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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泰坦帝國光明歷791年7月7日零時一刻!寂靜的都市似乎突然喧鬧起來!燈火通明的漢密爾頓宮忽的湧出無數人。他們有的是大臣,有的是軍人,有的是皇室書記處緊急徵調的通訊官。
王者之路上的街燈映照著恍惚飛過的人群,人們從這條寬闊的大道散向各自的衙門。
一名通訊官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大臣,他沒有理會身後傳來的咒罵聲。這名通訊官一直在飛速的向前跑,明眼人看到他手中緊緊的攥著一份文書!
跑過王者之路!跑過泰坦光明門!跑過大半個勝利廣場!通訊官終於到達了他此次短暫旅途的目的地,他在一排高近二十米的台階前歇了口氣,接著他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了大理石打造的階梯。
英雄塔!高九十九米,塔頂為都林城的制高點。這座聳入天際的高塔建於教歷511年,塔名英雄!是因為塔基下埋藏著無數在抵禦波西斯人的戰爭中犧牲的忠骨。
通訊官到達了台階上的塔壘底部,這座封閉式的建築只在塔壘上開有一道小門。
巨大的敲門聲驚醒了守衛英雄魂靈的聖騎士,這名騎士驚異的打開門,至從他入主英雄塔以來,似乎從未有人來打擾過他。
通訊官遞上一紙文件,他的胸部在停止奔跑之後劇烈的震盪著!「泰坦……泰坦皇帝……阿……阿爾法三世陛下令!」
聖騎士的眼睛瞬間縮成一道縫!
「烽火!」
騎士接過文件,他猛的關上塔門。
幾分鐘過後,英雄塔的最高點,手持火把的騎士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祈望台,這裡是教宗陛下為泰坦英烈祈望頌魂的地方,但顯少有人知道它的另一項功能。聖騎士深深的呼吸著夏夜晚風帶來的清新空氣。在他的眼前,是無數安居樂業的人民;在他的腳下,是閃爍著無數光暈的西大陸最偉大的那顆明珠。
時間是神聖泰坦帝國光明歷791年7月7日零時25分,沉寂數百年的英雄塔祈望台點燃了烽火!滾滾濃煙伴隨熊熊火光飄向散佈著月色與星芒的夜空!
「烽火!是烽火!」
「閉嘴!深更半夜你在鬼叫什麼?你為什麼脫離自己的崗位!你想去削土豆嗎?」
「上……上尉!您去看看啊!天啊!是烽火!都林城點燃了英雄塔!他們點燃了烽火!」
這裡是距離都林城最近的一處山岡,近衛軍的一位上尉軍官穿著短褲衝出了自己的營房。沒走幾步他便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天啊!光明神啊!沒錯!沒錯!」上尉突然在原地打起轉,沒有什麼比遠方那座龐大的都市騰起的煙柱更令他震撼的了!
「上尉!那……那代表什麼?」
已經有些呆傻的值班士兵喚回了這名軍官的神志!他一腳就把這個糊塗的傢伙踢出老遠。「笨蛋!我為帝國有你這樣的士兵而感到羞愧!那是烽火令!那意味著戰爭!哈哈!偉大的帝國讓我們作好一切戰爭準備!就是這個意思!沒別的!你他媽的還不滾起來點燃我們的烽火!快!」
敏銳的鷂鷹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作為一名合格的山崖勇士,它感到身邊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鷂鷹騰空而起,它向著黑暗夜空中突然發出的那點光亮義無返顧的前進。不過很快它就迷惑了!四面八方都亮起火光,而且火光正遞進一般向四方天際下的遠山不斷的延展著!
越過崇山、越過峻嶺、越過平原、越過大河,烽火為西大陸最古老的帝國帶來了更古老的訊息。泰坦穹蒼下,預示戰爭的煙火猶如點亮夜空的星辰,警號隨著不斷爆起的火光向帝國各方飛速的傳遞著。
「啊……」伴隨一聲呻吟,泰坦帝國親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殿下睜開了眼睛,「發生什麼事了?喂?有人嗎?」
少年是被營帳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他晃晃悠悠的下了床,起來時還不忘帶上了自己的彎刀。「但願不是一次新的襲擊!」親王這樣對自己說著。
「發生什麼事了?」奧斯卡面對忙亂的營地有點手足無措。
「不知道,殿下!營地突然亂了起來,那些士兵在嚷著什麼烽火。」一直守侯在親王帳外的小戈多揉了揉眼睛,天平大哥總算醒了,他可以叫佛利兄弟來接替自己的崗位了。
少年撓了撓頭,他忘記自己幾天沒洗過澡了,目前他渾身上下奇癢無比,但自己又不敢抓,因為不一定哪下就碰到傷口。
「小奧斯卡!早上好!你在懷疑山地師的素質對嗎?」暴雪笑嘻嘻的迎向小親王。
「哦是的!早上好!昨晚睡的好嗎?」奧斯卡也微笑著跟自己的保鏢打了招呼。
「還算湊活!不過我更想知道是誰、因為什麼把我吵醒的。」暴雪悠閒的站在了親王身邊。
「呵呵!是啊!看看那些士兵!這是怎麼了?」騙子裡奇走了過來,他也從自己的帳幕趕來了。
「殿下!殿下!」
奧斯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卡米爾.雷阿侖上校騎著馬趕了過來,他手裡還抓著另外一匹雷述爾的韁繩。
「怎麼了?我的聖騎士,那些山地師的士兵為什麼突然混亂起來了?你能解答這個問題嗎?還有,他們的長官呢?我記得那位師長似乎並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殿下!」卡米爾停住了馬,他手中那匹雷述爾認出了小主人,這匹巨大的小傢伙低下頭,它想看看少年是否為它準備了紅蘿蔔。
「您能起馬嗎?一切答案都在那座山上!」雷阿侖上校焦急的說著。
奧斯卡順著上校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但那座山從表面上看並未顯示任何異常。
「殿下!」「殿下!」「殿下!」山道上的山地士兵在小親王行過去時紛紛單膝跪了下去,對他們來說,面前的是一位皇室成員,或許,他們這一生也僅有這一次機會向泰坦的最高統治階層表示尊重。
親王與上校,還有護衛的一眾聖騎士終於來到了山頂,少年仍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看到山地師的軍官們聚在一塊大聲的議論著什麼!
「殿下來了!」一名軍官看到了少年親王一行人。所有的軍官立即停止了交談,他們向這位殿下敬軍禮。
「免禮各位英勇的近衛軍!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大家聚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山地師的師長招呼軍官們為親王讓開了一條路,少年馬上就看到北方與南方的兩處山頂上燃起的煙火。
「哦天啊!誰幹的?這會引發山火的!」這是少年看到烽火的第一反應。
「呃……殿下!您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卡米爾感到有些尷尬,他明白少年肯定從來沒見識過烽火。他踢馬趕了幾步,和親王殿下並排站在一起。
「殿下,那就是烽火!國內已有許多年都未燃起烽火了!不過這玩意兒在咱們水仙郡倒是經常能夠看到,只要那些波西斯人敢於寇邊,水仙的邊防部隊就會在高居於大山上的烽火台點燃這種巨大的火把。」
「是的我看到了!」奧斯卡的理解能力很強,他已看到由北向南的幾座大山上都燃起了沖天的煙柱。「這確實是傳遞敵情的好方法,既迅速又便捷。」
「是的殿下!」護衛師的師長大人終於說話了。「不過殿下您的理解仍然是有限的!就拿這次來說,」這位師長指了指遠山上的幾處火頭,「今天早晨6點左右,駐守在這處至高點上的士兵向我報告,他發現烽火從內地向邊境傳去,我有理由相信這是首都,也就是我們那位偉大的皇帝陛下發佈了烽火令。」
「烽火令?那是什麼東西?」少年又一次疑惑了。
「殿下,通常情況下,烽火有兩種傳遞方式,一種是由邊境向內地傳遞,就像剛才聖騎士雷阿侖上校說的那樣,用以通知內地的人們敵人侵犯了我們的邊境;而另令一種使用方式就是由帝國的中央向四方邊境發出,是以要求各軍區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集結及出征部署。我們稱這後一種為烽火令,它預示著帝國將要發動一場戰爭。」
「戰爭?」奧斯卡極為驚詫,他感到似乎是公主和自己的遇刺事件上升到了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難道阿爾法三世這麼在乎他的寶貝女兒嗎?「您是說帝國要發動戰爭,但似乎不需要動員全國吧?再說,您是軍人,我不知道這樣問您是不是有些冒昧,但您真的認為公主殿下及我遭受到的傷害可以引發一次戰爭?」
「殿下!」這位師長竟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最尊敬的親王殿下!您和公主殿下的遇襲是敵人對我泰坦國格的最嚴重的挑釁,如果帝國中央不作出最強硬、最迅速的反應,那麼國外的那些敵對勢力會更加瘋狂的對我泰坦進行攻殲。」
「戰爭!」少年沉默了,他望著滾滾而來的烽火有些出神,戰爭對於他來說仍是傳記和史詩上描寫的東西,儘管他已參加了一場慘烈的戰鬥,但那並不算是戰爭。戰爭是什麼?是神聖泰坦帝國用以動員全國八十萬近衛軍及百萬青壯年後備役的可怕東西。
「立正!」一位兵長喊起口令,他身後的哨兵應聲挺起胸膛。
「歡迎費戈中將大人回到大本營!敬禮!」
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向這位唱和的士兵長還禮,他和隨從下了馬,隨後便有一群管理馬匹的士兵將這些一流的戰馬牽走了。
費戈.安魯.底波第,泰坦帝國東疆總督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的第二子,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有一頭遺傳自父親的黑色卷髮和黃赫色的眼睛。他的鼻子塌了一塊,額頭上也有一條長逾十厘米的傷痕,這條疤痕越過左眼一直延伸到臉郟上,儘管此時已無法再恭維這位二公子的相貌,但這並不妨礙人們稱頌他是安魯未來的最佳掌舵人。
「該死的大本營!四個世紀了吧?這裡的蛀蟲都絕跡了!而我們的老傢伙們竟然還未呆夠!」這位中將大人在下馬後小聲跟身邊的副官嘀咕了這麼一句話,他的副官皺了皺眉,這位中校四下望了望,他覺得還是應該趕快把自己的上司請進門去。
神聖泰坦帝國庫爾勒省水仙郡首府安魯哈啦。四百多年前,這裡是波西斯人前進路上的一處廢墟,在這些異教徒退入自己的國境之後,水仙騎士的統帥站在這處廢墟上說了句話,「安魯,將在此建城,將在此立堡,將在此築壘!」在一片「安魯哈啦」的呼聲中,城市的名字也有了!
安魯哈啦北郊,距離城市兩公里的一處森林,在這片蔥鬱的橡樹林中聳立著一座氣勢恢弘的古堡,水仙人稱呼它為「捨恩布隆」。經過四百年來不斷的翻修和擴建,古堡已變成了今日的捨恩布隆宮,即水仙騎士團及東疆軍區大本營。
中將穿過門廊、越過階梯,一路上行色匆匆的軍官都恭敬的立在走廊兩側向他致敬。他記得父親規定在大本營的軍官無需在工作時向上峰敬禮,但這些傢伙就是喜歡用那種像瞧娘們一樣的眼光緊盯著他。
費戈連禮都沒還,反正父親規定他們根本不用這樣,那麼自己也就省去見人就要抬胳膊的麻煩。不過當他經過那些穿著純黑色制服的女性軍官時,他都會用極富內涵的眼神向對方致意。
是的!安魯的女軍官,西大陸唯一一個擁有女性的武裝集團。儘管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騎士都是男人,但後方有許多女性軍人投入到各個辦公室。原因無他,安魯領地內的人口資源始終跟不上軍隊的消耗,尤其是軍隊中通曉文字、受過良好教育的文職官員。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歷史上一位深謀遠慮的安魯公爵夫人組織了一個由女性組成的顧問團,她們開始在大本營負責文案及秘書一類的工作。
隨著戰線和邊境的不斷穩定,安魯治下的領地得到了長足發展,尤其是人口,這與安魯一直以來鼓勵生育的政策是分不開的,儘管安魯一直沒有停止戰爭,但至少兵源已不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女性參軍已成為了一個光榮傳統,那些受過教育的女性都以加入水仙騎士團為榮,即便是那些貴族小姐也遵循享受著軍隊的紀律約束。這樣的事在西大陸大部分的貴族看來自然是極為荒謬的,但安魯絕對不同於任何一個地域,這裡的民風和精神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的。為戰爭作出的一切努力和犧牲都是至高的榮譽,這點對女性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身穿水仙騎士黑色將校服的女性軍官成為大本營一道亮麗的風景,當然,安魯家族時至今日仍然拒絕女性加入一線的戰鬥部隊,家族上層以至水仙人民都還不能接受戰場上留下女性的鮮血和屍體。
二公子在一座巨大的杉木門前停了下來,一名上校軍官向他迎來,在互相敬禮之後他便把自己的配劍交給了這名上校。就在上校打算為他打開大門時,二公子一臉無奈的拉住了這位軍人。
「彼得!嘿彼得!」上校停了下來,他有些戲謔的望著這位正對他說話的水仙英雄。
「彼得!記得我父親的機要秘書可不是你!特拉唯斯小姐呢?」二公子有些失落,如果不是大本營中接待他的是美麗的特拉唯斯,他才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聽父親的數落。
「中將閣下……」
「你算了吧你!別這樣叫我,痛快點,我的特拉唯斯呢?」二公子打斷了這位朋友的話,確切點說,彼得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親密朋友。
「好吧!親愛的費戈,首先我要糾正你,特拉唯斯並不屬於你,其次,呵呵,我怕你不能接受,特拉唯斯小姐就是因為知道今天你會來,所以她才向元帥請假!」
果然,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聽到朋友的話後就好像吞了只蒼蠅,「不會吧?」
彼得上校並沒理會心靈受到重創的二公子,他自顧自的敲了一敲那扇緊閉的大門。
隨著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門外所有的軍官都肅然起來,就連吊二鋃鐺的二公子也立刻換上了一副即將上戰場的肅穆表情。
「進來!」門中傳出的聲音非常沉悶,但門外的軍官卻隨著聲音挺起胸膛,他們筆直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彼得上校打開門,他擋住了軍官們的視線,但他立刻閃到門邊,向內裡那位統帥恭敬的立正敬禮。
「報告元帥,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請求您的接見!」
「讓他進來。」
「是元帥!」
彼得徹底的讓到門外,他在費戈越過他之後便從外面關上了巨大的杉木門,一眾軍官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費戈目不斜視的走向寬大的辦公室中唯一的那張桌子,他看不到桌子後面的那位元帥,他的父親翻轉椅子背向他,似乎正在迎著落地窗上透出的陽光閱覽某件文書。
在兩米長的辦公桌前站定,二公子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報告元帥!水仙騎士團塔森方面軍總司令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向您報到!」
「小點聲,我知道是你!」椅子後面的元帥說話了,而聽到這句話後的費戈馬上就把氣勢降了下來,他稍微放了點心,父親似乎不是要找他麻煩。
「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元帥的椅子在陽光中轉了過來,他盯著自己的二兒子竟有些出神。
恩哼!費戈在心裡哼了一聲,他最討厭這位父親兼統帥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
要說這位元帥,費戈是唯一一個不曾恭維過他的水仙軍官,看看他父親那鈴鐺一般的大眼睛,再看看那紅潤的小嘴唇,再看看他那僅僅170公分的身材,還有他那撇修剪得異常整齊的小鬍子,哎呀……這哪像水仙騎士團四十萬大軍的統帥,這分明是某位夫人腋下夾著的小情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費戈一見到自己這位父親就想笑,但他自然不敢,給他一顆熊膽他也不敢。
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自然知道二兒子在想些什麼,他太瞭解這位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將軍了!正值壯年的安魯元帥很滿意自己的相貌,他知道這讓兒子非常不屑,但他並不打算跟這個臭小子計較這些事情。
「坐吧!」元帥指了指桌子對面的那把椅子。
「謝謝父親!」費戈的心終於整個放了下來,父親讓他坐下的意思就是這是父子家人之間的談話,這位元帥日常接待水仙軍官時都不會讓他們坐著。這是水仙騎士團長久以來的傳統,水仙騎士是一支講究傳統的紀律部隊。在這裡,任何行動都有著極為細緻的規定。比方說,在會見最高長官時,必須要站得筆直。
「還記得你的弟弟嗎?」元帥把雙手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當然記得,上次見到庫科迪是二月份的事情,那傢伙在玩泥巴,不知道現在他又喜歡上什麼新的遊戲了!」
元帥抬起眉毛瞪了二兒子一眼,「你最好收斂一點,我讓你坐下並不代表你就能順嘴胡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你最小的那個弟弟。」
「哦……」費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奧斯卡!是的!您說的是小奧斯卡!呵呵!您差點難住我,我怎麼會忘記小奧斯卡?他是我最疼愛的小弟弟,我記得上次揍他還是781年的事情!」
「閉嘴!」元帥打斷了眉飛色舞的二兒子。「好啦!會見結束了!滾出去!」
「父親!」費戈笑得更開心了!別指望他知道什麼叫嚴肅,這傢伙在父親不用元帥的身份跟他說話時一直是這個樣子。
「父親!您不能這樣!我還沒說完呢!」他看著公爵陰沉的臉色不禁收起了笑臉,別說,樣子好看的安魯元帥確實有那種不怒而威的架勢。「我要說的是最近,最近您知道嗎?我的那位小弟弟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對不對?而且倒霉的卡米爾還賠進去整整半個中隊!」說到這時費戈刻意加重了語氣,很明顯,他對水仙騎士團的損失異常憤怒
「意利亞的傭兵?那是蟲豸一樣的東西!如果有換防的部隊,我的塔森方面軍會在一天之內完成集結,並在第二天早晨開始向南方急進。如果順利,我的方面軍將穿越整個家族領地,然後在靠近斯洛文裡亞王國的邊境地區折向西方山區,如果我的估計沒錯,第一場戰鬥將會在意利亞門蘇拉山口展開,一旦我們佔領了這處門戶,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我們……」
「行了!」元帥揮了揮手,「我知道你下面要說什麼?你的方面軍可以兵分兩路,步軍沿阿卑西斯山向繼續向西掃蕩,而騎兵則向南攻入意利亞腹地,也許你能打下威爾尼斯或是靈巴頓,但是你知道嗎?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
「為什麼?皇帝不是頒布烽火令了嗎?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被西方傳遞過來的烽火嚇了一跳!父親您知道,我長這麼大只見過東邊傳來的。既然帝國的皇帝陛下都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那我們為什麼不能為了小奧斯卡而大動干戈呢?我覺得兩者是一個道理,皇室的尊嚴受到侵犯,我們安魯更是在這次事件中付出了無數戰士的生命!我們更應該給那些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不!不!不!」元帥擺了擺手,「事情絕對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意利亞絕對是無辜的,難道你認為軟弱的意利亞王室全體成員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公爵最後沖兒子揮舞起手臂,「敵人出現內部,就在這個帝國的南方,我相信那裡將會出現更大的變故。」
「父親!父親!」費戈有些不解,他沒見過這位父親這麼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您沒事吧?」
「是的!我有事!」安魯公爵肯定的回答,這麼多天了!他隱忍許久的怒火終於徹底爆發!「而且非常有事!他們在這個帝國的領土上公然襲擊我的兒子、殺害我的騎士!這難道不算有事?」
費戈站了起來,他覺得此時的父親非常危險!「那麼好吧元帥閣下!我這就去調動我的方面軍。」
「行了!過來坐下!」
得到指示的二公子又坐了下來。他看著幾近歇斯底里的父親大人慢慢恢復了平靜。
「父親!」經過半晌沉默,費戈決定試探一下父親的意圖。「父親!您應該很清楚,您的二兒子並不愚蠢!我知道這次事件是極為複雜的,那不但牽涉到南方三省權利的更迭,更有可能引起整個西方王國新一輪的動盪。所以我的父親,我認為觀望一下是必須的,也許現在我們的任何行動都會引起負面效應,我們不能學阿爾法三世,那位陛下頒布烽火令多半是無奈的舉動,我們還是應該等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特勤處的密探並不都是廢物,至少混進咱們大本營裡的那幾個就不是。」
多特蒙德斜看了一眼二兒子,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是的費戈!這麼半天你終於說對了一個問題,我感到很欣慰!」
費戈.安魯.底波第翻了個白眼。
「那麼好吧!站起來吧!」元帥最後這樣說。
費戈中將無奈的從椅子上起來,在父親面前立正站好,他現在是水仙騎士團的一名中將,他的父親則是這支隊伍的統帥。他還覺得自己能逃過一劫呢!
「費戈中將,如果你認為自己不夠資格參加昨天下午舉行的緊急軍事會議,那麼我會按照你的想法將你降為上校或是中校。」
「不!元帥閣下,我的身份是塔森方面軍總司令!」
「那你為什麼缺席?」
「報告元帥,在我接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遇刺的消息之後便開始調動塔森方面軍,並於昨日晚十時完成一切出兵準備。相信我塔森方面軍派駐大本營的通訊官已向您通報了這件事情。」
「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我,離開這裡的時候向軍法處那邊打個招呼,領了十鞭之後就滾回你母親那。」
「是元帥!」費戈向元帥敬禮,不過他又意識到父親的命令似乎有點問題。「報告元帥,我想確認一下,您是讓我在接受軍法懲罰之後回到母親那,而不是回到我的軍團駐地。」
「是的,命令很清楚,現在過來坐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費戈又翻了個白眼,有時他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喜愛他,還是鄙視他。這兩個水仙騎士團的高級將領又恢復了父子地位。
看到兒子坐定了,多特蒙德也就把那副元帥的面孔換了下來。「費戈,方面軍要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你就留下來吧,小奧斯卡也要回來了,咱們一家人難得團聚,你可以在安魯哈啦度過建軍節。」
「父親,今天才7號,距離建軍節還有十幾天的時間,難道你讓我扔下我的方面軍長達半個月?」
「你是在嚇唬我嗎?你的司令部沒有你也能運轉,難道你覺得那十鞭還不夠你躺上半個月嗎?」元帥沒好氣的說。
「呃……是啊!還有那十鞭!」中將苦惱的扭動著身子,他向軍法處報到的次數已經打破了歷史記錄,「那麼父親,您還有什麼安排?」
「我當然有安排,但跟你和你的方面軍無關。」多特蒙德向著大失所望的兒子笑了一笑,他拿起一支大號的雪茄,小費戈知機的為父親點著了火。
「我的孩子,不要老想著進攻。」公爵滿意的吐出一圈煙霧。「我相信你有能力帶領水仙騎士蕩平意利亞王國,但你知道嗎?其餘的西方王國會在第一時間組織一支兵鋒強盛的軍隊,他們對泰坦始終保持著這種默契,到時候帝國會面臨四面八方的圍攻,我想咱們那位陛下除了媾和就沒別的選擇。而你,也只能領著你的軍隊灰流流的從意利亞撤退。」
「好像……您說的有道理!」費戈知道這個道理,西方王國確實有這種默契。若論單打獨鬥,無論是法蘭、意利亞,還是德意斯、俄列,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泰坦的對手。所以當泰坦對其中一個國家動手時,他們通常都會用聯軍這種形式來抵消盟友受到的壓力,而此時的泰坦也會異常配合的撤軍,因為這個帝國已失去了抗衡五國聯軍的實力和勇氣。
「你能明白最好!」公爵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二兒子,這個喜歡惹是生非沾花弄草的混蛋確實有一顆軍事家一般的頭腦。但他的脾性實在是……哎!公爵在心裡長歎一聲,這個傢伙如果能像他的大哥那樣聽話那該多好。想到這裡的多特蒙德不禁又嚴肅起來。
「費戈!你給我聽好,奧斯卡的遇刺事件你一點都不要插手,我已經動員了寇蘭和李斯特兩個方面軍。」
二公子的精神猛的一震,「父親,您打算對意利亞動手?」
「不!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觀望一下還是好的,兇手並不是那麼好找的!目前咱們的行動是要對意利亞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敵人起到震懾作用,估計寇蘭和李斯特方面軍已經動身了,就像你說的,他們的目的地是門蘇拉山口。他們的出現會讓意利亞王國的西北部陷入徹底的恐慌,同時,也是我個人認為的最關鍵的一點,也即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威懾那些在南方興風作亂的敵對份子。」
公爵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有些猶豫,說起來他的做法無疑是用安魯的軍隊去威脅一塊帝國的領土,這似乎根本不合邏輯。「但願你沒有感到荒謬!不過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南方三省的局勢會在這次事件之後變得對帝國極為不利。」
「那麼父親!請允許我向您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孩子!」
「您到底為特拉唯斯小姐放了幾天假?」
「無可奉告!在我沒有親自踢你屁股之前趕快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