底底的真惡魔……
「放心,我不會隨便的吃掉你的,因為我討厭進餐的樣子被人看到……還是先解決掉其他的人好了?」微微的側身,目光繞過了方向的身軀,撒旦看向了那遠處的神明。
托爾與愛麗斯一左一右已出現在了海格的身邊,至於許哲,好像他已被遺忘。
「撒旦……」海格強定著心神,語氣平靜的說,「神族和魔族向來沒有來往,這裡也是我們與人類之間的糾葛,魔族大概沒理由插手干涉吧?」
「『大塊頭』先生,你的笑話真是好笑。如果你對我還有些許的瞭解,便會知道我做事從不需要什麼理由的……只要我高興,那麼便可以去『做旦的意思是,殺了你們只在乎自己的興趣而已。
「要和他動手嗎?」托爾輕聲的問彷彿是在問著自己。
「他可是擁有主神級別的魔界帝王……」海格握緊了雙拳,是不甘心嗎?
「……」愛麗斯沒有說話,只因為腰間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依舊未發一言,只是再自然不過的收起了巨大的丘比特戰弓,牽起了托爾與海格的手。
「幹什麼?!」托爾心情正不好中。
「回去了,哪吒的命令,半小時內不出現在他面前,那麼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他會親自動手解決不服從命令的傢伙……」愛麗斯讓那煩躁的托爾也是閉上了嘴,可見鬥神哪吒的權威並不是神賜予的,「許哲!」
背對著那個從前的同伴,愛麗斯在叫喊著,「不要死在這裡了!」
說完,腳下一圈銀白的旋轉氣浪是「起飛」前的轟鳴。快的肉眼難以捕捉,即便是帶著托爾與海格兩人,舞動著兩副雪白巨翼的愛麗斯依舊是最快的天使。
不過剎時,神的使徒已消失在了烏雲密部天空,如同受詛咒的大地之上,只剩下了受詛咒的人,還有比神更危險的惡魔……
「走了嗎?」許哲不過是自然的揮動,巨型的赤劍崩潰成了細小的紅色碎片,連帶著一直包裹全身赤紅渾圓靈障也消失不見。
許哲,終於變回像人一樣的站在那裡,身體與手中的長劍上,無數白色的蒸汽在散發著,就像剛從籠屜中拿出的包子,可許哲卻絕對比包子更加「燙手」。
「哎呀,那長翅膀的天使跑起來還真快,如果不是存心,也許連我也追不上她吧?」眺望著天空,撒旦的稱讚聽起來都像是一種諷刺。
「神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左右扭動的脖子,卡嚓卡嚓的骨骼之聲證明著一切並沒有結束。邁著平緩的步伐,許哲向著那連神也恐懼的魔王走去,揮動著赤裸的臂膀抹去了軒轅劍身上猙獰的火炎符,超凝聚的天地火之靈謝下了自己輝煌的一幕。
「小向啊,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玩『遊戲』了?」微微歪著腦袋,撒旦抬頭看向了面前赤裸的男人。手中舞動的紳士棍支撐在了地面之上,這是「等待」的姿態。
「不管你想說什麼,我早就想好了回答。」是啊,回想起來,那對撒旦的回答,早在自己與布納諾見面時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深深的呼吸後,方向微笑的豎起了右手的中指,對魔王無聲的說著,「操!」
「是嗎?這就是第三種答案嗎?」撒旦在歎息,笑容消失了,幼嫩的臉變得比北極的冰更加的冷,「雖然感覺答案很『新鮮』……可你是在污辱一位禮貌的紳士。人們都要為自己的『不禮貌』付出代……」
「價」字沒有說出,方向嘴角獰笑的發力一躍而起。身後的許哲到了,揮舞著鋒利軒轅,橫斬向撒旦頭顱。
許哲奔跑的太快,快得都來不及顧及前面的方向。不過正因為相信方向的能力,許哲才沒有半分的保留,用最快的速度,揮動最鋒利的劍,毫不猶豫的攻擊。
行雲流水,意思是如漂浮的雲,流動的水,總是一氣呵成,不見滯待。
而現在,如此的詞語用在許哲的身上,便是行暴風,流洪水,勢不可擋!
「你打擾到我了!」撒旦不過是揮動著纖細紳士棍直刺而出,竟再準確不過的頂在軒轅鋒利的刃口之上。
「能擋住就試試看吧!!!」許哲未停,即便由那棍身傳到劍身的阻擋之力就像一座威嚴的山。不能停,停下來意味的不是失敗,而是死亡。
覺悟使得許哲雙手握住了軒轅劍柄,緊咬著牙齒,雙臂之上,一根根鼓起的經脈如同要爆炸一般。
許哲在推進,那本無法再移動的腳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後,一步接著一步,一步快過一步。本慢下來的許哲強大腕力帶起了地面上的「山」,帶著臉上頓時茫然的瘦小撒旦向前狂奔。從天空中高高看去,許哲的奔跑激盪起了大片的氣浪,跟隨著奔跑的路線,直線的擴張。
直到帶這那討厭的魔王跑出了百米,許哲猛然又是一停,揮動的劍將那撒旦如棒球般打了出去。
毫無防備的魔王,看其趨勢必將撞出百米才能緩衝乾淨許哲的可怕力道。詭異的是,不過離開了許哲的劍,向後彷彿飄拂出了三米,瘦小的撒旦竟是輕鬆的雙腳落地,連半分向後再滑行的動作也沒有,如同許哲的力量完全的被「吃掉」了。
「切,怪物……」面對如此的景象,許哲只有如此的評價而已。
「怪物?」輕輕拍著身上的些許塵土,撒旦推高了幾分眼前的帽簷,只想更清楚的看面前叫自己怪物的「怪物」,不拖同時也露出了額頭正中的666標誌,「能用純力量推動我,你也不是正常人啊!你手上拿的是軒轅嗎?怪不得覺得你的味道比那些神更危險。看上去你還沒完全解開軒轅的封印啊?不過能使用軒轅,你也是除黃帝后的第二個人類了。」
「許哲,別插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方向奔跑了過來,可卻遠遠不及許哲的速度,身體的傷並沒有因為奇效的藥而完全恢復,現在的方向還能奔跑已經是奇跡了。
「如果你說的『解決』是讓別人殺了你的話,我才不會當作沒看見。殺了你,你以為他就會放過我,還有那邊等著我們的人嗎?」許哲連頭也未回,微微抬起的劍鋒擋住了半張面孔,只留一雙棕色瞳孔死死盯在了撒旦的身上。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你似乎挺瞭解我的?呵呵。」撒旦在笑,是高興啊。魔界那苦悶的生活早已讓這魔王忘記了笑容的模樣,也只有在來到了這多姿多彩的人間,有趣的事情才會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撒旦要的,也許並不是純粹的殺戮,而是用殺戮的手段,激發出生靈為求生表現出的抗爭。
「許哲……」奔跑中的方向停下了步伐,停在了許哲推進距離一半的位置,這便是差距……
「傳說軒轅是三界最強的神兵,當年在黃帝的手中,就連與我齊名的蚩尤也死在了這把劍下。」說到這裡,撒旦聳了聳瘦小的肩膀,歎息的搖起頭來,「回憶從前,都說魔界是我,蚩尤與泰坦巨魔統治的政權。其實泰坦那傢伙根本沒有思考能力,在屬於他的地域,每時每刻只有重複著沒有盡頭的殺戮,幾萬年來從來不見停止。那傢伙也不覺得無聊……
而真正可以和我說上話的,也只有蚩尤而已了。
可惜,他是個從來不懂得見好就收的笨蛋,即便明知道不敵,也喜歡挑戰到底。結果被黃帝給斬下了腦袋。」
「我沒興趣,聽你說故事,你……」許哲的話和剛才的撒旦一樣都沒有說完。
因為胸膛正中,一隻銀色的金屬完全的穿透而過,血讓那金屬變得模糊,可許哲認識,那正是撒旦的紳士棍。
「什麼……什麼時候到背後的?」許哲發誓目光從沒有離開過說話的撒旦,可也正是在這種凝視下,魔界的王依舊龐若無物的來到了敵人的身後,在敵人覺察到前,攻擊已經結束了啊……
「真是遺憾啊,本打算讓你更瞭解自己手裡的兵器再殺你的。可你太沒『禮貌』了,還是早點殺了你好了?」撒旦改變注意了,殺戮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