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旁邊站著了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一身藍色的長袍,一條長辮齊腰,英俊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眼光像冬日裡的月光沒有一絲溫度,一抹驚奇地盯著我。
「你剛才說什麼?」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你是誰,我為什麼告訴你!」說完回過頭就走。心裡懊悔的要命,總有一天被自己的職業病害死。一想,他要是個重要的人物怎麼辦,是不是小命不保?一時間雙腳僵在了那裡。
他上前一步,雙手挾制住我的雙肩,用力擺過我的身,兩肩疼的我的眼淚在眶裡打轉,恐懼的氣息從頭頂漫延至全身,覺得自己已然是一座冰雕。過了少許時間,他視而不語,感覺自己被當做了一頭困獸,心中一股怒火,士可殺不可辱,藉著心火壯膽,抬起頭冷盯著他。他也許被我這突然的舉動所驚,眼神流露出一絲驚訝,隨既又恢復了冰冷。
「放開我,你想怎麼樣?」我憤怒地道。
「好大膽的奴才,叫什麼名字?」還是那無感情的冰冷聲音。
我全身一顫,奴才?此刻我才意識到我的所言所行給這時代的等級觀念下了戰書,怎麼辦……罷了,罷了,既然已錯,認錯又有何用,咬咬牙道:「花容月,不知有何吩咐?」
他冷哼道:「你就是花容月,救十三的花容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你又是誰?我也不認識你,因為我的記憶還未完全恢復。」
「以後自然知道我是誰,看在你救十三的份上,今天就饒了你,不過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說完轉身離去,但是空氣中又傳來了冰冷的聲音:「你還欠我一個答案。」
奔回小房間,整個人攤軟在床上,不斷地安慰自己:「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門外傳來了靈香的聲音:「容月,皇上宣你,快準備一下。」
剛平復的心又吊了起來,顫顫地道「姐姐,為什麼宣我?」來的也太快了吧,不是說放過我了嗎?他到底是誰?皇上應該四十多歲才是,難道是皇子?
「容月,這是好事,你為什麼臉色煞白?又不舒服嗎?」
「好事?」我茫然問道。
「剛才十三阿哥來給皇上請安,說起那日之事,說要賞你呢,快整理一下,隨我去吧,記得我說的規矩。」靈香笑逐顏開地催促。
原來如此,真是驚嚇不小,深吸了一口氣,拿鏡子理理了雲鬢,鏡中似曾相識的臉,雖沒有花容月貌,也對得起這個名字,五冠清秀而不落俗塵。
來到龍船正艙,一位三十來歲的太監大概就是小說裡的李德全了,見我淡淡地道:「皇上等著呢,進吧。」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加油!」
艙內燈火通明,走至中間,餘光中只覺得自已被一片黃光所包圍,皇家的氣勢不言自威,怯怯地低頭跪道:「奴婢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古適者生存,既無能改變環境,只能改變自己適應環境,對不起自己的膝蓋了。
「你就是花容月,嗯,是個忠主的丫頭!」康熙充滿慈性的聲音,雖是平緩但卻讓人生畏,或許這就權力的威嚴。
我仍不敢抬頭,他可是一句話決定生死的人,我再怎麼糊塗也不能傻,縮著脖子,眼光上瞄道:「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康熙呵呵笑道:「好一句做了自己該做的,就你這句話,朕也不能不賞你。」
我緩緩地抬頭,快速地瞄了一眼前方,正中的黃色龍椅上坐著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心中不覺剎異,這就是赫赫有名康熙爺嗎?親征准葛爾、平三藩、收復台灣的皇上嗎?為何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滄傷的痕跡?只有那眼神的穿透力好似在哪裡見過。
「皇阿瑪,容月可真與兒臣有緣,不僅救了兒臣還是同月同日生的,讓容月給兒臣當差可好?也好讓兒臣報容月救命之恩呀!」還帶稚氣的男音響起。
我好奇地側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全身洋溢著高貴氣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一目瞭然。見我看他,他友善地微微一笑,我忙閃開了眼神,低下了頭。
「好吧,十三阿哥也長大了,知道知恩圖報了,容月你可願意?」康熙悠然地喝了口茶,詢問道。
「奴婢聽皇上發落,謝皇上恩典,謝十三阿哥抬愛。」正合我意,乾清宮人多嘴雜,不比十三阿哥所,清靜人少,到十三阿哥建府,我也可以混出宮去了吧,就是沒想到跟他同月同日生,心想難不成跟他有什麼緣份。又一想,自己夠白目的,還不知後面是狼是虎呢,竟想些無用的。
,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