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一走,我撅著嘴,在床前盯著他,生氣地來回踱步,一個皇子貝勒也學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行了,你別走動了,還讓不讓我休息了!」他閉著眼睛終於開口了。
我重重地坐在床沿,俯身用手翻開他的眼皮,管你是什麼皇子,氣死我了。他翻動著白眼球就是不睜眼,一不留神,還被他左手用力一拉,整個人滾進床裡邊,他快速的掀開被子,把我拉進了懷裡。等我反應過來掙扎的時候,他卻不知羞的道:「爺現在沒力氣折騰你,你也別給爺打氣。」
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做了回農夫,又羞又惱地質問道:「你何時醒的?你快放開我。」
他卻緊揉著我,笑嘻嘻地道:「拉著你手的時候,就猜想你來了。你餵藥的時候就確定是你無疑了。」
我的臉大概紅到腳後跟了,驚呼道:「什麼?你……你竟然演了一場苦肉計,你放開我!」
他卻淡淡地道:「誰演苦肉計,爺生病千真萬確,只是沒你們想得那麼嚴重,還有清醒的時候,難道太醫也是吃乾飯的?」
「所以你半夜就醒來了,還把我抱上床,讓我身敗名裂對不對?」我一生氣,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數下。
他漲紅了臉,咳嗽不止,嚇得我忙把他扶坐了起來,用手輕拂他的後背。我道歉求饒道:「對不起,四爺,奴婢錯了。」他捂了捂嘴,面色淡然,厲聲道:「錯哪了?」
一情急把他的身份給忘了,他可是未來的皇上,我不是找死嗎?跪著怯怯地道:「奴婢不該以下犯上打您,請您大人有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疑視著我,冷聲道:「就錯這麼點?」
我的心不由地怦怦直跳,這傢伙不會真生氣了?慘了,病貓發威了,老虎的鬍鬚果然拔不得,臉色僵硬,愣愣地注視著他。他瞪了我一眼道:「這次就算了,你以後若是再惹我生氣,新帳老帳一起算。」我冷著臉順口道:「那四爺還是馬上叫人,把奴婢卡嚓了吧。」
這要求等於是讓我時時提心吊膽,像佛一樣供著你,還不如一刀下去痛快些。身體往床尾移去,若是在現代,直了往他身上趟過去。可這封建社會,我是如何也不敢的。他是看出了我的意圖,又捉住了我的手,歎息道:「罷了,爺上輩子欠你的,拿你沒轍。不要回十三府了,行不行?」
他商量的口氣又讓我沒轍,一想跟著這些瘋婆子住一起,打了個冷顫。心想非瘋了不可,而且每個月出府次數都有規定,跟坐牢有何分別。歉意地注視著他,搖搖頭,柔聲道:「奴婢向來隨性怪了,做不了守規矩的福晉,不過奴婢答應四爺,一輩子把四爺放在心上,也望四爺不要強求。」
我一時腦熱又把自己賣了,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已深陷情潭,不能自拔。罷了,也不要太強求自己了,讓一切隨緣,順其自然吧!他拉我上前,攬我入懷,柔聲道:「就隨你吧,不過你要說到做到,也要記著這心裡也只住你一人。」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緊緊地抱著他,他精神一振,又加重了力道,讓我透不過氣來。掙開懷抱,羞紅著臉,輕聲道:「福晉快來了,我要下去。」
他輕笑了聲,把我往外一拉,從他身上滑了過去。床前只剩下一隻鞋子,我單腳跳著,找來找去找不著,床低下沒有,桌子底下也沒有,到底被我踢到哪裡去了?覺著自己是在耍猴戲,臉又紅到脖子根。只剩床上了,傻笑著掀開被子,果然在床尾,順口道:「四爺,你的床快成狗窩了。」
話一出口,忙用手悟住嘴,驚慌地看著他,他搖搖頭躺了下去。畢竟大病出愈,還未恢復,一臉倦容。太醫跟著那拉氏走了進來,四阿哥又裝睡。太醫搭了搭脈道:「四爺已無大礙,還需好好調養,微臣也可向太子爺稟報交差了。」
一聽太子兩字,我不由地一驚,索額圖快動手了吧,忙接口道:「稟福晉和太醫,剛才四爺醒來時,對奴婢說:他要出城到郊外莊子裡修養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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