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又開始了墜落,黃昏時分的草原最為的美麗,鮮艷的紅霞餘輝將一切都染成了血的顏色,大地也在漸漸失去自己熾熱的溫度,緩慢的冷卻了下來。
踏著疲憊的步伐,只圍著一圈草裙的巴易終於回到了首都——雅哈爾。整整奔走了一天一夜,這草原上強壯的戰士也是極限的體力透支。
可抱著對女神的愧疚,巴易還是沒有敢一刻的停止過自己的步伐,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不過看見的畫面並不是自己希望看見的……
一輛輛威武的M型坦克在城市周圍排成了編隊的建制,整整齊齊三十多部,忙碌上下的士兵正做著最後的調試與信息反饋,如同要外出作戰一般。
天空中,武裝直升機交叉的來回飛行著,一刻不停。彈藥掛鉤上滿是冰冷的導彈,一副嚴整已待的模樣。
而真槍實彈的士兵也是全副武裝,高密度集合的數百人,正檢查著自己手中的槍械,調整著身上的防彈背心。根本不用細心的觀察,光是從這些人的膚色與那各色的瞳孔便能得知,他們中沒有自己國家士兵的身影。那些苦苦訓練了數月的國防軍,根本加入不了這只戰鬥力可比美國王牌陸戰部隊的特種軍團。
也正是如此,才讓巴易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即便腳下已疲憊的很,還是讓這國防軍的領袖加快了步伐,向著市政府的大樓跑去。
這奔跑的一路,巴易看見了更多裝備整齊的異國士兵。他們正站在街道兩側將市民從家中趕了出來,孩子的哭泣聲表達了大人心中那份惶恐……
經過平時訓練的校場時,幾十名僱傭兵正指揮著上千的本土國防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集合的蹲在了地面之上。雙手抱頭,如同監獄中的囚犯。
只需看看他們一張張面上的茫然,巴易更是心頭一緊。
大跨步的衝進了已無人防衛的政府大樓,衝向了那間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
等同撞開大門的一瞬間,巴易才發現,原來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這裡。八歧坐在沙發上正打著電話,正是在指揮著外面的部隊,童子守侯在身邊。大天狗還是一臉不快的坐在八歧的對面,好像在為指揮權的事情生氣?
那滿身鎖扣的青年站在門邊,靠著牆壁,安靜的閱讀著自己的聖經。而九尾,還是坐在了寬闊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和到來時穿的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能吸引巴易的眼球,除了客廳正中,奇怪面對面站立的伊拉布總統和冷漠的凝。
之所以說奇怪,因為凝那纖瘦的右手毫不費力的貫穿了伊拉布的心房,湧出的鮮血瞬間凝結成了細小的紅色冰珠,落在了鬆軟的地毯上。
這是一種容易清理的殺人方式,不用擔心,噁心的鮮血會弄髒了衣服與雙手。從那翻起的白眼,巴易知道,總統已經死了,就是神也不再救的活他。
「大人……」語帶顫抖,巴易走進了這根本不屬於自己的空間,可惜他現在根本分不清哪裡是自己該呆的位置,「為什麼……為什麼您的部隊控制了城市?難道有什麼危險分子潛進來了嗎?」巴易還在努力向好的方面想著。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我的意思而已。」靠在透明的玻璃窗戶上,九尾看都未看來人一眼。
「那麼……那麼請問您……為什麼要殺死總統先生……」巴易低垂下了額頭,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九尾無所謂的反問著。
「是……是啊,您確實說過……可您卻沒有說過,要解除我們國防軍的武裝,僱傭士兵反倒全副武裝的集合著民眾。城外的坦克在調整,天空中的飛機在來回的穿梭,怎麼看……怎麼像……」巴易不敢繼續的說下去了。
「像屠城是嗎?或者說不是像,而是我下達了命令開始屠城……殺光這城市中的每一個人……小孩子,老人,包括一條狗,全都不留。」平靜的話語與溫柔的聲調,全是從九尾的口中說出,但巴易卻只認為是自己耳朵壞掉了,「在這裡的遊戲該結束了,留著他們也再沒有用處。城市裡已經埋上了相當噸位的炸藥,等殺完後再引爆燃燒,什麼證據也都不會再留下了。」
「可是……可是您……您是我們心中的女神,您應該是引導人民走上幸福生活的唯一希望。」淚在眼眶中旋轉起來,模糊了巴易的視線,已看不清窗台上女人的樣子。
「是啊,我既然是你們的神,神讓你們去死,你們不就要死嗎?而且最快得到幸福的方法,除了死亡上天堂,還有什麼更快的方式嗎?我不知道……」緩緩的回過了頭來,九尾的臉上沒有了那陽光般的笑,冷漠的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握緊了雙拳,巴易不住的搖著頭,「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九尾大人!冒牌貨,給我去死!!!」
咆哮的衝向了窗邊的九尾,巴易的聲音彷彿能傳遍整個城市,憤怒的心遠比憎恨許哲來的更加真切。但也只走出了三步,他已無法再靠近分毫。
八歧,大天狗,童子,凝同時出手,一人抓住了這魁梧男人的一肢,讓他是動彈不得。
「你!你不是九尾!你不是我們心中的神,你是惡魔!!!!」生命最後的一刻,巴易仍然不肯相信,努力自我欺騙著。
「不管如何的叫,隨便你吧。不過神早就遺棄了你們,想得到幸福可不是靠神或者誰能賜予的。必須靠自己去改變……可惜你沒機會去明白了……」淡淡的歎息,九尾側過了頭去,只是不想看血腥的畫面。
那抓住巴易四肢的四人同時發力,如撕一張牛皮般將這可憐的男人撕成了碎片,血與內臟濺滿了雪白的地毯。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也不用再打掃了。
「路,去工廠把迪斯那傢伙叫到實驗庇護所去,我們先一步去了。如果來晚了,看不到精彩的東西可怪我。」翻身走下了窗台,九尾完全沒有在意地面上那噁心的屍體,無所謂的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錶,向著大門帶頭走去。八歧,大天狗等人都是本能的跟了上去,「現在是下午5點,我最多等到8點,來不了就不用來了……」
「明白了。」靠在門邊的青年合上了厚重的聖經,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都在緊湊與急促中迅速的進行著……
而在郊外,那巨大的工廠邊的一座小山丘後,奔馳了一整天的軍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負責觀察的方向第一時間爬上了山丘頂端,架著高倍望遠鏡。出現在眼前的場面哪像什麼普通的化妝品公司,一座佔地足球場大小的密封工廠,外圍架設著三米高的金屬鐵絲網。背負著M16突擊步槍的士兵兩人一組的循環巡邏,正門口的崗哨處更是架起了兩挺重機槍壓陣。
說這是座軍事基地都夠規格了。
等到方向回來之時,許哲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的下了車來。
「好傢伙,到處都是監視器與巡邏士兵,要是想潛入,也只有等到天再黑點,看有沒有什麼換班漏洞了。」方向說著自己觀察回來的結果。
「我們哪有這樣的時間浪費,停留的越久事情越容易發生變故。」閻王可不想坐著等一群坦克車用炮口瞄準了自己。
「可以我們的體型,現在過去和告訴別人我們是來參觀的沒有區別。」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
「哪這麼麻煩,直接打進去不就好了,難道你們還怕什麼人類的子彈嗎?」揉捏著雙拳,愛麗斯提著最簡單的方法。
「別忘記了那裡面在製造的是核彈,不是護膚品。你一衝不要緊,刺激了那些人,不知道哪個笨蛋會不會提前按下引爆的開關。你的上帝是安全了,我們卻先掛在了這裡。」說著,許哲的目光移動,看在了一個黑色的物體上,「雖然我們不能進去,但總有什麼東西能進去看一下吧?而且不用擔心被發現,大搖大擺的進去……」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許哲所看的物體上。
伸著大大的懶腰,極限前壓著雙腿,卡比也是剛剛睡醒。看了看身邊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這黑貓開始心中發毛。
「你們想做什麼?」卡比此刻才覺得自己像隻貓咪一樣的無助。
五分鐘後……
「救命啊!你們想殺了我嗎?!」半空中,捲曲如寶齡球般的黑貓流著眼淚的叫喊。只因為它已在許哲的手中甩來甩去,積蓄著力量。
「哪那麼容易死,注意點角度,你能安全的飛過鐵絲網,落到地面上……或者撞上牆壁?」許哲自己也說不準。
「開什麼玩笑那還不死的慘西西的?!」黑貓現在只想抓爛了許哲的臉。
「沒關係的,不是說貓都有九條命嗎?死上一兩條也沒什麼。」閻王安慰的方式很是特別。
「放心吧,就算死了,你也是為神而捐軀,靈魂會上天堂的。」愛麗斯是一本正經的做著保證。
「你們就別再嚇卡比了……卡比乖,別怕,一下就好了。不會有事情的,相信我好嗎?」還是方向的微笑最有效果,吵鬧的黑貓安靜了下來。
「那好吧,看在小……」那個「向」字還沒有說出來,許哲極限的後仰著身體,手臂之上青筋暴露。一次發力,如同甩鉛球般將黑貓丟了出去。
連叫喊的力氣也消失不見了,黑貓只看著身下的畫面高速的切換。先是山丘,再是空地,再是士兵的頭頂與告警有高壓電的防護網。最後便是廠區內的地面,越來越近。
流著冷汗的猛然伸出了四爪落地,黑色的貓硬生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三米,臉已貼在了堅硬的白色牆壁上才停下了身子。
「呵呵……呵呵……」乾笑了兩聲,四腳發軟,卡比一下癱在了地面之上。估計這次以後,自己將成為第一隻恐高的貓了……
「有個問題,把它是丟進去了,可我們怎麼和它通信,知道裡面的狀況?」愛麗斯突然想起的問到。
「也是,那把它再找出來,梆上通信器和攝像頭後再丟一次。」許哲說的輕鬆,要是讓卡比聽見這樣的話估計已經昏了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別忘記了卡比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貓。」方向說著,從車後的行李箱中取出了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顆渾圓的透明水晶圓球放在了引擎蓋上,「現在該讓你們看看黑巫術的神奇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後,方向已開始了在那晶瑩水晶球上撫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