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溫和的夜。
一如平常的微涼夜風吹拂而過,蒼翠的枝葉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和著夜鶯的啼聲此起彼落。
感受著月夜的浪漫之美,輕走在夜霧中的白衣少女,卻絲毫沒有半點的喜悅。
今夜不知怎麼的,突然思考起自己為何喜歡穿著白色的輕袍,想不起是因為喜歡白色的簡單,還只是單純的一種習慣?腦中也突然思索起,為何自己會如此在意那個有如惡魔般討厭的傢伙。
「唉!」白衣少女幽然的一聲輕歎,是因為腦中盤旋不去的無解問題,慢慢的閉上雙眼,試著享受迎面而來的輕柔夜風。
無奈任風再如何溫柔,今夜的心還是如此窒悶難受,原本該是屬於夜晚的協和天籟,今夜聽來卻是讓人有著無比的心煩。
突然背後響起一陣腳步聲,雖然腳步聲是刻意發出,但是聽在耳中卻讓原本煩雜的心緒,突然間整個平息下來。
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像太陽般溫暖了自己,隨著腳步聲在背後停下,腦中的人影也完全的清晰。
「聽說輸的人答應不會再跟菲菲有所接觸,難道現在流行嘴巴說的是一套,暗地裡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嗎?」
雖然在決定來找蘇菲的同時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不過聽著蘇菲挖苦的言語,奧丁心裡還是有著難以形容的難受。
不能說出口的無奈,遠比面對雅典娜時所體驗到的死亡壓力,更來得讓人喘不過氣,就算是胸口再窒悶,也只能在心中悄悄做著無聲的歎息。
「你別誤會,我今夜來找你,只是想跟你說一件陰謀。」明明是不想讓她陷入危險,卻還是得裝做無情的模樣冷淡的說話,奧丁每說出一字,心裡就像給劍刺穿般的刺痛。
蘇菲有意捉弄奧丁,故意把臉貼近到奧丁面前,俏皮的說:「唷,這麼好心啊!那菲菲就洗耳恭聽囉
奧丁被蘇菲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自主退了開來,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奧丁簡單的對蘇菲說出了早上聖戰會議的所有內容。
「這樣很好啊!反正魔獸長得這麼嚇人,如果能一勞永逸的把魔族消滅,菲菲倒很樂意跟著遠征軍到魔界去玩玩。」在聽完了奧丁的話後,蘇菲臉上掛著俏皮的笑容說出了這段話。
看蘇菲不在意的樣子,奧丁心一急連忙再說:「可是魔界環境凶險異常,此去魔界更是九死一生,以你的聰明應該明白,這極有可能是個陰謀。」
看著奧丁心急的模樣,蘇菲有意捉弄輕笑說:「呵呵,光看封印結界被破後,魔獸像逃命似的一窩蜂從黑霧迷林衝出來,稍有頭腦的人也知道,魔界這地方的生活條件有多差。」
「再說如果你口中的魔晶柱要是這麼簡單就被毀滅,萬年前神魔大戰,神乾脆就去把魔晶柱轟掉就好了,怎會讓魔族有壯大的機會。」
「既然你明白,你為何還想要參加?」
蘇菲笑了笑,不以為然的回答說:「首先,對菲菲而言,魔界是個新奇的地方,既然有機會能去魔界大開眼界,菲菲自然說什麼也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
「第二,武癡與菲菲之間有些仇怨尚待解決,雖然直接讓遠征軍無法成立可以讓菲菲吐口怨氣,不過要是在魔界這孤立無援的地方,菲菲更可以進行報復,讓武癡後悔做出前日惹惱菲菲的舉動。」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
「就是你這個把菲菲當作禮物送人的討厭鬼,菲菲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受過像前夜般的屈辱,從那秒鐘開始,菲菲在心底發誓,絕對要讓你日後遭受比菲菲更難受千萬倍的屈辱,還要你為前夜的事情後悔一輩子,所以你既然要菲菲別參加這遠征軍,菲菲就偏要加入給你看。」
「妳……」沒想到蘇菲竟會在這時任性起來,奧丁當場楞住不知該說些什麼。
「生氣嗎?這樣最好,跟你說,菲菲的報復現在才開始呢!」蘇菲一邊說著,一邊淘氣的對奧丁做出一個鬼臉。
蘇菲的態度,是奧丁完全始料未及的,沒想到好心警告還落得反效果,腦袋一片空白的奧丁注意到,蘇菲帶著趣意的雙眼正盯著自己,奧丁臉一紅連忙轉過身,這時語氣恢復原本的冷淡,更略帶怒意的說:「別再任性了!」
蘇菲心知奧丁的生氣只是裝出來的,眼中閃過慧黠的神采,故意說:「任性可是女人的專利,還有你幹嘛轉過身去,菲菲還想多看看你生氣的模樣呢!」
蘇菲不聽勸告的任性,讓奧丁忍不住生氣起來再說:「如果你想對我復仇,以你的智慧,相信以後多的是機會,如果你不願意聽我的勸告,執意參加遠征軍來報復我,在這之前,請你為蘇夢想想,難道你要讓蘇夢為你的復仇計畫一起送死嗎?」
「回想一下蘇芸之死的痛,相信那種椎心的痛楚,哪怕過了這些年,還是猶如昨日發生般的清晰吧!」
「你究竟……」聽著奧丁生氣起來不經思考說出的話,驚訝於奧丁竟清楚蘇芸之事,蘇菲詫異的看著奧丁。
奧丁察覺自己方才話說得太多,語氣一轉緩和柔聲說:「過去所被抹去的記憶,不管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全都已經屬於過去,現在的你跟我都是活在當下,如何珍惜現在的生命,創造自己的未來,這才重要不是嗎?」
「要是沒有過去,現在就只有存在著空白與迷惘,而未來也只有永遠數不清的遺憾,要知道人生之所以可貴,是因為有著許多讓人難忘的回憶,哪怕這些回憶儘是痛苦與悲傷;如果有一天當你發現你的過去都是被人所捏造的虛假,那你認為你這段人生還是屬於你自己的嗎?」
「我知道我說不過你,總之,我言盡於此。」面對蘇菲的反問,奧丁完全不知如何反駁,無奈之下只有故作冷漠丟下話,頭也不回就直接走開。
看著奧丁逐漸離去的背影,蘇菲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口就對奧丁叫:「喂!你能為我停下時間嗎?」
背後蘇菲突然的叫喊,讓奧丁全身猛然一震,跟著緩緩轉過身來。
奧丁看著蘇菲一臉期待的表情,心中不禁回想起,那夜在南蠻荒林內摟著蘇菲的那段甜美回憶。
好一會後,隨著心中刻意壓下縈繞心頭的甜美滋味,奧丁臉上流露出一貫的冰冷,語氣出奇冷漠的說:「就算我為你停下時間,那又如何?過去所有發生過的憾事,你我永遠沒有能力去改變,就算是未來,你跟我也永遠只有短暫的交會,然後再無奈的分開。」
說完最後的一句話,奧丁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偌大的花園裡再度剩下蘇菲獨自的身影,而這一刻之間,奧丁不知道蘇菲的臉上正緩緩滑落兩行淚珠,奧丁萬萬想不到在這一瞬間,蘇菲所失去的記憶已經完全回復。
同樣的夜空之下,在聖畢斯特主城內燈火環射的廣場之上,因為廣場中央彼此對峙的兩人,使得原本該是平靜的夜晚變得緊張。
林沖一身淡黃色的無袖輕裝,露出的粗壯臂膀爬滿著青綠色的筋脈,手上緊握的朱紅血槍倒斜於背。
隨著月光斜灑,火光映射,輕觸地面的銀色槍尖不時折射出耀眼的銀光以及點點紅光,滿臉正氣的臉上聚精會神屏息以待,踏實地面的雙足像嵌住地面似的動也不動,就像矗立山巔的巨石般,隨時等待狂風暴雨的來襲。
一邊是身材比林沖整整大上兩倍的窩特斯。
一頭漂亮的鬃毛隨風飄動,巨大的身體上簡單的穿載著銀白色的胸鎧與左肩甲,胸鎧下,厚實的肌肉隨著每一次的呼吸牽動著滿身的紅色疤痕,慣用的武器雙刃巨斧如今有一半緊緊嵌入地面之中,而跟著握著雙刃巨斧斧把的右手五指時松時緊,披覆在整只右手臂上猶如大盾牌似的銀色護臂,隨之輕輕震動。
比起林沖不動如山的沉穩,雙眼泛紅全身散發出猛獸特有凶性的窩特斯,一如蓄勢待發的暴風雨,只要時機一至就要讓林沖體驗前所未有的力量。
廣場旁邊,佇立著許多對這一戰感興趣的觀眾,有神話亞瑟、冷雪冰姿凱特雅、裴琳蘿紗、日賢者、西娃以及數名皇道之雷旅團的團員,令人意外的是,此戰勝敗將被影響甚大的聖王阿波羅並未來到現場。
手持魔戰槍,把目光焦點全放在林沖身上的亞瑟,注意到現場並沒有阿波羅的蹤影,轉而對一旁裴琳蘿紗說:「你家聖王倒是信心十足,難道他真認為林沖可以毫髮無傷接下窩特斯十招嗎?」
裴琳蘿紗笑了笑,月色之下,嬌媚的笑容讓就算是霸意十足的亞瑟也怔了一下。
裴琳蘿紗看著亞瑟發怔的樣子,臉上笑意更濃,接著再嬌聲說:「林大哥的實力之高,遠在霸王您意料之外,對上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獸,就算是百招,奴家的林大哥也能輕鬆接下。」
站在亞瑟身旁的凱特雅注意到亞瑟的失態,心中妒意一湧,等裴琳蘿紗話一說完,便故意提高音量說:「把堂堂百戰獸王戲謔成無智的蠢獸,又說林沖可以輕鬆接下獸王百招,最好林沖真有這實力,別跟你的笑一樣,表裡不一。」
「奴家聽說過冷雪冰姿凱特雅……」
裴琳蘿紗正想反譏話才出口,廣場之上獸王窩特斯突然大吼一聲,震天的獅吼如悶雷般震撼著在場的每個人,而在窩特斯獅吼同時,窩特斯一手地上拔起雙刃巨斧,三步並做一步,如戰獅般衝向林沖而去。
吼聲未停,衝到林沖面前的窩特斯,龐大的軀體猛然一挺,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窩特斯高舉右手上那巨大的雙刃巨戰斧,對著眼前比自己身材小上好幾號的林沖,當頭劈下。
林沖見狀身一側,手上倒斜背後的朱紅血快速刺出,瞬間九聲鏘響接連爆出,本該劈落的雙刃戰斧在第九聲鏘響之後,整個彈起,為了不讓雙刃戰斧脫手,窩特斯全力緊握著斧把。
只是窩特斯沒想到雙刃戰斧彈開的力道之大,竟讓自己踏實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最後雖然成功不讓雙刃戰斧脫手,但窩特斯也連退了三步。
「你這小子好樣的!方纔那招叫什麼?」首次交手,搶攻的窩特斯反給擊退,失了顏面的窩特斯竟不怒反笑。
窩特斯有這一問,全然是因為方才交手瞬間,林沖雖然只是重複點刺而出,然而在眨眼瞬間連續刺出九槍,而且槍槍以逐次倍增的力道,準確刺上雙刃戰斧斧刃上的同一點,這一式同時兼具速度、力量與準確的槍法,讓窩特斯不但收起了原本對林沖的輕敵之心,更認知到林沖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擊退窩特斯的林沖挾槍而立,雖然第一招就佔上了上風,不過林沖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面對窩特斯的詢問,林沖也沒有半點姿態,大方客氣的說:「獸王之威也著實讓林某打從心底震驚!方纔那招名為強破天關,是林某從過去的血槍八法中演化而來的。」
林沖話才說完,窩特斯又追問說:「那孤再問你,你目前這招的極限是刺出幾槍?」
「林某極限只到十槍,如果方才獸王能強撐到林某刺出第十槍,那麼林沖此刻已敗。」林沖毫不隱瞞的說著,不慍不火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跟對手說話,而是如同跟朋友交談似的。
林沖自曝自身極限已讓眾人大感意外,就連裴琳蘿紗嬌艷的媚笑也僵在當場。
誰知林沖話說完後,獸王窩特斯大笑而出,更說:「哈哈哈!如果你的極限能刺出到十二槍,那麼孤跟你之間也不需要繼續再打下去,小子,再來囉
窩特斯的笑聲持續迴盪,龐大的軀體帶起雙刃戰斧迴旋劈出。
窩特斯出手的第二招,雖然同樣是充滿力道的全力一擊,不過收起了輕敵之心,窩特斯再出猛招已是毫不保留的全力出手,雙刃巨戰斧甫一劈出,連一旁觀戰的眾人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銳利刀風。
林沖看著窩特斯這一斧雖然招式簡單、破綻百出,然而從身體所感受到的強大壓力,讓林沖明白,眼前的這一招絕不簡單。
林沖試探性的虛刺而出,朱紅血才剛刺出,就遭強勁斧風盪開,臉上稍感詫異之際,窩特斯趁勢重斧橫掃而來,挾勢橫掃的雙刃戰斧既快又急,攔腰橫斬而來。
林沖見狀,瞬間拉迴盪開的朱紅血,豎直槍身,對著攔腰斬來的雙刃戰斧就是一擋。
面對窩特斯全力劈出的一斧,林沖雖然豎直槍身全力一擋,先天上體型跟力量的差距,加上自身精妙的槍法無從發揮下,窩特斯這一斧讓林沖連人帶槍整個撞飛,一直撞到廣場邊的圍牆才勉強止住。
靠著圍牆才止住衝勢的林沖,衝勢一止,隨即彈身衝向廣場中央的窩特斯,手上朱紅血點綻出數不清的槍花,轉眼之間封住窩特斯全部退路,這時林沖反守為攻,過去成名的絕學血槍八法應招而出。
本來對魔術師楊心生殺意的月舞天,這時已經收回了月之痕,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如此!可是你怎麼確定雅典娜不會追入魔界?」
在月舞天拿走架在頸上的月之痕後,魔術師楊鬆了口氣,回復原來的輕鬆表情說:「說實在的,如果真惹惱了她,她才不管你在哪裡,只是以主人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擊敗她,根本連一成勝算也沒有,只有利用魔界特殊的環境配合天時削弱雅典娜的力量,主人他才有擊敗雅典娜的機會。」
雖然從沒見識過雅典娜的力量到何階段,不過既然雅典娜能擊殺龍騎士特亞修,在五年前還能奪走奧丁左眼,讓奧丁慘敗,雅典娜的實力光用想的就讓月舞天感到恐怖。
聽完魔術師楊的解釋,突然之間,月舞天赫然發現,眼前這總在搞笑的無膽小丑,有著自己所無法看透的縝密心思。
月舞天冷冷的打量著魔術師楊,眼神之冰冷讓魔術師楊全身冒出了冷汗,一會之後,月舞天慢慢移開了目光,意外的說:「想不到你這小丑除了搞笑耍冷以外,還有如此深的城府,就連我也給你騙了。」
剛剛被月舞天冷眼凝視的瞬間,魔術師楊感受到了過去只有面對雅典娜時才有的死亡感覺。
在那一瞬間之中,魔術師楊瞭解到,在月舞天冰冷的外表之下,擁有能無聲無息取走自己性命的能力,而且在那瞬間,月舞天心中的殺念不是平常虛張聲勢的脅迫,而是真正想取魔術師楊的性命。
短短的一瞬間,魔術師楊在心底暗罵自己太過多嘴,他清楚知道以月舞天的個性,絕不會容許心底所在乎的奧丁遭人設計傷害。
過去月舞天之所以不出手,那是因為她深信自身可以完全掌握住魔術師楊,可是魔術師楊方纔的多嘴,卻讓月舞天意識到,魔術師楊除了全知智慧之外,心中還有著完全超脫她所能掌握的心機。
所以月舞天在那一瞬間明白,如果繼續縱容奧丁把魔術師楊留在身邊,總有一天,奧丁跟自身絕對會被魔術師楊所設計而不知。
最後月舞天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殺念,而這舉動雖讓魔術師楊鬆了口氣,不過從這刻起,月舞天成了特亞修與雅典娜外,第三個讓魔術師楊打從心底真正恐懼的人。
「唉!其實這一切都是特亞修在預知自己即將死亡之前的安排,雖然他沒想到日後會有遠征魔界的遠征軍成立,但是當初在他決定要把雅典娜引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我,要是雅典娜跟主人的決鬥不可避免,那就只有把戰場拉到魔界,主人才有勝算。」
刻意歎息裝出無奈的模樣,魔術師楊雖然極力想要補救方才多嘴所惹出的後果,不過月舞天心中既有成見,魔術師楊再多說什麼也沒用。
不等魔術師楊說完,月舞天就直接警告說:「夠了,總之,你明知蘇菲這時心中對奧丁還在生氣,這時奧丁找蘇菲談話只會造成反效果……現在我警告你,在你下次有計畫之前最好先告訴我,一旦讓我注意到你有所隱瞞,後果自負。」
知道月舞天不是在開玩笑,魔術師楊連忙陪笑說:「當然!當然!哈哈!」
「真是想到就氣!那個剩下來沒人要的死女人,竟然把喵喵帶走,如果下次再給我看到,我就給她一槍!」一回到房內的蘇夢就氣急敗壞的叫著。
跟著蘇夢腳步回到房內的希特,還沒進門就聽到蘇夢的憤怒叫聲,而希特才一踏進門口,一個花瓶就迎面砸來。
人稱天才魔導士的希特除了元素魔法外,還身負聖劍士盧那貝克的真傳,以他的實力,要閃過迎面砸來的花瓶,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輕鬆閃過,然而這時希特卻是不閃不避,硬著頭皮讓花瓶不偏不倚的砸上。
站在一地的花瓶碎片上,希特額頭慢慢滲出了鮮血,蘇夢沒想到希特竟然閃也不閃地故意讓花瓶砸上,一個箭步就隨便撕了塊衣角,緊緊壓住希特額頭,一邊叫:「你這白癡!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啊!」
蘇夢嘴上不承認,不過一臉擔心的模樣卻全看在希特眼中,甜蜜的感覺縈繞心頭,希特笑了笑說:「呵呵,在女武神手下,就算是反應再快,躲得過第一次,也閃不過第二次啊!而且現在這樣也不錯。」
「去!」給希特這麼一說,蘇夢臉上一紅,不但放開了壓在希特額頭上的手,還跟著補了希特一腳,把希特踢進房內撞翻桌子。
希特一臉痛苦的揉著屁股勉強站起,跟著說:「唉唷唷,女武神的腿力果然名不虛傳,其實沒有了喵喵也沒關係,如果你想要道仙靈體,你也可以自己養一隻啊!」
蘇夢嘟著嘴生氣叫道:「我才不要什麼道仙靈體,我只要喵喵!」
看蘇夢這麼在乎喵喵,希特苦口婆心再勸告說:「妳口中的喵喵,也是月舞天的道仙靈體,與其追求別人的道仙靈體,何不自己養一隻,不但自己可以掌握道仙靈體,它還可以在你危急的時候助你一把!」
「那又不一樣,喵喵比較可愛!」
「就算月舞天肯讓喵喵待在你身旁,你也沒辦法一直把喵喵留在你身邊,因為道仙靈體離開主人過久便會消失。」
雖然希特不厭其煩的解釋,不過蘇夢只覺得不耐煩,直接打斷希特的話,任性說:「聽不懂啦!反正我只要喵喵。」
看蘇夢任性的模樣,希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後緩緩閉上了眼。
就在希特閉上眼後,房內空氣像被抽走似的快速流失,蘇夢察覺四周異樣,下意識間身形倒飛衝出門口,一臉吃驚的盯著在房內的希特,以及希特週身出現的變化。
從門口望進去,房內的希特身體四周的氣流像水流般清晰的流動,在希特身旁浮游著一頭有著一半房間大小的藍鯨,雖然希特沒開口,不過蘇夢明白,這就是希特口中的道仙靈體。
看著這頭藍鯨以靈體的狀態悠遊在希特週身,蘇夢就像小孩般一臉新奇的叫:「真好玩,希特,我要一隻。」
聽到蘇夢的聲音,希特收回了道仙靈體笑說:「呵呵!這有什麼問題。」
在皇道之雷密室之內,結束了聖戰會議後,武癡連忙趕到,一進密室,就對裡頭遺老請教問:「遺老弟,你看了凌方的現在模樣,有何醫治方法嗎?」
遺老沉吟了一會後緩緩說:「打開封鎖的氣脈以及解除生命點滴的詛咒雖然簡單,不過凌方體內氣脈封鎖已久,就算救得回來,他也只是半個廢人。」
聽到遺老的回答,武癡神色一變,連忙再追問:「難道沒有任何的方法嗎?」
「方法是有,不過有點冒險,弄得不好,凌方可能會比現在更慘。」
遺老話才說完,休葛拉身形從牆壁鑽出更說:「遺老,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老友已經在我主人面前誇下海口要醫好凌方,如果到時沒醫好,我這老友可會倒大楣。」
「上古神兵中的光之神兵擁有瞬間治癒的異能,而十二魔兵中有把魔兵擁有破除印咒的能力,想要醫治凌方就是同時使用光之神兵與這把魔兵,以光之神兵治癒凌方體內乾枯的氣脈,同時用這把魔兵破除生命點滴的詛咒。」
「光之神兵的主人如今就在聖畢斯特內,而遺老弟你說的魔兵,又是十二魔兵中的哪一把?」
遺老頓了頓,開口說:「魔兵名為墨菲斯之翼,就是現在怒無極手上那把魔刀!」
「這……」聽到要醫治凌方,除了光之神兵與魔刀墨菲斯之翼後,武癡臉上罩上一層苦色。
武癡所煩惱的並非是怒無極的下落,也不是擔心無法說動怒無極來協助醫治凌方,武癡真正苦惱的是如何說服凱特雅答應幫忙。
看武癡一臉煩惱模樣,休葛拉不解地問:「老友,你怎麼面有難色,以您旅團的能力,要查出怒無極的下落並不難啊,再來怒無極這人雖然手握魔刀,卻也不是好殺之人,單從之前怒無極以一人一刀在聖畢斯特城下力抗數萬魔獸的舉動看來,相信只要老友您出馬,為了日後能成功消滅魔族,怒無極定會相助。」
「老朽頭痛的並非刀斷天地怒無極,而是擁有光之上古神兵的冷雪冰姿凱特雅。」
「這怎麼說?」
沒想到武癡煩惱的竟是凱特雅,這讓休葛拉大感意外。
武癡歎了口氣解釋說:「當初神話亞瑟在古斯高城大敗有三個原因,除了因為古斯高城有特亞修外;怒無極的臨時離開,導致當傲紅池憤怒而來,亞瑟一方無人可擋其鋒,這是其二;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造成古斯高城下死靈大軍瞬間覆滅的凌方。」
「如果當初不是凌方,亞瑟要拿下古斯高城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所以凌方對亞瑟而言可是一個恥辱,你想亞瑟會答應讓冷雪冰姿凱特雅來救治凌方嗎?」
對武癡所擔心之事,休葛拉不以為然的安慰說:「可是遠征軍之事,亞瑟的表現是如此積極,加上聖戰聯軍老友你又給足了亞瑟的面子,我想亞瑟不見得會拒絕才是。」
「希望如此才好!老朽還是先去探探亞瑟的口風再設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