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陽,不但多國的使節,就是宋師道他們,也深深的震憾了。
世間絕對沒有這樣的一座都城,宏偉無比,其中的繁榮昌盛更是海內外絕對匹同。十個繁華的揚州,也及不上現在的洛陽新城。如果說揚州是個百花盛放江南秀麗的城鎮,那麼洛陽新城就是舉世無匹繁榮富強的巨都。
希臘學者們發現,無論遙遠的羅馬,又或者君士坦丁堡,都只是誇誇其談的小丑。
相比之下,它們敢自稱天下第一,簡直讓學者們臉紅耳熱,騰騰陣陣,難以自止。
十個羅馬和十個君士坦丁,也遠遠及不上這樣的一個宏偉巨都。埃及使節團的人發現,這裡的建築,每一座都堪比自己的宮殿,而最高者,最勝過胡夫法老的『馬斯塔巴』,儘管他們一直以為,它是世間最高最高的建築。
這裡不但有著通暢的水道,還有無數蛛網般的道路。
如果不是有數十萬人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各國的使節還不敢相信這是世間的都城,人類的居所。這裡簡直就像是神明的住所,傳說中的神明宮殿,也不曾描述過如此的盛景。
自船上下來,踏足於巨大的街道,使節們驚懼發現,這些街道的寬闊,僅是街道的一邊。也足夠十數輛馬車並駕齊驅而過。而揮舞華夏旗幟地歡迎百姓,那簡直無法形容,那是人山人海。那旗幟揮舞起來,就像是天空的雲彩。天地之間。全是血紅一片,儘是山呼海嘯的歡迎…………
天空,戰神之鷹飛掠而過。
緊隨其後,一隊隊飛翼,帶著長長地綵帶。如神明駕著馬車自天國降臨一般,自高高的樓宇上飛掠而下。
大街地盡頭,有世間最威武最抖擻的士兵列隊迎接。比起波斯士兵迎客時搭拱的刀陣,這種齊刷刷地邁步而來的昂首士兵,更具殺氣,更具威儀。聽著他們踏步而來的聲音,能讓一個人自心底震憾出來,人們可以想像,如果處在這些士兵面前地障礙,會在他們的腳下輕易地碾成齏粉。隨著他們那種堅毅有力的步伐。
當他們舉槍致禮,雖然知道並非向自己致敬,但一種自豪感和滿足感。油然於胸。
每經過一個街口,都會看見,無數的人,在高樓廣屈的窗口。又或者門前屋頂,向歸來的隊伍揮手,聲浪一陣陣,比那大洋的狂風巨浪更加撲面。宋師道他們遠征軍,一次次舉手還禮,但仍然禁不住被感動得熱淚長流…………
所有高高聳立的樓宇,都有巨大的條幅:歡迎西征軍!英魂歸來!
華夏無敵!歡迎鐵軍歸來!
等等等等……
而鞭炮煙花,一路炸響,天空綻開朵朵彩華……
「天刀子!征夷四海平,西征颯英名!」
「雙銅將,揚名海,聞叔寶,英雄來!」
「宣花斧,開疆土!程知節,真猛虎!」
一陣陣,由小孩子們的童謠和『新三字經』改編來地順口溜,由儒師們的帶領下,揮著小旗子,整齊的嚷嚷。雖然這些幼稚地童音並不太響亮,但是聽得士兵們士氣激發鬥志高昂,當某位將軍聽見自己的名字,他屬下的士兵會興奮得振臂呼喝。
一個個名字被提及,每一次提及,都會讓將軍們流淚,都會讓士兵們振臂,讓人們歡騰。
「在歸來時有這樣的歡迎,縱然我戰死在西歐,也值得了!」伏騫王子深深歎息道:「這是我一輩子都在渴望到地榮譽,這也是父王對我的最大期望。想不到沒有在吐谷渾,而是在洛陽,我完成了自己的心願。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我決定了,我要一輩子住在這裡,成為他們的一員,享受這個巨都的一切!」
「相比之下,海外的確像窮鄉僻壤。」邢漠飛也點頭道:「以前的洛陽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有了徐公子。」
「當然。」秦叔寶很牛氣沖天地笑道:「我早說過主公是世間超凡入聖的天才,跟他絕對沒錯,可當初老程偏偏不信,幸好最後把他也抓來了,否則現在估計不知躲在哪裡哭呢!」
「什麼話?」程咬金瞪起了他的牛眼,大怒道:「黃臉賊,當初你也被主公抓到的!」
「抓我的是黯魔和力士,是華夏軍最牛的部隊,是主公的左臂右膀,抓你的不同,是翟嬌!」秦叔寶得意洋洋地道:「何況我比你早,我勉強算是開國功勳,你屁也不是!」
「抓老子的,怎麼會是翟暴龍?應該是陸軍大統領商帥,她帶兩萬飛馬鐵騎才抓到我的。你這黃臉賊只是黯魔幾個人就捆得死豬似的,怎麼能跟我相比!老子被抓的時候,手下還有幾千人馬呢!你呢?你只有光棍一條!」程咬金想起當初的事,當然也不肯服輸。
「好了,兩位開國元勳,再吵,跋野剛邴元真那幫傢伙就把酒喝光了!」單雄信輕輕引開戰火道。
「他們敢!」兩位鬥氣的傢伙雖然嘴巴不肯輸,但馬上催騎而行,意恐落後。
洛陽的迎歸儀式,在可容十數萬人的大廣場。
但大廣並不能容下所有的人,兩邊的街道,還有附近的公園,都擺滿了桌椅。洛陽百姓對於這種熱鬧的慶祝簡直是駕輕就熟,不少商賈在自己的家門或者商舖外也擺出酒席,抓不到華夏軍的士兵來,也抓幾個洛陽民眾參加。如果能請到一兩位華夏士兵或者官員入席,那主人的臉上都要樂得透出紅光來。
在這種慶祝之中,小孩子是最高興的。
他們成群結隊。在人群中鑽來鑽去,不時發出一陣陣銀鈴般地笑聲,更添喜氣。
在進洛陽裡城之時。所有的華夏士兵看見了那兩個高大的士兵雕像,都感動地翻身下馬。列隊敬禮。右邊一座雕像無頭,頭落雙手之內,雖死,仍然堅咬著警示地哨子。左邊一座雕像,以槍支撐。雙手張開,如鷹護幼,身上中刀劍十數處,仍然堅持不倒……
這兩座雕像,正是華夏軍城門第一兵和第二兵。
他們是兄弟,是鎮守於洛陽東門的城門兵,最普通地士兵。但,他們也是華夏軍所有士兵的代表和象徵。
血河衛和飛馬精銳們最有感觸,因為在他們之中,就曾有不少像這樣男兒。昔日有西伯利亞。在茫茫雪海之中,正是他們這樣挺立不倒地支撐著,才有後面西征大軍的指向。正是無數肅立風雪中屹立不倒的華夏男兒。才有西征的勝利歸來。
割肉喂盟、雪原人柱、軍旗不倒……「於西征地路途中,血河衛和飛馬精銳以血肉在茫茫雪原上開出一條生命通道。儘管他們已逝,但留守弓路的他們,卻把生命的希望留給後面遠征大軍的每一個人。就像兩位城門兵一樣。他們屹立不倒,生是華夏兵,死是華夏魂。
永永遠遠,守護著華夏,守護著漢人的希望。
單雄信揮舞起那張於雪原吹拂數月也從不倒下的華夏血旗,引得全軍同時咆哮起來,如雷,震撼天地!
「華夏天威!」
「身死魂守!」
「身死魂守……」
就連吐谷渾的勇士也瘋狂地吶喊起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把自己視為華夏軍中的一員,成為驕傲的他們,正是他們一直都在渴望的,也是他們一直努力地。漢地能容納百川,漢人也能容納百族,吐谷渾,也是華夏之地,吐谷渾的勇士,也是華夏之民,華夏之兵。
吐谷渾的戰士,既為華夏軍驕傲,為自己自豪。
因為,自那個飛馬戰士割肉供給吐谷渾士兵食用地那一刻開始,自看見血河衛和飛馬精銳留守雪原的重疊人柱那一刻開始,自向於狂風雪中數月不倒華夏軍旗敬禮的那一刻開始,吐谷渾的士兵就覺得自己與華夏士兵血肉交融,身魂合一,同為華夏之子了。
載歌載舞地隊伍中,不但有漢族男女,也有無數少數民族的男女。
有羌族、彝族、有鐵勒、有粟末、有龜茲,還有許許多多說不出名字的少數民族。其中,一隊花鼓美人最惹人注目。她們身著綵衣,赤足銀圈,衣裙配色艷麗,領斜襟服飾兩袖以紅、黃、綠、紫、藍五色彩布拼接而成,下擺邊子綴以寶石。
又在外面套上以紫紅、深藍鑲花的坎肩,那小蠻腰間,紮著長綵帶,綵帶兩端以盤線的刺繡方法繡成花烏紋飾。
殉麗多姿處,仿似天上的彩霞,化身為明媚動人的美女,現身凡間。
她們的腰鼓更是講究,以桑木作框,用寶石、彩玉鑲嵌,蒙以蟒皮,雙手交替擊鼓。邊擊邊舞,腰肢輕扭如柳,一路走來,惹得人們掌聲雷動。
「這,這太美妙了……美女如雲,美女如雲!」諸國的使節團人人看得雙眼發直,差點流出口水來。
「這不算什麼!」李福成趁機也牛氣一把,故著輕淡地笑道:「等你們看過了鶴公主和燕公主她們的歌舞隊,才會知道什麼叫做美女如雲!如果你再去曼清院一看,保證你們眼珠子也要掉出來!算了,跟你們這些蠻夷說那是浪費口水!」
「天朝的李副使,求求你,快給我們說說!」一大群老色狼圍了過去,如狼聞血腥。
魏征和王通相視一笑,並肩而行。
此時的華夏,已經昭示了足夠的強盛和繁華,也有容納天下的氣度和雅量,此時,正是海納百川,百族歸漢的最佳時機。漢人正統,御百族而融,合流成河,聚夷而統,這才是漢人真正興盛崛起之時。
正在不再擔心其它,在徐子陵的率領之下,有華夏百官,有華夏諸將帥,天下一統已成必然。
在內,華夏力壓李唐,東無禍患,西抵突厥,雄兵如獅虎威武。在外,有華夏水軍遠征,海外諸國又大亂崩潰,戰亂四起,百十年難以恢復,正是華夏乘風之時。
所以,如何讓百族歸附華夏,讓百族融漢,統御興盛才是華夏最首之重。