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今晚咱就採取第一步,看看效果如何?」說完轉身來到十三的書房,讓小順子磨墨,因為用慣了硬筆實在不適用毛筆,於是拿了支新筆,只浸軟了筆尖,寫起匿名信。
「十三阿哥:人死不能復生,娘娘一生和善,與人無爭,必是已升天。常言道「人生苦短」,人到世上本就是受苦而來,不然為何孩子剛落塵世就哇哇大哭。佛經上說人的一生有一百零八個煩惱,如果一個坎都過不去,又將如何面對以後的日子。你若真愛娘娘,就不要讓娘娘有所牽掛,開開心心的,連帶活出娘娘的那一份精彩。若有需要,回信後放置於御花園的銅獅的靠牆縫隙中。」
仔細的檢查了數遍,滿意地折好對小順子道:「將這信於子時放於娘娘靈堂的香爐邊上,記住別讓十三爺看到,也別讓十三爺察覺是你所為,若有回信,爺定是讓你送出,你再轉給我即可。」
小順子將信將疑地接過信,速迅離去。其實我也沒底,這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就像上網聊天,也只是圖個神秘,就這樣賭一把,賭的是十三的好奇心、十三此時需要的真心慰藉和堅強。時間是治好創傷的最好良藥,只能試目以待。
信發出去整五天了,十三也該看到了,但似乎石沉大海。趁著給十三送衣服的機會,想看看他的反應,結果還是老樣子,我的信心一下子打開了缺口。歎氣地低頭用手指劃著宮牆,無可奈何地垂頭走著,無視旁人而入無人之地。
「你哪個宮的?這麼無精打采。」身後傳來關切的聲音。
「我心煩,別搭理我。」我低著頭順口答道,自顧自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猛然清醒過來,想回頭看看,又不敢,索性撥腿就跑,到拐彎的時候,貼著牆壁扭頭瞄了一眼。只見一人一襲白袍,腰中繫著黃色的帶子,正向我這邊走來。
我驚惶失措的一口氣跑回住所,順手關上院門,小萍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緊張地問道:「容月,怎麼了,爺出事了嗎?」
「呸,呸,你什麼烏鴉嘴?沒出什麼事,只是我犯了點小錯。」還好碰上位好脾氣的主,沒有追上來,嚇死我了。上回一個小宮女沒有給主子請安,被當眾打了幾個嘴巴子。我今兒的舉動,大概都可以上大刑了。
「看你,頭髮也散了,滿頭大汗的,我去給你打點水洗洗。」小萍抿了抿嘴,搖頭拉我進了屋。
「謝謝萍姐姐!」自從與小萍熟了後,她老把我當小孩似的,不過被人照顧著的感覺真好。
洗完臉,正想在床上靠靠,門外傳來小順子的聲音。一陣狂喜,忙出門迎出去,急切地問道:「怎樣,爺有什麼反應了?」
「姐姐,主子真地回了封信。」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把信搶了過來。
我豎起大拇指道:「小順子,你可真是當間諜的料。」
小順子眼睛閃閃發亮,驚喜地問道:「姐姐什麼叫間諜?」
我隨口說道:「這是收集情報的人。」
小順子立馬拉下了臉,嘟著嘴道:「啊?那可怎麼辦呀,要是讓爺知道非要我小命不可。」
「你怕什麼,我們做的是好事,出事我擔著,只是你還得守著你我之間的約定,記住了。」
「記住了。」
我打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兩行字:「你是何人?你非我,企知我之苦?知我心者慰我心憂,不知我心者慰我何求?」
看到這句話,我可真信古人少年早熟了,也無心再深究,馬上回房提筆寫了下一封。
「十三阿哥:我只是懂你之人,你又非我,又企知我不知你之苦?喪母之痛固然難忘,可你是皇子,何況還有皇上關注你。傷痛就如山洪瀑雨,只有迎向它,你才能在高處獲得生機,如果逃避或只是無助,你就會被捲入洪流。所以,為了需要你的人振作起來吧!」
小順子拿著我的信,迅速離去。聽小順子言,最近十三阿哥吃得很少,想必下人也會好好照顧的。這些日子十三都未回來住過,我好像成十三所的管家婆了。
想起好久沒有看靈香了,於是到乾清宮找靈香,正好這段時間康熙去北方避暑,她也閒得很。靈香見到我興奮地拉著我到她屋裡,邊端茶邊道:「容月,這段時間可好?十三阿哥好嗎?」
我輕抿了口茶,掩飾心裡的惆悵,淡淡地道:「我很好,只是十三阿哥受了很大打擊,日漸清瘦,很是擔心。」
靈香拉著我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十三阿哥也會恢復的。」
靈香似有不捨地道:「後年我就可出宮了,跟你也許就一年的緣份了,出了宮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她說出宮,那種迫切想自由的心思在我心中升騰,對一個從自由時空來的人來說,這樣的日子就是一種煎熬。探問道:「我也想出宮,姐姐除了到年紀就沒有其它出宮的辦法了嗎?」
「傻丫頭,辦法當然有,被指婚可不就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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