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忽又驚叫道:「八哥,娘娘生年最喜歡的梅花,竟然開了,莫不是娘娘顯靈!」
八阿哥與九阿哥也一臉驚喜之色,趁他們被梅樹吸引,我又東張西望找起宮牌來。忽聽得九阿哥道:「這是誰的宮牌?八哥,這是布花,我說呢?海棠怎也開起梅花來了!」
「別來歲半,觸目柔腸斷,枝上布梅雪微掩,假似真情義留!」八阿哥柔和的話語,讓我微微一怔,八阿哥慢慢地轉過身,毫無半點驚訝之色,像早在意料之中,目光比先前溫柔了許多。
我傻笑著上前道:「九爺,這是我的。」九阿哥這才似恍然大悟,驚訝的盯著我。
我伸手去接宮牌,他卻遲遲不遞過來。八阿哥緩緩地道:「九弟、十弟,你們先回,我有話與容月說。」
九阿哥這才把宮牌遞過來,與十阿哥冷眼掃了我一眼,退出了門。我卻進退兩難,忤在原地跟木柱似的。靴子上的雪化了後,凍得腳指好似掉了。跺了跺腳,輕問道:「八爺,有何吩咐?」
八阿哥立在梅樹前沉默不語,忽歎口氣道:「你有心了,竟記得十來年前的話。」被他的話一說,打開了記憶的匣子,那會兒跟現在比,像是天堂,所以說人越是長大,麻煩也隨之而來。物似而人非,想起以後更加尖銳的矛盾,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正好落入八阿哥的眼中,他走至身旁,掀起斗蓬的一角,往我身上一圍。溫柔地問道:「凍壞了吧!」
雖說還隔著厚厚的冬衣和斗蓬,也實在是尷尬,邊說邊往邊上移:「呵呵,八爺,我不冷。若是沒其他的事,容月就回去了。」
八阿哥左手搭著我的左臂,抬頭望著遠方,輕聲道:「陪我片刻可好?」
側頭看他落寞的神情,又不忍拒絕,微微點頭道:「八爺瘦了,凡事想開些,讓昨日成為回憶,成為紀念吧,人生並非只有一處,那調零的是花而不是春天。」
八阿哥轉頭柔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光亮,凝著我道:「世上如儂有幾人,能為我唱一曲嗎?」
兩人近在咫尺,相視而立,在別人眼裡定是暖昧不明。婉而一笑,走至台階上,對八阿哥施了個禮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女子賣唱不賣身,爺就著情給賞吧!」
八阿哥見我一番江湖兒女的作派,輕笑出聲。我也釋然了許多,幫人幫到底,能予人快樂也是一件喜事,扭扭捏捏向來不是我花某人的做風,雙手微握在前,笑唱道:
你的心情現在好嗎?你的臉上還有微笑嗎?人生自古就有許多愁和苦,請你多一些開心,少一些煩惱,你的所得還那樣少嗎?你的付出還那樣多嗎?生活的路總有一些不平事,請你不必太在意,灑脫一些過得好,祝你平安!祝你平安!讓那快樂圍繞在你身邊,祝你平安,祝你平安,你永遠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
曲罷,肚子不爭氣的咕咕直叫,臉一下漲得通紅。八阿哥走至我身邊,抿嘴笑道:「都怪我,竟忘了你還未用膳,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忙搖頭,羞怯地回道:「不用了,我自格回去就行。」不等八阿哥回復,就往外走。身後傳來八阿哥感動的聲音:「容月,謝謝你,我胤祀會記一輩子的。」
我收步道:「八爺言重了,八爺即這麼說,容月想送八爺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地不令人顛躓,淡淡地不讓人昏醉,使人坦坦蕩蕩地處世,明明確確地看人,所以平淡才是最美的真。」
八阿哥未言語,不知他是何感想,或許我的話能讓他看透一點,或許他反而心生誤會。行至門口時,忽想起九阿哥與十阿哥的對話,考慮了一下,還是回頭開口道:「八爺,那鷹決不是四爺與十三爺做的手腳。八爺,保重!」
八阿哥的笑僵在臉上,未免他又問我,快速的朝前跑去。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或許權衡利弊,還是希望四阿哥能蠃的吧!
出了宮門,直奔清雅居,酒樓裡還是人來來往,有些見過我面的客人,還朝我打招呼。我撿了個最近的位子,拉坐了下去,朝店員道:「讓王大廚,快給我上點吃的,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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