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一卷 妖魔酒吧-第二卷 遊蕩的妖魔 第四十章 莫名其妙的襲擊
    舒暢話音剛落,圖拉姆已撲倒那位引水員,他不由分說,一口咬上對方的脖子吸允起來。船頭處,格倫開始低聲嘶嗥,似乎進入暴走狀態,船尾處,馬立克高聲喊叫:「注意,火箭來襲。」

    話音才落,碼頭上一枚火箭彈已拖著長長的尾焰向海豹號撲來。

    「倒車,全速倒車!」馬立克繼續吼著。

    從不說話的馬立克突然開口,雖然他的語音別口,但大家都能聽懂。舒暢聞聲一陣發呆,等他緩過神來,火箭的尾焰已緊擦船身掠過,它帶來的熱浪令甲板上,幾張塑料休閒躺椅騰地燃起火焰。

    不,「塑料」這詞現在已顯得太低檔,現在我們都用它的洋語音譯——亞克力。

    「噠噠嗒嗒」,格倫的槍響了,他颳風把向岸上掃射著。舒暢滾到那長布袋邊,從裡面撿起一支長槍,翻身沖岸上開火。

    鷹眼果然不同,舒暢一開火,連數只被槍聲驚起的非洲海鷗,也被它一一擊落,碼頭上所有移動的黑影,不管他是否屬於人類,只要舒暢發覺就跑不了,兩個彈匣打完,岸上已不再有移動的物體。

    「我們的敵人是誰?」舒暢換上第三隻彈夾,在槍聲的間隙中問:「四肢不發達,頭腦更簡單,笨成這樣子——難道他們是中國足球隊的?」

    「不知道」,圖拉姆從引水員脖子上移開嘴,很納悶地說:「我們好像錯怪他了,這人全不知情,我從他的記憶裡發現,他還是正牌引水員……這港口也沒剩幾個正牌引水員了。」

    遭遇戰嗎?舒暢把目光投向首先開火的格倫。此時,馬立克摘取了眼罩,邁著輕快的步伐貓腰向這裡跑來。

    「閣下,他發狂了,請快點安撫」,馬立克指著格倫說。

    不會吧,今兒又不是月圓時分。

    「怎麼安撫」,舒暢茫然。

    「什麼也不用做,到他身邊去!」

    舒暢一個翻滾,滾到格倫身邊。

    地上躺著那支貝瑞塔M82A1狙擊槍,也許是嫌這槍打的不過癮,這支上膛的重型狙擊槍被扔在地上,格倫則抱著一支一挺輕機槍,瘋狂地向岸上掃射著。此時,岸上已無人活動,整個碼頭區只剩下這一挺機槍,在孤零零地唱歌。

    舒暢撿起了貝瑞塔,望向碼頭。他的眼珠漸漸變成紅色,而後碼頭上的景象反映在他腦海中,被蒙上了一層淡淡血霧。血霧中漂浮著幾個白點。

    舒暢繼續凝神,那層血霧變得越來越淡,明亮的白點逐漸變大,變成幾個人型物體,他們或臥或爬,全都一動不動。

    片刻後,舒暢發覺那些白色光點也不盡相同,有的亮度逐漸減低,有的仍持續保持原先光度,還有部分光點竟有增亮趨勢。

    舒暢舉起狙擊槍,瞄準那些光度持續不變的亮點——他所看到的景像是一幅紅外線圖,光度逐漸降低說明那人的生命正在消失,而光度變亮說明那人的心情越來越恐慌,導致體溫上升。唯有光度持續恆定的人,才是大敵。

    一隻手按在槍機上,止住了舒暢開槍的動作。

    是格倫,他現在已恢復了冷靜:「岸上有我們的人,是哈根他們。你沒學會分辨怎麼狼人,別開槍!」

    舒暢放下了槍:「怎麼通知他們!」

    格倫用鼻子使勁嗅了嗅:「他們已得到通知,別開槍,讓他們過來。」

    「熄滅***」,舒暢吼了一嗓子,海豹號立刻熄滅了***,只剩下船頭識別燈一點微弱的螢光,照著船隻繼續前進。

    「引水員怎麼樣」,乘槍聲平息,舒暢低聲詢問圖拉姆。

    「抱歉,我不想再違反規定……」圖拉姆嚅囁地說。根據避世條約,血族傳承後裔是需要批准的,尤其是外來血族。圖拉姆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想賜予引水員「初擁」。

    大家想聽到的不是這個,格倫與舒暢齊聲喝問:「快說!」

    「照他的記憶,港口許久沒外來船隻了,尤其像遊艇這樣的肥差,他是抽籤贏得了這次『幸運』,在他的記憶力,全是對自己運氣的慶幸。

    至於碼頭上,據說有一夥人兩天前來到這裡,佔據B區,準備租船出港。可現在入港的都是當地小漁船,一梭子就可打沉,所以他們一直未能如願。

    昨天,當地一個武裝派別要他們繳械,於是雙方開始交火,打打停停,打了一整天,他覺得B區不安全,所以把我們安排在D區,沒想到,現在交火轉移到了D區……」

    碼頭上出現跑動的人影,槍聲零零落落地響起,遊艇輕輕靠上岸邊,格倫手裡的輕機槍再度颳風般響起,打斷了圖拉姆的話。

    「這邊,這邊」,馬立克趴在船舷招呼。

    「噗通」,幾個來不急跑至泊位的人影跳下大海,奮力向海豹號游來。

    此時,舒暢的眼睛瞥到遠處一個躲躲閃閃的人影,那人肩上似乎扛著什麼,他正準備細看,眼前閃起一道明亮的光芒,這光芒刺的舒暢一眨眼,他下意識地扣動扳機。「轟」地一聲,一團更大的火焰騰起。剛才那個躲閃的人影立刻成為火柱,狂亂地舞蹈著,「噗通」跳入海中。

    「哈哈,傳說鷹眼對移動物體最敏銳」,不知什麼時候,哈根已爬上海豹號,他躺在甲板上,喘著氣說:「他不該跳出來發射火箭彈,他要是繼續躺著,你現在還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舒暢皺了皺眉頭,看著破衣爛衫、遍體鱗傷的哈根:「你怎麼如此狼狽?」

    哈根喘著氣說:「我們彈盡糧絕了!」

    「知道——你們總是彈盡糧絕!」舒暢嘲諷地說。

    「叮、叮、叮」,幾顆子彈擊打在船身,發出閃跳的火星。

    「賠錢!」,舒暢怒了,船底蹭傷倒好說,那他自己弄得,可打我船身——不可原諒。

    「我一般不發火」,舒暢端起了重型狙擊槍:「我發火不一般!」

    他嘴裡吼著「賠錢」、「賠錢」,每喝一聲便開一槍,槍槍見效,碼頭上移動的物體,譬如鳥呀老鼠呀貓呀狗狗之類的,凡是動的物體,都逃不過跟蹤而來的子彈。

    貓若有思想,它死前一定很鬱悶——早知不當貓了。

    「我來賠!」,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舒暢聞聲立刻把槍扔進海底。

    「太好了,你媽貴姓?」

    對方顯然適應不了這種幽默,差點被這話噎的喘不過氣來。

    「這是我們的百夫長——埃裡克」,哈根介紹說。

    「你要不來,我們就不存在了」,面前這個長得像維京人的紅鬍子謙遜地向舒暢伸出手。

    「人到齊了!」甲板上又一個聲音響起。舒暢回身一看,就這會兒功夫,甲板上已橫七豎八躺了十餘條大漢。

    「一個百人隊——就這些人?全部?」

    「沒那麼多」,哈根尷尬地一笑,旋即表情黯然:「我們這百人隊只有30多人,這次,我們損失了一半兄弟。」

    「艙裡有武器……」格倫緊著獻媚。舒暢從不知道,如此壯碩的大漢竟能笑得那麼溫柔。

    「不行,我要登岸取一件包裹」,舒暢想了片刻,回答:「這裡如此混亂,我們不能停留,今晚就去,明天就走。」

    「我派幾個人」,埃裡克爽快地相應,他目光掃過甲板上躺的人,哈根首先響應:「我去!」

    隨即,他又補充說:「一上船我腦子就清醒過來,……我跟去!」

    甲板上幾名狼人也紛紛相應:「我也是,我去!」

    埃裡克躺在甲板上調整身體,觀察著黑黢黢的岸上,若有所思地說:「索馬裡的武裝派別,多的像乞力馬扎羅山上的草,多一個少一個沒人注意——去,為了保證happy先生的隱秘,去消滅他們,並銷毀先生的入港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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