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二卷 遊蕩的妖魔 第一一四章 進入最高警戒狀態
    保加利亞北部港口,瓦爾納,現在是群魔亂舞的時間。

    今天是一月十二號,是保加利亞的面具節,一群群頭戴千奇百怪面具的保加利亞人在街上四處遊蕩,在這裡,在這個時刻,你可以看到克林頓挽著辣妹的手公然遊蕩,也可以看到普金與布什爭搶一瓶伏特加……

    你還可以看到,著名的德古拉伯爵露著尖利的牙齒,帶著猙惡的笑容打量著街上的行人,似乎在挑選下一位犧牲品。還有《X戰警》裡你的狼人為他做保鏢……

    這是個群魔亂舞的時間,現在,沒人在乎你是否是吸血鬼,隨意數一數逛街頭的吸血鬼扮相就有數百位——這是個妖魔時代,哪怕你在大街上呼喊「我是吸血鬼」,只會引來一片喝彩的掌聲。

    入戲太深……也不見得,在這個群魔亂舞的日子裡,舒暢至少還記得用一副面具遮蓋自己的本來面目。

    保加利亞搞這個面具節也是傳統,是模仿古代巫師戴著面具為部落祈福的場景,而現在,祈福的興致退居次要,它的存在主要是為了旅遊和旅遊紀念品——面具的推銷。

    凱瑟琳興奮的拿個相機拍個不停,保加利亞面具做的栩栩如生,肉眼或許能夠分辨出真假來,但印在照片上,失去立體感的相片,讓人感覺到彷彿真人出現一樣。

    難得看見「克林頓」與「布萊尼」勾肩搭背,一定要拍照為念。凱瑟琳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有狗仔隊的潛質,遇見這樣地場面,她居然興奮的不行,四處轉動著鏡頭,尋找更具震撼力的畫面。

    帶著面具還不忘叼著雪茄,整個瓦爾納城就舒暢一個。他在面具嘴部特意掏了個洞,以便能夠塞進去粗大的雪茄,面具本來就遮住了他的臉部,但現在又為這副面具加了一層煙霧。濃煙繚繞下,他帶著那副吸血鬼面具更讓人覺得陰森,以至於他站在街頭半天,連個找他合影的人都沒出現。

    也不是沒有勇敢者,終於有一位頭戴德古拉面具的年輕人勇敢的跳了出來,他向舒暢比劃了手勢,兩人閒閒的交談起來。

    「可以與您合影嗎?」。那位年輕人獲得同意後,走向前去勾著舒暢地肩膀,他的同伴沖舒暢舉起了相機。

    「這幅照片就叫叼雪茄的面具人,可以嗎?」那位同伴詢問。舒暢搖搖頭。

    保加利亞有個奇特的習慣,它用搖頭表示同意,點頭表示否定。舒暢的搖頭並不表示同意,但是那人是用保加利亞話詢問的。他以為舒暢既然能聽懂保加利亞話,也必然瞭解保加利亞習俗。

    照相時間是短暫的,那人勾住舒暢地肩膀,他的同伴舉起了相機,調整鏡頭做選景狀,舒暢抓緊時間,扭過頭去,嘴唇不被人察覺的輕輕蠕動:「都準備好了嗎?」

    不能不說黑水公司神通廣大。連保加利亞這麼冷僻的地方,他們都安排有線人,這兩個人是黑水公司的接頭人,舒暢在進入烏克蘭之前,與他們聯絡也是為了尋求幫助。

    「當然當然」,那個人目光盯著鏡頭,嘴裡隨口答應著。那只搭在舒暢肩膀上的手把舒暢的肩膀當作了鋼琴。不停地彈動。

    這是傭兵常用的手語。在水下作業時。由於無法用語言交談,所以傭兵們創立了這個是手語。它類似無線電碼,用長短的敲擊來代替字母。

    剛才那個傭兵打出來的手勢就是個接頭暗號,舒暢就是看到了這個手勢,才允許對方靠近身側,現在,他叼著雪茄夾著煙,昂起那副戴著面具的臉孔,一邊專心的配合對方照相,一邊快速的翻譯接受到的信息。

    「有人監視……我們只好採取這種會面方式……烏克蘭那邊沒問題,瓦爾納機場已停好了一架飛機,一接到信號就可以趕到烏克蘭。」

    舒暢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他船上的武力已經夠恐怖了,所以原本沒指望從對方那裡獲得多少幫助,只不過,他需要打著「求助」的幌子催款。

    拖延了半天,快門終於按下去了,來人握手表示感謝,雙手一接觸的功夫,舒暢感覺手心多了個東西。他不動聲色的捏起拳頭,一轉身,將手心裡的東西塞進兜裡。

    遊艇當晚離開了瓦爾納,向克裡木公國航去。克裡木公國是一座孤懸在黑海中的大島,它現在屬於烏克蘭,被稱為克裡木自治國。

    靠近烏克蘭地海面,海上鑽井平台多了起來,整個烏克蘭海面,儼然成了有鋼筋與混泥土組成地森林,鑽進平台高大地井架,一眼望過去,就像是森林中的巨樹。

    拐過這片井架森林,離岸不遠地地方,停著一艘超級大遊艇,與這艘遊艇比,海豹號活像個拖著鼻涕蟲,蹣跚學步的小孩。

    這是一艘體積近似克隆的大遊艇,它的甲板面,比海豹號高出足足十米,停靠在它身邊的海豹號,需要仰視才能看得清甲板的邊緣。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舒暢依舊叼著個大雪茄,懶洋洋的說。

    此時,海豹號上的船員已經各就各位,進入最高警戒狀態。艙面上只剩下做保鏢打扮的馬立克與格倫。他兩個一身黑夜,腋下鼓鼓囊囊,擺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表情,叉開雙腿,抄著手站在舒暢背後。

    與格倫和馬立克這樣的人交談,就像是在黑暗中使媚眼一樣,一句話說過去,基本上別指望得到響應。這次也不例外。

    大遊艇上甩下了旋梯,三個人順著旋梯爬上了大船,經歷過嚴格的搜身後,舒暢被引到一位英俊地年輕人面前。

    「沒想到。著名軍火商卡爾索斯基竟是這麼年輕」,相互介紹後舒暢的表情有點震驚。

    不過這是可以理解的,前蘇聯崩潰後,那些懷舊心理濃厚的老人們想不起瓜分國家財產,倒是那些年輕人趕上了私有化大潮,一夜之間成為巨富。

    「我也很好奇,這位著名的大蟒竟然如此年輕,難道年輕也會傳染?」卡爾索斯基顯然也是個風趣的

    所謂「大蟒」是傭兵界對那些出手利落,做事乾淨。擁有一大票手下的超級惡人所特指的外號。擁有這個外號,表明對方是個狡猾而陰狠地人物。

    「『紅眼』向我推薦了你,我恰好跟黑水公司有點交易,向他們打聽了一下,沒想到他們也知道,這令我很驚奇。我在軍火界已經很多年了,卻從沒聽到過你的名字。你平常都是向誰採購,這次來烏克蘭,你不打算添置點東西嗎?」

    三句話不離本行,卡爾索斯基幾句話開始就像舒暢推銷起他的貨物。

    「紅眼」是阿薩邁人建立的一個外圍組織,日本人把它翻譯成「赤瞳」,這也是一個兇惡的殺手組織,有「紅眼」出面。要求卡爾索斯基幫助,這令一貫行事囂張的軍火大亨也不得不有所顧忌,所以他對舒暢很客氣。

    「有特別點的嗎?」舒暢隨口問。

    「來艘核潛艇怎麼樣,烏克蘭執照,價格很公道,有了它,你可以不為人知地進出世界任何港口,運送任何物品。比如原子彈,毒品。」

    原子彈,我閒著沒事運送原子彈幹嘛,舒暢心裡抱怨,臉上不露聲色:「你這個『公道的價格』是多少?」

    「兩億,我只用歐元結賬,怎麼樣?」

    忒貴!法國紅寶石級袖珍核潛艇。價格只有它的一半——當然。如果能搞到手的話。

    「它能夠開出博普魯斯海峽?」舒暢搖搖頭:「據我所知。海峽許多地方甚至不夠潛望鏡深度。」

    「你以為,我會把這麼特別的東西放進黑海這個大澡盆裡嗎?不。它現在在北海,正在跟英國海軍兜***。」

    這話不可信,但寒暄就是這樣,大家都說些並不可信的話,然後慢慢的過渡到正題。

    「核電池,我看你地遊艇馬達聲這麼小,一定採用了電力驅動,我這裡有烏克蘭產的核電池,俄國技術,可皮實……原子彈要嗎?有提包式原子彈,居家旅行,隨身攜帶毫無問題。」

    一群美女幾乎不著寸縷,從舒暢眼前飄搖而過,她們一點不尷尬的玩鬧著,甚至有點趾高氣揚。斯拉夫人的體魄健美而勻寸,在黑海的陽光下,她們的皮膚哂的粉粉的,像一隻小乳豬。

    「現在可是一月」,舒暢色迷迷地看著她們走過眼前,借助這個色相,他把話題轉移過去。

    再談下去,這名瘋狂軍火商該向舒暢兜售氫彈這種子彈了,且不說對方手裡真有貨,看對方所說的那個「公道價」就足以嚇瘋所有的購買者。

    哦,也許對方真有手提包式核彈,因為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核武庫移交北約監管,北約盤點數量,發現少了七枚手提包式核彈,這些核彈至今去向不明。

    「不用替她們擔心,在莫斯科,寒冬臘月也有人在伏爾加河裡游泳,伴隨他們的是滿河的冰塊」,卡爾索斯基微笑的遞過一杯伏特加,打斷了舒暢的憐香惜玉。

    「聽說有人在尋找一個人,一個老頭,他在索爾研究所,是吧?」,卡爾索斯基輕輕碰了一下舒暢地杯子,將話題引入正點。

    舒暢盯著杯子裡透明地伏特加酒,這種伏特加已經上了七十度,它不純粹是酒了,它是燃料,加進現在地私募(燃料汽車)汽車裡,保證跑的很歡。

    「我地廚師介紹給我一種伏特加喝法,你肯定喜歡,它叫做『伏特加牛飲』,就是在伏特加裡加入新鮮牛肉汁,用檸檬調味,加點鹽……啊,如果你口味重,還可以灑點胡椒粉。」

    「真的嗎?」卡爾索斯基彈了兩下手指,他身邊的人立刻跑去廚房取牛肉。

    「巴西瘤牛,世界上最好的牛肉,只取它那塊肉瘤」,卡爾索斯基向舒暢強烈推薦。

    巴西瘤牛也可以叫做印度瘤牛,這種牛像駱駝一樣背上長了個大腫包。但這塊腫包卻被「世界上認為最鮮美的肉塊」。它兼有三文魚的香甜、:k

    任何烈火都是對它肉質的破壞,所以它不需要經過烹飪,直接用各種調料一蘸,生吃起來才能體會到它的原汁原味。

    伏特加摻了牛肉汁,灑上點胡椒,為這塊臻美的牛肉汁增添了酒的醇香,慢慢飲下,簡直是迴腸蕩氣。

    「在!」卡爾索斯基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說。

    「還有一種喝法,點燃伏特加,讓酒味滲進肉裡,滋味更妙」,舒暢放下了杯子,也放下了心思。

    看來,阿薩邁人沒告訴對方太多內容。這樣對雙方都好。

    舒暢特意提到自己船上的廚師提的這個建議,就是想測試卡爾索斯基知不知道凱瑟琳的存在,知不知道他尋找的那位老頭就是凱瑟琳的父親。

    現在對方的反應令他滿意。

    「索爾研究所可不好進啊」,醺醺然的軍火大亨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了,幾杯「燃料」倒下肚內,他咧開嘴唱起歌來。你還別說,這小子的嗓門還真不錯,不買軍火,當個歌唱演員也能混飯吃。

    一曲唱罷,他開始嘮嘮叨叨的談起了索爾研究所。

    「沒人敢招惹它,那地方根本不用監視,也不用警犬,那裡住的都是一群瘋子,你怎麼接了個這麼個任務,如果不是紅眼人,我根本不想理你。

    不過,你這人不賴,喝酒都能喝出這麼新鮮的花樣,瞧,我倆都乾了一瓶了,你這小子居然連臉色都沒變。你的酒呢?你真喝進肚子裡面了?」

    舒暢沒有回答對方的話,這時候,跟這個醉鬼說什麼話都沒用,他只是輕輕的微笑著,晃著酒杯,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船上。

    「阿廖沙,阿廖沙」喝多酒的軍火大亨,唱完了歌,開始喊起人來,他醉醺醺的揮舞著雙手招呼同伴:「給我拿挺機槍來,帶阿廖沙那個小子上來。我要問問他,我要好好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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