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作為威尼斯著名的夜生活集中區,擁有威尼斯大小各類酒吧與休閒場所。白天游覽過水城都市的美麗與悠久的文化後,夜裡在這裡喝上一杯,跳上一段根本沒有規范的舞蹈,也不失為最好的消遣。
可惜自從6天前開始,這裡夜間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下去了。
因為每天如同定的標准一樣,當太陽下山之後,必有兩位年輕貌美的女人會神秘的失蹤。而在第二天的白晝,屍體也會順著河道從大海漂回到城市。死相恐怖的簡直不容正視,惡魔殺人的傳說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可政府卻在極力壓制著這種流言的傳播,畢竟以旅游為生的城市,傳出這樣的流言和自殺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真的嚇跑了游客,不用惡魔動手,威尼斯自己都要把自己活活餓死。
市民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都不願跟自己的孩子談起這麼可怕的事情,只是提醒他們一定要在太陽下山前回家。
蕾娜的父親就是少了一句這樣的勸告,全因為不管自己家住的位置,還是蕾娜學校的位置全都遠離發生失蹤事件的地區。可意外卻往往是發生在預料之外的時候……
在這蕭條的夜裡,不介意游客稀少的大概只有東區警署停屍處了吧?畢竟他們只介意屍體是不是太多了……
坐在冷清的大廳中,兩位值班的小民警百無聊賴的上網的上網,看書的看書。
威尼斯獨特的地理環境,讓警署都無法修的巨大無比,包容所有的分支,許多部門不得不分散在周遍的獨立島嶼之上。其中安排警力最少的,當然也就是這停屍處了,畢竟看守死人比看守活人要簡單多了。
雖然與死屍為伴,可這份工作在整個威尼斯警署中是被公認最優越的崗位,不光不用出警,更不用寫什麼大堆的報告或自己完成規定的任務,可謂輕松異常。這兩位小警察要不是家中路子暢通,可別想得到這份美差。
可惜今夜過後,他們也許更希望自己從來都不曾穿上過警服……
警署永遠敞開的大門,證明著警察對民眾承諾的保護義務。所以一身睡衣裝扮的許哲,毫無阻攔的走進了這冷清的停屍處。
“對不起,我們這裡不受理報案程序,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出門向左行,大約三百米你就能看見總警署的所在了。那裡也有警察24小時值班……”看書的小警員禮貌的解釋著,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因為常有一些游客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常常會跑到這裡來報案,指路也就成為了警員們說的最多的“官方語言”了。
可當小警員看清楚許哲的樣子時又有些茫然起來……
“不,我不是來報案的,而是來解決‘案件哲平靜的臉證明自己並沒有在開玩笑,“帶我去你們的停屍房,我沒太多的時間浪費了……”
“你是不是來搗亂的?停屍房這裡只有屍體才能進去,想進去先斷氣吧!”一邊的警員站起了身,臉帶怒色,好象因為許哲的胡鬧,剛才網絡上的牌局自己才輸上了五十多分。
“嗖”的一聲,沒等那發怒的民警反應過來,一個明晃晃的東西由自己的側臉滑過,穿過了自己的肩章牢牢釘在身後的黑板之上。
流著冷汗的微微側頭,才發現竟然是一把美工刀?而自己的側臉上也多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鮮紅的液體正緩緩的滑過臉龐。
“你?!”警員剛想大叫,聲音卻又壓了回去,因為看著面前的男人從腰間的工具袋中又取出了一把藍色的美工刀,卡嚓卡嚓一格一格的將刀片推露在了空氣之中。
“麻煩你就當我是‘死人’,讓我進去吧,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許哲的詢問配合上那雙空洞的瞳孔,本身就是一種最完美恐嚇。
一邊看傻了的另一位警員,顫抖的手本能的向著桌前的電話移動去。
“其實我只需要一個人幫我開門就夠了,明白我的意思嗎?”只是用眼角掃了那小警員一眼,本還向電話移動的手自然的轉向拿起了鑰匙,“學的很快,幫我帶路。”
許哲就像來訪的賓客,安靜的跟在了警員的身後。
“對了。”仿佛想起了什麼,許哲停下了步伐,回頭走到了那還被釘在牆上的警員身邊,“其實你剛才那把該先出三點的。”
“是嗎?”本能的低頭看向了屏幕,卻突然臉頰上結結實實挨上了一拳,警員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昏了過去。
“騙你的。”許哲的語氣可不像在道歉,隨手拔下了牆上的刀,失去支撐的警員倒在了地上。
轉過了身去,許哲又走到了帶路的警員身邊。
這家伙心中暗自的慶幸,幸好自己及時拿起了鑰匙,否則估計就該看書的自己“翻錯頁”了。
停屍處並沒想象中的大,與大堂一牆之隔的後面便是它的所在。
整間不過百來平米的房間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寒意,這不是空調能達到的效果,是一種原自心靈深處的寒意。
正對著進入的大門,是一座巨大銀白金屬構造的櫃子,櫃子上一排一排全是正方形金屬的小門。每扇門上插著識別卡片,上著鎖扣,標注著詳細的編號與死亡日期。就像中藥房裡一味味的中藥……
人當到了這裡也不在是人了,只是一具具屍體而已……
“你……你到底要找什麼?這裡都是些死屍……”一邊的警員環抱著發涼的雙臂顫抖的問著。
“找他們問點事情而已。”許哲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
“找屍體問問題?”警員只覺得自己今天算是遇上了一個瘋子。
“幫我打開一個櫃子,要是最近從河面上漂浮回來的屍體。”單手握刀,此刻許哲的話就是一種命令。
無奈的拿著鑰匙上前,警員的臉扭的比苦瓜更難看。畢竟那惡心的東西,自己最近都是經常的看見,每見一次就是一天不想吃飯。雖然自己當警察的時間不長,但屍體也見過不少。可卻沒有一具像最近的女屍一樣,仿佛是丟進了狼群中被撕咬後的結果。
“你自己開吧……”打開了一個櫃子,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警員自然的閃到了一邊,單手捂著口鼻仿佛在躲避著毒氣。
走到了櫃前,大力一抽,如同火柴盒般的平台滑了出來,寒氣也跟隨著抽動的動作湧了出來。冰冷的鋁台上躺著一具冰冷的赤裸女屍,滿身都是空洞的模樣格外的恐怖。雖然緊閉著雙眼,但一定是死不瞑目吧?
她,許哲見過,正是昨天回家時,被打撈上橋的屍體。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死的,告訴我。”也不管躺著的人是不是全身可比冰塊,許哲自顧自的提著自己的問題,“我沒時間了,麻煩快點告訴我。”手中的美工刀旋轉,自然的在許哲食指上留下了一道傷口。輕輕的將手指懸停在了女屍的頭前,凝聚的鮮紅血珠滑過空氣,正好落在了女屍嘴中。就像純鈉遇見了清水,屍體突然激烈的抽搐起來。
站在一邊的警員完全看傻了,自己所學的一切常識都無法解釋這詭異的現象。
“啊!!!!”一聲恐怖的咆哮,屍體猛然坐了起來,極限擴張著雙顎,四顆犬齒如同注入了生長激素,瞬間長到和狼一般的大小。
“把你的血給我!”扭頭看向了身邊喚醒自己的許哲,女人的眼神比饑餓的野獸更可怕。
可惜她的要求沒被接受,剛剛坐起沒多久又躺回了冰冷的台面上。因為一把鋒利美工刀貫穿過了自己的胸膛,甚至貫穿了身下鋁制的平台,如同棺材釘一樣的牢牢釘在了台上。
沒等警員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身邊的一只只櫃子震動了起來。轟轟轟的撞擊聲,就像地獄中的惡魔正渴望的得到釋放。
“別光看著,不想被分屍就做點你能做的事情。”許哲輕聲的提醒,警員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咬牙沖向了櫃子,死死頂在撞擊聲最大的一只上。
“放開我!放開我!”女人激烈的掙扎著,可卻無法掙脫胸口的束縛。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在哪被殺死的?”許哲又一次問起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我要殺了你!給我血!我要血!!!”沒有意義的張合著大嘴,幻想著自己正撕咬著鮮活的頸動脈,女人就像離水的魚一樣難受。
“嗖!”一聲巨響,許哲揮動手臂另一把美工刀貼著女人的脖子貫穿過了鋁台,冰冷的金屬似乎讓女人安靜了些許。
“別再浪費我的時間,忘記你的本能,回答點像人類的問題。如果你還有一點,對把你害成這樣的家伙們的憎恨,告訴我他們在哪裡?”許哲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
“夢……夢幻酒吧……”稍微的平靜後,女人顫抖的說出了一個地名,四顆森白犬齒依舊恐怖,可眼中卻充實著不屬於吸血鬼該有的眼淚,“求你……求你殺了我……我不想……我不想讓媽媽看見我這副模樣……”
“謝謝……”沒有正視女人乞求的眼神,許哲握刀的手不過微微的傾斜發力,那釘在女人頸動脈邊的鋒利刀刃,輕松的斬下了女人的腦袋。連同頸錐上的骨頭一同的斬斷……
可憐的女人終於可以結束自己還未開始的怪物生活了……
突然,那還在頂著櫃子的警員一發飛出了三米多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只又一只本已上鎖的櫃子自己滑了出來,滿身是洞的赤裸屍體,一具兩具都開始了移動。
血的刺激與同伴的咆哮,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她們興奮的東西了。
“把你的血,給我!”站在平台之上,一位女孩吶喊的苛求著。
“真是該死,救人前還要先除魔……”郁悶的抽出了鋁板上的兩把美工刀具,平常它們只有許哲在畫畫時才派的上用場,估計連許哲自己都沒想過有用它們來殺惡魔的一天……
看著眼前的一切,警員完全的嚇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